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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我的生活与爱-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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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也奇怪,人们普遍认为,一个人要是没有吃的就活不过三天。等到许多年后,坦纳博士才会向世间证明,人类可以戒食四十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我所见过的每个人都言之凿凿地确信,他们如果三天不吃饭,就会大小便失禁而死。这个观点在我看来荒谬不经,我根本不把它放在眼里,但是这传播开来的大众化观念是如此强大,三天后,我自己也觉得胃里异常的空,最后得出结论,认为还是和其他人一道排队等着分派面包更明智一些。在我前面已经排起了至少五千人的长龙,在我之后也很快会排起五六万人的队伍。我们五排五排地慢慢向前挪动,往火车站的栅栏门走去。那里救济火车正在一车一车地卸货,走近栅栏门时,我看到粮食已经分光了,还注意到了其它的情况。    
      好几次,女人们都跑来插到最前面的队伍里,男人们虽然认为他们如果拿不到吃的,当天晚上就可能死掉,还是给女人们让了位。他们没有责怪她们,反而好脾气地鼓励她们:“这位太太跑上去吧,紧您拿。”或者说:“小姐,往这边来,但已经没剩多少东西可拿了。”这真可谓是勇气、慷慨与牺牲精神的典范。我排队的时候,还只是一个爱尔兰人,而从队伍里出来的时候,则以一个美国人而自豪了,虽然当晚和次日晚上我都没有领到哪怕是一小块面包。在那星期的周六或周日,我才吃上一顿真正的饭。那时我与里斯劫后重逢,他像惯常那样自己弄妥了一切,并找了家有存粮的旅店住了下来,粮食的价钱当然是饥荒时期的高价了。他坚持请我吃第一餐饭,作为回报,我告诉了他保住牲口的事。听到这消息,人们都喜笑颜开,大家决定次日就出发去寻找牛群。    
      “有一点是肯定的。”福特指出,“在芝加哥,今天的六百头牲口值火灾前一千五百头牲口的价钱。总之,我们并没损失多少。”    
      翌日,我领里斯、福特和老板去了那家农场。让我又惊又怒的是,农场主声称我与他讲妥的保管费是每头两美元。他儿子支持这一说法,那个短工则彬彬有礼地宣称他很遗憾不能赞同我的意见,并说显然是我错了,我当初答应给的就是每头两美元。但他们可不知道自己在和谁打交道。    
      “牲口在哪儿”福特问道,我们便一起去到安置牛群的牧场。“哈里斯,数一下。”福特对我说。    
      我数出了六百二十头,还缺五十多头。农场主想让我相信是我数错了。福特绕房子跑了一圈后,发现了一间类似马厩的小棚屋,里头关着我们的三十头得克萨斯牛。他把牛放了出来,它们立刻就加入到牛群中去了。我们开始将牲口赶向出口。农场主站出来阻拦我们。福特停下来,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然后用一种极其从容不迫的口吻对他说:“您从我们这儿偷走的足够支付我们欠您的费用了。如果您还敢惹我生气,我就把您做成肉酱,明白吗做成冷肉……”    
      农场主什么也不敢回答,赶紧站到了一边。    
      那天晚上,我们美美地吃喝了一通。次日,福特告诉我们他已将所有的牲口卖给了两个旅店老板,拿到的钱就像一头牲口都没丢那样多。于是,我户头上的钱也增加到了六千五百美元。    
    


第五章生活面对选择(1)

    离开芝加哥之前,我在德尔的建议下买了好多种书,为冬日夜晚的聊天做准备,其中有米尔的《政治经济学》,卡莱尔的《英雄与英雄崇拜》和《末日手册》,我另外还买了哈伊上校的《方言诗集》和三本医学著作。装书的小包被加进了我带往牧场的行李中。    
      接下来的六周里天天阳光灿烂,我便利用这段时间在里斯的指导下学习驯马。实践经验告诉我,要想赢得一匹马的信任,最直接的方法莫过于温柔待它,时不时喂它胡萝卜或糖块。我还发现,恐惧几乎总是让马儿变得易受惊吓,难以驾驭。德尔告诉我马眼有放大的功能。在这些羞怯的动物眼中,人无异于一棵棵移动的大树。我根据这个发现调整了自己的做法。不久,里斯便宣称,我驯服马匹的技能可以与牧场中除了鲍勃以外的任何人相媲美了,这番话让我不禁心满意得。    
      冬天降临,严寒袭来的时候,户外的工作几乎完全停止了,我便由早到晚泡在书本里。在这段时间里,我狼吞虎咽地看完了米尔的著作,并对其进行了思考,发现他关于薪水的理论是一派谎言。自身的经验告诉我,薪水的多寡首先取决于劳动生产率的高低。我欣赏米尔作品中流露出来的对穷苦者的人道主义关怀,但对他的智力范围表示怀疑,而同时我却几乎确信卡莱尔属于神人之列。我对卡莱尔的作品细嚼慢咽,渐次思索,读完一章便用笔记下心得与对主题的看法。直到如今,我仍认为如果人们想恰如其分地评价一个著者想教予读者的寓意的话这是一种极佳的阅读方法。    
      卡莱尔是第一个对我产生重大影响力的人,我从他身上吸取的东西远胜于其他作家。在几乎背熟了卡莱尔的两三部作品之后,我发现德尔的学识其实很粗浅,而我则很快在探讨深刻问题的时候变成了权威人士。那几本医学著作也是绝妙的精神食粮,尤其是它让我掌握了一切关于性机能的用词。我很高兴地让同伴们都学会了运用这些概念,但我也承认这里头有点卖弄夸耀之意。    
      那年的秋天似乎注定霉运连连。十月初我就发起了高烧,从此一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尽管我听从了里斯的话,时常骑马,尽可能待在野外,可体重还是不断下降。于是我开始服用砒霜——其药效比奎宁好得多——这才开始慢慢好转。然而,以后每逢春秋换季之时,只要我待在美国,就不得不服用奎宁和砒霜来抵御病痛。    
      当我们重新上路的时候,我的身体已大不如前。老板决定在初夏之时赶两批牲口出去卖。五月初,他带着五千头牛,从圣安东尼奥周边出发,向北而去,把我们——也就是里斯、德尔、鲍勃、厨子佩吉、本特、查理和我——留在了后头,负责收购另一群牲口。我们以后再没见过老板。在里斯絮絮叨叨的咒骂声中,我得知老板已顺利穿越了沙漠,将牲口卖了个好价钱并携款而去,而这笔钱中的一大半本应归里斯和德尔所有。    
      不幸的际遇一直没有放过查理。为了寻找便宜的牲口,我们来到了格兰德河沿岸,就在一个半墨西哥式的小镇上,查理受到了命运的打击。    
      我答应陪查理去小酒馆坐坐,因为他允诺只喝一杯。虽然这可是满满一杯纯威士忌酒,但我想在他这样强壮的汉子身上,酒力是很快会过去的。可在当时,酒精还是起了作用,查理兴奋地要请在座的每位姑娘喝一杯。姑娘们都笑着拥向吧台,惟独有一位在原地不动,而她却恰恰是查理真正中意的女孩,于是他便过去亲自邀请。那姑娘一头金发,美艳绝伦,似乎还有一点印第安血统。她不为查理的殷勤所动,固执地拒绝了他的邀请。查理一下发了火,冲姑娘嚷道:“如果一个人不想喝酒,那他一定有不喝酒的苦衷,如果一个人不想让人看见,那他一定有丑处要遮掩”    
      被这么一激,姑娘立刻跳了起来,解开长裙,顷刻之间,她身上便只剩皮靴和袜子了。“我丑么”她叫道,一边用双手托起丰胸,“我像是有病么,笨蛋”    
      然后她脚跟着地转了一圈。她的娇躯确实美妙动人,健康丰润。我毫不奇怪查理会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抱了出去。几周后在回来的路上,查理身上便起了些症状,这终于让他明白不能总相信外表。    
      老板的背信弃义将我们置于严峻的困境之中。里斯和德尔带着佩吉和两三个墨西哥人继续四处买牛,而鲍勃和本特却给我提了个新主意。本特一直在不停地说,老板卷款潜逃,让里斯破了产,而我只要拿出五千美元就可以成为里斯的合伙人,跟他一起发财。鲍勃对此表示同意,还悄悄地告诉我,他知道从哪儿可以不花一个子儿弄到墨西哥牛。一次谈话后,里斯向我承认老板的卑鄙勾当把他搞垮了,他现在只能买三千头牲口,因为价钱几乎翻了倍。他又说,如果我愿意负担本特、查理和鲍勃的薪水,他将很高兴与我合伙。我听从鲍勃的意见答应了下来。并且,在鲍勃的帮助下,我花不到三千美元,就弄到了三千头牲口。下面就说说是怎么做到的。    
      出于某个不明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我向他请教过一点西班牙语,鲍勃除了在发酒疯的时候,一直对我很友善,还总表现出想帮我的样子。他郑重其事地向我保证,说我要能和他一道沿格兰德河走上百来英里,他就可以不花一个子儿为我弄到上千头牲口。由于本特和查理都站在鲍勃一边,我也只好答应了。    
      次日未到黎明,我们便骑马向东南方驰去,随身带了三天的食粮。鲍勃负责照管口粮,但每天晚上八点左右,他总能将我们领到某个农场或大屋的附近,于是吃住的地方便有了。整个边境地区对鲍勃来说都熟悉得像他的出生地。    
      在第四天或第五天早上九点左右,鲍勃带我们到一片树木葱郁的高地上歇脚。高地俯瞰峡谷,谷底流淌着淙淙小河,向左铺展成一个清浅池塘。不言而喻,这意味着我们会在下游找到几个可涉水而过的地方,让牛群能顺利过河而不湿膝弯。鲍勃在一片棉花树丛中下了马,他说,在这里安营扎寨极好,可以不被人发现。我问他牛群在哪儿,他回答说:“河对岸。”在两三英里处好像有一个出名的农庄,那儿牛羊成群。鲍勃自告奋勇,想一到天黑便出去探路,好打听回来农庄的详尽情况。我们则要待在原地,小心不被人看见。鲍勃甚至劝我们在他回来之前别点火,别挪地儿。    
      这样再好不过了,我们已经在马上颠簸了好几天,每天都至少骑十小时。我们开始聊天,聊累了,本特便从袋中摸出一副旧扑克,于是大家又一起玩了两三个钟头的牌。第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我们香甜入睡,一夜无梦。鲍勃第二天没回来,第三天还是音讯杳然,本特开始骂骂咧咧了,我则坚信鲍勃迟迟不归一定有其理由,继续耐心等候。到了第四天上,鲍勃像从地里冒出来似地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欢迎归来”我高兴地大叫起来,“一切都好吧”    
      “一切都好。”他答道,神色淡定。“根本没有必要早回来。农庄下了令,牲口最远不得赶到离河七八英里的地方,这样才能防止别人神鬼不觉地把牲口逮走。可现在牛群离河还不到四英里。唐何塞很有钱,可也很粗心。有一群牛,总共一千五百头,对我们合适得很,现在正聚在离这儿不到三英里的一个河流拐弯处,只有两个牧牛人看着,我会把他们灌醉,两瓶烧酒就足够让他们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人事不省的了。明天晚上八九点左右我再回来找你们。”    
      一切都依计而行。次日晚上,天一擦黑,鲍勃就来了。我们顺河跑了两英里,然后在一个地方涉水过河,过河时马蹄溅起了泥花朵朵。我们前后紧跟,一语不发地随鲍勃继续飞奔。二十来分钟后,他一扬手示意,我们下了马。眼前出现了一片起伏的草原,一群牛正在地势较低处吃草。    
      鲍勃三言两语就向查理交待清楚了任务。本特当后卫,如果我们被人追赶,他就得用卡宾枪保护我们,这样的事虽不多见,却也可能发生。查理和我负责把牛群赶向过河的地方,尽量做到悄无声息,但如被人发现,那也只好快快驱赶了。    
      在头半个钟头,事情像计划的那样进展顺利。查理和我赶着牲口贴着草原的起伏处向河流的方向走,这对我们来说易如反掌。突然,前方一声枪响,前面的牛群一阵惊慌,我们不禁加快了赶牛的节奏。查理在左,我在右,我们一边开枪射击,一边在牛群中狠狠抽了几鞭,后面的牛跑了起来,推着前面的牛向前走,于是牛群又能上路了。很快牲口便快跑起来,困难解决了。正在此时,我发现在查理对面半英里处突然亮起了两三点微光,然后便听见一颗子弹呼啸着擦过耳际。我转过身,看见一个人正骑马飞驰而去,赶紧瞄准他的马开枪射击。顿时,那边人仰马翻,我心中暗喜。之后,我不再理会那人,继续赶着牛群往前走。    
      有两三分钟的时间,查理不得不孤军奋战,抵抗后面的火力攻击,待本特和鲍勃赶来援助之后,我们才得以喘息片刻。现在,我们竭尽全力地赶着牲口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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