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传奇之娉兰--卡落落(下)-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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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才放下,让他起来。对他道:“郑先生,史臣要做的事
情,就是记录事实,您写的都是事实,我自然无法抹灭。但历史
终究还是历史,在以后的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万年,总会有
些人的看法与我相同。而且郑先生,我从来不认为子煌不是个好
皇帝,相反,他是位明君。所以我想让先生,把子煌所有的事情
都记录下来,不管功过是非,自会有后人论断。而朕,已经无所
谓了,不管是赞还是骂,我已经走到了今日的这步,历史只是给
后人看的,而我们要看的,只有将来而已。”说完,看他略微垂
下了头,便稍稍按了下他的肩,道:“劳您辛苦了。”
从四库院出来,夜色已浓。
璀璨的星光坠在上面,抬起头看,只是长声一叹。
不管什么,终归还是要湮没在历史的浩瀚之中……我们只不
过是寥寥的几个过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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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纪1097年冬,大容国收兵回国,郑国军队与董商展开了最
终之战。历时一年零四个月,董商终是兵败,于西南一荒村吊颈
自尽。其兵势瓦解,自此永络国原有疆土大定,正式改国号为大
郑。
※※※※※※※※※※※※※※※※※※※※
明纪1099年夏,宫中走水,一把火将寿德宫烧的只剩了瓦砾
。
还好当时我与元馨在御畅苑消暑,并未有所损伤。然而再建
宫殿,怕要过上些日子了。
这样,我只好搬到了水苑。
那个我一直不敢进去的园子。
几年来让小禄子在这里守着,尽力保持了原样。现在踏进去
,居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想我的心应是够坚强了,可以面对那些痛彻心扉的过往。
所以我决定住下来。
因为我知道,子煌应该很寂寞……的
夏日的风,柔软裹着香薰,房檐下挂了几只紫金铃,发出了
悠扬的声响。
一切都那般安详宁静。
站在窗前,外面的杏树早已结满了青涩的果实。想以前的那
些春日,这里的杏花开的该有多么绚烂。
再抬头,书架旁的墙上挂着一副画像。
是子煌的模样,只不过在唇角旁,多了一个酒窝。
略微一笑,伸手轻轻抚着那画。
当时他以为我画的是他,竟是那般欣喜。还记得当时他的笑
容,像个刚得到中意玩具的孩子。
手指顺着他的轮廓游走,记忆中他的模样,从未模糊过。
可当手触到画卷的正中时,却停住了,只觉得里面有个硬硬
的物事。
疑惑着将画拿下,翻到背面,竟是一封书信。
呆愣了瞬间,打开,头几个字是:爱妻娉兰……
泪水不觉潸然落下。
时而有阵清风徐徐的涌进来,杏树沙沙作响。寂静的夏日午
后,有些东西被吹得散了,似乎是往日沉在心底的似水年华……
元旦庆贺 番外 希琰篇
今日冬至。
后局照例要奉上饺子,定儿细细的审着菜单,忽然提道:“
主子,今儿官宴后,要不要请芮王来?”的
我正提笔批着冬粮的折子,也没抬头,道:“也好,让后局
加条鲩鱼,他似乎爱这个,对了。”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定儿道
:“你上次不是做过一个……叫什么来着
“三丝敲鱼。”
“就是这个,上回游湖他一直在说好吃,今晚也做给他吃吧
。”
定儿娇笑道:“是是,我的好主子,奴婢这就去,不过,照
定儿看啊,只要有您在,芮王吃什么都说是天下极品。”
我收住笔,瞪了她一眼,她才嘻嘻的笑着退了出去。
看了看桌上的折子,已去了十之八九。想这两年来,东南的
战事已平,天下大定,国内也开始了回缓民生的重建。亏得了商
容与希琰,一文一武,帮我支起了这个天下。
自要好好的谢他们。
对于商容,我已帮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然而希琰……
正想在这,定儿又转回来了,她唇边挂着暧昧的笑,进门就
道:“主子,您瞧瞧谁来了。”
随着她的声音望出去,正看到希琰进来。
天已转冷,他身上裹着件紫貂皮袄,内里是金丝拔线的麒麟
袍。贵气,又威武不凡。
让他坐下,含笑问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他将皮袄递给定儿收起,才道:“王府里的事处理的比想象
中的快了不少,就过来看看您。”
我道:“今天定儿准备了不少酒席,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
”
他笑道:“陛下您呀,估计是太忙了,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
我略微一愣,才猛然想起:“今日是不是商容大婚?”他拿
起茶杯抿了口,才道:“您费了那般力气,才成全了他与余若兰
,居然连这个日子都忘了,估计那商容,又要气上些日子。”
我哎呀了声,急忙叫来定儿拟份礼单送过去。希琰却道:“
只一份礼过去,怕是不妥。”
我道:“商容现在身份虽然尊贵,但若要我亲自过去,估计
又要引起群臣猜忌口舌。”
希琰摇了摇头,道:“去是可以去的,但不一定要以皇帝的
身份。”
稍微闪神,他已起身拉住了我,脸上多了几分坏笑,道:“
我们今晚出宫去。”
希琰总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突然的不给人准备。
稀里糊涂被他从水苑打劫走,等我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跟他
一起走在了皇城的玉泉街上了。
还带了个附属品——刚好进入水苑打算给我送冬至礼物的元
馨。
六岁的元馨,生的有些瘦小,被希琰抗在了脖子上,安静的
望着街上的流离灯火,不吵不闹,也不说话,只脸上偶尔露出的
新奇神情能看出是开心的。
我有些怪希琰的鲁莽,道:“怎能这样冒失,还把孩子带出
来,万一……”
“万一有什么,我也会拼死保护你。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
容若吧,他教出的徒弟,有几个差的。”
他皮皮的笑,扯了扯元馨的脚丫,道:“馨儿长这么大,还
没见过宫外的世界,以后还怎么统领天下?”
被他说到了我心里的痛处,一时有点不自在,看了他一眼,
他却是无所谓的模样。最近有些臣子频繁上奏,希望我能快些大
婚,诞下继承人,以安民心。我总是以战事初定,天下不稳为借
口拒绝了,但现在想想,元馨这个孩子的身份在往后的日子里,
的确会带来不少争执。
那又让我能怎么办才好?那些朝廷大臣,各个嘴里仁义礼志
,却容不下一个前朝皇子,而民间……民间对元馨,怕也是不信
任居多吧,以这样的背景,元馨的日后的路,定是会荆棘坎坷。
下意识的叹了口气,被希琰听见了,问:“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的
他没继续往下问,只是跟我并肩缓缓往前走。@
这个时候街上的百姓正多,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前面忽然有
人说:“唉,那边开始摆戏了!”便是一阵人潮涌动。
几个汉子莽撞,往前挤着撞到了我。我重心不稳,就要往旁
边载去,还好希琰眼快,一下子把我拉到了旁边。
我道谢谢,他却没松开,而是顺势一滑,拉住了我的手,道
:“这人多,我们走胡同。”
被他拉着转到了旁边。这时天正冷,我手脚早已冰凉,而他
的手却是温暖,仔细感觉,略微有些粗糙,正中长了不少握剑磨
下的茧子。
倒是让人感到安心。
抬头看了看他的侧脸,也就没挣开,任他拉着往前走。
商容的府邸在玉泉街的南侧,我与希琰不好走正门,便转到
了后院的一处木门前。
希琰上去拍了拍,倒真有人来开,见了我们先是一礼,道:
“您来了。”
我看了希琰一眼,他回以一笑,道:“要拐个皇帝出来呢,
怎能不事先安排下。”然后把他肩上的元馨放下来,道:“馨儿
可要好好看看这作府宅,要是极尽奢华,与那人的俸禄不符,馨
儿长大后就判他个贪赃枉法之罪。”
元馨似懂非懂,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瞧着我,我忍不住笑,
伸手将他拦在怀里,道:“芮王讲的是将臣之道,馨儿现在还小
,以后会慢慢学的。”
正说着,商容已经到了,他一身大红喜袍,簪花高冠,趁的
面色也红润,不像往日的清冷模样。
见我就要跪,急忙将他拦下,道:“既是微服出访,也没那
么多规矩了,新娘呢,朕好久没见若兰了。”
商容道:“在南厢房,还没成礼,也就……”他脸上显出了
一丝红晕,想他现在已是封王拜相,紫玉金沙,早就多了几分成
熟稳重的味道,然而到了此时却也像个初识情事的少儿朗,不由
觉得好笑,拍了拍他肩膀,道:“你与芮王先去前面招呼客人吧
,不用理会我,我去瞧瞧若兰。”
打发那两人走,自己领上元馨,让商容府上人带着,去了南
厢房。
余若兰已经改名为华嫣然。身份是华家族下分支的养女。而
从前的余若兰则是被遣到宝刹寺出家为尼,路上遇了劫匪陨命荒
郊了。
这样安排,主要是为了商容的身份。
毕竟余若兰算是子煌的妃子,再嫁人正室,总归不妥,何况
商容还是个王爷。
@
推门进去,看到蒙着盖头的新人脸稍微动了动。
我笑道:“天色还早呢,你那满身酸腐的相公可没这么容易
就回来。”
她听出了我的声音,急忙将盖头扯下,叫了声:“陛下。”
便要跪倒。我指着她叫道:“你要是真跪了,我可就走了。”
她方犹豫了片刻,方站起身将我让了进来。
元馨与她分外亲近,进去就甜甜的喊:“姨娘。”
余若兰拉过他,比对着道:“殿下长的还真是快,已经这么
高了。”我笑道:“小孩子就这个时候最能长,你也有日子没进
宫了,元馨日日念着你。不过呢……”我将元馨抱在腿上,捏了
捏他软软的脸,道:“再过些日子呀,你可就不能缠着你姨娘了
。”
元馨不懂,抬头问我为什么。
我看了眼余若兰微微隆起的小腹,轻笑道:“因为你姨娘啊
,就快给你添小兄弟了。”
余若兰的脸立时就红了,端了杯茶给我掩饰羞涩,道:“陛
下又取笑若兰了。”
我道:“男婚女嫁,天经地义的,我哪有理由取笑你。”
这时门外传来了希琰的声音,他道:“成南王给殿下准备了
些礼物,要不要臣带殿下去看看?”
我将元馨放到地上,摸了摸他的头,道:“小心点,别跟着
你芮王叔叔到处乱疯。”
元馨点点头,乖巧的出去了。
见门又被带上,余若兰才对我道:“那陛下您呢,您打算怎
么办?”
“我?”没想到她忽然提起我的事情,倒是一愣,转而笑道
:“怎么又说到我了。”
她道:“陛下别怪若兰多嘴,只不过若兰是亲眼看着陛下一
步步走过来的,也就更明白陛下的辛苦。如今大郑国已经建国两
年了,您就真没想过要给芮王一个机会吗?若兰明白您对顺宪帝
的感情,但去了的人,不管怎样刻骨铭心,都早已成了回忆,您
又何苦执着?”
“执着?”我将茶盏放下,垂下了眼睑,“若兰,我这并不
是执着。”
“那您
“你知不知道现在朝中那些大臣的折子都是怎么写的?那些
大臣希望我能再婚,不过是为了继承人而已。虽然他们是忠于朝
政,但我不想我的婚姻成为政治的工具,说实话,我怕那样的感
情。”
“但您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芮王辛苦,您也痛苦,何必还
要在乎别人的眼光?”
“就因为他太辛苦,我才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情。子煌
给我留下的东西太多,若不好好收拾心情的话,我会更对不起希
琰。而且……”说到这里,却不想再往下说了,起身拉住余若兰
,道:“你呀,都快为人妇为人母了,还这么爱操心,我先说好
了,这胎若是女娃娃,就讨给我们家元馨做老婆,若是男孩子,
就给我下个孩子做相公,你可不许赖掉。”
她脸上一愣,我却已经笑开了,将桌上的盖头又给她从新盖
上,才道:“外面来人了,估计是那群闹洞房的,我不好在这里
多留,等过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