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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佳媳 作者:卫幽(起点vip2013-06-30正文完结)-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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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

    瑞嬷嬷像是看不出明萱脸上的为难,接着说道,“先前淑妃娘娘得意时,三番两日宣夫人进宫,倒还有与贵妃娘娘相见的机会,可后来淑妃娘娘没了,侯爷便对夫人下了禁足令,不只将夫人身边的墨根—迭都打出只我和斗珠不准世夫人自过,一应供给,都由下人送来。”

    她抹了把眼泪,“庄子上没有留车,昨儿我交待了斗珠照顾夫人,然后走了几十里路摸到了镇国公府的门房,好不容易才想法子见到了严嬷嬷,今儿七小姐能来,说句实心话,老奴我真是感激涕零。”

    明萱脸色微变,吸了口气凉气问道,“这些事祖母可知道吗?”

    侯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母亲大约以为我仍在与侯爷赌气。”

    她目光盈盈,眼中颓败低落,“萱姐儿,你知道吗?你大伯父说,淑妃娘娘和她腹中已经成形了的男胎,是我害死的呢!可怜我都病成了这副模样,还要担当这害人的罪名,那可是深宫大内,皇上宠爱的淑娘娘的宫殿,我何德何能,有这个本事能害死人?”

    淑妃娘娘因难产而死,但是她生下来的男孩是个死胎,据说全身发黑,显然是中毒之兆,可皇上因为俞惠妃生了长子,便没有追究下去,这胎毒日久,不是一日之功,想来是有人长期在淑妃身边下毒而致,根据谁得利谁就有嫌疑的准则推算,嫌疑最大的该是俞惠妃,其次则是贵妃。

    而侯夫人入宫,需要经过几重检查,便是真有了害死淑妃的心,恐怕也未必有这个机会,永宁侯将这个罪名安在了侯夫人头上,

    不仅毫无道理,还丧失了理智。这件事若是透露了出去惹人怀疑,谋害宫妃皇嗣,侯夫人固然难逃一死,可顾家却也是要因此遭殃的

    明萱皱着眉头问道,“大伯母,不知道您最近一次见到大伯父是在何事,他可有什么看起来不大对劲的地方?”

   第157章 利用 

   明萱的大伯父永宁侯顾长启是个能力不强,但却颇有些野心的男人,他自继承爵位以来,一直都致力于要将永宁侯府发扬光大,可惜本身才能有限,心计也不深,在许多事情的处理上,都不是很高明。

    但再怎么庸碌的男人,身在侯爵这个位置上,总该知道轻重。谋害皇妃皇嗣是个什么罪名?这也是可以胡乱瞎说的话吗?

    侯夫人微微有些错愕,良久摇了摇头,“淑妃没了之后,你大伯父气急败坏地来过一次,他虽然没有直言,但是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他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会娶个像我这样恶毒的女人为妻。”

    她苦笑起来,“在他眼里,白姨娘是我害死的,夕娘是我害死的,周姨娘是我害死的,连你母亲陆氏也是我害死的,淑妃一尸两命,自然也与我有关。”

    明萱的身子微微一颤,“大伯母,您说什么?”

    那枚蓝宝石的耳坠尚在怀中,她是准备借机拿出来问一问的,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发问,侯夫人便用这样的语气轻而易举地说出了那句话。侯夫人的表情凄婉哀怨,语气里颇含苦涩埋怨,倒有些大伯父欲加之罪的说法,但不论如何,这却表明,陆氏的死,侯夫人的确是知情者,甚至还有所嫌疑。

    明萱紧紧追问,“大伯母,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瑞嬷嬷忙挡在侯夫人身前,像是解释一般说道,“七小姐,这些都是侯爷一厢情愿的说法,可不是事实。

    像那位白姨娘,是因为与小厮私通,被侯爷发现了后亲自下令将人活活打死的,论起来。您说跟侯夫人有什么关系?九小姐的生母夕娘一直被侯爷养在外头的,是得了重病才死的,侯夫人都不知道她住什么地方,哪里能够害了她?淑妃娘娘的事,就更不必说了,您是去过宫里头的,那是个什么地方,您再清楚不过了。侯夫人便是有天大的胆子想给淑妃娘娘下毒手,那也没有那机会啊。”

    她顿了顿,看着明萱的脸色低声说道,“至于三夫人,侯夫人万万没有害自己家里人的心。”

    明萱一记**辣的目光投射到瑞嬷嬷的脸上,看得瑞嬷嬷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侯夫人抬起头来,“瑞嬷嬷,你到外头候着去,我有话要对七小姐说。”

    冷清的内室不多久只剩下两人,侯夫人望着明萱。语气低落,透着股森凉。“萱姐儿,你是个能干又聪慧的孩子,想来也从旁人处知晓了,我和你母亲之间相处得其实并不融洽。你的外祖母姓田,原就与你祖母是表姐妹,因着这层关系,她嫁过来后事事占先。压在我头上,侯爷对她远要比我这个妻子来得尊重,我很有些嫉恨她。平素便很少与她来往。”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但尽管如此,我心里却从来没有存过要害她的心思。”

    明萱的心咯噔一下,仿若置身冰窖,“大伯母,你告诉我,我母亲过世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真的是你……”

    陆氏虽然是生养明萱的母亲,但对她这个外来入侵者而言,却只是一个符号,她对她没有记忆。但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她在这个时代所处的时间越长,她似乎越来越溶入到原本明萱的生命中,她对顾元景有天然的好感和依赖,每当想起冤屈而死的顾长平和陆氏夫妇,她心里总有一根弦被绷得紧紧的,那种心酸痛苦思念和追忆,与她前世对亡母的想念一般无二。

    她似乎逐渐地融入了明萱的身体,除了对韩修的感情发生了变化之外,她就是明萱,与从前那个没有太大的不同。

    而现在,陆氏的死因就摆在面前,就像一个孵化良好的鸡蛋,随时随地就要破壳而出,她心中既忐忑又害怕。她忐忑侯夫人的答案不会令她满意,又害怕若果真眼前这个将死的妇人便是凶手,她又该如何面对?

    侯夫人摇了摇头,眼神茫然,“我不知道。”

    她双唇发抖,颤着声音说道,“是定国公夫人告诉我的,你父亲在刑部大牢自缢身亡,我原本想要瞒住你母亲不说的,可是你母亲连番追问,我一时没有忍住,口快说了出来……你母亲身子本就不好,你当时还在昏迷不醒之中,她所受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而那时我告诉她你父亲死了,她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还说她不信,可第二日她就没了!”

    下一瞬,侯夫人脸色骤然颓败,一片铁灰,她紧紧攥住明萱的双手,目光却空洞得令人心寒,“可是我没有想到,这消息竟是假的,你父亲根本就没有死,他后来的确是自缢身亡了,可那也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我跑去定国公府责问定国公夫人,可是她说,她也是听说的,谁让我一时口快不经证实就说了出去……”

    她快要哭出来,“我虽然是无心之失,可你母亲的确听了这消息后翌日便没了,你父亲的死也未尝不是与此有关。我虽然一次又一次地说服我自己,这件事与我无关,并不是我的错,可实际上,我却觉得这些都是我的错。最可恶的是,我明明知道是自己错了,可却无法面对这错误,我不敢承认,亦不敢对你有所补偿,怕被人看出来我在心虚。”

    明萱怔怔地坐着,如一棵松。

    侯夫人声泪俱下地忏悔,并不能让她心里有半分好受,反而她只觉得心寒。

    她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断人清白或者有罪的人,良好的修养缜密的判断能力,以及手中掌握着的部分证据,让她十分警醒地察觉,侯夫人不过只是幕后黑手的一只替罪羊,哪怕她曾经给予陆氏严冬的一场恶劣的大雪,带来最致命的一击,但,侯夫人不过是被利用了罢了,这点是非她尚还能够分辨的。

    可令她心寒的是侯夫人的态度,姑且不论陆氏是不是侯夫人所害,可既然当初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为何侯夫人还能够心安理得地隐瞒下来,并且装得像个没事人一般。不止如此,在永宁侯府明萱所受到的委屈和打击,虽然是世态炎凉,下人们迎高踩低,可若非侯夫人故意纵容,也当不至于此的!

    侯夫人的声音越发低弱了,“这几日夜晚,我却总梦到你母亲,她拿着绣样在安泰院的暖阁里绣花,还抬头问我要不要也跟她一块绣。我心里想着,这怕是一种昭示吧。”

    她抬起头,“萱姐儿,其实我一直都疑心定国公夫人的用意,也曾私底下责问过几回,可没过多久她也死了,这件事就这样成了悬案。我也有心想要说出来,可是这件事不论是皇上还是侯爷,都藏着掖着,恰好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便就没有告诉你。

    可我命不久长,有些事该说清楚的就该说清楚,总不能带着这些愧疚和疑问去地下。你若是要怨恨我,这也是我咎由自取,我……愿意都受着。”

    明萱静默许久,抬头问道,“大伯母原先是想要让我做什么?”

    侯夫人脸上很有些诧异,却仍旧说道,“贵妃娘娘在宫里头很好,昊哥儿为人处世我都放心,蔡氏亦是个能干的媳妇,有她帮衬,永宁侯府将来比要比我掌理时好太多。我时日无多,唯牵挂显哥儿和琳姐儿的亲事,先前因为平昌伯太夫人延迟了一回,若是我去了,恐又要被耽搁,显哥儿和琳姐儿的年岁都不小了……”

    她目光微热,低声恳求道,“我让瑞嬷嬷去求侯爷过来一趟,我想将身后事安排一下,可侯爷不肯来,我又不想求助于娘家人,若是我和侯爷不和的事闹开来,将来几个孩子在中间难转寰,孤木难以成林,亲戚之间都是需要互相帮衬的,我不想顾罗两家失和。侯府那边,我又不想要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侯夫人目光殷切,“我思来想去,便也唯有萱姐儿你,能替我给侯爷递这封信了。”

    她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杏黄色信纸,“三十年夫妻,临到终了,也不必撕破脸闹得这样难看,让孩子们面上不好过,小五还没有成亲,我也怕他受了我的影响。萱姐儿,望你看在我虽然有错,却总归是受了人利用陷害的份上,帮大伯母一回,替我将这封信带给你大伯父。这时候,恐怕也只有你送去的书信,他肯认认真真地一看了。”

    明萱目光微垂,将信接了过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她觉得侯夫人可恶,但却也没有必要跟一个将死之人过不去,更何况,琳姐儿是她的好友,与五哥元显两情相悦,将来总是要在永宁侯府顾家生活的,事情闹开了去,对琳姐儿也并非好事,祖母知道了也难免心伤。

    她想了想,从怀里拿出蓝宝石耳坠,声音僵硬地问道,“这样说来,这枚吊坠,是当初定国公夫人遗留下来的了?”

    侯夫人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她惊声疾呼,“这东西怎么在你手上?”

   第158章 设计
 
   侯夫人强自撑着身子起身,将蓝宝石耳坠接了过来,满脸不解地说道,“这的确是定国公夫人的东西,当日她得到这稀世罕见的羊脂美玉,去珍宝阁打造了簪子和耳坠各一副,其中一支簪子还给了你大嫂。这耳坠我见她带过几次,后来却又不见了,我问过她,她说丢了一支,不成对了,便仍在了八宝匣。”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眼中迷惑,“萱姐儿,你是从哪里得来这物件的?”

    明萱静静望着她,半晌低声说道,“大伯母还记得我母亲生前有一个梳头娘子吗?这耳坠是她临终前交给我的,她说这耳坠的主人与我母亲的死有关。既然这耳坠是定国公夫人之物……”

    她微微一顿,“大伯母,您好好想一想,我母亲过世之前,这位定国公夫人是不是曾经到过永宁侯府,甚至看望过我的母亲?”

    侯夫人皱着眉头想了片刻,“我们侯府和定国公府都是跟着太祖爷打江山定下的功臣,数世之间彼此都有往来,咱们顾家和他们俞家上两辈也有过姻亲,再加上你大嫂认了定国公夫人做干娘,平素走动得不少。四年前,今上登基之后,你三姐姐还曾与定国公府的五爷议过亲,算起来恰好便是那段时日,咱们两家来往得勤。”

    她沉吟着继续说道,“你母亲病倒,她也曾来看望过的,说起来我误以为你父亲已经没了的消息,还是她特地来咱们府上看我时提起的。”

    正说着,猛然间侯夫人忽得急切地大喊了一声,“瑞嬷嬷,快进来!”

    瑞嬷嬷急匆匆地赶了进内屋,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忙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你要什么?”

    侯夫人紧紧抓着她手臂问道,“瑞嬷嬷,你帮我想想,四年前三夫人离世那日,定国公夫人可曾来过永宁侯府?我脑子里现在一团乱麻,一时想不起来,快,你替我想想。定国公夫人可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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