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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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舀起一勺来送进口中,道:“听大少奶奶说你厨艺不错,我今儿尝了尝,的确也很好。锦丫头你听着,我们谷府最是讲道理,你不愿意做妾,我们也不会把你往死了逼,只要你守规矩,我亦不会找你的麻烦。出去吧!”
姚织锦忙不迭地冲她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刚绕过一个弯,谷韶言从后头赶了上来。
“演技不错,你若不在我们府中做丫头,去戏班子里也能当个红角儿。”他笑了一笑,语带调侃地道。
姚织锦抬头看他,此刻忽觉他看起来顺眼不少,便道:“奴婢何曾做戏?句句都是实话!倒是少爷,编谎的本领实在炉火纯青。”
“我也没说瞎话啊!父亲去厨房找你说话,你跑出来被我拦住,哪里不对了?”谷韶言笑道,“再怎么说,也要你脑子转得快,会配合才是。”
姚织锦依旧不愿和他多言,低了低身子道:“今日少爷相助之恩,奴婢没齿难忘,今后必会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申时已过,奴婢这就要去厨房替大少奶奶准备晚餐,您……”
谷韶言没有答言,径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物,塞进她手里。
“我见你也不曾涂脂抹粉,这茉莉粉恐怕身边没有。这是柳絮的,她平素也不敢用,你带着吧。”
姚织锦无声地接过来,福了一福,转身赶往厨房。
☆、第六十话 血溅大年夜(一)
刚踏进院子,便看见苏婆子在角落中盯着墙上探过来的一枝腊梅,仿佛很是百无聊赖。姚织锦知道多半是那臭脾气的洪老头看不上她,把她赶了出来,也没搭理她,径直迈进厨房的门槛。
其时,小昙正在水缸旁洗菜,而周管事和洪老头正在灶前,也不知摆弄些什么东西。
“锦儿!”小昙看见她进来,顿时撒欢似的跑了过来,一把挽住她的胳膊,亲亲热热道,“我正想着等忙过了这一阵儿就去找你,几个月不见,你长高也更好看了,哎呀,可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呀!”姚织锦过了何氏那关心情大好,搂着她的肩也笑了笑,“这会子正是厨房里忙的时候,等过了这一阵儿咱们再说好吗?”
说罢,先走到周管事和洪老头面前,向二人问了个好。
周管事看见她也没说什么,只不过略略点了个头,径自走到旁边,将小昙摘好的一棵白菜放到案板上,细细切了起来。至于那洪老头,嘴边明明含着笑,脸上却又堆满怒意,用炒勺一敲锅沿儿,粗声粗气道:“臭丫头,这么好几个月不见,你把老子都忘光了吧?”
姚织锦连忙笑呵呵道:“洪大叔,看你说的,我怎么敢忘了你?这些日子,锦儿梦见你好几回呢!你在梦里头拿个锅铲,跟在我后头追我,说我把菜烧坏了,你要把我给下锅炖了!”
话音未落,小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连旁边的周管事也有些忍俊不禁。
洪老头粗眉毛都快拧成一团了,大声喝道:“你就编排我吧!老子就算要吃人,也不吃你这臭丫头的肉!听说你最近厨艺大有进展,哄得大少奶奶很开心,养得她身子骨也好了,不似从前那般虚弱,看来后天的年夜饭,你能搭把手了?”
姚织锦如闻天籁,霍地抬起头来:“真的,我也能帮忙做菜?”
她很清楚,大户人家一年中最重要的,就是年夜的那顿饭。从前在姚家,她大伯姚江烈不管多忙,到了那两天,都会亲自去厨房盯着厨子们收拾食材,不论事情大小皆一一过问,如果能够在谷家的年夜饭里插上手,一方面,她可以借此试试屠艳娘教给她的那些本领究竟如何,另一方面,说不定自己今后在厨房也能说得上话,实在是一举两得的一件美事。
“什么蒸的煮的,莫非老子还骗你不成?”洪老头虎着一张脸道,“你跟我说说,你在拂云庄呆了几个月,觉得自己最擅长的一道菜是什么?”
姚织锦考虑了一下,试探地道:“洪大叔,能不能让我做鱼?”
“鱼?你还真敢说!”洪老头一下子跳了起来。
谁都知道,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小门小户,年夜饭的桌上,最看重的一道菜就是鱼,所谓“年年有余”,是对来年最美好的愿望。从前这道菜一直是由周管事亲自打理,这丫头能拿了几天锅铲,就敢口吐狂言起来?
“怎么了,不行吗?”姚织锦对这一切却是完全不知,只顾一脸懵懂地看着洪老头。
“你做?万一你给弄砸了,满厨房的人都得跟着你受罪!”后者凶巴巴地嚷道。
正在这时,周管事回过头来,朝姚织锦脸上仔细看了看,道:“你保证自己不会出任何纰漏?”
姚织锦低了低头:“我会一万个小心谨慎的,而且,有洪大叔在旁边看着我,一定不会出问题。”
“看你?我才没那闲功夫!”洪老头吹胡子瞪眼地嚷,转而对周管事道,“你别理这臭丫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决不能……”
“她有本事哄大少奶奶开心,自然也有本事做好这道鱼,不必多言,老洪,让她做吧。”说完这句话,周管事立刻回头忙自己的去了,这件事,也便板上钉了钉。
转眼便是大年三十,按照惯例,拂云庄里自然又是一通鸡飞狗跳,那阵仗,比上回谷沁芳领着夫婿回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姚织锦一大清早起来,本想约上红鲤一起去黑泥河边选条肥鱼,找来找去,却始终寻不着她,不禁有些纳闷,又实在来不及细想,便拉上小昙一起去了河边,又沿路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配料。
回来的时候经过姚家的庄园,见门庭冷落,好似一个人也没有,心里着实有些凄凉。
去年的大年夜,堂哥姚至宣领着她在姚家大宅门前放炮仗,姚织月只敢躲得远远的看着,旁边几个年龄相仿的下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鸢儿怕惊着她,还上赶着跑过来替她捂耳朵。而只不过一年时光,她的生命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难道一生中剩下的所有漫长岁月,都要在这里度过?
回到庄上,直到下午,众人已经开始着手做菜,红鲤依旧是不见踪影,徐淑宁不知要打发她做什么事,也在找她,姚织锦看在眼里,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大过年的,这丫头能去什么地方?要是耽误了事,非被责罚不可!
正胡思乱想间,就见一个瘦高的身影从后门钻了进来。
“红鲤姐姐!”她赶紧跑过去一把抓牢那身影的衣袖,埋怨地道,“你去了甚么地方,大奶奶在那儿找你有事呢!”
红鲤带着一身的冷风味道,小脸也是冷冰冰的不见一丝笑容:“没去哪,不过临时有些事情。听说今晚你也要帮着厨房做菜是吧?没事就躲远些,主子们过年乐乐呵呵的,你一个丫头犯不着掺乎。”
“可是,以前我家过年,也会把丫头下人们一起叫道前厅赏杯酒吃的,我要是躲了,老爷太太们会更不高兴吧?”
“反正我就是这么一说,你爱听就听,不爱听的,我也没法子,我还得去大奶奶那儿应卯,你赶紧回你的厨房去吧!”红鲤没好气地撂下一句,转身就走,姚织锦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好似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站在原地发了半天的愣,直到小昙从厨房里出来催她去做菜,这才跟了进去。
年夜饭的鱼多半不是清蒸就是红烧,她忙着把买回来的那条足有三、四斤重的大肥鱼刮洗干净拿掉内脏,又取出事先从柳絮那儿要来的上好六安瓜片,煮泡开了之后将茶汤滤进盆里,往里面加入食盐和一些黄酒,将洗净的鱼整条放进去。
“丫头,你干啥呢?”洪老头凑了过来,你这是要拿茶汤来腌鱼?”
“对呀!”姚织锦转头一笑,“洪大叔有何指教?”
“哟哟,臭丫头,少给老子打官腔,我没什么指教不指教的,就是没见过这种做法,觉得新鲜。别怪老子没提醒你,这可不能乱来呀!”
“不会,洪大叔你放心吧!”姚织锦又是笑了笑,待鱼腌够时间,便取出放进铺了葱姜的碟子中,又把方才煮泡茶汤时剩下来的茶叶塞进鱼肚子里,上锅清蒸。与此同时,把少许清酱与油一起下锅炒成酱汁,淋在蒸好的鱼身上,便可出锅了。
谷府的年饭一向吃得很早,菜已经源源不绝地端出去,姚织锦这道“清蒸肥鱼”刚端出来,早有两个丫头过来放进托盘中带走。厨房外传来赵广易的叫喊声:“事情做完的跟我去前厅,老爷太太要赏酒吃呢!”
姚织锦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说实话,像这种一家团圆欢庆的场面,她一点也不想掺合,一来不愿自己产生那种顾影自怜的消极想法,二来,也是因为着实不想见到谷元亨。但主子要赏酒,这不仅是对下人们一年工作的肯定,更是一种恩赐,她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
“锦丫头手上的事情都完了吧?厨房只剩两个菜,都由我来,老洪,你领着两个丫头先出去,否则耽误了主子们祭祖那可就不好了。”周管事朝姚织锦这边看了一眼,转头对洪老头吩咐道。
“走吧臭丫头,傻站着干啥?”洪老头拍拍她的肩膀,招呼小昙一起过来,领着二人去到堂屋。
拂云庄本是谷家上下得闲小住的地方,远不如府里那般宽敞,大堂里此时乌压压挤了一堆人,诸位主子围着圆桌而坐,谷元亨和何氏坐在上首。
见姚织锦过来了,那谷元亨两眼登时一亮。原本就要到嘴的一块肥肉,最终还是没吃着,他心里懊丧之余,更愈加期待,嘴角忍不住一撇,冲她露出个志在必得的微笑。何氏转头看了他一眼,在心中冷哼一声,忽然招手道:“锦儿站到我背后来,我病了两日,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你帮着碧云一起给我夹菜。”
这话一出,谷元亨脸上立即僵了僵。这是明摆着在跟他宣战啊,往后他若再想硬来,就是跟自个儿的夫人过不去,从她手里抢人了!
姚织锦心里都乐开了花了,先冲着满桌子人施了一礼,乖顺地走过去,站在了何氏身后。
谷元亨狠狠地暗骂了两声,勉强招呼众人站起来,笑道:“因为一早就决定今年要来拂云庄过年,我与夫人事先已领着韶言在府里祭过祖先,今日咱们权且以一杯水酒敬敬老天,保佑来年,咱们谷家运道好,事事顺!”
说着便要端起酒杯,还来不及动作,从窗外突然传来一声低喝:“老天若是有眼,又岂会容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人在世上逍遥?!”
☆、第六十一话 血溅大年夜(二)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烛火突然全数熄灭,一个黑魆魆的人影从房顶跃下直窜进来,手中擎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直扑谷元亨而去。
四周尖叫之声顿起,有几个胆小的丫头,已经给唬得涕泪横流抱做一团,霎时间,原本就不大的堂屋里乱得好似一锅粥。
姚织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全身像是被雪水冻住了。那人影全身包裹在黑色的夜行衣中,看不见他的面目,可是,那颀长的身形却怎么瞅都眼熟。还有方才窗外那一声爆喝,那低沉的,带着一点沙哑的嗓音……
大乱中,有人从旁拽了她一把,将她拉出紧紧挤作一起的人堆,并往她手里塞了样东西,便轻巧地默默闪了开去。她木呆呆地往来人的方向瞥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眼睛里只能瞧见刀剑的冷光在室内闪烁,耳中只能听见谷元亨杀猪般的嚎叫,脑袋里却是嗡嗡隆隆,什么也想不清楚。
庄上的家丁护卫四下奔窜,却似乎根本弄不清该往哪边跑,不是你撞着我,就是我撞着你。姚织锦站在离人群稍远的地方,不敢动,更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那个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片刻,但又如一辈子那样漫长,终于有人哆哆嗦嗦重新点燃了烛火,姚织锦缓缓转过脸,透过人群闪出来的那道缝隙,她看见谷元亨倒在血泊之中,一把长剑插在他的胸口,鲜血溅在地面和窗棱上,看起来,好像已是没气了。旁边,何氏像是傻了一般呆呆站着,脸色惨白,徐淑宁“啊”地发出一声大叫,捧着肚子栽进了椅子里。
她下意识地回头去寻红鲤,没花多少工夫,就看见那女孩儿远远站在门边,冷着一张脸,眼睛死死地盯着谷元亨。
谷元亨死了,他的亲弟弟、润州太守谷元筹连夜赶到黑凉村。兄长在大年夜被刺杀身亡,他又惊又怒,立即将里正找了来。据说凶手在逃离时被一个家丁一刀砍中了左肩,谷元筹便下令在整个黑凉村展开搜查,尤其注意那些身上有伤的年轻男子,誓要将那贼人活捉回来。
拂云庄上下一片惊惶,所有家丁下人有如惊弓之鸟。至于各位主子,何氏在谷元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