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画一座城(现代 温暖 小虐 腹黑攻 温柔受)作者:云卿璃-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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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踏进厨房,男子清越的嗓音还是强势的钻进耳朵里。
主持人八卦的问,“听说苏先生与天兴集团的千金好事将近了?”
端着热水的手顿在半空。
男子低低笑出声来,“到时候,会给大家一个惊喜的。”
“东篱!”舒苒恼怒的将杯子从沈东篱手中夺过,这个傻瓜,手都烫红了还傻站着做什么。
“···啊。”沈东篱后知后觉的呼痛。
便帮他往手背上抹牙膏边扯开话题,“你小子天天脑子都想些什么,就你这马马虎虎的性子不知道你那些学生怎么听你的课。”
低头看着舒苒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笨的无可救药,起码还有这么好的兄弟。那些难捱的时光,是舒苒支撑着自己走下去。
“舒苒,你打算把我的手做成石膏雕塑么?”
“呃,是有些多了。”舒苒尴尬的自我宽慰,“涂多些好得快。”
不然这骨节匀称,修长白皙的手上留下疤痕会让他心疼的。
沈东篱决定不跟他废话,跑到浴室冲干净手上的牙膏。刚烫的时候确实没觉得很疼,谁知道用冷水一冲整个手背火辣辣的疼。又将牙膏细细的抹了一层,薄荷味的牙膏带来的清凉暂时冲淡了不适。
好在没有起泡,只是红红的一块,他可不想明天上课的时候被学生用探询的目光盯着。于是又不免想起了林晚,摇着头苦笑了良久。
呐,那个孩子确实会惹麻烦,不愧是舒苒的表弟。
浴室镜子上的水雾皆尽散去,沈东篱定定看着镜子中的男子。
温润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神情。
“呐,东篱你就认了吧,再长你也是一张长不大的脸。”舒苒不失时机的讽刺他一句。
被人看到自己长久盯着镜子看就已经够尴尬的,听到舒苒的话后沈东篱更是恼恨冲他挥出了拳头。可是没等拳头抵达舒苒的肩头沈东篱就觉得眼前一黑,匆忙中不知道抓住了什么。
缓过神来时沈东篱发现自己正靠在舒苒怀里,舒苒一脸担心却忍不住调侃,“我不介意你对本帅哥**。”
软绵绵的一句咒骂毫无威慑力,沈东篱黑着脸扶住墙壁慢慢站了起来。
探手附上沈东篱的额头,舒苒狠狠看他,“我带你去医院。”
一听医院,沈东篱不知哪来的精神死死地抱住了身旁的衣架,“我不去。”
舒苒哭笑不得,“你发着烧,我可不想在我舒大医生的看护下有人会因延迟治疗昏过去。”
沈东篱的脸色却微微发白,求饶般的低声商量,“舒苒,不去行不行。”
他肯定是又想到不好的事了吧,舒苒缓了语调只好退步,“不去可以但你现在马上给我去好好休息,我下楼去给你买些药。”
慢慢抠开沈东篱的手指,舒苒将他安置好。看着沈东篱听话的躺在被子里,舒苒心柔软的像浸了暖阳。此刻的沈东篱如同收敛起爪子的小猫,纯挚无辜。让他禁不住想将他牢牢抱在怀里,永不放手。
已是晚上九点多,好在家附近的药店二十四小时营业。虽然舒苒是医生但他平日经常锻炼,身子底子好所以基本不生病,有个感冒什么的能对付就对付过去了。家里零零散散的药片也还是平日里沈东篱带来的,以后得督促着沈东篱与自己一起去健身房。
心中这样想着舒苒推开了药店的门。
一辆并不张扬却稳重的车子稳稳地驶进小区。
堆积在街道上的落叶弥散出清凉苦涩的味道,舒苒一只手揣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提着装着药物的塑料袋往回走。
仰头看看星子璀璨的夜空,舒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到家里的那人,唇角不自觉牵起温暖的弧度。
心情比夜空还要明朗愉快,树叶被碾压的簌簌响动因此格外动听起来。
脚步越发快了,眼看着电梯将要合拢不禁喊了一声,“喂,等一下。”
等看清电梯里的人时舒苒叫苦不迭,早知道再等等就好了。
“表哥?”林晚一脸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说对不对啊,苏公子。”
林晚惊诧的结结巴巴,“你,你们认识?”
“抱歉,想必你就是林同学的表哥舒苒吧,幸会。”苏旧年笑容谦和,礼貌的伸出手来。
该死!姓苏的竟假装不认识自己。舒苒心中的火气像搭载了火箭般蹭蹭上窜,好在电梯在此刻停下来,舒苒冷哼一声忽视苏旧年伸出的手径自走出电梯。
谁知苏旧年不为所动的跟了过来,舒苒停下脚步,“敢问苏公子还有何指教?”
如果让沈东篱听到他如此文绉绉的腔调只怕又要取笑半晌,现在舒苒无比的期盼沈东篱能安安稳稳的呆在家里。
“林晚同学说东篱他在你这里,我想带他走。”苏旧年坚持道。
舒苒眉头轻皱看向林晚,林晚连连摆手,“我只是说可能,因为我们去沈老师家没见到他,所以我就想老师是不是到你这了···”说到最后林晚大气也不敢出。
虽然平日表哥的脾气很好,但他如果真的生气了···想到这林晚不由一个激灵,因为此刻他清楚地知道,舒苒他很生气。
“他不在我这里。”舒苒冷冷淡淡的下逐客令,“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恕不奉陪。”
“他在。”苏旧年笃定的说,“若果他不在,作为他好兄弟的你,怎么会丝毫不在意。”
不只是否是舒苒的错觉,苏旧年似乎将好兄弟三字说的格外重,狠狠地砸在他试图掩饰却最为脆弱的地方。
“那是我的事。”舒苒决定不在跟苏旧年废话,门打开的瞬间舒苒听到沈东篱的手机铃声从客厅飘飘悠悠的传来。
转头看向苏旧年,一脸的笃定,手中握着的手机不停传出提示音。
铃声随着苏旧年挂掉手机戛然而止,舒苒堵在门口,“苏旧年。我想你比我更懂法律。”
苏旧年不置可否,“如果他不见我,我马上离开。”眼角微眯,“不过,舒大医生。你又是在害怕什么?”
门外两人的交谈断断续续的,不依不挠的钻进耳朵里,沈东篱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太阳穴突突地跳,嗓子干哑,头痛欲裂。
终于还是摇摇晃晃的撑起身子,步履虚浮的挪出房间。
“沈,沈老师。”林晚眼尖的看到了他。
对峙着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舒苒抢先一步扶住了他,“我不是让你好好躺着么?”
“大惊小怪。”沈东篱扯动干裂的双唇,“旧年你来了啊,我没事了,你们放心好了。”
“跟我走。”苏旧年扯住他的手。
沈东篱痛哼一声,舒苒拨开苏旧年的手急急问道,“怎么了?还在痛?”
不知是不是舒苒故意说给苏旧年听,林晚的脸立马就绿了,“表哥,你,你怎么能?”于是歧义越来越大。
苏旧年脸色铁青,“好,沈东篱,我小看你了,你就是这样来勾引男人的么?你不傻,该死的我才是最大的傻瓜!”
“苏旧年,你这个混蛋!”舒苒狠狠咒骂,一拳招呼了过去。
苏旧年不吭声,唇角溢出刺目的血丝,只定定的看着沈东篱。
东篱,只要你说话,哪怕是反驳一声也好。
沈东篱脸色灰白,自嘲的轻笑,踉跄着推开舒苒的搀扶径自回了房间。
苏旧年仍旧痴痴地站在门边,直到门合拢的声音惊醒他,颓然的离开。
第五章
更新时间2011…3…18 16:33:15 字数:2950
夜已深了,街上显然不似白天的热闹。苏旧年漫无目的的在路上游荡,车窗摇下来,汹涌而入的风声似乎能让心头的烦躁冲淡些许。
沈东篱苍白的脸容映在脑海,似笑非笑。
东篱,难道真的是我不懂得么?
回忆倒带,灰白的岁月,四年前的夏日。
如往常一般的同学聚会,只是年少气盛不顾沈东篱的阻劝与人拼酒。于是尚且清醒的沈东篱搀扶着已然醉了的他回到两人因考研在校外租借的房子里。
朦胧中是沈东篱拧干了毛巾为自己擦洗,沈东篱干燥而又温暖的手指掠过额头的瞬间激起难言的战栗。像微小却绵亘的电流,一点点点燃了热情。
假装还是醉酒,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等待此刻已是很久。
沈东篱的抵抗被他蛮力的压制,那时他才明白沈东篱不是无力抵抗,只是他也同自己一样,怕是早在不曾觉察的时节,爱上了。
于是,小心守望着禁忌的情感,不曾堪破,更是不敢。
所有的隐忍都在醉酒的夜晚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
他记得沈东篱温凉的,散发淡淡沐浴露味道的身体。在他抵入的瞬间,向来温敛的沈东篱终于还是流下泪来。
他的动作失控而又霸道,只是用尽力气抱紧沈东篱,妄图缓解他难以启齿的伤疼。
因为天明后,他不知道,他会给他带来怎样的伤害。
沈东篱不发一语的倒在床上,被子遮去了大半的灯光。舒苒在床前站立许久,终于熄掉灯关好门。
靠在沙发上,舒苒手中拿起的烟又放下,终于烦躁的揉揉头发窝在沙发上,苏旧年,算你狠。
沈东篱慢慢探出头来,身子蜷缩起来,或许是发烧的缘故,哆嗦着裹紧了被子。
苏旧年的话一遍遍冲蚀着神经,苦涩的笑了,旧年,你究竟还是在乎。
那个混乱而缠绵的夜晚,苏旧年吻过来的刹那,长久的期待竟变成了恐慌。怕他将自己,当成了旁人。
虽怀着这样的疑惑,却因着是他的缘故,终于还是放弃了抵抗。
覆在身上的苏旧年神情迷乱,眸子却坚定而明亮,带着不顾一切的笃定。
他很想问,旧年,你可知道我是谁?
却还是死死咬住了唇,不敢也是不能,害怕与无法承担,就当是年轻的一时难以把持。
当他终于抵达自己内在的瞬间,十指交缠中,他的低喃擦过他的耳畔。
他说,东篱,东篱,东篱···
他终究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不仅是疼。
好似一个小孩子,攒了好久的钱,抱着沉重的扑满,终于从橱窗里抱走了心仪已久的玩具。
可心底空荡荡的,等他将玩具抱在怀里的那刻,他听到身后扑满破碎的声音。淋漓一地,仅有那只扑满见证了他一日一日积存的爱恋,此刻换来的温暖,迅疾而又不真实。
他所能做的,不过是紧紧回抱他,任由他的纠缠。
盼着白昼来的迟些,好让他用力记下这些,让他明白这不是幻梦。
白昼如期而至,残忍而又公平,不会偏袒了谁。
他看着身旁仍未醒过来的苏旧年,清雅细致的五官,他从来都知道,苏旧年他,是好看的男子。
此刻却是心酸,不愿,让他陷入世俗的指责,因为他是那么美好的,美好的让他觉得自己羞耻而肮脏。
苏旧年终于醒过来,他很长时间的沉默,终于,还是自己忍不住,“旧年,昨晚,是我的错,只是希望你能原谅。”
苏旧年背对着他,嘲讽的笑了,“不用,只是,你快些穿好衣服,让人恶心。”
他低着头将衣服胡乱的穿上,跌跌撞撞的下床,“抱歉,我不会再让你难堪,昨晚,是我酒后···”
“你给我滚!”苏旧年抓起枕头狠狠砸向他,“我不想再看见你!”
“好。”
钻心的痛楚,还有随着步子的迈动而缓缓溢出的温热。
跌跌撞撞,慌不择路。
不想承认心中的空洞,只有夏日聒噪的蝉鸣与雷雨将至前的狂风穿心而过。
呼啸着的空落的,双唇干裂,最终还是在推开舒苒寝室的门时颓然的顺着关上的门板滑坐在地上。
沈东篱,你这个傻瓜。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眼下,他沈东篱所有的坚持慢慢崩塌,胃里翻涌起痉挛的疼痛,他慢慢摸索着起身。
舒苒买的药安安静静地摆在桌子上,磨砂杯里的热水浮动的水汽被灯光染成暖暖的橙黄。舒苒已将药分好放在纸杯里,沈东篱憋住气仰头吞服下那些花花绿绿的药丸。
也没什么大不了,明日他还要上班,他毕竟不再是从前为了情感丢了神智的少年。况且,经过这么些年,自己也该看清了,既然想让苏旧年好好地,就不要再去困扰他。
他厌恶自己,这样想来,也不错。
这般安慰着自己,沈东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舒苒在沙发上辗转反侧,平日里也没觉得沙发小,不知今天怎么就容他不下了。看着透过门缝的灯光已熄掉,到底是不放心,那个傻瓜到底知不知道要吃药。赤着脚穿过客厅,舒苒小心的推开了门。
拧亮了床头的灯,光线柔柔的打在沈东篱的脸上,睡梦中的他像个小孩子,舒苒渐渐看的出了神。
不知梦到了什么,沈东篱挣动了一下,清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