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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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织锦耳朵里一片嗡嗡之声。这是做梦吧?一定是的,珍味楼的伙计和厨子都在那儿做了五年以上,路掌柜更是和姚江烈称兄道弟,平日里关系十分融洽,怎可能忽然之前全部撇下他离开?
她颤抖着声音接着问道:“然后呢?我爹爹又是怎么回事?”
“珍味楼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大伯倒也是个硬朗人,当机立断重新招人,誓不肯低头认输。但仓促招来的厨子手艺生涩,哪里担得起这副担子?自那以后,珍味楼生意每况愈下,简直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听隔壁的人说,你爹爹见此情况,便想替大哥分忧,不知怎的,竟搭上了一伙贩私盐的人,铤而走险做起这等见不得光的生意。你想想,姚家在润州城是大户,一旦事发,你爹必定是头一个遭殃的人哪!二十多天之前,官府里突然来人,到姚家将你爹爹锁走。你大伯急火攻心,当夜便卧床不起,勉强撑了几日,终是无法支持,珍味楼,一关门便到了今天。”
姚织锦嘴唇一个劲儿地发颤,却无论如何说不出话来。这……太可怕了!爹爹贩私盐这件事她不能妄下论断,但珍味楼的事,听陶善品话中的意思,分明是有人设计了这样的泥潭,让大伯一步步地踩进去,再无法自拔!姚家在润州城里声名赫赫,姚江烈和姚江寒两兄弟一向与人为善,应是没有仇家,除非……
难道这件事又和谷元亨有关?是了是了,越想越像,怨不得当初何氏到拂云庄过年,言语中提到一句“姚家深陷萧瑟之境”,多半就是指的这个!那谷元亨临死之前还要做下这种令人发指的恶事,可笑她完全蒙在鼓里,竟只顾自己跑了出来,在京城逍遥了大半年!
如今,该如何是好?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爹爹身陷囹圄,她真的能置身事外吗?
见她只管低着头沉思,久久没有说话,陶善品便叹了一口气,道:“丫头,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能了解到的,已经全部说与你听了,不知你意欲如何行止?我明白当年你大伯和爹爹对你不厚道,你若心里恨他们,不愿置身其中只求自保,我也能理解,并且,会支持你的决定;但如果……”
“不用说了陶爷。”姚织锦蓦地抬起头来,死死咬着嘴唇道,“我要回去,我必须得回去。就算以我微薄之力帮不了任何忙,至少,我不能对此不管不顾。我娘大病缠身,本就虚弱,我得陪在她身边小心照顾着,不能让她再出岔子。”
“姚姑娘,你要三思。”久未出声的凌十三忽然冷不丁说道,“你好容易才脱离谷家的火坑,如今回到润州城,又不知是哪一番景象,要思虑清楚才是。”
姚织锦看向他,深吸一口气,喉咙中哽咽了一下,道:“三哥哥,你应该是明白的,家中发生了这种事,我根本无法可想,不得不行。”
她回了回头,忽见红鲤倚在通向厨房的门边,眼中已有莹然泪光。
“红鲤姐姐……”她叫了一声,后者立刻走过来,一把将她的脑袋抱紧自己怀里,带着哭腔道,“对不住啊,我一时好奇,偷听了。锦儿,你这叫什么命,好容易自己挣出一片天地,此时偏偏又出了这等事,我真是……”
“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姚织锦将脑袋从她怀里拔出来,“姐姐,你和谢大哥成亲,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了,你俩要好好过日子,别吵架,要是他欺负你,你千万跟我说,我弄死他!现在,麻烦你进去,把程掌柜他们给我叫出来。”
红鲤应了,回身走入厨房,把程清泉、卢盛和方立两兄妹领了出来。姚织锦平复了一下心情,将事情简短地说了一遍。
“事已至此,我无论如何都得回去走上一遭,玉馔斋就全托付给诸位了。你们都是实诚人,有你们照顾着,我能放心。等事情一了结,我会即刻回来,到那时,我们还要在一起挣钱呢!”
程清泉初闻此事也是一惊,但他向来是个心思细密的人,不愿再姚织锦面前表现得太过慌张,使她更加心烦,便稳定了一下心绪,道:“姚姑娘你放心,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们几个会一起好好打理玉馔斋,绝不给你添乱。和陆老爷合作的酱菜生意,我也会持续跟进的。”
“姑娘,你带着小蝶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小蝶走过来扶住了姚织锦的胳膊,“我知道自己没用,但还可以帮你打理一些杂事的。”
姚织锦偏过头勉强冲她笑了笑:“你还这么小,跟着我走远路,你哥哥会担心的。再说,那边现在什么情形我也不清楚,何必把你也搅进去?家中也有人照料我的饮食起居,你只管安心和程掌柜一起照料好这里就行。”
她垂了垂眼皮:“有你们在,玉馔斋,是出不了事的,这一点,我无比相信。我唯一担忧的,只有一件事。”说着,她抬头看了卢盛一眼。
☆、第一百零四话 返家
玉馔斋正是蒸蒸日上之时,却突然出现如此变故,她这一离开,厨房就只能交给卢盛一人照管。不怪姚织锦担心,这小子做些寻常菜色倒还似模似样,但要让玉馔斋在桐安城立于不败之地,显然,他还差些火候。
陶善品对她的担忧了然于胸,咳嗽了一声,道:“丫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自然会力所能及地帮你。玉馔斋是你的心血,决不能搞砸了,平常程掌柜在这里打理,我也会替你看顾着,不需忧愁。”
他一面说,一面声色俱厉地对卢盛道:“从明天开始,我每日会亲自来玉馔斋监督传授你厨艺之事,你若想有一遭出人头地,就必须要跟我好好地学。”
“陶爷,您要教我?”卢盛喜上眉梢,忽而发现自己的表情太不合时宜,忙又收敛笑容。
“你先别得意!”陶善品厉声道,“你虽有些小聪明,天赋却不及你们老板十分之一,搁在平时我决计是看不上的。但如今事发紧急,丫头又将这玉馔斋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我怎能让它毁在你手里?”
卢盛连声答应:“是,陶爷,我自知就算拍马也赶不上我们老板,但勤能补拙,我一定下足了功夫跟你学,必然不会丢老板的脸的!”
陶善品略一点头,又对姚织锦道:“丫头,我来之前就想到,这事情一说出来,你多半是放心不下,要回去看看的。喏,这是五百两,你收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姚织锦手中。
“这怎么行?”姚织锦吃了一吓,赶紧站起身来推拒,“陶爷,您已经帮了我太多,我自己有钱,不用……”
“放屁!”陶善品一拍桌子。“我明告诉你。你爹现在大牢之中,贩私盐是重罪,你想把他弄出来,处处都得使银子。你那点钱,够干什么?还不如留在玉馔斋里让程清泉他们用作平日周转!赶紧拿着,别让我骂你啊!”
姚织锦此时心乱如麻。也顾不得许多,只得接过银票来。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陶善品会对自己照顾到如此地步,本想说些感激的话。但平常他已经帮了自己那么多忙,如今只为了一点银子便满嘴奉承,她又着实不愿意。
陶善品对她那点小心思洞察分明:“得了,瞧你要说不说的,省了吧,都在心里了!丫头,你既决定要回去。却也不能一个人孤身上路,我打发两个小厮送你。这样一来路上遇到个事儿也有人商量,二来,我也放心些。”
程清泉听到这里便道:“姚姑娘,你预备何时启程?祖母成日念叨你,说你和谢大夫治好了她的厌食之症,还让我在玉馔斋做掌柜,真该好好谢谢你。她一早便让我请你回家吃顿饭,如今,我想着不如叫大家一起,也算是给你践行,你看如何?”
姚织锦摇了摇头:“不了程大哥,你帮我跟穆老太说声多谢。如果可以,我想明天一早就走,若事情一切顺利,就尽快赶回来。家里那副景象,我实在是耽搁不起了!”
程清泉只得点了点头。
她回身看向了凌十三。今晚他过来,原本是红鲤为了让他们二人能把话敞开了说,也有撮合的意思。但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这样。
凌十三那张脸依旧是没有表情的,只是深邃的眼中有点点微光。
她朝前走了一步,站在他面前,道:“三哥哥,我还有话没跟你说,你能不能等着我回来?”
凌十三摇摇头:“你我之间原本无甚可说。”
“哎呀!”姚织锦使劲跺着脚,眼里一片濡湿:“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不能随便说点好听的,让我心里好受点吗?”
凌十三看着她的眼睛,嘴唇翕动,半晌,道:“好,我等着你回来,到那时,咱们再一五一十的把话都说清楚。姚姑娘,你腕上那条手绳……别摘下来,明白吗?”
“好……”姚织锦使劲点了点头,一低头,眼泪啪地掉到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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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红鲤就留在了玉馔斋内,帮着姚织锦收拾细软,直忙活到后半夜。
两人都是满腹心事,夜不能寐,干脆便倚在床头说话。
红鲤将姚织锦腕上那颗小铃铛捏在手中,时不时碰一下,寂静的夜里,满屋都是丁零当啷的脆响。她垂着头,低声道:“锦儿,等你家的事一了,你立刻就回来的,对吧?”
“嗯,当然,我没打算一直留在润州,若一切顺利,我会尽快赶回京城,另外,我还想把我娘也接出来。她住在那个深宅大院之中对身子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到时候,还要麻烦谢大哥帮我娘瞧病呢!”姚织锦道。
红鲤吸了吸鼻子:“当初在拂云庄,若不是我一句话,你也不会跑到京城来,我原想着咱们在一起,也算是相依为命,可如今却要你孤身一人回去,我这心里,真是难受得了不得。”
“你别这么说啊红鲤姐姐,现在你什么都别想,等和谢大哥成亲之后,你俩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姚织锦搂住她的胳膊,将脑袋枕在她肩上,微微笑道,“你们可得争取早日生个大胖小子,等我回到桐安,还要借给我玩儿呢!”
“我知道,你别尽着嘱咐我,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大上两岁,用不着你操心。我会帮你盯着哥哥的,不许他和别的姑娘眉来眼去。这辈子我要是能有个嫂子,只认定你一个人了。”
姚织锦推了她一把:“这种话也敢敞着喉咙说,真不害臊!快睡吧,好歹歇歇眼睛,要不明天路上,我非得盹儿过去不可。”
翌日清晨,陶善品雇了一辆车,带着两个小厮上门了。
姚织锦将店里的银钞分成两份,大头搁在玉馔斋周转,程清泉将其余的一百两拿去兑成银票,交到她手里,格外又取了十几两散碎银子,以便她在路上使。姚织锦虽心心念念想着不久之后就要回来,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屠艳娘给她的东西和那本《玉馔集》带在了身上。
“丫头哇——”陶善品往前两步,走到姚织锦跟前,“你这次回到润州,等着你的必然不会是一片坦途。你虽是个伶俐人,到底经的事情少,遇上困难,难免没抓拿。你听陶爷跟你说,若是真遇上自己解决不了的,只管托人给我带信儿,我必会去帮你,这个你拿着。”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打开。
里面搁着的是一把通体漆黑的菜刀,外表看起来丝毫亦不起眼,但被清晨的太阳光一照,刀锋隐约闪着寒光,令观者心中顿时一凛。
“这便是那‘影月刀’。”陶善品道,“我好容易从田芸香那里拿了回来,一早就打算好是要送给你的,只是本待等到你学有所成之时再说,现在也顾不得了,你拿着傍身吧。”
姚织锦饶是心中乱如麻,听他这样说,却依旧是睁大了眼睛:“用菜刀傍身?陶爷,您说的是真的?”
“咳,我不就是那么个意思,你非要跟我一个老头较什么劲?”陶善品佯怒道,“反正我给你了,这‘影月刀’它就是你的,权且算是个念想,提醒你京城还有人在等着你呢!咄,我也真是失心疯,这把刀换了别人,就算给我十万两银子我也不卖,偏生就是你这丫头,让我怎么看怎么顺眼,打心眼儿里喜欢,少不得便宜你了!”
姚织锦百感交集,心中像是被一根线牵住了,不停的拉扯,又是疼,又是发酸,膝盖一软跪在地上,给陶善品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师父,您的大恩大德,锦儿一定会永生记在心里。锦儿这就去了,师父自个儿要保重身体,待我回来,必将日日侍奉在侧。”
陶善品望着天长叹一声:“你这‘师父’二字,终是叫出口了。从今往后,我可就跟那老鸨同一地位啦?哈哈哈,去吧丫头,师父在京城盼着你回来。”
……
姚织锦领着那两个小厮即刻出发,一路星夜兼程,风尘仆仆自不必多言。想来陶善品必定跟这二人细细嘱咐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