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天人-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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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可以知道,黄绢并没有“发生意外”,因为她就在身边,长发飘扬,神采飞逸。然而,仁五郎、黄应驹、陈山,有那么多死于神秘力量的例子在,她这样做,真需要勇气。
(蜜儿注:这里,两人莫名其妙又回到了车上,实是原著如此,不是扫描错误。)原振侠有点情不自禁地伸手,在黄绢的手背上,轻轻按了一下,黄绢立时敏感地缩了缩手。原振侠心中暗叹了一声,问:“结果怎样?”黄绢打开了车中的一个箱子,道:“结果在里面,如果你想看,可以看,如果你不想看,那就算了。”原振侠看到箱子里有一只大牛皮纸袋。
这种大牛皮纸袋,原振侠作一个医科大学的学生,自然再熟悉也没有,那是要来放x光片的。他叮着那牛皮纸袋,心头怦怦乱跳,一时之间,决定不下是不是伸出手去。
他注意到黄绢的语气之中,含有相当程度的挑战。她不说“你看”、“如果你看”,而故意只说“想看”。原振侠和黄绢两人,都知道有一个人看了这类特殊的“天人,,头部的x光片后的结果,这个人就是原振侠的同学,仁五郎。车子在疾驶,迎面而来的劲风相当强,不时有一点细小的沙粒,夹在风中,打在人的脸上,隐隐生痛。在原振侠略一迟疑之间,黄绢转过头来,向他望了一眼,眼神之中,更充满了挑战的意味。原振侠笑了起来,他不再迟疑,取起了大信封,黄绢将车速减慢了一些,原振侠自牛皮纸袋中,抽出了调光片来,那是头部照片,拍得极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大脑的左右半球位置上,有着一大片阴影,一片在脑中的金属片的阴影。原振侠在看了一眼之后,立时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灾难的降临。从仁五郎的离奇死亡上他可以知道,那种神秘力量,几乎是立刻来到的。可是他闭了眼睛,约有十秒钟,车子仍在向前驶,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原振侠又睁开了眼来,黄绢冷冷地家:“不相信我的驾驶技术?认为我的车子会出事?”
原振侠对于这种不断挑战,实在也有点疲倦,他只是问:“为什么?”
黄绢摇头,道:“不知道,或许我们两个人与众不同,也是天人!天人看了天人的x光片,不会有意外发生!”
原振侠立时道:“不对,黄教授是天人,已经有他的骸骨证明,黄教授就是在看调光片时发生意外的!”
对于原振侠的话,黄绢的反应是紧抿着嘴,因为她无法反驳。当她在看了卡尔斯头部的调光片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之际,她就设想自己也可能是“天人”。
这一点,本来是很容易证实的,只要她给x光片照射一下就可以了,可是她却提不起这个勇气来。如今原振侠提出的反证,是无可反驳的,那么,何以他们两人会没有意外呢?是那种神秘力量已经消失了,还是那种神秘力量单单放过他们?黄绢想不出原因来、只好不响,原振侠问:“有多少人看到过这调光片?”
黄绢家:“我、你、和卡尔斯,一共三个。”她略顿了顿,又道:“卡尔斯在确知自己果然与众不同之后,狂妄得认为自己是天神的儿子,认为他在做的事,主是在完成真神的使命!”
原振侠闷哼了一声,家:“他本来就是一个狂妄之极的野心家。”
黄绢侧了侧头,让她的长发,象瀑布一般地泻向原振侠的那一边,也使原振侠闻到了自她发端散发出来的那股幽香。她神情带着疑惑,道:“有一件事,相当怪诞的。”
趁她停了一停之际,原振侠苦笑,道:“我想不出还有比人的脑中有一片金属更怪诞的事了。”黄绢象是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微蹙着眉,陷入沉思之中,然后徐徐地道:“卡尔斯当知道自己是天人之后,就说要同天神作沟通,开始静坐,冥想——”原振侠几乎没有笑出来,卡尔斯这样的野心家,使用一切恐怖手段来巩固他的权利的人,忽然之间和静坐。冥想这种行为联系在一起,真有点不可思议。
黄绢继续道:“我以为这只不过是他的异想天开,谁知道他静坐了一天之后——”原振侠忍不住道:“怎么样,他得到了什么指令?”
黄绢的口角向上牵了一下,有点不屑的神情,家:“他说,他有强烈的感觉,要到一个地方去,在那里,他可以找到他这类人的根源。”
黄绢说得十分认真,原振侠不禁呆了半晌。黄绢又道:“我要他形容那种感觉,是不是有人在命令他,他非常生气,说全然是他自己的感觉,一种突如其来的意念!非常强烈,但完全是自己产生的!”原振侠在一时之间,实在有点无法接受这种的“感觉”,只是“嗯”了一声。黄绢道:“我认为,如果他所说的是可以实现的话,那么,他们这一类人是由何而来的,就可以有答案了。”
黄绢吸了一口气,声音变得略为低沉;“所以我才请你来,因为这种神秘现象,毕竟是我们共同发现的。”
原振侠望看黄绢,口中嗫嚅了一句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他实在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车子已驶进了市区,在街道上简直是横冲直撞,交通警察还特别拦住了别的年子。等到车子驶进了一幢华丽的别墅,门口的警卫,纷纷举枪致敬,车子驶过电控制的大门,直来到建筑物前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卡尔斯的吼叫声:“那小子怎么还没有来?”
随着卡尔斯的怒吼声,两个军官象是兔子一样奔出来,两个人一个左颊通红,一个右颊通红。那两个军官奔出来,看到黄绢已驾车来到,神情比死囚遇赦还要高兴,真中一个忍不住低头在车上吻了一下。
黄绢跳下车,向原振侠作了一个手势,两人一起走了进去。进入了一个布置华丽得过份的客厅,看到卡尔斯,这个在心理上,认定了自己是真神派他来统治全球的人,正铁青着脸,象猴子一样地跳跃着,然后陡然停了下来,停在原振侠的面前,道:“小子,你来了!”
原振侠很沉着,道:“将军,我来了!”
卡尔斯立时转问黄绢:“你说,为什么要等他来了,我才能出发?”
黄绢道:“我已经说过了,整件事件,从开始起,就是他参与的!他还带来了两个骷髅,其中有一个,是我父亲的遗骸,我想你可以看一看!…卡尔斯一时之间,倒不知说什么才好。他一生之中的古怪经历再多,有人邀请他看两个死人骷髅,只怕还是破题儿第一遭!黄绢又道:“这两个人生前,和你一样,脑中都有着金属片!”卡尔斯先是一怔,接着,就愤怒起来,道:“胡说,天神派来的人,不会死!他们不是,我才是!我已经和真神联络好了,不是你阻挠,我早就出发去见他了!”
黄绢扬了扬眉,道:“你已经知道了确切的地点?”
卡尔斯现出了极短暂的迷惘来,接着道:“还不知道,但是到了那里,真神一定会指引我去到他的面前。”
原振侠问:“那你至少要知向何处去!”
卡尔斯道:“当然我知道!”他指着黄绢和原振侠:“你,你,跟我一起去,你们将成为我最忠实的仆人,在我的丰功伟业之中,占一定的地位。”
原振侠本来还怕卡尔斯不让他们一起去,如今,虽然卡尔斯的话很不中听,但是也不必去追究了。卡尔斯转过身来,大喝一声,一个军官,立时推着一只巨大的地球仪,来到了他的面前。
卡尔斯先是将手按在地球仪上,用力转了一下,令得地球仪在它的支架上,急速地旋转起来。原振侠竭力忍着笑,这种情形,他在“大独裁者”这部电影中看到过。看来,野心家的心态,全是一样的。然后,卡尔斯按停了急速旋转的地球仪,指一处地方,道:“这里!”
黄绢和原振侠去看他所指的地方,两人在互望了一眼。卡尔斯所指的地方是中东,死海,他指着死海。
原振侠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卡尔斯怒道:“笑什么?”
原振侠道:“将军,请你指详细一点,因为你所指的地方是死海,死海的西岸,有一大半,是以色列的边界。如果你要去的是那里,只怕你没有毁灭以色列之前,还做不到!”
卡尔斯紧握着拳头,道:“那就先将以色列毁灭!”
原振侠毫不留情地道:“用你的拳头!”
卡尔斯极怒,但是紧握着的拳头,还是渐渐地松了开来。
因为他再狂妄,也知道用拳头毁灭不了以色列。他盯着地球仪,道:“是在那里,详细的地点我不知道。”
黄绢道:“那我们可以取道约旦,到死海边上去。”
卡尔斯有点不高兴,摇着头,道:“约旦!我和他们国王不算是好朋友。”黄绢道:“总比以色列好多了!”
卡尔斯面肉抽动了几下,不出声,已经答应了,黄绢向身边的一个军官做了一个手势,道:“立即和约旦大使馆联络,将军的专机要在安曼降落,将军的行程,要绝对保守秘密,消息若丝毫泄露,将严重影响两国间的关系!听清楚了没有?”黄绢说一句,那军官答应一句,黄绢话才说完,那军官就飞步奔了出去。原振侠怔怔看着,这种情形,是他绝对想不到的。黄绢和卡尔斯在一起有多久?只不过几天,她已经可以代卡尔斯发号施令了,而且发出的命令还那么简短有力,条理分明,只怕卡尔斯自己就做不到。如果这种情形持续下去,只怕黄绢可以成为卡尔斯将军最得力的助手,成为这个国家最高权力的掌握者!
原振侠的心中,感到了苦涩,不管开始时黄绢为什么要忘了暴风雪山洞中的那几天,但可以肯定最后令她再也想不起那几天的原因,一定是刚才那种情形的持续和扩展。黄绢在那军官走出去之后,才转向卡尔斯,道:“只是我们三个人去,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到了约旦首都安曼之后,完全以普通人身份行动!”
卡尔斯看来对黄绢的话,已没有表示异议能力,连连点头,一面盯着地球仪,一面喃喃地道:“死海,只要让我看到死海,我就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当他这样说的时候,他现出十分迷惘的神情来,象是在追思十分遥远的记忆一样。
泉吟香也一样。
当她坐在大型客机头等舱的舒适宽大的座椅中,闭上眼睛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无边无际起伏的山峰,而最后,是一片在阳光下,闪耀着异样的海洋。
泉吟香知道自己从来也未曾到过那样的地方。她甚至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她只是知道,自己一定要去,而且一定能找到自己要去的目的地。
如果摊开一张世界全图,泉吟香的行程路程,和卡尔斯他们三个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从日本东京出发,一直向西飞,而卡尔斯的专机,自北非洲出发,一直向东飞。当泉吟香到了台拉维大,驾着旅行社替她准备好的一辆性能极佳的汽车,继续她的行程之际,卡尔斯、黄娟和原振侠三人,也已经驾着车,驶过起伏的山岗,一直向南驶,双方的目的地相同:死海。
泉吟香在越过了以色列边境,进入约旦境内之后,就沿着约旦河的河岸向前驶。约旦河的河水看来极混浊,越向前驶,泉吟香越觉得自己快要到目的地了。这是一种极真奇妙的感觉,她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仿佛有着极度的了解,甚至在轮下扬起的尘土,也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还不知道继续向前去,会发生什么事,她只是固执地,象是奉了什么召唤一样,或者说是被她自己的意志所召唤,向前驶着。
傍晚,夕阳西斜时分,泉吟香看到了死海的海水,她已经来到了海边上,血一样红的晚霞,映在海面上,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死海这个名称,带给人一种联想,认为整个海是死寂的,可是海终旧是海,即使有着死海这样特殊的名字,仍然是活跃多变的。泉吟香一直将车子驶到海边,当她停下车,盯着色彩变幻的海面时。她听到了车子马达的轰叫声,也看到另一辆车子,疾驶而来,几乎就在她车子旁停下来。泉吟香打开车门,才跨下车,就看到一个身形相当高大的人也从那辆车上下来。
泉吟香有点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那身形高大的,也向她走来。泉吟香甚至没有注意到跟着下车的原振侠和黄绢。
原振侠和黄绢极疑惑地互望着:泉吟香和卡尔斯两人,没有可能是认识的!可是他们却在迅速接近。卡尔斯来到了泉吟香的身前,道:“应该很近了!”泉吟香口答道:“是,应该很近了!”原振侠和黄绢,都无法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卡尔斯伸手向前面指了一指,道:“是在那里!”这时他的话气,已变得十分肯定。泉吟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