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紫色周末-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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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停下了脚步。
　　有人……有人跟著自己。今日子有一会儿觉得很害怕，不过这脚步声是女人的─
─高跟鞋的声音。她松了一口气。
　　她继续向前走，这次她的心情可舒畅了。是拜了身后的脚步声所赐？突如其来的
惊吓可能就是治疗震撼的最佳方法。
　　这时候──。
　　「你是滨田今日子吗？」女人出声喊她。
　　她惊讶地转过头去。女人马上走到她身边。
　　「你是谁？」
　　她看不清楚女人的长相。街灯正好在女人身后。
　　「我是矢原秋子的朋友。」
　　「谁的朋友？」今日子问道。
　　「矢原秋子。──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有甚么事吗？」今日子有戒心。
　　「矢原秋子是只野康之的新情人呀。」
　　今日子不禁哑然。──这女人到底是甚么人啊？
　　矢原秋子。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那又怎么样呢？」今日子说道。
　　「你不是只野的『女朋友』吗？」
　　「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想让矢原秋子和只野分手。」女人说道，「只野这
个人有太多流言了。」
　　「这种事情……，跟我无关。」
　　「我想应该不是这样子才对吧？」女人说道，「请你不要误会，其实我是站在你
这边的。」
　　「甚么站在我这边──。」
　　「你应该知道礼拜六开舞会的事情吧？」
　　今日子一时答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我知道啊，可是我并未在应邀之列。」今日子故意说得很坚强。
　　「哦……，这样子吗？那就更麻烦了。」
　　「甚么事情更麻烦了？」
　　「你知道只野和大麻有关系的事情吧？」
　　「这种事情……，你不要问我。」今日子发火道。
　　「你知道吗？他决定只要是有你参加的话，就不会抽大麻烟，所以你应该也觉得
他不像人家谣传的一样才对吧。」
　　「你说谎。」
　　「我是说真的。──他这次没邀你，这就表示舞会里一定会拿大麻出来。这么一
来，矢原秋子当然也就……。」
　　「这跟我无关。你让我走吧。」
　　今日子背向女人，迳自向前走去。
　　「你去看看嘛！」女人对她喊道，「你如果去舞会看看，应该就会知道了！」
　　我不知道了！我不管那种人了！
　　今日子加快脚步。那个女人没有再追上来了。
　　大麻舞会。他不是告诉自己不再抽大麻了吗？──这是真的吗？
　　今日子已经下定决心了，不，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打定主意的。──打定主意
去参加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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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谎言】
　　「我要参加同学会。」
　　明男这么说时，丹羽周子只能点点头说道：
　　「哦。」
　　「所以明天会晚一点回来。」明男继续说道。
　　「哦。」周子再一次说道。
　　明男走进自己房间时，周子才终于把头抬了起来。
　　孩子终究是会离开父母的，周子当然也很清楚这点。
　　可是──如果是「明男」的话，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我绝对不是个老古板，或者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妈妈，可是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小
孩「撒谎」，难道不是这样吗？
　　她马上知道明男在说谎。──明男可能是想好好把他妈妈瞄过去的吧。
　　可是周子只是不想现在马上和他吵起来。
　　明天……，大概要去见那个女孩──杉原爽香吧？
　　周子确定了一下明男不会出来之后，就拨了电话。
　　「请问这里是安西老师的家里吗？──啊，是老师吗？我是丹羽明男的妈妈，真
是好久不见了……。」说了一大串拚命想出来的客气话之后，她继续说道：「──我
们家明男说明天有同学会，然后就跑去睡了，所以我是想请教一下是不是不必缴会
费？──哦，这样子啊。──我知道了。没有，我只是要问这件事情而已……。」
　　再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周子才把电话挂掉。
　　──安西老师说明天的确要开同学会，可是周子还是无法释怀。
　　刚才明男说话的方式，再怎么看也是……。
　　想了一会儿之后，周子把记电话的记事本拿来。
　　一下子就找到要找的号码。
　　「喂？──是滨田公馆吗？」周子问道。
　　今日子过了一会儿之后才来接电话。
　　「啊，今日子？我是明男的妈妈。」
　　「啊，上次真是打扰了。」今日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哪里的话。──今日子，明天的事情你有没有听说？」
　　「啊？」
　　「你有没有听说明天的会费是多少？」
　　「──甚么事情啊？」今日子说道。
　　「明男说有同学会……。」
　　「同学会？我不知道啊！」
　　「哦。──那也许是跟其他人一起办的。」
　　「我不知道呀。嗯──要不要问爽香──杉原一下呢？」
　　「好啊。──谢谢，真抱歉，突然问你一些奇怪的事情。」
　　「不会，没关系。」
　　──周子把听筒放好。
　　这样子就明白了，果然是胡说八道。
　　大概是要和爽香碰面吧。而且──「会晚一点回来。」
　　真是胡来！
　　周子很生气，她很气明男撒谎，不，她气的是「让明男撒谎」的爽香……。
　　「谁？」只野边接电话边打哈欠。
　　「是我，国崎。」
　　「做甚么？──有甚么事？」只野揉揉眼睛。
　　「明天的舞会，要怎么样？」
　　只野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喂！慢著慢著。──我没有邀你哦。」
　　「你在说甚么啊，没甚么关系吧？！」
　　只野困惑了一会儿之后就说道：
　　「──好吧，没关系，反正你明天会觉得很无趣。」
　　「就是啊，我就是想把它弄得有趣一点才打电话给你的呀！」
　　只野无法理解国崎的话。
　　「你要怎么弄？跳个舞娱乐大家吗？」
　　国崎笑出来。
　　「我是说要把东西带去啦！」
　　「等一下。！喂！你别这样啦，明天不是『那种』舞会。」
　　「真的？」
　　「当然是真的。如果你带来的话，我就不让你进去。让我发现你有带那玩意儿的
话，我就把你赶出去。你明白了吗？」
　　「别那么激动嘛，我知道了。」国崎很惊讶的样子。「你在生气甚么？」
　　「没甚么！──你知道了吧？！我是很认真的，你知道了吧？！」
　　「ＯＫ，那我就带柳橙汁去好了。」
　　「这就好多了。」只野说完之后把电话挂上。
　　国崎这家伙……。
　　他不想再和这家伙交往下去了。──下定决心之后，他觉得有些泄气。这很简
单。
　　就和不再跟以往交往的朋友一样，不再见面就可以了。那你还在犹豫些甚么？
　　明知道自己只让人家当成「凯子」，却还和对方一直往来，自己还真是个傻瓜。
──没错！我已经不需要那么多「没甚么的家伙」了。
　　只要有「她」一个人就够了。
　　只野转过身来，看著在床上睡觉的矢原秋子。
　　细削的肩膀泛著白色的光泽。
　　秋子稍微动了一下身体，把脸转向只野这边。
　　「有电话吗？」
　　「嗯。──学校里的人。」只野说完便回到床上。
　　「女的吗？」秋子问道。
　　「不是啦。──你不信任我吗？」
　　「我当然相信。」秋子缓缓仰起，「我已经相信你了……。」
　　「对呀！」只野说道，「我也是头一次希望女孩子信任我。」
　　只野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秋子幽幽地吐了口气。
　　「──明天我要带你去阁楼。」
　　「我好高兴，好像很有趣。」
　　秋子双眸闪著光辉，在她刚和只野交往之际，眼里并没有这种光辉。
　　「这样子吗？」
　　「真奇怪。──我却从来不曾觉得这种事情很有趣。」
　　「我好像让你变得堕落了。」只野满脸笑意。
　　「堕落让人真快乐。」
　　秋子说完之后也笑了……。
　　「──是我。」酒井对来接电话的阿梓说道，「我会稍微晚一点。──你可以先
睡觉。」
　　浦边嶼子在桌上把纸摊开。
　　浴室里飘来阵阵蒸气的味道。
　　「──她有没有起疑心？」嶼子对走回来的酒井说道。
　　「没问题，她是很粗心大意的。」
　　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酒井穿著浴袍在那里休息。
　　「──只野康之、滨田今日子、杉原爽香……。」嶼子把名字列了出来。
　　「其他还有别人会来吧。」
　　「当然。──听说至少会有十个人左右。」
　　「那要怎么做呢？」
　　「等一下。──还必须加上一个人，矢原秋子。」
　　「只野的情人吗？」
　　「对。他们学校里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说甚么这次是只野一头栽了进去。」
　　「这个女的真的那么好吗？」
　　「可是最有趣的是这个女孩根本很老实。」嶼子说道。「──要带大麻去的那个
孩子叫国崎。」
　　「你有没有仔细叮咛他？」
　　「不必担心，他胆子小得要命，就算后来发生甚么事情，他也绝对不会说出去
的。」
　　「这样子啊！」酒井望了一下嶼子列出来的名单，然后就问道：「那我要杀谁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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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参加舞会】
　　不去不行了。
　　明男把书合上。桌上的钟指著九点半。他和爽香约的是十点。
　　即使现在马上出门，也还不知道能否及时赶上。──其实他并没有甚么事情，而
且即使是念书，这些书也不是非今天念完不可，况且他也根本没把念的东西装进脑海
里。
　　也就是说──虽然他不想承认──明男是很想把出门的时间稍微延后一些。
　　这并不意味著「他不想去」，因为他是不可能让爽香自己一个人到那种「花花公
子」那里去的。
　　只是……，就为了这样子，他必须对妈妈撒谎，这让明男心情很沉重。
　　说到撒谎，其实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一方面他又不是要和爽香两个人出去旅
行，另一方面也不是两个人要偷偷约会，只是因为担心滨田今日子，所以虽然跟爽香
并没甚么直接的关系，爽香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
　　虽然去帮她并没有甚么会让明男觉得理亏的地方，──可是明男还是很犹
豫……。
　　真的不出发不行了。
　　九点三十五分，他匆匆忙忙准备出门。
　　──本来他应该在跟妈妈说要去参加「同学会」之前，更早一点出门的，可是他
觉得妈妈从傍晚开始就有一点奇怪，因此他就无法开口说要出门。
　　快点吧。──他不想让爽香等。
　　「──妈。」他看了一下客厅，「我要出去了哟。──妈。」
　　他妈妈躺在沙发上，这实在很不寻常，他妈妈几乎不曾在这个地方打瞌睡的。
　　「妈──。」
　　睡著了可能还比较好，快点溜吧……。
　　可是……好像有点「奇怪」，如果是睡著了的话，呼吸怎么会那么喘？
　　「妈……。」
　　明男轻悄悄地靠近沙发，探一探妈妈似乎很痛苦的胸部，他看到妈妈紧闭的双眼
时吓了一跳。
　　「妈，怎么了？」
　　「有一点……，我胸口突然很难过……。」周子一睁开眼睛就用微弱的声音说
道，「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明男脸色发青。
　　「妈……，怎么办？──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用那么夸张……，没关系啦，只要稍微躺一下就会好了。」周子轻轻地点一
下头，「──你不是要出去吗？快去吧！」
　　「哦……。」
　　明男就这么呆站著，无法动弹。
　　周子闭上眼睛，痛苦地低声呻吟。
　　──怎么办？他没办法就这么把妈妈扔在家里，自己跑出去，可是，现在联络爽
香的话，也……。
　　可能──不，爽香一定是已经出门了。他也不知道该跟谁联络。
　　「──怎么了？」周子说道，「你不快点会迟到哟。」
　　「哦……。没关系，稍微迟到一点无所谓。」
　　「可是这样子对安西老师很不好意思。」
　　「但是……，你这个样子……。」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反正白天时也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家。」
　　「很难过吗？」明男弯下腰去。
　　「对……，那你乾脆在我好一点之前陪我一下子好了，好不好？」
　　「好。」
　　「真不好意思，在你必须出去的时候绊住你。」
　　「没关系啦。──要不要我帮你倒杯水？」
　　「我甚么都不需要，只要这么躺著……，就好像稍微舒服了一点……。」
　　明男在妈妈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