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灵修皆炉鼎 作者:司晨客(晋江vip2014.02.03完结)-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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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拒绝人的手段,还是这么简单粗暴啊!”苏越看着她残破的半只袖子,意有所指地说,“觉得烦了,就割袍断义?可是沈墨却不会是胡兴。他若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要么从此与你反目成仇,刀兵相向,要么从此醋海兴波,不依不饶。你对沈墨花了这么大心思,值得吗?他甚至不如赵逸懂得进退。”
夏飞飞突然间愣住。就在那一刹那间,她彷佛明白了苏越的意思。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话呢?
“要你管!”夏飞飞颇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
苏越却不理会她的怒火,仍然很温和地说道:“天梯试炼之时,你的愿望,确实令我很有触动。可自由从来都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你招惹了别人,就要负责。”
夏飞飞冷笑道:“双修之事,大家尚未有双修道侣,百无禁忌,此乃阴阳循环、天道至理。我修者超凡脱俗,讲出负责二字,岂不是笑话?”
“可是,如果有人趁机采阴补阳,损人道基了呢?”苏越突然说道。
夏飞飞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若是……若是我……沈墨的修为又怎会不降反升?”
“采阴补阳,采的可不是修为。不过,你不要害怕。人人都有秘密,我不会揭穿你。”苏越说道,目光温柔如水,注视着夏飞飞,“我所做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为了你。你难道不明白吗?”
“为什么……为什么……”夏飞飞突然间像个不知所措、涉世未深的少女那般,喃喃说道。
苏越轻轻笑了。“你这个时候居然问我为什么?当年天梯试炼之时,我见你第一面,你便那般对我,你忘记了吗?那……是我……第一次……飞飞,你可相信一见钟情?”
“相信,我当然相信。”夏飞飞柔声说道,她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去,坐在苏越床边,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我对你,就是一见钟情啊。”夏飞飞说着,慢慢地凑近他的脸,吻了上去。
苏越的眼睫毛很长,鼻梁很挺,嘴唇很薄。根据夏飞飞阅男无数的经验,这样的男子虽然样貌俊逸,却也薄情得很。当年,怎么就被他兄弟二人迷成那副模样的呢?真丢人。
两人唇舌交缠的时候,苏越明显能感到夏飞飞的身体在颤抖,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她主动的,然而这个时候的她,却那么楚楚堪怜,彷佛一个无辜的孩子那样。
而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她。那床薄被早滑落到一旁。
夏飞飞的手在苏越裸。露的后背上轻轻滑过,那里纵横交错的鞭痕尚未消褪。她偶尔碰到某些地方的时候,会激起苏越轻轻的抽气声。
“痛吗?”她很无辜地问道,然后,不等他回答,一只手已经滑到了他胸前。
这个转变实在来的太突然,苏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轻咳一声,终于微笑着说:“这样,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怎么?难道你还打算为你那青玄山的未来道侣守身如玉不成?”夏飞飞的话语里面明显带了点嗔怪,她眼睛斜斜窥向苏越,平添了几分风情。
那一瞬间,苏越脑海里闪过许多想法。但是他在金丹顶峰上卡了二十年,苦苦等待着突破的契机。若是……若是能……那也值得。
“可我现在,虽然金丹期威压尚在,身体实则和凡人没什么差别,恐不能尽兴……”苏越犹豫着说,他的话还没说完,早被夏飞飞吻住,后面的话就来不及说了。
夏飞飞的手在他前胸一路滑下,他呼吸渐渐地不稳起来。然后,她的手继续下滑,突然间去势如电,一把握住了他的下面。
房间门口明月悄悄伸出半个头来,看了一眼,慌忙退出。
洞府的门口,杜邀月、杜明和陈玄真早已联袂而至。他们颇有些不耐烦,狐疑地望着明月。
“杜师叔,陈师叔,苏师叔正在行功的要紧关头,实在不便打扰。”明月面上红红,颇有些支吾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苏越的惨叫声突然间响彻整个洞府,杜邀月面色大变,率先推开明月,闯了进去,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抬头望见苏越的狼狈模样,一个转身,立即又退了回去。
杜明和陈玄真颇为不解,抢进去看时,只见苏越衣衫凌乱,面色惨白,半倚在床上,额头有黄豆大的冷汗渗出,显然十分痛苦。
而夏飞飞同样也是衣衫不整,半个肩头都露了出来,在床边不远处的地面上挣扎,一时难以爬起。和苏越一脸痛苦与愤怒不同,夏飞飞的唇边却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从下一章开始,调整作息时间,改为白天发布章节,预计上午八九点左右。
前面的伏笔太多了,想补的圆满,却发现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96各有图谋
杜明和陈玄真对望一眼;心中已有计较。这分明就是夏飞飞服侍不周、苏越恼羞成怒、辣手摧花的凶案现场啊!
“怎么了?”杜明想起弟子沈墨,低声叹了一口气,拂袖将一股和煦的劲力送到,助夏飞飞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陈玄真则是快步走到床前,正要细细查看,苏越此时的反应却很是奇怪;他脸色大变;用薄被盖住自己,一副怕被人看到的样子。
这边杜明已经开始细细审问夏飞飞,只见夏飞飞含着眼泪说:“弟子前来服侍苏师叔上药,无奈苏师叔色心大发,定要白日宣淫。弟子无奈之下;勉强相从。岂料一时慌张,碰到苏师叔背后伤口,引得他大怒,将弟子反手推出。”
杜明见言语和所见之景相合,心中已是相信了夏飞飞的话,却暗自叫苦。
原来,他本是受弟子沈墨之请,来此地与夏飞飞商议婚配之事。
蛮荒境中,婚姻之约却不及双修之礼郑重。故而许多弟子在寻觅到正式的双修道侣之前,为排遣身心寂寞,便会先寻一个伴,仿照世俗中人举行婚礼,从而名正言顺做那双修之事。
婚礼双方彼此以夫妻称之,若是情投意合,彼此相契,可禀明师长,郑重行那双修大典,转结为道侣,永不相负;若是性格不合,便一纸和离书,劳燕分飞,甚至,连和离书也不必,待到一方寻到正式道侣,行过双修大典,婚姻便自行失效。
沈墨自召唤出剑灵,被无名剑宗视为明日之星,他的双修道侣,势必慎之又慎,郑重选择,恐怕要经掌门师尊首肯后,才能定论。可是婚配则不然,是作为师父的杜明直接拍板,便可决定的事情。沈墨一意苦求,杜明也只能勉强应承。
只是杜明经过杜邀月提醒,知道苏越对夏飞飞另眼相看,再加上苏越曾指点过沈墨剑道多年,是以来此,打算先探探苏越的口风。
杜明虽然性子略直,却不傻。听闻夏飞飞如此言语,再加上亲眼所见情景,他原本酝酿好的一段话,如何能说出口来?当下长叹一声,便不多说,转身欲走。
陈玄真却在旁边招呼他:“杜师兄何必来去匆匆,不如一起看看苏师兄的伤势?”
苏越脸色更白,他情知又被夏飞飞那疯丫头暗算了一回,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法,眼下那处虽然皮肉无伤,色泽大小软硬程度皆与平日无异,然而每每碰触之下,却着实痛的厉害。
苏越一向心高气傲,事关体面,他怎能实话实说,因此眼见夏飞飞颠倒黑白,肆意破坏他名声,却也只能听之任之,面上冷哼一声,道:“不必了,只是被那疯丫头弄痛了后背罢了。此是小事。杜师弟此番前来,又有何事?”
杜明硬着头皮道:“夏飞飞与我弟子沈墨素来交好,我受沈墨求恳,特来请示如何处置此女。沈墨有意效仿俗世,娶她为妻,师兄以为如何?”
苏越大怒道:“沈墨乃我无名剑宗的希望,怎可如此随便?此事断然不可!夏飞飞野性难驯,举止乖张,当留在此处,由我好生管教!”
“只怕师弟你管教不善,又起祸端!”突然间,杜邀月走了进来。她原本对苏越有几分爱慕,看到他如此荒唐,便有几分心灰意冷,言语间也不像从前那么向着他了,只是就事论事道。
陈玄真也在旁苦劝道:“正是。何况卦象无常,难说得很。此女大抵并非师兄的有缘之人。师兄先前也有算错过。何必因一小小女子,而寒了沈师侄的心呢!”
“苏师叔!”突然间,夏飞飞开口说话,众人一愣,皆望向她。
只见她一面拿着帕子拭泪,一面哭哭啼啼地说:“弟子自知蒲柳之姿,不祥之人,原不该和苏师叔有染。更不该私心恋慕沈师兄。如今被人撞破,羞愧难当,更无颜以对沈师兄。弟子别无所求,惟愿沈师兄得觅良缘,我愿清净度日,了此残生!还望诸位师父师叔成全!”
夏飞飞说得如此悲悲戚戚,引得杜邀月都有些伤感,杜明和陈玄真也有几分感慨。
苏越冷眼旁观,自然知道她是在演戏,但自己尚有要事在身,不便和她争持,只得暂随了她意,由着她离开,暗中叮嘱明月小心防范。
苏越将夏飞飞这个烫手山芋匆忙处置了,转过头来又问杜明:“杜师兄还有要紧事吗?”
杜邀月突然咬唇说道:“事到如今,倒也不能将我哥哥蒙在鼓里了。他那一系,因出了个沈墨,是必然要拉拢的。因此,我便都和哥哥说了。”
苏越神色淡淡,望了她一眼。杜邀月不甘示弱地反望。她向来暗恋苏越,对苏越经常言听计从,然而今天撞破丑事,竟有几分看淡了。
杜邀月姿态突然改变,苏越也已经察觉。他心中无奈,叹了一口气道:“如此也好。是不该瞒着杜师弟了。只是,事已至此,诸项安排早已就绪,再也反悔不得。只求杜师弟约束手下弟子,莫要走漏了风声才好。”
杜明昂然道:“只要是为我无名剑宗好,杜明自然晓得轻重。只是我尚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苏师兄为何言之凿凿,定要说大师兄勾结妖魔?”
苏越叹了一口气道:“是与不是,我说了不算。是青玄山的人查出来的。他们暗地里告诉我,若非自行了断,必然要兴师问罪,在我无名剑宗大动干戈。到了那时候,我便是想保诸位师弟师侄,却也保不住了。”
陈玄真心念微动:“可是她亲口所说?有双修道侣如此,夫复何求?”
苏越神色不变,无悲无喜,摇头说道:“不是她,而是他。”
他这样的话,如同打哑谜一般。但是屋子里的几个人,脸色突然都变了。显然,他们都知道说的是谁。
杜邀月率先说道:“他可真是嚣张霸道!将你赶到无名剑宗来,他还不满意吗?”无名剑宗,原本就是青玄山的旁系门派,同为昆仑仙境御下。
苏越道:“二十年前,我和他同为金丹。论修为,我强过他,却照样被他轻描淡写一句话,贬谪到这里。二十年后,他已经晋阶元婴,我仍然是金丹期。他既然这般告诫我,我怎敢不郑重其事对待?”
杜明冷笑道:“这般说来,苏师兄要将大师兄、二师兄一网打尽,连喻筱敏那可怜的小姑娘都不放过,不是为了权势私心,竟是为了我无名剑宗的未来着想了?”
陈玄真忙拉了拉他衣袖,在旁说道:“正是。昔年天绝剑法失传,群敌虎视眈眈,我宗掌门当机立断,包羞忍耻,恳请昆仑仙境庇佑,方保住我宗门一脉延续至今。如今苏师兄壮士断腕,大义灭亲,亦是如此。”
“大义灭亲?”杜明又冷笑了一声道,“若是苏师兄能将他灭了,我便服你。”
苏越不假思索回答道:“我倒是想灭了他,只怕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杜明冷哼一声,不再多说话。
苏越慢慢理了理衣服,从床上爬起来。虽然他没什么大不妥之处,杜邀月还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侧过头去。
苏越是第一次这般没风度地在女子面前当面理衣服,但是如今,他却也顾不得了。他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引得三人好奇的注视。
苏越长叹一声,一面若无其事地将房门口的一朵桃花捡起来,揉了个粉碎,一面说道:“事情还要从二十年前,大师兄只身仗剑探东明照影壁说起……”
夏飞飞耳中的声音便从此中断了。她有些遗憾地将那个简陋的桃花传音铃丢了开来,自顾自向自己的小院走去。心中却不由得想着,二十年前,在东明照影壁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一向自诩名门正道的青玄山非要对无名剑宗的大师兄斩尽杀绝不可?
她前世曾经是化神期的修士,在蛮荒境中也是排名前百的存在。这东明照影壁的赫赫威名,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传说这是东明界唯一的界宝,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