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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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鸢儿恨得牙根痒痒,使劲跺了一下脚。
又被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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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织锦趁人不注意,从宅子西侧的偏门穿了出去,穿过一条小巷,来到车水马龙的市集。
昨日在城西那里骗了两个包子,她敢肯定,自己前脚走,后脚旁边那卖肉的张大牛就会立即将她的“威风史”一一说给那位胖大叔听。她身上一文钱也没有,那胖大叔又肯定还在气头上,还是先不要去招惹他,去城北逛逛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慢悠悠四处晃荡,那些卖吃食的小贩一见她都跟见了鬼一样,紧紧护住自己面前的食物,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被她骗走什么。有几个胆小的,干脆抱起面前的簸箕拔腿就溜,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喊:“快跑啊,小瘟神来啦……”
要搁在平常,姚织锦非上去跟他们耍弄一回不可,然而今天她却无甚心情,冲那几个面上皆失了色的男女做了个鬼脸,便扭回了身子。
不料,刚一回过头,竟又被她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左前方不远处,有一抹深灰色的身影正彳亍而行,背上负着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身量高挑——不是昨日那个被她哄骗去了烟花楼的青年还能是谁?
她玩心顿起,轻手轻脚地摸了上去,尾随在那个青年身后,一路跟着他出了城门,转入一片荷塘边。
那青年并没有发现姚织锦,一路走走停停,眼睛四处探索,也不知是在寻找什么。未几,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几只芦花鸡。
那几只鸡应当是附近的居民豢养的,也不怎么怕人,自顾自走一下停一下,悠闲地啄食,看上去楞乎乎的。青年放轻了脚步,缓缓靠过去,猛地拔出背上的长剑,在半空中迅速一挥,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如一条白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几只鸡激射而去。刹那之间“叽叽咯咯”的鸡叫声不绝于耳,棕黑黄白的羽毛四处翻飞,下一刻,已然有一只特别肥美的母鸡倒在了地上,脖颈处有一条细细的血线流了下来。
姚织锦心中一阵兴奋,见那青年走过去将死鸡拾了起来,便立即自一棵大树后跳出来,冲上去捉住那青年的衣襟,大声叫道:“啊呀,偷鸡贼!”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不害怕。这青年手里有剑,从他的动作来看,应是武功不弱,可她心里就是一点惊惧也没有,反倒是觉得此刻发生的事,实在是太有趣了。
男青年被她这冷不丁的叫喊声唬得一怔,转过身来一看,发现是昨日那个乱指路的小姑娘,眼中顿时一道精光闪过,似是有些许欣慰之意,却很快消逝得无影无踪,拂开她的手,冷声淡淡地道:“走开些。”
姚织锦抬起小脸来和他对视,这一看之下,耳朵里立刻听到三个字:“叫花鸡。”
第三回,第三回了!这一次她可以肯定,眼前的男青年双唇紧闭,绝不可能发出一声!
难道被那道闪电劈中之后,她真的拥有了看透人心思的异能?只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他脑中的想法便无所遁形……不不不,从这三次经历来看,事实上她能看穿的,是人们当下对食物的需求哇!
苍天哪,为什么跟吃的有关?做饭这种事虽然看上去挺好玩的,可她又不是厨子,倘若能知道这青年收藏钱银的地方就好了!
枸杞叶炒鸡蛋,荷叶粥——姚织月和冯姨娘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测是完全准确的,那么,这一次呢?
她朝前挪了一步,试探着问道:“大哥哥,你是不是想用这只鸡做叫花鸡?”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男青年丝毫不觉惊讶,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他的反应令姚织锦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费解地抓了抓后脑勺,自言自语道:“真是怪了哎……”
“老天赐的东西,好用就留着吧。”青年突然回身说了一句。
老天爷赐的,这是什么意思?瞧他丝毫不露惊讶之色,莫非知道内情?
“嗯?什么意思,你说我这能力是老天爷给的?老天爷可真不厚道,居然用雷来劈我么?”姚织锦连忙追问,那青年却再不发一言,径直盘腿坐了下来,徒手将那只死鸡去毛放血,剖开肚子掏出内脏。
“叫花鸡是什么,是叫花子吃的?你真的要做啊?肚子饿的话,为什么不去城里的酒楼吃饭呢?你没有钱吗?”姚织锦见他不答话,倒也不着急,有样学样地坐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苦着脸道,“我也没有钱,而且,我肚子也饿了……”
男青年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含义不明,顿了顿,道:“想吃便安静些。”
她赶忙紧闭住嘴巴,然而,才勉强老实了不过片刻,便憋不住,凑上去笑嘻嘻地开口道:“大哥哥,我叫姚织锦,你呢?”
“凌十三。”青年头也不抬。
“哇,你的名字好有气势,三哥哥,你是大侠吗?”
“是十三,不是三。”
“我知道啊,凌十三嘛!那三哥哥,你这把剑为什么这么奇怪啊?”
“闭嘴!”
姚织锦撅起了嘴,一脸委屈:“不说就不说嘛,人家只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啊!”
凌十三被她吵得实在有点受不了,略一思索道:“你想帮忙,就去池塘里替我采两张荷叶,越大越好。”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小心点,别跌进去。”
“得令!”姚织锦立刻站起身来,奔向池塘。
……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只死鸡就在凌十三的手上被剥洗干净。他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着的花雕酒和一小瓶粗盐,均匀地抹在鸡身之上,用姚织锦采回来的荷叶将鸡整只裹住,再敷上厚厚一层黄泥,搁在一旁。
接着,他在地上挖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浅坑,生起一堆火,将鸡置于火下煨烤。半个时辰后,附着在表面的黄泥完全干透开裂,他便熄了火,将泥块拿起来狠狠往地上一摔——
“啪!”干硬的泥巴应声而碎,撕开荷叶,里面的鸡肉立刻露了出来。
“好……好了吗?”
姚织锦呆愣愣地看着他所做的一切,讶异得合不拢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鸡还有这样一种吃法。裹在荷叶中的整鸡烤得金红透亮,散发出阵阵扑鼻异香,光是瞧着,她就已经觉得嘴里口水泛滥,肚子也不听话地咕咕叫了起来。
看着她那一脸馋相,凌十三的脸色却依旧是无任何变化,也不多说甚么,撕下一只鸡腿递到她手里。姚织锦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登时魂儿都要飞了。
这母鸡被裹在黄泥和荷叶中烘烤,本身的水汽被很好地保留了下来,一口咬下去,汤汁便争先恐后地在嘴里蹦跳奔涌。鸡肉软嫩滑溜,焦香之中还夹杂着清淡的荷叶气息,隐约还有一丝泥土的味道,她简直连舌头都要吞了下去。
“太……太好吃了!”直到将整只鸡腿啃得连肉渣也不剩,她才有空发出一声赞叹,满眼期待,直勾勾地盯着凌十三。后者也并不说话,撕下另一只鸡腿,送了过来。
……
姚织锦许久都不曾吃得这么饱,这么满足了,她和凌十三两个人将整只鸡分食得一干二净,不一会儿,地上就徒留一堆鸡骨。
凌十三站起身来,去池塘边洗了洗手,然后背起剑,转身就走。姚织锦急得连忙追了上去,在他身后大声叫道:“三哥哥,你明天还来做叫花鸡吗?”
那青年却并没有回头。
☆、第七话 受伤
姚家大老爷姚江烈每日巳时都会去自家的祖业“珍味楼”中巡视,直到下午方归。凌十三离开后,姚织锦又在城中闲逛了一回,估摸着大伯差不多已回了家,姚至宣也该下课了,便急匆匆地赶回家,叫上鸢儿,径直奔向后院。
从前姚家人手富余,每日都有两个婆子专门到各处打扫,这后院,自然也是同样干净整洁。如今,所有用不到的物品都堆放在这里,杂乱无章,院子中央摆着几张缺胳膊少腿的长桌,角落中是三两个陈旧不堪的木头架子,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半空中还飞舞着不知名的细小虫蝇。人走到门边,刚刚一脚踏进去,便会被一片尘烟呛得喘不过气,连连倒退着扑出来,避之不及。
鸢儿心眼实,一进院门立刻挽起袖子拿了扫帚开始收拾,没一会儿就累得满身大汗。姚织锦倒好,一屁股往布满了灰的长桌上一坐,晃着两只小脚,悠哉游哉地看天赏云,眼见着申时将过,大半个院子已被鸢儿清扫得差不多,这才跳下来,慢腾腾地走到墙角,笑眯眯扳住一个破旧的架子使劲一推——
“轰隆”一声巨响,早已残破的木架立刻倒了下来,在地上砸了个七零八落。她口中“哎呀”发出一声惨呼,“噗”地栽倒在地上,立刻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下,可把鸢儿唬了个半死,扭头见自家小姐满脸痛苦状地匍匐在一片尘土之中,慌忙扔掉手里的扫帚奔过去,蹲下身扶住姚织锦的胳膊,一叠声地叫唤:“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伤着了吗?”
姚织锦敞开了喉咙,嗓子里带着哭腔高声道:“我的脚……我的脚扭了!”
“小姐!”鸢儿声音都发抖了,“很……疼吗?别哭别哭,赶紧让奴婢瞧瞧哇!”
就在这时,姚织锦的脸色竟突然一变,迅速地冲她挤了挤眼,压低声音道:“去呀!”
“啊?什么?”鸢儿不解其意。
“哎呀,你这个笨蛋,快去前厅!”姚织锦都快急死了,使劲拍打地面,顺便用脏兮兮的小手在面颊、额头和鼻子上抹了两把。
黑黑壮壮的丫头这才醒过神来,一脸恍然大悟,看着自家小姐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跺了一下脚,站起身便直奔前院而去。
大老爷姚江烈这时已经回到了家中,正在主厅与家里的教师攀谈,姚至宣也在一旁陪着。鸢儿壮起胆子跌跌撞撞地摔了进去,往地上一跪,喊了一声老爷,便兀自抽搭起来,只是挤不出泪,只得用袖子拢住了双眼。
姚江烈吃了一惊,见地上跪的是个丫头,立刻勃然大怒,拂袖喝道:“你是哪个屋的,这么没规矩,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的?!来人,给我拿下去痛打二十大板!”
鸢儿慌忙虚虚地抹了抹泪,抽噎着道:“老爷,奴婢知错,您若要责罚,奴婢一句话也说不出。可是,求您先去后院看看吧,二小姐、二小姐她……”
“妹妹怎么了?”姚至宣听说织锦出了事,立刻着了慌,抢先问了出来。
姚江烈横了儿子一眼,厉声道:“怎么回事?”
鸢儿不知姚织锦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敢擅自胡说,只得战战兢兢道:“奴婢和二小姐在后院,墙角的木头架子倒了下来,好像伤着了小姐……”
“带路!”姚江烈闻言便不做耽搁,迅速从椅子里站起身,吩咐小厮去通知两位太太,自己领着姚至宣快步朝后院走去。
一行人到达后院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三五个仆役,不论他们怎么劝说拉拽,姚织锦也就是不起来,只管坐在地上,那身鹅黄色的衫子上灰扑扑的全是土,娇俏可爱的小脸梨花带雨,鼻头上还抹着一块黑灰,不住地抽泣,看起来好不可怜。
姚至宣心下着急,却又熟知爹爹的脾气,不敢贸然抢在头里,只得站在旁边暗暗皱眉叹息。
“都给我滚开!”姚江烈大喝一声,斥退了围在旁边的下人,几个大步跨过去,立在姚织锦身前,居高临下地厉声道:“锦儿,你这是怎么搞的?”
“大伯……”一见姚江烈,姚织锦的眼泪更是扑簌簌落个不停,指着地上木架子的“尸体”,哽咽着道,“我……我方才想去搬这个架子,谁知这东西一碰就倒,直直……朝我砸过来。我害怕极了,赶紧往旁边躲,脚着地的时候崴了一下,现在站不起来了……”
“胡闹!”姚江烈指着自己的侄女儿连连摇头,“你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什么?!整天爬高踩低,一个女儿家,成何体统?如此沉重的木架子,也是你搬得的吗?”
“对不起,大伯,锦儿知错了……”姚织锦低了头。
正在这时,施氏和陈氏也赶了过来,看见眼前的情景,面上俱是一愣。
姚至宣看见堂妹这副可怜相,早就心疼死了,走过去也蹲在她身边,温柔地问:“妹妹,你疼得很厉害吗?”
“不……不疼……”她摇摇头,话才刚出口,两滴豆大的泪珠早滴进地上的灰土中。
姚江烈心中烦闷,扭头怒声对施氏道:“我成日说,现在咱家不易,我和江寒在外面忙碌周旋,盼着你们能好好看顾照料家中。瞧瞧锦儿,你们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施氏心中一凛,正待分辩,姚织锦却抢先开腔了。
“不是娘……不是娘让我来收拾后院的,是我自己想帮忙,可是……我太笨了……”
这句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