女帝传奇之娉兰--卡落落(下)-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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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们满身狼狈。他的手在我的腰上,我的头在他的心口。
却没有温暖。
怎样都是寒冷。
他低叹,带了几分自责:“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我摇头。
他的手指穿过我的发,触到了我的唇,然后翩鸿的吻过。
像是别离。
“我想,我以后再不能来寿德宫了
他这样说着,慢慢将我松开,然后就是离去……
我只看到大雨中,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我的世界,似乎渐渐的陷入了黑暗……
第五十二章
那日之后,受了点风寒。召太医来诊治,竟是意外的消息:
我有了身孕。而且已经两个月了。
惊喜,在这种黯淡的日子。
然而我却不能再走出寿德宫,齐太后也下了严令,任何嫔妃
宫人不许与我再有接触。
名目是怕扰了我的胎气,实际上是她已经开始担心起我父王
迅猛膨胀起的势力,从现在起软禁我,未尝不是个牵制我父王的
办法。
而子煌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即便知道了我怀孕的消息
。
四月中旬,董商的事情已经到了平稳的缓和区,败落有如巨
山瓦解,朝中局势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董商谋反的罪名也在父王与哥哥的谋划下就那样定了下来,
诛杀九族,秋后问斩。董皇后也被贬到西僵,成为庶人。
我的仇,就这样报了。
但我却觉得更加空虚,每日的心都在抽紧,被浓重的失落围
了个水泄不通。
我开始迷茫,迷茫我所做的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
五月的天气分外暖和,定儿帮我在院子里搭了个软榻。
慵懒的倚着,任阳光温暖的洒在身上,柔软而平和。
伸手覆向小腹,已经开始隆起。这一胎分外的安静,到目前
为止还未有过任何的妊娠反应,大概是个女孩吧……不像上回,
才一个月就那样折腾我。
唇角露出了抹笑容,也只有想到这个孩子时,我才能渐渐平
静下来,然后就开始想他,想他细细的眉,温润的眼,粉红的唇
,想他的气息,更想念他熟悉的体温。
但这一切似乎都要被我亲手毁掉。
我对不起他,但我不想后悔。
轻轻抚摸着小腹,知道那里正有个小生命在慢慢成长,就忍
不住要一阵傻笑。
“没关系,你还有娘在身边,娘会牵着你的手,领着你慢慢
长大,再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再也不会……”
蜷缩着身体,不知不觉慢慢的睡去。
梦里几番镜花水月,一触即碎,醒来时人已经在屋内的床上
。眼角的泪水似乎有被擦拭过的痕迹。
猛的起身,恍惚间有几分失神。急忙大叫着喊来了定儿,抓
着她问:“今天有谁来过吗?”
定儿的脸上迷茫一片,不知我在说什么,就干脆问她:“是
谁抱我进来的?”
“抱您进来?奴婢不知道啊,您吩咐奴婢不要靠近,奴婢就
去外面给您炖安胎的药材了,这才刚刚回来。”
“是么……”缓缓松开抓着她的手,一片颓然:“你下去吧
,我有点累了。”
她的脸上闪过担忧,忽然对我说:“小姐,您太苦了。”然
后趴在我的床边开始痛哭。
我对她的反应感到意外,急忙扶起她,拿起怀中的帕子帮她
抹掉泪水:“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
她却摇头:“小姐您一点都不好,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
的错。”
“你呀。”拉她在床边坐下,将自己的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
,“定儿你已经很好了,只是女人有时候总要面临这些选择。等
你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明白。对了,记不记得那个陆
青,等到了秋天,你就出宫吧。”
她浑身一紧:“主子您要赶定儿走么?”
“不是赶你,只是没有人非要跟着另一个人过一辈子的,定
儿你有你的生活,这么多年,我霸占了你太多,再缠着你,怕我
就还不起了。”
她却哽咽。
我回身用力抱紧她,将脸埋在她怀里。
其实我并不坚强,有时候也需要个肩膀可以依靠。
外面青灯摇曳,在这个无风无雨却寒冷的夜里,我开始埋葬
自己的眼泪……
第二日,仍然在院子里晒太阳。
张明启过来请过了脉,又开了些调养的药材,然后对我说:
“娘娘您心结太重,这样对您和孩子都不好,如果需要老臣的,
尽管吩咐。”
我笑道:“您都说是我心结太重了,旁人帮不了什么的,我
自己就可以。”
起身送他出去,再三保证自己会慢慢好起来,他才放心的离
去。
转回宫内,一时间不知该去做些什么。
只好在软榻上发呆。
过了许久,忽然感到身边有人的气息,急忙回头,就看见背
光处隐隐有个高大的影子正朝我走过来。
我心里莫名的涌上一种紧张,僵硬的从软塌上站起,已经意
识到了那人是谁。
正是绝不该出现在此地的大容国君:不双。
就听他道:“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这般的死气沉沉。
”
浑身上下打起了冷战。不自觉做出了种防备的姿势,盯着他
讶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邪邪的笑,抖了抖长袍自然的坐在了我的软榻上。反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不知是被他的意外出现吓到了,还是被他威慑住了,呆愣着
不知如何开口。只听他道:“我还以为你那个皇帝千辛万苦把你
救回来,会怎样的疼爱,不想竟是把你丢在了冷宫了,实在是可
怜。”他随手拿起一枚苹果,放在手上把玩,抬头眯笑着望我,
带了几分挑衅。
我低着头整理自己的思绪,过了许久才有几分安然的看他。
“这些事情,与你无关〃
“也许吧。”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让我寒心的话,却不想他竟
是轻轻一叹,道:“反正你一直都是这副模样,这样的你,实在
是索然无味。真不知当初在战场上那个号令三军的女人跑到哪里
去了。”
对他的话感到意外,抬头看他,他依然冷笑,将手中的苹果
丢给我,道:“跳崖的经历很不错吧,是不是值得让你对你那些
拥扈吹嘘。”
我木然的接过,摇摇头。
他支着手靠在软榻上,毫不顾及的舒展着他那颀长的身体,
含笑对我道:“你不用做出那样防备的样子,我早就瞧够了,再
说现在我是在你的领土上,对你做不出什么的。”
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然,我的心也稍微放了放,问他:“是不
是永络与大容的外交出了问题?”
我隐约记得自从我被逼到大容时,两国是休战的状态。
那他身为一个国君,会突然出现在敌人的皇宫里,一定是发
生了异常紧急的事情。
可他却以挑拨我为乐,对我道:“如果我说,我只是想来见
见你,你会不会相信。”
我拧起了眉头,怒气涌了上来:“荒唐。”的
他却大笑。猛然站起身,一把就攥住了我的手腕:“那我说
,我特意过来就是为了占有你,你信不信?”他的眼眸中爆发出
一种黑夜惊雷般的神采,冰冷却剧烈。
就连眉眼也开始变得狰狞。
我盯着他,真是奇怪,这个以前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现在对
他竟是不怕了。心里一片平和,就像死水。
“你别再来这种幼稚的游戏了。以前是那个样子,现在不过
再逼我死一次罢了。”
他横着眉盯着我,有点意外,还有些别样的东西。
过了片刻,慢慢松开我,打了个哈欠。
“果然还是从前的样子,你这种女人真是……”他的笑容敛
了下去,转成像无奈般的模样:“索然无味,如果你还是从前的
华娉兰,也许我真的会把你从这里抢走,不过呢……”
转眼间的功夫,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恶毒调弄的样子:“
我生来就喜欢有挑战的事情,现在的你就像一滩烂泥,还不值得
我动手,而且你那个皇上,怕也是分身乏术了。”他凑到我的耳
边,轻声道:“你诬陷的那个董商,已经在西南鲁州反了,怕你
现在还不知道吧。”
“反了?”我惊骇,“怎么可能?”
他啧啧轻叹:“看来你不光是人被关傻了,连消息也不灵通
,没人告诉你吗,董家的女儿早在三月二十九日押往西僵的路上
自尽身亡,董商本人也被人救出,在鲁州拥兵二十万,自立为王
,想用不了多久,就要打过来了。”
他狐也似的笑,像是非常满意我的反应,点了点头,道:“
这种表情才对,你适合这种表情的。如果你能一直这样有精神,
我想我也……”他说到此处,却被一个盘碗碎裂的声音打断了。
我惊忙回头,见到定儿一脸错愕,手中的茶碗早已摔在了地
上,怔怔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双收住了要说的话,对我微微一笑:“看来是被人打扰了
,我以后再来看你。”
他将手收在袖筒里,缓缓退了出去,在路过定儿身侧时,伸
手拍了拍她:“好好照顾你们主子吧。”
定儿的腿明显的抖了一下。
待他出去,我才瘫坐在软榻上,定儿急忙过来问:“我的妈
呀,主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摇头:“不知道,定儿你听我说。”我拉着她,道:“现
在我没法出去,你等天黑时,去趟景宁北舍,把余若兰余婕妤叫
过来,好不好
定儿不太懂:“主子,太后不是说不让您……”。”的c
“是。”她看起来有点不安,问道:“主子,是不是出事了
?”
“希望没有,你先去把人叫过来再说。”
三更过后,寿德宫后院的门轻响,闪进了两道影子。
我急忙去迎。
余若兰披了件风衣,轻缓的将帽子拿下来,就要对我行礼。
我扶起她,道:“在我这里,你不用这么多礼。”
将她让到屋里,上了茶,才道:“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你过来
,真是不好意思。”
她温雅的一福,道:“娘娘您太客气了。”
余若兰的性子是分外宁和的,我抿着茶,她也不多说话,就
像江南的山水,波澜不兴。
“我今天找你来……”
她忽然打断我:“娘娘,我见过商容了。”然后握住我的手
,放在了胸口。“商容告诉我,您对他有恩,所以不管您要我做
什么,我都没道理推辞。”
她目盼含光,春江水一般明媚清澈,饱含了诚恳。
我微微一笑,了然。
“其实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我现在没法出去,也
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所以想问你这两天朝上有没有发生些不正常
的……状况。”
“我知道您就会这样问。”她的声音像初雪般纯净,“商容
也认为,这些事还是告诉您比较好。但希望您不要激动。”
我点头,她娓娓述来:“首先是董皇后在押解的路上自杀身
亡,董商的儿子董喜也在牢中被人暗杀,凶手尚未查清。之后董
商被人从牢中救出,在鲁州自立为王,打的旗号是要废除昏君。
似乎在那里有不少百姓相随,势力膨胀的很快。另外袁老元帅四
月份生了重病,兵权全部移交在韩王手中。华御史也在前天被封
帅印,领兵去镇压叛乱,在国内征集了三十万兵众。也就是说,
现在韩王手里已经集结了全国大部分的兵力,大概一百五十万人
。与此同时,三天前,大容国使臣到了京内,似乎是有休兵之意
,但这个消息并未证实。以上这些都是商容让我转告给您的话,
他说您冰雪聪明,自然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是说,大容国使臣来访?来的是什么人?”
“听商容说好像是那边的兵部司马,孙顷。”
原来是他,见过一面,在不双逼我留下的时候。
“还有其他人吗?”
“不清楚了,大概只有几个侍从,今天还来过内宫,带了些
大容国的土产。”
这下明白了,那个男人看来是以侍从的身份隐匿而来的……
丝毫不怕泄漏自己的身份就来见我,果然张狂至极。
“我知道了……还有,谢谢你。”
她莞尔,轻轻摇头。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她朝我行礼,默
默的退去。
那一刻我忽然涌起了一种冲动,叫住她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