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出走的淡水鱼-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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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地晃晃头,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只是自己看不到那样的笑容浮浮地飘在脸上,好象随便一指就会戳破,只看一眼,却让心脏牵扯着疼痛。郑理转过脸的当儿电脑屏幕上“哗”一下染成一片红色,不知道哪里来的黑枪,易江南大笑:“你也有今天!”把吴磊的键盘拍得山响,饭厅方向传来几声哀号:“两位大爷,开饭了,请上座!”
“有好菜、好酒、talbe dancer的没有?”郑理扬声问。,
“有有有,好菜,好酒,还有我好老婆!”吴磊不敢有丝毫犹豫,生怕一两秒间让自己的两个小老婆错失最后生机。
易江南和郑理一想到大腹“翩翩”的袁穗伸着小胖腿儿趴在那张鸡血木的餐台上伸舌头跳钢管舞的样子同时破功。
为那张餐桌的安全想,所有人一致否决了让袁穗助兴的提议,菜倒也还过得去,未至于大喜大悲,酒是九五年的GASTONRENA。易江南浅试一口,心里暗骂李白是大骗子,什么“玳瑁筵中杯里醉,芙蓉帐里奈君何”,呸,那股要酸不酸,要甜不甜的味道还不如止咳糖浆!正乱七八糟地做着一堆鬼脸,谁知道被郑理当手将杯子抢了过去:“你这个样子,别把好东西给糟蹋了!”说着就这样拿着易江南的杯子放到嘴边一仰脖儿,易江南刚想说:“你吃了我的口水。”不知怎的心口无端端一滞,旋即有甜甜的气息渗盈于胸间,只一瞬间,郑理望住周青青时心痛的眼神就这样突然地幻现,易江南象被人一脚从六十三层楼顶踹了下来,冷冷地耻笑自己孔雀开屏,遂一把夺过郑理手里的酒杯:“凭什么我喝就是糟蹋了好东西。”说完一抬手,一杯酒就这么倒进肚子里,酒精入口冰凉,滑进食道,折入胃部的时候,象是突然遇上明火,“篷”一下被点着,然后热辣辣的感觉化身千万条小蛇开始在全身游走……不知不觉地易江南喝了三四杯,连小腿都泛进了古怪的绯红色,看得另外三个人目瞪口呆。袁穗心痛地一把按住易江南再次伸向酒瓶的手说:“姐姐!且住吧,这酒真的很贵!”
“哦!”易江南乖乖地松了手,众人松一口气,袁穗回座,谁知道易江南一把抢过红酒瓶抱在怀里就跑,还是郑理反应快一把抓住了斜冲出去的易江南:“刚才那句话收回,行不?”
易江南认真的想了一下,却发现热力四射的虫虫已经钻上了脑子,费了半天力,也集中不了精神:“你刚才说什么了?”
郑理头也不回面色不善地问:“这酒是谁买的?!”
“是你上次认门的时候自己拎来的。”吴磊一脸同情地说。
一顿饭就这么给搅了,郑理铁青着脸把易江南抱到车上,重重地扔在后座椅子上,“咣”一声摔上车门。
站在阳台上的袁穗一脸期待地问吴磊:“老公,你觉得郑理会不会把南南给胖揍一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我问你,你认识郑理多少年了?”吴磊不答反问。
“十五、十六年了。”袁穗举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没办法,人一胖脑活动能力就下降了。
“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试过弄懂郑理到底在想什么?”
袁穗更加慎重地想了一下之后肯定地说:“这哥们表面看上去阳光灿烂滴,但是好象从来没有人真正接进过他的脑核子。”
“唉,智商太高的人难免会寂寞。”吴磊摇了摇头仰望满天星斗。
“那你寂寞吗?”袁穗望住身边这个突然有些陌生的男人。
“以前会,以后不会了,因为我找到了自己的解药。”
袁穗甜蜜一笑,钻进吴磊揽怀里,贴近那个被复习了上百遍的胸膛,想着,如果易江南在一定会在旁边大叫:鸡皮疙瘩起得太多容易得皮肤癌!
第二十八章
把车开到易江南的姑婆屋楼下,郑理闻着飘荡在车厢里的酸溲味儿,挫败地叹了一口气。四个车窗全打开了,可是易江南的呕吐物还是把他的心爱的老婆弄得象个溲掉了的垃圾站,还得把那个罪魁祸首拾弄上楼去。
郑理拉上手刹,耳后传来易江南咯咯的笑声。郑理气极反笑,这样的酒品还敢喝醉!玩心顿起,掏出手机,打开摄像机,开了红外线功能,镜头里,易江南象软皮蛇一样萎顿在后排座椅上,两个脸颊红得象熟过了的蕃茄。
“易江南!”郑理左手拿着摄像机,右手伸过去拍了拍易江南的脸蛋,滑滑的,手感不错,看来这段时间这丫头吃的是精饲料。
“唔——”易江南拖长了声音懒懒地应了一句,眼睛却睁也不肯睁开,居然也有那么一丝风情万种的味道,差点没让郑理乐趴下。
“我是谁?”
“你是谁呀?”猪脑子泡在酒里那就是——酒精猪脑!只有物理现象,没有化学反应。
“我是郑理啊。”郑理忍住笑,在易江南的脸蛋子上使劲儿捏了两把。好久没捏过了,不趁着现在有机会过过瘾会遭天遣的。
“郑理,啊,郑理,我喜欢的郑理。”毫无预兆的,易江南笑着说,郑理手抖了一下,却看见镜头里,易江南突然睁开眼,但是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在狭小的手机屏幕上,却模糊不清,唯一清晰的,却是一脸浓得化不开的忧伤:“我爱你,郑理。” 淡淡,绝望的声音,象一把钝刀割开了郑理的心脏,一处早已结痂的伤口上,鲜血喷涌而出。
宿醉醒来真的不是什么值得推荐的经验,易江南的头皮好象薄成了一片,好象血液流过会扯得生疼。反正家里没有人,易江南大声地呻吟起来:“好口渴啊!”声音撞在四面墙上,空洞地回应了一下就哑了。
挣扎着爬起来,看了一眼手机,易江南一点点清醒,直到完全清醒,猛地大叫一声:“天呀,又要迟到了!”这个月她已经把可以迟到三次的机会全部消费完了,再迟到就要扣工资了。忍着头痛,易江南赶紧着洗涮、换衣服……咦,身上这件是睡衣?!记得昨天跟袁穗两口子还有郑理一块儿吃饭她是醉死在袁穗家的,那是谁送她回来,又是谁帮她换衣服的?易江南可不相信吴磊舍得他的大小宝来回折腾着来伺候自己,答案跃然而出,易江南的脸瞬间紫茄。下意识地拎起衣领看了一眼身上的内衣,居然是全家最“梦幻”的那套猪PP系列,小可爱低腰内裤上还缝着一条表示猪尾巴的小布条!
易江南缩着脑袋蹲在地上忍了半天,终于没有忍住,不可抑制地狂笑了三声,眼角迸出一颗泪来。一转身,把放在柜子边郑理不知何时忘在这里的一盒名片给撂地上,撒了一片,雪白的纸上印着“郑理”两个字象一声声切切地叫着:“郑理!郑理!”
“我们这是去哪儿?”易江南问卢永福。这段时间以来,卢永福不停地带她到处吃喝玩乐,好多都是从没吃过,没见过,听过的,而且那样的消费场合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跟荷包有血海深仇。说句怕会被天谴的话,头两次还觉得挺新鲜,到了后来易江南真的是无比痛恨地怀念老娘那些被盐涂毒过的炒西兰花和麻婆豆腐以及那套没看完的《青蛙军曹》。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骂不知好歹,所以在卢永福面前易江南尽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酒会。”卢永福很自然地把易江南的手放在手心把玩。握着易江南的手的那种润腻的感觉让他非常迷恋,易江南费了半天劲说服了全身的寒毛卧倒,忍着不抽出手来。这段时间以来,卢永福象是爱上了她的手,不过私底下,易江南也承认自己这双手粗细适中,长短得宜,骨肉均匀,也的确是比自己的其他零件出色许多。而且除了拉手以外,卢永福这期间并没有如那天电话中所言对她另外大吃豆腐,这已经让她一个月跑了五次大佛寺,添了许多香油。
又是酒会,易江南看了一眼车窗外斜斜挂在一边的月亮,暗叹口气,明天一定是好天,这样的晚上如果可以坐在江边叫上一碟紫苏炒田螺,放上辣辣的红椒丝,啊……易江南眯了眯眼睛。偷偷瞟了一眼卢永福,她知道在某些方面自己实实在在是欠了这个男人了。不过,只要等郑理安全了,她一定放他自由。
喧哗的大厅,喧闹的人群,一样不知所谓的目的,早知道又是这种只认银子的地方。一些早在其他场合见过的人很客气地走了过来跟他们打招呼。直到那些人离开,易江南还皱着眉头在回忆刚才过来那位先生是姓“陈”还是姓“张”。没办法,打小她就分不清楚这两个姓,卢永福被人拉走了。
易江南始终没有学会端着酒杯在人群里优雅地穿梭,担心上次把酒倒在某个美女身上的惨局再上次演,易江南老老实实地守在取食区一心一意地照顾自己的肠胃。
“易江南?!”身后一个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不可思议。
转过身,对上周青青有些惊惶的大眼睛,易江南一笑:“很巧啊,又见面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RYAN带你来的?”看来易江南的笑容真的是乏善可陈,起码小仙女对她的笑容是免疫的,勇往直前,眼睛里只盯着自己的答案。
“是,当然是卢……呃永福带我来的。”易江南差点儿被自己的笑容给噎到,真是辛苦。
“可是,今天是家宴。”周青青的眼神仿佛想把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洞穿。
“又不是没参加过。”易江南脸上波澜不惊的样子非常讨打,周青青深深吸了一口气,凭着额上最后一丝清明把不知何时攥紧的拳头悄悄松开。
“我不知道RYAN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担心有一天,这一切会让他后悔。”
“是应该有人劝劝他,不过在我的认知里,永福属于大型猛兽类,当然我不反对你去惹惹他,想来他总舍不得跳起来咬你的。”易江南轻淡地说着,仿佛对自己露出的尖尖齿爪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样子。只是脸上的表情突然呆了一呆,远远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往这边走了过来…是郑理!消失了四十七天零六小时三十七分后,只是一眼,易江南却敏锐地发现他瘦了,但是看上去人却显得更加挺拔。易江南迅速把眼睛低了下去,正好遮住那些心痛与埋怨。
看到易江南的时候,郑理也楞了一下,脚下微微一顿,但旋即还是继续向这边走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极度不安的预感,易江南想悄悄走开,一股横空出世的力量将她拉了过去,下一刻,易江南感觉自己靠在了一个胸口上,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味让易江南清楚自己被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卢永福抓在了怀里。奇怪,这样冰冷的人,手掌与心口却居然也是暖暖的,居然也有着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只是这样的安静在易江南的感知里却是宽阔与寂寞的。
易江南挣扎着想站直,却发现头顶上的下巴如斯坚硬,箍住自己的手臂如斯有力,搏力双方实力太过悬殊,除了放弃好象无路可走,只得认命地僵硬着浑身肌肉停在那个胸膛里,却在心里大叫:“来呀!把这厮拖出去毙了!”
留意到周青青面如死灰的模样,易江南心无来由地痛了一下。抬起头,刚刚好来得及装备出一个不算太仓促的笑容,眼角却象被烧到一样,凭着那个影子侵进视线,脑袋又很不争气地低了下去,心里却在疑惑自己做什么要心虚?
“对不起,我找青青有点儿事,回见。”郑理少有的一本正经地寒喧着,将周青青带走了。易江南蓦地抬起头,不能相信地盯着他的背影,没想到在自己面前,有一天,郑理会这样疏离地客气,突然好想念他的毒舌,想念他向上扬起三十度的嘴角,原来那样耀眼的笑容会成为一种伤害。感觉揽住自己的手臂紧了紧,易江南又被突然松开,身体失去支撑,差点儿摔一跟斗!踉跄了一步,狠狠地剜住冰山美男,易江南用眼神控诉:故意的!丫儿绝对、肯定、百分之百是故意的!
“对了,易小姐,忘了要给你介绍一下,刚才那个跟青青在一块儿的是我的堂兄,郑理。”一个柔软的声音让易江南眼睛里的电线突然然短路。回神,见到眼前仿若初见,完全心无芥蒂的卢永豪正清清爽爽地站在那里,只是易江南还是从他的眼低抓到一滑而过冷冽的笑意。就这一招,易江南就可以肯定,卢永福比他弟弟的段位高出很大一截出来。对住卢永福的眼睛就算你盯上三十个小时,别说起浮,连涟漪也欠奉。这才叫沉府。
“表弟?你的?你姓卢,他姓郑啊。”
卢永豪继续循循善诱:“可是他父亲姓卢啊。”
“对哦,郑阿姨姓郑!郑理跟他妈姓的。”易江南恍然,“可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们两个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啊。”求知欲望很强,眼睛转向卢永福。没出来的那半句是“郑理不可能会骗我。”
“因为郑理的父亲也就是我们的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