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8大名案-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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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自己去处理。我不想又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就像契亚尼尼合同一样。” “没人说要你接合同,”安东尼说,“但是他准保会来找你,对不对?等他来了你就通知我。他肯定会给你编一些故事,他如何偷偷地混上船,如何乘人不备跳了下来。你只要记住一点,和他说话的时候千万当心,他可能揣了录音机。” 安东尼走了以后,我的情绪坏极了。我觉得好像自从维克多·靳诺万斯回到美国,我们就在不断地出事。以前跟着弗兰克·科斯蒂罗至少还能过上几天安宁日子。现在倒好,谣言一个接一个,合同一个接一个。一眨巴眼的工夫,豁嘴又成内奸了。说实话,我都不敢跟人讲话,也不敢听别人讲话。有的事情你哪怕只是知道了,也会惹上一身的麻烦。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
瓦拉奇备忘录(26)
过了大约三个星期,一天晚上快关门的时候,豁嘴到“丽都”来了。他已经喝得醉醺醺的,或者装作喝得醉醺醺的。他看见我很高兴的样子,大喊大叫地和我拥抱。我心里慌乱得不行,悄悄问他怎么还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到处瞎转。 “我不是瞎转。”豁嘴说,“我刚从船上下来,就跑来见你,对不对?你是我的哥儿们,对不对?我没法在意大利呆下去了,我得回来。我在那条破船上漂了整整27天,27天哪!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就这样,还愣让他们敲了3000美元。” 豁嘴说,他已经约好了和露其亚诺家族的两个人见面。“我会让你们发大财的,”他附在我的耳朵上说,“我有条路子,可以搞到成吨的货。你,约瑟夫,跟我一起去一趟古巴取货。” 豁嘴讲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不敢开口。好不容易瞅准一个机会,我一把掀开他的大衣,一边说:“嘿,你瘦了。”一边趁势在他身上摸索。没有录音机。我低声对他说:“豁嘴,你听我说,这个地方对你很危险。如果你要去古巴,就赶快走。” 豁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我的话,他又要了一杯酒,慢慢地喝完了。临走时跟我说:“别忘了我们约好的事。我过两天再和你联系。”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豁嘴。 我等了一个钟头才打电话给安东尼·本德尔:“他来过了。” “还在‘丽都’?” “不,走了。” “你为什么不早通知我?” “我说过,我不想和这件事有任何瓜葛。” “他说去哪儿了吗?” “没有。”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就是你告诉我他要说的那些话。” 12月的一个晚上,生意很清淡,我们提前打烊回家。早晨5点半,梅尔卓把我叫醒,她的身边站着两名警探。其中一个说:“你太太告诉我们你到家的时候是3点钟。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没有客人。怎么了?” “你的朋友派特利里被人杀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据纽约市警署档案记载:1953年12月9日,凌晨3点50分,三名戴墨镜、不明身份的白人男子突然持枪闯入位于布郎克斯东183道634号的一家烧烤店,当场开枪击毙多米尼克·派特利里,绰号豁嘴,男,白人,44岁。) 瓦拉奇后来听人说,那天晚上,豁嘴去的是烧烤店里的一个牌局。三名杀手进去时,他已经赢了1300多美元。豁嘴抬头看了一眼便拔腿朝洗手间跑,大概是想从那里的窗户翻出去,但是被那三名枪手堵在了墙角,“脑浆都给打出来了”。还有人说,牌客们当即四下里逃散。其中一人居然冒着生命危险,又跑回来掏走了豁嘴衣袋里的钱。 三名杀手都是路琪赛家族的人。“虽然我后来终于相信了豁嘴确实是‘线人’,”瓦拉奇说,“但我也绝对不会对他下手。在萨尔瓦多·玛然詹诺出事那天,要不是他拉着我去布鲁克林,我恐怕早玩完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整个圣诞节我什么都没干,成天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实际上,“科沙·诺斯卓”的上层是严格禁止其成员参与毒品走私的,这是当年弗兰克·科斯蒂罗立下的规矩,因为联邦毒品局和警方对这种事都查得非常严。“科沙·诺斯卓”内部征收一种“人头税”,每人每月缴纳25美元,用于其成员被捕后聘请律师和赡养家属。像瓦拉奇所属的露其亚诺家族一共有450多人,每年的“人头税”数额相当可观,达十几万美元。根据内部的毒品禁令,凡因贩毒被捕者皆不得享用这笔“公款”。但毒品带来的暴利常常使人利令智昏,有的老板虽然也三令五申不许下属走私毒品,不过只要让他提几分成,他便睁一眼闭一眼。 纽约的五大家族中数路琪赛家族贩毒之风最盛。1956年年初,约瑟夫·瓦拉奇被判刑5年,就是因为与梅尔卓的弟弟、路琪赛家族成员杰克·瑞茵纳一起偷运海洛因。有趣的是,这批海洛因还是当年尤金尼奥·契亚尼尼去欧洲时联系的。这并不是瓦拉奇第一次因贩毒被捕,但却是他在加入“科沙·诺斯卓”后首次被判刑。不过,这对姐夫和小舅子并没有在监狱里呆多久便被保释出狱。 据瓦拉奇自己说,他开始涉足贩毒是在1952年,也就是他执行契亚尼尼合同的那一年。他的第一笔生意瞒过了联邦毒品局和警方,但“这桩买卖做得真他妈窝囊,我都没法跟人交代。我想让所有的‘科沙·诺斯卓’们都知道,那帮贪婪的老板是如何毁掉‘我们的事业’的。” 瓦拉奇从当年和他一起入伙的沙利·西利坦尼那里得到了一个科西嘉毒枭的名字和地址,遂派派特·帕咖诺去法国马赛找这个多米尼克——他们并不知道他的姓。接头的暗号是半张美钞,沙利已经将另外一半寄给了多米尼克。派特回来说一切都安排妥当,只等着货到付钱。 派特打电话告诉我,多米尼克的太太到了纽约,住在曼哈顿的一个什么旅馆里。他去了那里之后就直接上“丽都”来见我,说一共是15公斤货,她要8000美元的头款。你们可能不知道公斤是多少,就相当于35盎司。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不得不跟上面打声招呼了。我明白倒腾这玩意儿被抓着了会是什么结果。我找到安东尼·本德尔,我知道他经常插手这种事,心想只要给他点提成就会万事大吉。
瓦拉奇备忘录(27)
他果然很有兴趣。长话短说,临走时他主动交给我9000美元,说8000付头款,还有1000是让派特陪着那女人到处玩玩。 ………… 过了四个星期,船到了。这时候沙利·西利坦尼因为别的事被捕,后来被判了15年。 安东尼知道后对我说,他会安排让帕狄·墨西奥负责从船上提货,叫我不必操心。我们不做零售,把货批发出去之后,纯利润应该是165万美元。 我说过安东尼·本德尔是条狗。货一到了他的手里,狗脸说翻就翻。原来我们讲好的是他一半,我和派特一半。现在他说,第一,“老头子”维克多和“首相”弗兰克那里不能不意思意思,他们当时都是老板。第二,他还拉进来了几个人,让大家“共同富裕”,他念出一长串名字,其中有帕狄·墨西奥、约翰·士多培里,等等等等。 换句话说,我一下子有了八个搭档!但是我能把这个狗娘养的怎么着?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跟派特解释,他当时还不是成员,还在排队等着组织批准。安东尼敢这么卡我们的脖子,就因为做毒品违章。我是指“科沙·诺斯卓”的章程。 安东尼絮絮叨叨地跟我算了一大篇账,我打断他说我没心思听你讲这些废话,到时候把我和派特的份额给我们就行了。又过了两天,他派帕狄·墨西奥来问我,是想要钱,还是想要货。我找派特商量过,他说那两个“毛孩子”——即他的兄弟约瑟夫·帕咖诺和我的外甥费奥利·赛亚诺——想自己做零售赚点钱。我就说要货,结果给了我们每人两公斤。 大约两个月后,我在扬克斯见到维克多·靳诺万斯。他说:“你有没有倒海洛因?” 我说:“有。” 他说:“你知道这违章?” “知道。” 他看着我说:“得,下不为例。” “OK。”我说。 维克多是想告诉我,他帮了我多大的忙。这个老王八蛋,又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 后来有一次,我碰到约翰·士多培里。我说:“那笔钱都花哪儿去了?”他说:“什么钱?”我说:“上次的那批货,你不也算是合伙人吗?” 他说:“什么货?什么合伙人?” 我发现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不再往下问了。你以为我会去找安东尼对质?我都知道他会讲些什么:“怎么着,你还敢在背后打听我?” 一直到1956年,我和杰克·瑞茵纳被抓起来后,在监狱里碰到帕狄·墨西奥谈起这件事,他说:“你至少还得到了两公斤。” 我说:“你是说,他们没有给你钱?”他摊开两只手表示“没有”。 “哦,我的上帝!”我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说:“安东尼总是有他的借口,一会儿这里要花钱,一会儿那里要花钱。拖到最后干脆跟我说:一个子儿没了!” 我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他又摊开两手。 现在你们明白怎么回事了吧。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八个搭档,是本德尔先生和靳诺万斯先生两个人把钱瓜分了。 1957年,“科沙·诺斯卓”流年不利。 5月2日晚11时许,“首相”弗兰克·科斯蒂罗在曼哈顿一家餐厅吃罢晚饭,乘出租车回中心公园西面的公寓。当他走进公寓的前厅时,听见一个声音说:“这是送给你的,弗兰克。”弗兰克循声回头,一颗子弹呼啸而至,擦破了他的头皮。10分钟后,满脸鲜血的弗兰克被送进附近的罗斯福医院。不用问,这是维克多·靳诺万斯排除异己的步骤之一。 瓦拉奇说,“科沙·诺斯卓”里尽人皆知,刺杀弗兰克的凶手是凡森特·契甘地,外号双下巴,因为他长得很肥。此人早先是一个个体职业杀手,加入“科沙·诺斯卓”后归顺在了维克多·靳诺万斯门下。 “首相”弗兰克·科斯蒂罗大难不死,维克多·靳诺万斯担心自己打草惊蛇,弄巧成拙。特别是,弗兰克有一至交知己,那便是安那斯塔西亚家族的老板阿尔伯特·A,那个人称“疯狂汉”的杀人恶魔。说来奇怪,这两人一个是圆滑的商人,一个是莽撞的武夫,也许是性格上的互补吧,总之,他们的关系亲如兄弟。 弗兰克出事的第二天,约瑟夫·瓦拉奇被通知到曼哈顿西区一家旅馆开会。30多名与会者全都是安东尼·本德尔纵队的“核心成员”。“安东尼说,我们要做好准备,很可能又会有一场新的战争。”30多人被派守市内不同的地点,瓦拉奇和他手下的五个人负责哈伦东区。同时,维克多·靳诺万斯调集家族中40多名精兵强将日夜警戒他在大西洋高地的住所。 瓦拉奇后来听说,维克多还在他的家里召集了一个纵队长会议,要求纵队长们人人向他宣誓效忠。维克多在会上说,他采取这种“不得已”的行动是因为“首相”弗兰克企图谋害他。他宣布将“首相”弗兰克逐出家门,从今往后,无论谁被发现与弗兰克有任何来往,都必须亲自到他那里“交代清楚”。 当警方终于确定了弗兰克一案的案犯时,双下巴凡森特却无端失踪了。一开始,众人以为这个300多磅的胖子被人灭了口,其实不然。“双下巴被秘密送去乡下减肥。”瓦拉奇说,“他的身材太特别了,很容易被人记住。弗兰克公寓的看门老头儿眼神不济,维克多希望双下巴瘦下去后别人认不出他来。”
瓦拉奇备忘录(28)
大约过了一个月,双下巴从乡下跑回纽约,主动去警署自首,称他刚知道警方正在通缉他。开庭的时候,公诉方传唤被害人出庭作证,但“首相”弗兰克说他压根儿就没看见开枪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有谁可能会加害于他。被告方律师则轻而易举地证明了现场唯一的目击者,即看门老头儿视力欠佳。结果可想而知:双下巴凡森特·契甘地被无罪开释。 弗兰克·科斯蒂罗的妥协态度使维克多·靳诺万斯决定放他一马。 弗兰克受伤后没多久,“科沙·诺斯卓”的又一位老板级人物遇刺。尽管后来查明此事与维克多·靳诺万斯挑起的权力之争没有关系,但却使大大小小的老板、纵队长们如惊弓之鸟,人人自危。 (据纽约市警署档案记载:1957年6月17日下午,弗兰克·斯卡里瑟在布郎克斯一家路边水果店挑选桃子时,遭到两名不明身份白人男子的突然袭击。枪手当即驾车逃离现场。弗兰克·斯卡里瑟,绰号契奇贵族,男,白人,63岁,死因:头部及颈部四处枪伤。联邦毒品局认为,此案与私运海洛因分赃不均而引起的内讧有关。) 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