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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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更没有目的地走着,身后的侍卫将她推向哪里,她就走向哪里。她的脑海里塞满了皇后对她的谩骂。
贱人!
妖魅野种!
祸害人的小妖精!
当昊天不在府里的时候,她被宫里的人召去颜阁。而她,堂堂琅月的皇后,就在颜阁等着她,在颜阁众女子面前,对着她谩骂不止。
知更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引得她如此记恨她。她勾引了谁?又迷惑了谁?让她这番恼怒,以国母之躯口出秽语。她只记得皇后当着颜阁众人的面说道:“五年后,你们都要给本宫跳,特别是你,知更,你不是很能跳吗?本宫就等你五年,五年后本宫到要看看你拿什么称魁!你以为还会有那个老家伙给你做主?五年的时间,你可以用尽所有办法,去魅惑众生,想出一支能打动本宫的舞蹈来,不过本宫想这样的可能性似乎不大,五年后,坐在摘星台宝座上的就只有本宫和元朗了,那时候,让本宫看看,你还称得了魁吗?没有了那件舞衣,你什么都不是!摘星台上口口声声地说,颜阁的女子是取巧,你不也是靠着那件舞衣在取巧吗!哼,五年后本宫看你拿什么取巧!”
这还不算完,在颜阁之后,皇后还将她带去了云楼,登上了最高的那一层楼。端起墨液,她将那乌黑的液体尽数泼洒在高悬的舞魁之画上。
知更依稀记得当时的自己喊出了声“不要!”
这一声更刺激了皇后,她一掌掴向她,那一掌毫不留情,那一掌心狠手辣。
“不愧都是卖笑卖身的丫头,怎么本宫泼她你心疼了,你心疼什么?连昊天对这画都无动于衷,你叫个什么劲?你知道这画上的人是谁吗?一个跟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廉耻下作、肮脏卑鄙的贱人。”
“她是舞魁!”愤怒的知更,在一个巴掌后激怒地暴喊着。若不是有侍卫紧紧拽着她,只怕她早向皇后冲了过去,将她扑倒在地,告诉她,那画中的女子是如何的有神韵,是如何的完美曼妙。她不管昊天对这幅画是什么态度,她只知道画中的女人跳的很棒,是当之无愧的舞魁。
“什么舞魁?哼,从今天开始,琅月的天下,本宫说谁是,谁就是,本宫说谁不是,谁就不是!”皇后瞪了眼知更,看着那幅脏污的画卷,仰头长笑不止。
虽然早已经有了死的觉悟,也早有了厌世的念头,可是知更在听到皇后屈辱的谩骂后,眼泪还是滚滚落下。
“五年后,本宫为你准备了一样东西!叫做离魂!”皇后恶狠狠地说道。因为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答应了这个丫头的请求,举国尽毁离魂,也只有秋娘私藏了些,却在秘密交给皇后时,走漏了风声,被颜阁一女子拼了命的夺去摔毁,使这个对于皇后来说,弥足珍贵的药品变得虚无缥缈起来。而原本配置这药的医师,却因为这药性的歹毒,怕一个不小心,连累到自己家里断子绝孙,所以家中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离魂药引。至此,离魂在琅月彻底失传。此时皇后口中的离魂,即是说五年内,如果医师再治不出离魂药,就让知更做到真正的离魂——人死后的魂魄全飞。
冷冷瞪着知更,皇后说道:“数年前,本宫命人苦心研制,才好不容易做出这药来。知道本宫为什么将这药专门给舞馆的女子喝吗?因为她们命贱,她们只会勾引男人,哼,本宫就叫她们全都断子绝孙,看她们还怎样兴风作浪!”
“她们命贱,她们勾引男人?如果她们都活在一个太平盛世,如果她们跟你一样生下来就金枝玉叶,家产万贯,又何需卖身舞馆,整日里对着各种男人卖笑为生?她们勾引男人?若男人们一个个洁身自好,又怎会去那种地方买笑?”流着泪,心中已无任何恐惧的知更看着皇后大声叫喊着。
“来人,给本宫掌她的嘴!给我狠狠地打!”皇后脸色苍白地喊着。
暴雨般的巴掌,顷刻间便落在知更的脸上,只一会她的双颊就已肿胀,甚至变得麻木,连痛楚感都不再明显。那一刻,她紧闭着双眼,心里直喊着昊天的名字,她希望他能神奇的出现在她面前,再次将她从别人的手心里解救出来,尽管她的心里还依然恨着他。
再接着,她就被带进了皇宫,丢进了内殿,照皇后的话说,她要请她看出好戏。她不知道皇后又要祸害谁了,看着她趾高气扬的神情,知更的心也变得更加麻木。周围的声音渐渐听不到耳朵里,也再看不进眼里,现在的她,只是在等着下一出戏的开始。
宫深处
跟在皇后身后,众人走进了皇上的寝宫,竟看到往日威严神武的琅月王元希四肢被缚,被四根铁链牢牢钉在墙壁上。他神情萎靡,面无血色,看到皇后等人进来,不由怒喊道:“贱人,朕宰了你!”
“父王!父王!”月杪眼见此景,心里一寒,情知大事不妙,还是止不住的出声呼唤已被灌下毒药的父亲。
昊天一见此景,心里也是一惊,已知内庭发生了巨变,不由狂吼一声“啊”,将缚在身上的绳索尽数挣断,夺过身边侍卫的腰刀,怒瞪向不远处的皇后。
没想到皇后不慌不忙地看着他,脸上还带着些许笑容说道:“昊天,本宫知道那绳索是捆不住你的,既然本宫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当然是心里早有准备。昊天,你与你爹数年未见,可想见见你爹的面啊?”
握着刀的手一紧,昊天明白了皇后为什么敢有恃无恐的这么做,因为爹在她的手里。琅月国最能打的两个男人,此刻都在她的手里,一个是他的亲爹镇国公昊宇,另一个就是他镇国公的儿子镇国将军昊天。
斜瞟了昊天一眼,皇后笑道:“昊天,你何必动气?你该气的不是我,是这个被钉在墙上的男人!当年若不是这个老东西看上你娘,你娘怎么会死?一个堂堂的君王,竟然连臣子之妻都要染指,哈哈哈,荒唐啊!”
皇后此言一出,元希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苦涩的表情,而昊天原本想砍向皇后的刀也再举不起来。
都是混账!昊天在心里暗骂,这一刻他知道不能出手,因为他没有看到太子元朗。爹,也许此刻就在元朗的手中。他已经失去了娘,虽然他对爹有着恨意,满腔的恨意,恨他不是个大丈夫,恨他在娘出事后躲去了边关,可是他究竟还是他的爹。
“啪!”将手中的钢刀扔至一旁,昊天看着皇后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怎样,本宫只是想跟皇上算算旧账!也请你们来帮我们清算清算。”皇后说完,调回眼神看向元希,满眼怨恨地说道:“想当年,你不过是族里的一个无名小辈,没有我爹你有什么?成天跟在我爹的身后,像只狗一样,到是十分听话的很。若不是我爹念你老实、听话,办事稳重,怎么会将我许配给你。没想到如今做了皇帝的你,竟然敢将我不放在眼里!我爹活着的时候你虚情假意,对我百般宠爱,还将刚出世的元朗立为太子。我爹一死,你就换了个人,先是夺了我爹手下人的兵权,然后开始寻花问柳,逍遥快活,眼里混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元希,你以为我会这么就算了,任由你践踏我的尊严吗?”皇后说到这里,又再看向昊天,说道:“昊天,本宫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捡起地上的刀杀了我,否则一会你会后悔的。”
“我爹在哪里?”耳听皇后说出这话,昊天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不知道她还要对他们玩些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对皇后跟皇上清算旧账丝毫不感兴趣,昊天依旧冰冷地说道:“你跟皇上之间的事,是你们的事,别将我扯进去!”
听着昊天的话,皇后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昊天,本宫给过你机会杀本宫,是你不杀本宫的。既然你不杀本宫,那么就委屈你了。”
闻听此言,昊天脸上也是冷冷一笑。看来这婆娘真以为她能对付得了他,她忘了,他昊天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跌打滚爬长大的,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得了他或者是对付他,那就太天真了。
只是那冷笑还没有从他的脸上消失,一个大网已经悄无声息地罩在了他的身上。趁着他与皇后对话,趁着此时他的自傲与分心,侍卫们果断的出手,甩出了一张大网,将昊天网住,随即吊起挂在屋内横梁上。
“镇国将军,本宫说的没错吧!哈哈哈。”皇后一阵开怀大笑。
被吊挂在横梁上的昊天,心头燃起一股怒火,使劲地蹬、拽着网住自己身子的大网,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后悔了,他后悔没有带银狼出来,如果与银狼结伴,这种事就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白了眼在网中挣扎的昊天,皇后看向元希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的账也该清算清算了。”
“你跟朕的事,与孩子们没有关系,你放她们走!”元希提了口气,费力地喊着:“你最好按朕的意思做,否则等彷儿回来了,没你好结果。”
“哎呀,本宫好怕呀!”皇后做出一番惊恐状,随即轻拍手掌,顿时从寝宫外走进一个端着盘子的人。那人走至众人面前,掀起了覆盖在盘子上的红布,托盘上放着的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彷儿,彷儿!”元希看到那颗人头,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他放声大叫并嚎哭着,他不相信他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这就是你的彷儿,怎么你心疼了?”皇后的神情变得狠毒起来:“我怎么从没见过你这么心疼地唤过朗儿?要不是你的这个江山是我父王给你的,只怕我跟我儿早已被你赶下了后位与太子位。你哭什么?我现在只是把本应该属于我们母子的东西重新拿回来。元彷?他注定了要死,想跟我儿争,就是找死!”
“妖妇,朕跟你拼了!”元希痛哭流涕地喊道。
“朕?瞧瞧你那样子,你还能自称是朕吗?你知不知道过了今夜,你就再没有自称为朕的机会了,因为我儿元朗会坐上帝位,迎着明天早晨的朝阳称朕,会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你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是不是!”元希怒吼道。
“是计划好了,但原本没想这么快,都是你们逼的我们母子这么做的,是不是公主?”皇后说到这里眼神瞟向了一旁站着,正看着元彷头颅默然垂泪的月杪。
“月杪?你想怎么样?你又想对杪儿怎么样?”元希怒喝。
“你急什么?不是我想对她怎么样,而是她想对我怎么样!”
“杪儿与这些事没有关系,你快放她走!”
“没有关系,怎么可能没有关系,跟她的关系大得很呢!”皇后说完看向月杪,笑道:“你的这位公主,如果不是她逼的我们母子这般狼狈,我原不想这么快就动手的。”
元希闻言,瞪大眼睛看向月杪,他不明白他的这个宝贝女儿,怎么就得罪了这个恶婆子。
主使者
皇后冷冷地看着月杪,轻声说道:“就是你的这个心肝宝贝,竟然敢指使人刺杀我儿元朗,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屋内人听到这话俱皆一惊,就连被大网罩住吊起的昊天也停下了挣扎,冷眼看着脚下的诸人。
“你说什么?你胡说些什么?”元希激愤的情绪使得他体内的毒素活动加剧,脸色也变得更为青紫。
“你不是为了弥补楠冰自尽的愧疚,将公主许给了昊天吗?呵呵,还真是难为了公主,若不是有上次昊天大闹云楼的事,谁又会知道公主的心思有多缜密。原来咱们一向文雅端庄的公主,一直都对我儿元朗做太子不满呢!为了帮她的二皇兄登上太子宝座,你的宝贝女儿竟然早已布下眼线,分散在皇城里的各个角落。那个欲行刺我儿的刺客平竹,根本就不是昊天的人,他是公主的亲信,是她安排在我儿身边的一个眼线。”说到这里,皇后抬头看向屋顶横梁上吊着的昊天说道:“昊天,这件事的冤屈可是本宫帮你洗清的,你可要好好谢谢本宫才对。”
昊天面无表情,依旧一脸冷冰冰的神色,似乎对皇后的话并不在意。
皇后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想当年,还年少的她,就能将珠熙的二皇子诱骗到琅月境内,她再做出别的事情,那也在情理之中。可叹啊可叹,就是这个小小的月杪公主,居然有这么多的点子,谁能猜出她的心思。不过话说回来,好在本宫有个奴才,本宫那奴才就是毓秀。虽然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