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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昏事.婚事 作者:疯子三三(晋江vip2014.04.16完结)-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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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沉觉得胸口一阵痉挛,太难受了,好像被什么生生绞着,都快喘不过气了,余光一瞄,居然间管家一脸忧心忡忡地站在门口。
    他气马上更不顺了:“还杵这干嘛,出去。”
    管家见他要起身,急忙准备去扶他,贺沉摆摆手:“连你也同情我?”
    管家哀哀叹口气:“先生又何必呢,你就是找到温小姐也没用的。”
    贺沉敏锐地觉察到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她和你说什么了?你知道她去哪?”
    管家被他那副样子给吓了一跳,连忙撇清:“没没,温小姐只是托我给你带句话罢了。”
    贺沉一双眼晦暗不明,良久咬牙道:“说。”
    管家吞了口口水,往后悄悄退开一步:“温小姐说,她去哪,你迟早也会知道,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可她还是想让你别找她了,她说,说……”
    管家难以启齿,有些后悔帮着忙了,想好好当个管家怎么就这么难呢?
    贺沉的脸已经沉得能滴水,恶狠狠地盯着他,管家只好一闭眼,不怕死地说:“她说了,要她原谅你很简单,就是给她自由。”


☆、第60章
    管家话音落下,整个房间彻底陷入死寂;他都没敢认真看贺沉的脸色;悄悄往门口移动几步:“我到楼下看看——”
    贺沉自然是不会给他任何回应的。管家才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愕然回头,瞧见的便是贺沉挺拔的身形立在一地碎屑之中,一旁的玻璃装饰物已经碎的看不清原型,男人修长的指间正往下滴血。
    他又气又急:“先生;你这、这是何必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了;他算是瞧出来了,表面上温晚是女人处于弱势,可她心肠明显比先生硬多了;先生也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主,这俩……分明陷入了死局。
    管家慌忙去楼下取医药箱,谁知道一转眼的功夫,回来已经瞧不见人影。
    贺沉驱车去了周家,掌心的伤口磨砺在方向盘上带起一阵阵钻心的疼,濡湿的血迹染到了方向盘上,可是他恍若看不到一般。
    脑子里太乱了,只剩一个念头,必须见见她,他不相信她真这么狠?曾经那样含羞带怯地瞧着他、对他说喜欢的人,明明是善良又心软的,不会狠心这么折磨他。
    那个要求,分明就是要他一辈子都不好过。
    到了周家庄园,远远地就瞧见有人在搬行李,一看就是搬家公司的人在搬运东西。贺沉抓了个像是管事儿的,张口就问:“周显声呢?”
    那人打量了他一眼:“你谁啊?”
    贺沉眯着眼,手上的力道已经不自觉加重,一字一顿道:“我问,周、显、声呢?”
    那管事的已经够结实魁梧,都是干体力活的自然瘦弱不到哪去,可是眼下也被贺沉单手就捏的手腕的骨节像是要碎了一样,他哆哆嗦嗦地说:“我不知道,就是有个老太太雇的我们。”
    说曹操,曹操就到。林有珍裹着披肩从宅子里走出来,她站在台阶上,嘴角噙着未明的笑意:“贺先生这是做什么?”
    贺沉松开那人的手,语气已近乎冰冻:“我要见温晚。”
    林有珍笑的更加灿烂了:“贺先生这么着急忙慌的,我还真不好意思扫你的兴,可小晚的确已经不在青州。”
    贺沉眸光一冷,锐利地打量起林有珍脸上的神色来。她那样子倒真不像是说谎,而且自始至终都不见周显声,即使火车站和机场都有他的人,可是如果温晚真有心离开,总归有的是空子可钻。
    “周显声把她带去哪了?”他问这句话时脑子一抽一抽地疼,一想到温晚居然只和周显声两个人离开,孤男寡女,这一路会发生什么简直无法忍受。
    林有珍一步步拾阶而下,走的离他近了一些,一眼觑见他眼底的火气,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谁知道呢?年轻人的心思我老太婆哪猜得准,小晚心情不好,显声带她去散散心。”
    贺沉一脸寒气地站在那,他知道林有珍有意激怒他,可是还是让对方得逞了。
    林有珍在他边上站定,忽然又说:“不过,贺先生,你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帮助你的好嫂子?她的状况可不太好呢,以前一心护着她,这时候不闻不问总是不好吧?”
    贺沉瞧了她一眼,并没有接她的话题,反而说:“我要找她,总会有办法,周显声最好别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别怪我。”
    林有珍见他眼底忽然燃起的杀意,先是一愣,随即不由冷笑出声:“你究竟是哪来的自信小晚会原谅你?显声比你强一百倍,至少他对小晚是全心全意,心里没有别的女人。”
    贺沉冷淡地看着他,笑的越加淡漠:“林女士,究竟是小晚中意周显声,还是你自己中意?或者说,你是中意周家?”
    林有珍面上一窘,却没露出半分端倪,侧身避开他的深沉视线:“不管哪一样,至少显声会是个不错的归宿。女人一辈子图什么,婚姻,找个爱自己更多的男人总不会错。”
    她是过来人了,内心深处从不否认自己物质,当初抛下女儿是她对不起小晚,现在自然想替她张罗个好将来好姻缘。
    她淡淡瞧了眼贺沉,讽刺地语气:“比如你,小晚当初倒是都爱的轰轰烈烈,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
    贺沉蹙了蹙眉,在林有珍以为他不会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坚定地吐出一句:“那样小晚一辈子都会遗憾。”
    林有珍一愣,贺沉礼貌地点点头:“林女士,你现在同我当初一样,自以为自己给的对她来说就是想要的,可是她真的需要什么,你也同样不懂。告辞。”
    贺沉走后,林有珍站在原地许久都没动弹,温晚需要什么?她真的一直没仔细想过,难道给她找个深爱她的人,这也是错的?
    …
    事情进展并不顺利,机场和火车站的人一无所获,这些全在贺沉预料之中。阿爵将调查结果汇报给他,稍后补充道:“不排除周显声通将她带到附近的城市再转车,这样就难查很多。”
    贺沉抬了抬手:“继续跟着林有珍,周显声一定会和她联系。”
    阿爵点了点头,踟蹰着始终没走,贺沉回身看了他一眼:“还有事?”
    “蒋赢那边,真的不管了?听说马上就要开庭,如果她把事情全盘托出,贺家的瓷器生意……”他说到一半顿住,贺家这一年来频频爆出丑闻,其实家业早就大不如前,若不是还有些灰色收入,恐怕早就不行了。
    难为贺沉这些年还死命撑着,可惜还是被贺家人误解成那样,阿爵气不过:“你就是太重义气。”
    贺沉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在听,阿爵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又加重语气道:“上次你那样对蒋赢,万一她一时受了刺激,转身联合贺渊再对付你。”
    贺沉也没有意外的样子,依旧沉默着没有马上回答,阿爵等了好一会,只听这人吩咐道:“霆衍那边,尽量瞒着,送去英国吧。”
    阿爵郁结难平,一声叹息后还是听他安排:“好。”
    终归是贺峰的唯一血脉,贺沉到最后也不会弃他于不顾。
    温晚一时没找到,贺沉托了不少人脉,甚至以前得罪过的也不惜主动示好,就为早点得到她的消息。可是等待的时间尤为漫长,贺沉干脆连公司都不去了,阿爵快被气死:“你到底怎么了?这还是你吗?为个女人就变成这样。”
    贺沉闭目不语,坐在阁楼里半天没有回答。
    阿爵最后都没脾气了:“随你,要是一辈子找不到温医生,就这样一辈子好了。”
    贺沉听着沉重的脚步声下楼,这才缓缓睁开深邃双眸。
    这间阁楼原本放的全是贺峰的东西,他是书画爱好者,别的不喜欢,就剩这么点嗜好了。这些东西全是他的命根子,贺沉都完好无损地帮他存着。心境不平的时候,就会来这待一会,想起曾经和贺峰在金三角经历的那些,生生死死都只在一瞬,再难的事便都打不垮他。
    可是现在,待在这里却一点安慰的作用也没有了。
    以前他不懂爱情,和母亲在夜总会长大,见惯了男男女女间逢场作戏的样子,再后来看着贺峰和蒋赢就特别羡慕。他遇上的女人大多也对他真真假假,最后也不过是图他的钱罢了,看吧,这个世界上男女间也不过如此,所以他才一直觉得,蒋赢是不同的。
    可是他还是看走眼了,那个女人工于心计,当初对贺峰恐怕也不是单纯的。
    他又想起温晚,那个瘦瘦弱弱的女人甚至替他挡枪,她爱他爱的这么炽烈,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才将她推开的。
    真是,该死。
    …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两人却好像凭空失踪了一样,连信用卡消费记录也查不到,难道跑深山老林去了?一想到这个,贺沉马上想到了温晚老家,别人温晚可能不在意,但是舅舅是她最在意的亲人,一定不会不联系。
    贺沉想到这连夜就出发了,清晨赶到了乡下。没想到舅舅还认得他,见他便热情张罗:“贺先生,快进来坐。”
    贺沉被他的称呼怔住,舅舅笑眯眯地说:“小晚都告诉我了。”
    贺沉顾不上别的,紧张地问:“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话问出口,这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的厉害,舅舅连忙给他泡茶,说:“小晚给她表妹送去学东西,我抽空去了趟青州。那次见面她就说了实话,说和铭琛已经分手了,还说遇上了好人,自己真心喜欢。”
    贺沉愣愣地听着,都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舅舅又说:“后来没多久她就来了电话,说你向她求婚了,说自己很幸福。贺先生,我从没听小晚笑的那么开心过,她是真的幸福,我发直内心地替她高兴,谢谢你。”
    贺沉感觉心里沉甸甸的,这句“谢谢”像是要将他压垮一样。
    当初在意大利向她求婚,她表现出的开心和欣喜,对他而言只是一种满足罢了,却没想到这带给她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他太混蛋了,小晚那么渴望的幸福,他居然从没重视过。
    舅舅没看出他脸色不对,还准备起身去给他弄吃的:“你一大早就来,肯定还没吃早饭,我去给你下碗面条。”
    贺沉拦住他,说话时嗓子更是哑的不像话:“她最近给你来电话了吗?”
    舅舅愣住,这才听出不对来,往他对面一坐:“来了啊,前几天还给我汇钱了,你们吵架了?”
    贺沉无言以对,甚至都不敢直视舅舅关切的目光,含糊地点点头:“我惹她生气了,她这两天出差,都不接我电话。”
    舅舅单纯地笑出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小晚心最软了,不会真和你计较。回来就没事了,电话倒是真打不通,我昨儿还打了呢,关机。”
    贺沉心脏上上下下的,只能抓住最后一线希望:“汇款单还在吗?”


☆、第61章
    因为舅舅家在很封闭的乡下,他年纪又实在太大;所以温晚每次都通过汇款这么原始的方式对老人尽孝;这反而方便了贺沉查地址。
    舅舅也没细想那些弯弯绕绕;老实巴交地把汇款单给他看,可贺沉一看就愣住了,地址还是青州;是离开青州前一天汇的。
    信息又断了;舅舅也没觉察到贺沉脸色不好;执意要留他吃饭。贺沉推脱有事要走,临行前从车里把买来的东西全都送了过来。
    舅舅推拒几次之后拗不过;还是收了;只是表情覆了一层隐忧:“你和小晚真的没事?”仔细一想他就明白了;要真没事干嘛要看汇款单呢?
    贺沉不想说谎,沉吟片刻点点头:“我伤她心了,不过您放心,这是第一次让她难过也会是最后一次。”
    舅舅瞧他一脸严肃认真,年轻人的事他也不好搀和,想了想说:“小晚这孩子性子太极端,待你好的时候恨不能把一切都给你,如果让她疼了,就会像蜗牛一样缩在保护壳里,要想再让她相信便难上加难。”
    贺沉也明白这些,最难的不是找到温晚,而是如何让她相信自己,伤过的心自然是再难缝合了,可是他还是想试一试。
    贺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舅舅家的,舅舅那些话在他脑子里一直转悠来转悠去,最后磨得他心绪不宁。
    …
    晚上依旧睡温晚的房间,可是刚刚躺下他就发现不对劲了,她的味道消失了,将脸颊埋进枕头间也嗅不到一丁点她的气息。
    暴躁,全身好像哪哪都不对了,贺沉连鞋都没穿就蹦下床,找来管家就是一通骂:“谁动这些东西了?我说过不许碰!”
    管家一脸愁容,等他气急败坏地发完火才说:“新来的下人不知道,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换洗过了。”就是不拆洗,味道也会慢慢散去,这人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
    可心里想是一回事,他还是没敢老实说出来。
    贺沉如困兽般在原地走来走去,最后不耐烦地挥挥手:“都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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