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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斩春---派派-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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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隽将盒子捧起,在鼻前轻轻晃了两下,闭目如数家珍,“庸香,龙脑……提神得很,是好香,只缺了点儿什么… … ”

  他正要换另一只试香盒,忽听丝竹声又起,裹着轻纱的美人们款款舞来,正中一个美人一身皎白,长袖蜿蜒,腰身似蛇一般柔软,旋转间裙摆梅花似的绽开,淡淡的幽香顿时充斥了每个人的鼻间。

  伊春甚少见到这种旖旎景象,看得人迷,用力吸了好几口,赞道:“好香啊。”

  美人长眉人鬓,眸光流转,不知倾倒在场多少男子。她却只看着舒隽,唇角微微一扬,露出个妩媚温柔的笑来。

  舒隽低头凑在伊春耳边,“喜欢她身上的香?” 

  伊春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很香,但只有她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舒隽哼了一声,“她算什么美人……”

  美人越舞越近,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试香盒,身体微微前倾.像刚刚收起翅膀的仙鹤,将那试香盒送到舒隽面前,跟着嫣然一笑,柔声道:“舒隽,别来无恙否?” 

  他捞起试香盒,并不搭腔,只放在鼻前微微一嗅,说:“这香不错,什么书儿?谁配的?” 

  “玉髓香。”美人嘻嘻笑了一下,“是我配的,你信么?”

  舒隽淡淡道:“你真能配出这种香.就不会在这里跳舞了。前年欠我的五百两银子,今年你到底怎么说?” 

  美人把嘴一撅,哀怨得很,“每次见面你第一句话都是钱,好没情趣。”

  舒隽把试香盒往她手里一放,点头道:“我知道了.今年还不起,利滚利,明年我会找你的。”

  他揽着伊春转身要走,美人赶紧追上去,委屈地说:“好无情的男子,与我多说两句会死么?这香不是我配的,是大会主人秘制,今年的压轴香。你若买下它,里面有一半的钱便算我的债务……你别皱眉头,是大会主人说的,可不关我的事。”

  说到这里,她笑了起来,眉眼灵黠,在伊春身上转了两圈,立即又露出亲近的笑容,一把挽住她的胳膊,柔声道:“这位妹妹好模样,和舒公子在一起真是天生一对。我这里还有别的香,妹妹看中了什么只管和我说,就当我的见面礼。”

  舒隽把正要说话的伊春挡在身后,摇头道:“少来,钱是钱,香是香,你糊弄我老婆可不行。”

  美人撅着嘴走了。

  伊春轻声说:“你对她好凶,为什么?” 

  莫非有老婆大人坐镇,所以故意把别人当作路人甲?“你以为她是个好东西?”舒隽斜睨她,“坑蒙拐骗她样样都做,把你卖了你还得感激她一辈子。”

  伊春笑了笑,“她是不是骗人,我知道的。你不用总担心我会出事。”舒隽忍不住在她脸上轻轻拧了一把,“你偶尔依靠一下我会死啊?真没情趣。”

  说话间,却见一个蓝衣仆人匆匆走过来,垂头道:“舒公子,我家主人恭候多时,请随小人来。”

  舒隽点了点头,握住伊春的手,笑着说:“走吧,这次的大会主人是我的一个长辈,我带你去拜见他。”

  别院中树木森森,甚是阴凉,主人就坐在一栋小楼里,布衣铜簪,红木桌上放着一壶茶,三只青玉茶杯。

  见到舒隽二人过来,他并不站起,只露出一丝笑容,额首示意他们坐下。“你到底是带着媳妇来看我了。”主人微微含笑,眼角的皱纹密密麻麻,头发也已花白,神态中不知为何总带特一丝疲惫,令人不由自主替他操心身体。

  如果顺着胸膛往下看,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空荡荡的裤管和身下的铁轮椅,原来,他是个残疾。

  伊春犹豫着给他行礼.却不知如何称呼,舒隽低声道:“叫汪叔,昔日助我钱财的也是他。”

  伊春雄恭恭敬敬叫了一声:“汪叔。”

  汪叔便笑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她,“匆匆出门来别院,没带什么好东西,这小东西便拿去玩吧。”

  锦盒里是一双浓绿如春水的碧玉镯,纵然伊春并不懂玉器,却也能看出那是上好的碧玉,价值不菲。伊春微一犹豫,本能地想拒绝这份重礼。    舒隽却早已不客气地取出镯子替她戴在手腕上,左右打量一番,低笑,“漂亮得很,多谢汪叔了。”

  三人喝了一会儿茶,聊了些家常,伊春憋住了好几个哈欠—— 这里凉快得很,香炉里也不知烧的什么香,让人浑身软绵绵的,很想马上睡一觉。    忽听汪叔话锋一转,低声道:“你向来聪明,比你爹娘强了何止干倍。既然聪明,便知道自己暴露了身份是什么后果,一直躲避下去自然不是办法。”

  这话说得非常突然,而且没头没脑,伊春一时倒愣住了。

  舒隽神色讥诮,淡然道:“汪叔,当日东江湖的事令我好生惊讶,你这样的前辈人物,何时做了晏门的走狗?” 

  汪叔缓缓摇头,声音很低,“世上有谁和钱过不去?” 

  舒隽无奈地看着他,却见他笑了笑,带着些慧黠,又说:“你放心,给我再多银子,我也不至于把你家透露给他们。”

  “…… 财迷心窍的老鬼!” 

  世上如果有人比他舒隽还爱钱,那人肯定是他。

  汪叔哈哈笑了几声,终于从怀里取出那封信,随手抛给他,“晏门主给你的信。”

  舒隽并不避讳他,一飞快地拆了信,里面包了一张信纸,两张千两银票,还有一块裂成两半的玉。他第一件事就是用两根手指捏着银票放在眼前仔细看,笑得眯起了眼睛,“晏门主倒是会做事,大方得很。”

  跟着看了两眼碎玉,他的嘴唇略带孩子气地抿了抿,若有所思地将两块玉捏了捏,飞快地放进怀里。

  最后才展开那封信。

  信很短,上面写了两行字,都是时间地点,想是晏门主约好他在何处见面。信纸最下行还写了一行细细的小字:一别十余年,故人无恙?旧物奉还,沐香恭候少侠大驾。

  他随手将信撕了丢在脑后,默然无语地牵着伊春起身。

  汪叔说:“马车在后院,老徐等了你一个上午。”

  舒隽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他,“你将我卖了还这么理直气壮,这等本事我实在佩服。”

  汪叔笑了笑,眼神渐渐变得锐利。

  “舒隽,”他说,“你一直躲下去不是办法,我们都明白这事是你老爹做的,与你无关,但谁叫你倒霉有这么个老爹。以前你一个人行走江湖,洒脱得很,自然什么也不在乎。但如今你有了媳妇,将来成家生娃娃,也要像你爹一样带着你们全家人到处躲避?” 

  他吸了一口气,又道:“事情总要解决,你有本事,不应该到处躲,而是迎上去和他们把话说清楚!” 

  舒隽神色怪异地看着他.“您老还是那么会说话,但你搞错了一点,我从来也没必要躲着晏门。”

  他低头看右伊春,她也仰头看他,两个人的眼里都有同一种东西:傲气。

  “他们要见我,首先得有本事找到我,请到我。若连这点也做不到,凭什么叫我舒隽送上门?” 

  汪叔顿时无语。

  后院那里果然停着一辆马车,驾车的人是一位姓徐的中年男子,伊春曾在扬州见过他一次。

  他很圆滑谦卑,在两个小辈面前点头哈腰,连声说:“门主还未赶到江城,约莫着还有一天半天的工夫,公子和姑娘可有想去玩的地方?若有,不用客气,只管告诉我。”

  舒隽笑道:“听闻江城黄鹤楼赫赫有名,既然来了,不去观赏一番岂不可惜?” 

  老徐笑呵呵地去赶马车了,好像一点儿也不生气。汪叔一直将他二人送上车,忽然想到什么,说:“那玉髓香,你要么?”

  舒隽本能地想拒绝,忽然想起伊春说那个很香,脸上有向往的神色.心中不由得一柔,点头道:“也好,我要了。”

  汪叔笑得狡黠,“既然如此,一千两拿来吧。那香我做了足足五年才做得如此精妙,安神舒缓是最好的。原本要卖两千两,但言丫头那笔债务算在我头上,便宜你一半,剩下的千两,只当她还了你的钱。”

  敲诈,绝对是敲诈。他舒隽走遍大江南北.从没遇过要卖两千两的香。

  他立即放下帘子,“不要了。老徐走吧。”

  汪叔抓住窗沿,“一千五百两。”

  “老徐快走!” 

  “一千两!” 

  舒隽回头看着他,露齿一笑,“要我说,撑死十两,卖不卖?” 

  汪叔扔给他一个香盒,“成交!” 

  伊春顿时对舒隽的砍价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

  马车终于慢慢走远了,伊春探出半个脑袋,见汪叔坐在铁轮椅上,目光拳拳地看着这里,似是有些不舍。

  舒隽从后面抱住她,轻声说:“丫头,你别担心。”

  她慢慢点头,转身笑了笑,“我不担心,这次是我们两个人一起。”

  他将她的手捏了捏,没有说话。

  马车里宽敞舒适,糕点热茶一应俱全,角落里甚至还放了一坛好酒。伊春拆了封口,抱着轻轻一嗅,“咦?是广陵琼花露!”

  舒隽在她额头上一点,似笑非笑,“你这丫头,独自在外面闯荡些日子,总算有点儿见识了。这么放心晏门,不怕他们在吃的里面下毒?”

  “有你在。”她答得毫不犹豫。天下好像还没有能难倒舒隽的毒药,所以她一点儿都不担心。

  两人一顿大吃大喝,撑得几乎连路都走不动了,便撩起窗帘看外面飞逝而过的景致。

  马车离开繁华热闹的市集,开始往人烟稀少的山道行去,舒隽放下窗帘,只留一道小缝,细细的山风将伊春耳旁的软发吹得飘来荡去,看得他心痒痒,抬手将她搂过来,有个冲动想吻一吻她沾染酒气的嘴唇。

  马车突然猛地停下,骏马长嘶一声,显是被人强行拉住了。伊春本能地按住腰上佩剑,舒隽丢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靠在车壁上懒洋洋地问:“什么事?” 

  老徐自己反倒先揭了帘子,神情疑惑,不太像是装出来的。

  “前面的路有古怪,像是有人泼了许多猪油在上面。这里是山崖,万一车子打滑,摔下去可不是玩的。公子和姑娘请稍候,我去看看情况。”

  两人打开车门探头去看,果然见前面很长一段山路都白花花的,显然是凝固起来的猪油,而且相当厚。不要说马车,只怕他们这种身手高强的武林人士在上面也要打滑。

  伊春瞪圆了眼睛,骨碌碌转,用口型无声地问他:“山贼?” 

  她眼里有期待而且兴奋的光芒,遇到山贼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危险事,相反,山贼等于有银子进账,伊春相当期待。

  舒隽摇摇头没说话,眼见老徐摇摇晃晃地走在猪油上,四处张望,只怕是没见到什么异状,这才艰难地走回来抱拳道:“还请两位等候,待我将路上猪油弄干净。”

  话音未落,路边闪电般飞蹿出十几个人,奇异的是每人手里都端着一桶油,老徐大吃一惊,只来得及抽出防身兵器,但见他们呼啦啦将滚烫的猪油泼了满马车。

  变故只在一瞬间,不知是谁丢了个火把过去,忽地一下,火龙猛然窜上了天空,然后顺着地上的猪油飞快烧过去,眨眼工夫整条山道就烧得通红,老徐只来得及惨呼一声,很快就被烧成了个火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再也不动了。

  伊春只觉眼前一红,炽烈的火焰便从四面八方一起朝自己扑来,她下意识地先去抓舒隽,谁知却抓了个空,她心中一沉,拔剑将燃烧的车壁砍得稀巴烂,没命地抱着脑袋冲出去。

  火火火,到处都是火,浓烟迷了她的眼睛,令她不能呼吸,她不顾一切地放开嗓子大吼:“舒隽!” 

  没有人回答他,遥远的地方似乎有打斗声一阵一阵,还伴随着被烧伤之人的惨呼,令她心惊肉跳。

  是他?是他?老夭,不要是他!

  背后传来破空之声,是有人拿刀来砍,伊春本能地用剑一架,那人力气却极大,这一刀竟将她砸得朝前踉跄数步,一头栽进火海里,只觉浑身皮肤都要烧烂了。

  伊春痛得尖叫起来,后面有人一把抓住她的领子,硬是将她扯了出来.然后嶙僻啪啪一顿拍,把火苗拍灭。

  “没事吧?”是舒隽的声音,他第一次这么失态、这么焦急。

  伊春猛然回头死死地抓住他,他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是黑乎乎的,头发也被烧得少了一半,狼狈得要死。

  她张口要说话,他却忽然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低声道:“快上树!不要下来!” 

  说罢用力将她一抛,伊春像飞起来似的,直直撞向对面一株高大的槐树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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