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愤天淫魔阴魔-第2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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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岛上设下极厉害埋伏,准备此来不利,转激乙老前辈自投罗网。岛上阵法布置完竣,已率领门人前往了。”
毕真真乃韩仙子弟子,因生相太美,心却极冷,是有名的美魔女辣手仙娘,专一含笑杀人。聚萍岛散仙凌虚子崔海客的大弟子虞重,妄思亲近。恰巧毕真真身後虚了一席,却绕过来,坐在毕真真的身旁。席间对於毕真真,只是赞佩了几句,毕真真却因对方不是玄门正宗,明明恨恶,意欲惩处,却故意假以词色,对虞重说,自己住在岷山天音峡里。虞重受宠若惊,误把杀星当作福神。
南海散仙骑鲸客的弟子勾显、崔树,与虞重交好,往还极密,无话不谈。二人看在眼里,见毕真真对待虞重,好似格外垂青,以为双方有缘。便怂恿虞重寻到岷山天音峡。二女因见一白木船过滩遇难失事,下水救人,正遇三人走来。毕真真越认为对方存心轻薄,当着所救船家不便发作,便令三人仍返原路,在姑婆岭山中觅一僻静之处相候,以作长谈。
这一来,虞重也不免动了点非分之想,喜出望外,一同依言去往等死。花奇看出师姊要动杀机,心想对方师父既是峨眉邀请而来,必非妖邪一流。苦劝毕真真不听,意欲抢在头里,警戒三人休存妄念找死。察听得背後之言,知虞重人品不恶,忙即现身警告时,毕真真已蓄怒飞来,见面不容分说,开口大骂:“无知妖孽,瞎眼看人,自寻死路!”
三人俱都好胜,觉着是你先示好意,如何出尔反尔,还这等辱骂不堪,立即反唇相讥。虞重说她冶容勾引,卖弄风情,这时来假充正经。似你这等无耻贱婢,便再转一世嫁我,也必不要。毕真真益发激动杀机,竟将师传遇急始用,不许妄发的防身至宝火月叉和西神剑,同时施为,猛下毒手。虞重首先遇害;勾、崔二人仗着精於分身代替之法,各断一手臂以作替身,借遁逃走。花奇力说三人俱非妖邪,急得起誓,毕真真才觉事情做错,以为师父素爱自己,又喜护徒,以前常犯杀戒,不过数说几句,至多受点小责;如有强敌寻来,师父还代出头作主。
听花奇埋怨絮聒,还在怪她胆小,先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勾、崔二人因元气损耗太甚,已难往前飞行,快要不支降落。杨姑婆因事往白犀潭,遇见二人,唤落救治,问出前情。杨姑婆平日见毕真真动辄便启杀机,嫌她心狠手毒,已向韩仙子说过两次,想不到毕真真今又作出此事。而凌虚子崔海客,曾以百年之功,费尽心力,采取三千七百馀种灵药和万年灵玉精髓,炼成亘古神仙未有的灵药九转还金丹和六阳换骨琼浆,极为珍秘,向不轻易示人,居然慷慨相赠,助韩仙子元神复体,如何毕真真将她爱徒无辜杀死。杨姑婆好生气忿,行法医了勾、崔二人的伤。虞重元神为火月叉所伤,损耗太甚,竟不能自飞,勉强附在崔树身上。杨姑婆护住虞重元神,赶来见了二女,便是一顿大骂。
二女才知复体灵药赠竟是适才被误杀的师长。毕真真知道师父患难至交,只杨姑婆此一人,如为对方作主,已是不了,何况杀的是有极大关系的人。似此存心诱人为恶,妄肆杀戮,想起师父翻脸时情景,不寒而栗。见杨瑾路过,求绕道往峨眉,求乙老前辈和妙一夫人转圜,免去堕劫之惨。
所谓玄门正宗就是麽一回事。苟无後台,吃了哑巴亏也无从申诉。杨师婆所以怒气冲冲,也因自己威信。旗下人物轻易受残,还有人卖自己老面吗?不过手指终是拗入,虽然有被用得着之处,苦主也经不起对方招朋引类,借讲情,软硬兼施,不得不卖交情。
乙休本来这里会後就应该走,为了维护私生女成道,笑道:“痴老儿要寻我报复强救易氏兄弟之耻,早已在我算中。他向我蛮缠,非叫他丢个大脸,挫挫他的气焰不可。自从铜椰岛回来,早已备就。痴老儿必不知我设伏相待。我等他与山荆交手,再赶去,时候足有馀裕。只不能在此等候诸位道友传授众弟子道法,派遣下山行道了。那左元十三限和右元火宅两处难关,寻常修炼多年的有道之士尚且难过,他偏拿来考验这些新进门人。固然法良意美,门下诸弟子美质良材甚多,修为虽浅而道心坚定,不患无人通过,终觉出题太难。再者,此番如通不过,不特将来更难,要在左元崖|穴中,受上多年活罪,更是成就有限。别人与我无关,只有司徒平、秦寒萼二人,为藏矮子所算,虽是二人道心不甚坚定,该有这场劫数,仍又以行时负气,诸多自误,但我当初以为一切算就,照此行事,便可免难。
令他夫妻往紫玲谷赴约哪知阴差阳错,总是我当老前辈的预谋不佳所致。
我曾答应他们,始终维护,必使成道而後己。这次出山修积外功,关系将来成就非小。二人本身真元已失,要想这次通行火宅、十二限,十有九通不过去,弄巧还许白吃一场大亏,多受许多年艰苦。我为此暂留数日,欲助他二人渡过难关再走。偏生天痴老儿寻我麻烦,也在日内。我和齐道友虽是患难至交,但贵派正当开山鼎盛之时,其势不能为我一人有所偏私,徇情坏法。如今我只好走,但我既已许他夫妻,终要成全。好在白、朱二道友在此,请齐道友看我薄面,对於二人格外加恩成全。虽仍照教规使其通行,不令独异,但请令二人由火宅通行,同时并请白、朱二道友暗中鼎力相助。我少时再赐二人两道灵符,以作守护心神,防身之用。这样冲过,固然勉强,但我既请齐道友法外成全,此後他二人的事,便和我的事一样,如遇奇险,无论乱子多大,相隔多远,我必赶往相助,决不能使他们因为功力不够,贻羞师门,也免使别的弟子援此恶例。不知三位道友肯酌情推爱,予以成全否?“
有後台揽上身,甚麽法治、公平竞争也只是蜃楼幻影了。招亲引戚,作弊取巧,谁不争相效尤?信天道无亏,那能不焦头烂额。
妙一真人笑道:“日前开读家师玉敕,门下弟子功力不够,而此时必须下山行道的,何止他二人?这些内外功行同时修积,都由火宅通行。司徒平、秦寒萼原在其内,只不过各︻蜺的福缘遇合。如无大力相助,凭诸弟子功力,仍难通行罢了。道友道法高深,法力无边,每喜人定胜天。实则道友之助二人,也早在数中。此时众弟子正在欢聚,道友又是起身在即,所赐灵符,请交小弟,到时转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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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心飘渺,假人手而成之,天心实是人心,只不过不是大众之心,是权威之心。说是人定胜天,何尝不是天公播弄,虚虚实实以愚人?法虽严,立法者何尝不设定太平门,只是非寻常人通得过矣。究竟也是人不自私,天诛地灭。不卖老面,自己怕也缺乏支持,高位难稳呢!
乙休随将灵符取出,交与妙一真人。严师婆朱梅接口笑道:“驼子,你正那两女高足误杀了崔海客弟子虞重,又把骑鲸客的勾、崔二弟子手臂断去,万一令正夫人盛怒之下,将她们杀以抵命,岂不可惜?她二人知你恩宽慈爱,求杨道友前来乞恩,怎麽给她们设法转圜?一字不提,置若罔闻,是何缘故?”
乙休笑道:“你哪里知道,我那山荆素来护犊,较我尤甚。毕真真这个孽徒,被山荆惯得简直不成话了。你听她这〈美魔女辣手仙娘〉的外号,岂是修道人的称谓?如在峨眉门下,就此七字,也早逐出门墙了吧?”
追云叟白谷逸笑道:“诸位道友,休听他自壮门面的话。韩道友饮恨至今,平日非但不与他见面,连送封信去都须转托别人。只恐驼子不开口讲这人情还好,如若开口,弄巧人情不准,还要加重责罚,那才糟呢。”
名份不一定是莫逆之交。说不定最想对方死的,就是枕边人。看利益得失而已。祸起萧墙最是凶残,所以亲兄弟莫生在帝皇家。若不对着干,宝座旁落,其荣辱得失可判若云泥。
乙休正要答话,严师婆朱梅也插口道:“此事是夙孽。虞重死得虽冤,却物腐虫生,并非无因。座中同辈甚多,为何单对此女殷勤?不能专怪一人,万一韩仙子果然动了真怒,毁去真真的道力,迫使转劫,又太可惜。但是此罚必重,非所能堪。最妙是得妙一夫人再为从旁关说,就不致有大罪受了。”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死者矣矣,生者可有用得到之处。自身难保的弱者,本来就仰人鼻息。
乙休笑道:“当初山荆若不遵前誓遭那劫数,在白犀潭寒泉眼里受这些年苦楚,哪有今日成就?恐连这次道家四九重劫都等不到,就堕轮回了吧。因我杀她家人,不稍留情,终是有点介介,如先见面,不免争论。恰值痴老儿自找无趣,正好借此引她出来,只要见面,便无事了。”
玄真子道:“道友修道多年,道行法力无不高出吾辈,只是微嫌尚气。天痴道友一败,必然言语相激。所可虑者,不是道友不济,反是道友法力太强。万一不幸,双方操切偏激,各走极端,惹出滔天大祸,亘古不遇的浩劫,也造孽无限,百劫难赎了。”
乙休笑道:“诸位道友放心,此事决不至於。我早一时走也好。”
白谷逸道:“痴老儿对我二人,也早存有敌意,如往观场解劝,适是逢彼之怒,只好静等捷音,暂且失陪了。”
乙休笑道:“他带得人虽多,总是些无用後辈。你两个如去,更当我倚众凌寡,欺负他了。”
说罢,便即起身,化出满地红光照耀,飞往白犀潭去了。玄真子道:“此人真有通天彻地之能,如非天生特性,便是天仙,何尝无望?”
白谷逸道:“此人可爱,也在他这性情上。如此双方仇怨相寻,不知何时是了?”
兼爱天下,又岂知亲者之痛?灯蛾但知光芒万丈,世人歌功颂德,一旦扑入火去,才知光之来源,竟是燃烧它的脂膏而来,已是噬脐莫及。
严师婆朱梅见杨瑾含笑不语,便问道:“杨道友,此次峨眉开府,内里虽然灿烂,盛极一时,驱除异派,出力的人也实不少。但最主要的,仍是仗着令师和前辈神僧的无边佛法,始能弭患无形,少费许多手脚。神僧行辈高,不肯入席,自在意中。令师却较随和,又与峨眉两辈交亲,不料却走得那麽匆促,还有甚别的大枝节吗?驼子适才分明希望道友助他先往岷山一行,他素不愿求人,居然示意,可知重要。道友为何只做不解?”
杨瑾道:“家师不肯入席,便自先行,一半也是为了此事。先已嘱咐,如何可以助他?此来奉命助一孝女报仇脱难,此女并非峨眉门下。来时家师还说,朱真人答应过她,怎忘却了?”
严师婆朱梅笑道:“此女得师怜爱,未免骄纵;这次擅自离山,不知善恶利害之分,故意假手敌人,去磨练她一二日,所以迟迟其行,此事原有安排,虽有成算,尚拿不定。令师既令道友相助,妖道师徒伏诛无疑了。”
杨瑾笑道:“叶道友故人情重,遇事不忍谴责,平日多所容恕,尽管从小锻炼,得有玄门真传,依然不明事体,一味天真,以致易受人愚。但妖道师徒却是恶贯满盈,特命我赶来约会朱真人,带上九疑鼎,赶往灌山口,将妖道师徒一齐除去,免使留在世上害人。照家师所说,此时凭仗有人相助,一二日光阴足能支持。不过看在叶道友份上,还以早些解救为是。”
严师婆朱梅笑道:“既道友如此说法,又承令师雅命,早去早回也好。”
杨瑾因师父不久飞升,奉命日後寄居峨眉,那九疑鼎便存放在太元洞内。径去太元洞取来九疑鼎,然後辞别众仙,随了矮叟朱梅一同飞走。
朱、杨二人走後,赤仗仙童笑道:“家师因天痴老儿修到今日,颇非容易,平日又无甚过恶,为此令我三人来时由岷山起始,沿途暗中布置,使到时天痴师徒不致受害。由小徒坐守,如法施为,向天痴老儿买好,否则易被乙道友看破,反而不妙。”
妙一真人道:“浩劫虽然十九可免,照玉敕语气,到时仍要应典。如不等双方发动,事前消弭,虽然暂时无事,迟早仍是巨灾,不能算数。只因那地底万年郁积阴火,不经乙道友冒险深入,运用玄功,给它泄去一半,异日终是祸根。所以非要事前算准,到得恰是时候不可。”
元元大师笑道:“这场浩劫已在数中,只是乙道友和天痴上人各以一朝之忿,不惜酿此空前无边浩劫,功过该如何说呢?”
玄真子道:“他二人为应劫而生,自然与之同尽。即凭本身法力,当时能够脱难,他年末劫临头,孽重者,魔头愈重,受报也更烈。”
正说到此,叶缤排云叩进,施礼後,向赤仗仙童覆述阴魔冯吾所托。赤仗仙童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