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奇兵-第2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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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对如今的他来说，已经是奢侈品。
　　他曾经试图找回跟余仙微的过往，但种种原因之下，还是变成了过去。
　　当然这里面不乏他自己的原因，这十年之中，他没有跟她有任何方式的联络就说明了问题。
　　“我想，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圣域现在是谁在做主？斯坦利长老的一号继承人，还是古斯塔夫家族的那个人？”
　　莱莉显然也并非来找茬的。
　　她提到自己的弟子，只是为了拉拢双方的距离，但高登的反应还是让她有些不平，也惊诧於高登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当年离开圣域的高登堪称锋芒毕露，那麽，现在的高登光凭那份深藏渊海的淡定，就有人让人心神动摇的压迫力。
　　“我找你，正是为此而来。”
　　高登点了点头，不咸不淡地说，“我猜也是这件事。不过你知道，我很忙，不管圣域是谁主政，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没有太大关系。”
　　“你应该知道，你派来的那支小船队，被挡在收复的波塞冬要塞外。
　　“要知道，除了古斯塔夫家族那一系，圣域其他人都不反对跟你们建交。但目前，偏偏古斯塔夫家族掌握了新联邦的军界大权。
　　“你恐怕还没有听说过，古斯塔夫家族直系继承人马里南也加入了圣域，最近正在疯狂追求微微，而且，司南那个老东西也一再暗示我，要与本座联姻。”
　　高登面色不变。
　　“莱莉女士这是在要胁我吗？”
　　“怎敢？本座必须对很多人负责，何况目前司南和亚瑟的情势强弱分明，若没有外部力量压阵，本座说不定只好作出违心的选择了。”
　　高登眯了眯眼，突然说，“若是你离开圣域，到我这边来又如何？”
　　莱莉古井不波地说，“若是本座孤身一人，早就加入更有活力的超时空委员会，而不是守着一群古板守旧的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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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登心中烦闷，不管出於什麽理由，或莱莉所讲是否为真，他都没有理由丢下余仙微不管。
　　何况圣域作为可以抗衡帝国的势力，随时会在某些天平上起到绝对的作用，他是无法忽视这一点的。
　　“让我的船队通过跳跃点，这也是我对你们的考验，否则就不必谈下去了。”
　　说完，高登就切断了联系。
　　他沉静在一片黑暗中，一双幽亮的眸子闪烁不定，显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船长，我们不能让圣域成为绊脚石。”
　　“我知道，但司南很可能已经取得文明之星的一部分控制权力，这很棘手。
　　“我至今不明白斯坦利长老到底为什麽这样安排，给亚瑟找这样一个敌人，甚至把我也当成亚瑟的磨刀石。”
　　“司南显然不具有暗黑魔帝那样的力量，最多可以藉助一些文明之星的力量，但不会不可战胜，否则他早就收拾了亚瑟等人。
　　“换句话说，船长有很大的机会一举收拾他。”
　　“亚瑟也未必会成为我们的朋友。”高登不满地说。
　　“船长是个很记仇的人，就不要欺骗自己了。如果船长有机会，一定会毫不犹豫把古斯塔夫家族的人送进地狱。”
　　“你说的对，也许人越有力量，也越怕死，越畏惧未知的东西。”
　　高登并没有被揭破的恼羞成怒，他跟大副早就超越了主从和夥伴关系。
　　“大副不会让船长一个人战斗的，我们也许该做一些准备。”大副说。
　　在一周后，圣域传来了回音。
　　运载着时空门配件的运输船队终於通过跳跃点，进入了新联邦。
　　没过多久，时空门成功开通了。
　　出乎意料，圣域方面竟然以新联邦名义对高登这个副主席提出了访问邀请。这样名正言顺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拒绝，哪怕背后有着什麽陷阱。
　　但出发前，他接到了朵拉的通讯请求。
　　“绷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啊，姐姐找你不行吗？现在见你一面也难，是不是成了大人物就不把姐姐放在眼里了……”
　　“好吧，亲爱的朵拉姐姐，我错了，有什麽吩咐，大小姐您就直说吧。”高登知道跟女人是纠缠不清的，赶紧打断了女人的牢骚。
　　“我是代妈妈跟你传个话啦。”朵拉一脸不爽地说。
　　“怎麽会是你？”高登讶然。
　　“怎麽不能是我？”朵拉立即变身为母老虎，杏目圆瞪，那气呼呼的样子别提有多可爱了。
　　“以前做这个事的，一直是美狄亚小姐。”高登耸肩。
　　“说到这个我就要提醒你，那个狐狸精可不是什麽好东西。妈妈的眼光真差劲，怎麽想把那个利慾薰心的坏女人推给你。”
　　高登揉了揉眉间，“说重点。”
　　朵拉冷哼一声，“你这个臭家伙越来越可恶了，浑身透着一股让人讨厌的味道。”
　　但见到高登不耐烦，她也识趣地没有继续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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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听说那个什麽帝国之花联络了你几次都找不到，才让我来联络你的。妈妈让你去帝国一趟，那个人除了要让你尽快他跟会面外，还告诉你，要小心什麽司南的老头子。”
　　“什麽那个人，那是父亲。”高登翻着白眼纠正。
　　“我才看不惯那张脸呢，我去帝国十多次了，他才单独见过人家两次，真是可恶的老头。”
　　朵拉捏拳恨恨地表达不满。但这种话，她也只有在高登面前才会说出来。
　　“你的话可不要让帝国人听见，否则不用党卫军动手，他们就会撕碎了你。”高登笑着说。
　　“我才不管，好了，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朵拉说着就要切断通讯。
　　“等等。”高登叫住朵拉。
　　“告诉萨拉丁，我还有事必须去新联邦一趟，大约两周内会回来跟他谈那件事。”跟着，他忍不住调笑说，“你这麽急，不会是要忙着去跟安东尼那混球约会吧。”
　　“谁管他去死，他现在完全变成你的一条忠狗，忙上忙下，你可要好好表彰他。”朵拉脸红红的，慌慌忙忙消失在萤幕当中。
　　十年，足以改变很多事。
　　对於这一点，高登从时空门出来，现身新联邦天鹅星宇宙港的欢迎仪式上之后，感悟最深。
　　他曾是在虫海中杀入杀出、力助联邦守住星系防线的孤胆奇兵。
　　他奋力闯入被联邦军抛弃的殖民星，拯救数以十万计的训练营官兵突围，而之后，他更是带着千万新联邦公民突破虫海，绝尘而去。
　　但他身上披覆的种种神秘光环和传奇色彩，随着时间推移，以及圣域在长达十年对虫族的力战中一点点稀释。
　　当年，未曾赶上他最后“一班车”突围的联邦公民，对这个传奇人物再度归来，心情是充满怨怼和不满的。
　　他在欢迎仪式上感觉到这种疏离感和冷淡，甚至连部分媒体，也变得有些阴阳怪气和尖锐。
　　当然，他依然还有很多支持他的粉丝和信徒。
　　时空门座落在天鹅星的一颗卫星军事港口内，并没有紮根行星，表现了新联邦的忌惮之意，又不是过於冷淡。
　　新联邦比起十年前，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圣域已经完全进入公众的视线，并且成为悬在新联邦最高委员会之上的神圣裁决体。
　　公民们在虫族的威胁下，对强大的力量充满了信仰和渴望，而他们，构成了圣域坚强稳固的精神统治基础。
　　虽然，P117落成那段时间的直播，对新联邦公民有了不小冲击，但时过境迁，随着虫族被圣域和联邦军队击溃大部分，清除残余只是时间问题，所以联邦公民们的想法又有了转变。
　　如果可以，没有人愿意继续迁徙，离开太阳系就已经让他们筋疲力尽，更何况是迁徙到一个不太真实的所在。
　　种种原因纠结下，高登的到来，并没有给新联邦上下带来太多冲击。
　　联邦政府的冷淡并没有打击到高登，因为不知出於什麽考虑，大久保、里肯和罗西尼三人，被指定为圣域军务大使，也因此，他又见到了这些多年前在圣域一起训练生活的朋友们。
　　这次随高登一同来的，除了超时空委员会的一支小型代表团，安吉罗这个敏感人物也回来了。
　　很多人的变化太大了，除了安吉罗一直保持着天真捣蛋的本色外，碎嘴的罗西尼变得沉稳许多，里肯更加沉默，而大久保更是隐隐有一派领袖气质，巧妙地维持着双方过往的交情，又不失官方礼节。
　　但高登不知道，在旁人眼中，他的变化更加巨大，大到令他们望而生畏。
　　所以这次聚首，并没有故友重逢的欢欣，气氛总有些不对劲。
　　初时的热络后，若非安吉罗这个搅拌机不断制造话题，气氛早就沉凝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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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选择的是一间很普通的酒吧包厢，在这里没有人会打扰到他们。到最后，他们只能拼酒，只有酒精才能冲淡他们的疏远和隔阂。
　　“高，听说你这次回来有大动作，能不能先透露点？”
　　大嘴巴罗西尼从卫生间回来，一屁股砸在座椅上，歪着身子凑近高登狂吐酒气。
　　大久保提着酒瓶，也朝高登致敬道，“对对，对，有机会你得提携兄弟们一把。”
　　一个劲跟安吉罗对拼闷酒的里肯也停了下来，盯着高登。
　　没等高登说话，安吉罗就大剌剌说道，“还能是什麽，当然是回来复仇啊。”
　　“复仇？”罗西尼张大了嘴巴，有些要憋不过气的感觉。
　　高登不置可否。
　　“听说我们的骑士长最近处境艰难，对吗？”
　　此言一出，里肯三人立即酒醒了几分。
　　罗西尼吞了吞口水，有些畏缩。
　　“骑士长被调派到虫族战线不停东征西讨，可是，每次在传媒战报和军方通告露脸的都不是他，都是古斯塔夫家族的狗腿，而在圣域，骑士长一系的人也受到全面打压。
　　“我还好，但里肯跟大久保也跟着路易士骑士长和亚瑟骑士长成了倒楣蛋，到处被打压，成天在虫族前线厮杀不见天日。苦力是我们干的，功勳和荣耀是属於司南旗下的人。
　　“嘿……最近，一直保持中立的斯蒂芬骑士长，似乎也有立场动摇的样子，据说是因为她背后的家族被古斯塔夫家族拉拢了。
　　“我们都在等，圣域迟早会爆发一场内战，就不知道什麽时候爆发……”
　　“够了。”大久保打断罗西尼的话，“小心隔墙有耳。”
　　砰一声炸响，安吉罗手上的酒瓶已经被她摔碎在墙壁上。
　　所有人都转过视线，惊诧地看这个突然发脾气的女孩。
　　高登这时才醒悟过来，安吉罗的身分在这里面遭受到的伤害。
　　虽然这丫头一直大咧咧、看上去毫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并不是那麽回事。
　　“安吉罗，有件事，我必须要转告你……你爸爸和妈妈……”大久保突然有些迟疑地说。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安吉罗一屁股缩在沙发里，捧着脸，埋在自己怀里。
　　察觉女孩隐隐在抽泣，高登一头雾水，目光示意大久保解释，而里肯和罗西尼也一脸迷茫的竖起耳朵。
　　“我也是偶然才知道这个事情。安吉罗很小的时候，传说她爸爸妈妈就到很远的地方执行任务了，但那只是斯坦利长老怕安吉罗伤心才这样说的。
　　“一直到后来，甚至圣域也没有几个人知道真相，其实斯科特夫妇早就去世了。”
　　“谁让你告诉我，谁让你告诉我，爸爸妈妈没有死，他们跟爷爷一样，都还好好的，好好的……”
　　安吉罗彷佛被踩了尾巴的野猫，猛地跳了起来。虽然她脸上怒气勃发，眼眸中却泪花滚滚，止不住流淌在粉嫩的脸颊上。
　　“到底是怎麽回事？大久保，我相信这不是什麽偶然，对吗？”
　　高登站了起来，脸色不善。


　　“高，就知道瞒不过你。是的，是骑士长吩咐我转告安吉罗的，告诉她这个真相，告诉当初斯坦利大长老来不及告诉安吉罗的事。”
　　大久保面对高登锐利的目光，竟有些不敢逼视。
　　“是这样吗？”高登露出奇怪的脸色。
　　在他心目中，亚瑟骑士长并非是这样会玩弄心计的人，但理智却告诉他，人，总会改变的。
　　罗西尼伸手试图安慰安吉罗，却被她一把推开，冲出了大门外。
　　“你去跟着。”高登冲罗西尼说。
　　里肯也站了起来，拽住罗西尼，两人一起跟了出去。
　　瞬间，包厢只剩下高登和大久保两个人。
　　“说吧，我要知道更多。”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我。”
　　大久保苦笑着。
　　“当年，斯科特夫妇在圣域一次追踪沙星人的行动中牺牲。当时，斯科特夫妇担任的是圣域的探险计画领头人。”
　　“就这麽简单？”高登一脸狐疑。
　　大久保只觉一股无形压力几乎让他要窒息，但却不得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