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0-没人疼(精华版)-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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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算啥呀,不就美国一民办大学吗!”张宽很牛逼地说。
我说,“张导对象没搞成,这两年为国家输送不少人才啊!”
张宽最近一个女朋友跟大款跑了。张宽说那是个暴发户,“打高尔夫像扛锄头,开了部7系宝马——还是粉红色儿的!”
我闭上眼睛,实在无法想象,坐在如此娇艳的宝马车中的大款,究竟是怎样的风采。
张宽挣得不少,花得更多。一天他来朝我借钱,张嘴就要20万,说相中了一套房子。
我问,“房子总共多少钱哪?”
“20万!”
我大怒,“我是你亲爹啊?”
张宽马上改口说借2000,三天之后保证归还。我给他拿了500,说,“你要有这能耐,也就不朝我借钱了,赶紧滚!”
果然,很长时间张宽一直都英雄无觅处。
对李蓝我已经彻底放弃了,可是真的能完全忘却吗?实际上我在做什么事的时候,经常幻想李蓝在看着我,她会说什么呢?为自己假设一个旁观者,会让生活中平常的喜悦哀伤显得更有滋味。
周末我正准备下班,收到大连同学的一条短信,是有关李蓝的,心中还是习惯性地一颤。他告诉我下周日李蓝要举行婚礼了,问我愿不愿意参加。该来的始终都要来,我已经能做到很平静了。
我去邮局打算给李蓝寄份贺礼。口袋里还有1300块钱,原来想寄个整数1000,我再次想起了算命先生骗我的210元,咧嘴乐了一下,留下100,把剩下1200元都寄出去了。钱是俗气了一点,可是很实际。有一次我偶然把“铁一般的事实”,误写为“钱一般的事实”,从此后我总故意那么写,觉得更有说服力!
周六,忽然又接到刘学的电话。这小子发达了,混进一家特牛的网络游戏公司,现在已经是部门总监或者经理助理级的人物,很快就要挣年薪了。
刘学在电话里嗓门很大,“还活着哪?是不是很思念哥哥我啊?今天晚上我就回沈阳!”
刘学开始跟我臭显摆,“哥哥有车了!我先处理点儿公务,晚上我和你嫂子开车往回赶……你听电话是不是信号不太好啊?帕萨特,封闭特严!”
我都能想象出他那个得瑟劲儿,忽然听见他那边好像有人在哧哧窃笑,我脑袋里灵光一闪,大骂他,“你他妈别跟我装啊!狗屁帕萨特,一听发动机那动静儿我就知道,充其量是个破捷达……”
刘学被我诈出来了,唬得半死,“行啊!兄弟你真是行家啊!”其实我那是瞎蒙的。
我先给老疙瘩两口子打电话,又约了省科技厅的官员赵赤峰,周日上午在我单位旁边的酒店等这俩北京人儿。快10点了,刘学和女棋圣才到,他在外环迷路了,打听了半天。到酒店门口,刘学先张罗找地方停车,老疙瘩和赵赤峰过去又摸车头又摸车屁股,对刘学的宝贝捷达耍了好一阵流氓。
第四部分余 音(2)
我骂,“别献宝了,赶紧进去吧,我们早上都没吃饭呢!”
女棋圣和木耳搂脖子抱腰地和我们一起进了包房,今天大家都穿的挺隆重,显得日子过得很红火。
哥儿几个扯扯淡,互叙别后情形,不知不觉一箱啤酒就下去了。大伙谁也没喝多,正是将醉未醉的临界状态,感觉最舒坦。
我问刘学,“北京大酒店都吃遍了吧,什么长城、昆仑、香格里拉……”
刘学一吐舌头,“那地方是老百姓去的吗?”
刘学说,刚到北京时他太惨了,靠女棋圣养活。他会画画,跑到大街上给人画肖像,可是竞争不过美院出来的专业画匠,有一次还让人打了……后来,刘学琢磨出一个道儿,跑到贵族区里面画人家的别墅,画完了再敲门卖给别墅的主人,人家基本都不讲价,富人的钱特别好挣!
刘学说,“直到进了这家公司搞游戏设计,我才算走上正道……”刘学说话的时候,女棋圣一直在旁边看着他。
我喝下一大杯啤酒,问刘学,“你知道吗?李蓝今天结婚。”
老疙瘩在旁边说,“他早知道了,要不然今天也不能回来……”
我看着刘学红通通的脸,没吭声,心里刹那间却被填得满满的。
过一会儿,刘学问我,“你有什么打算?”
我说,打算找一个我晚上回来,告诉我“饭菜在锅里,俺在床上”的媳妇儿,好好过日子。
刘学猛力拍我的肩膀,你总算是悟道啦!
大伙又灌了几杯酒,都开始兴奋,刘学大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让我们为李蓝同学喜结良缘举杯庆祝!”
老疙瘩说,“现在李蓝的婚礼肯定正办着呢,我们这就算分会场吧,跟央视春晚一样!”
老疙瘩又说,“下面就请刘总监代表新郎父母讲话,大家欢迎!”
刘学的舌头都团了,“今天,我儿子结婚,真不容易啊……小时候一场大脑炎,高烧严重影响了他的智力……后来工作中一次事故,他的小鸡鸡又折断了!李蓝姑娘没有嫌弃他,纯真的爱情让他们走到一起来了……”
大家轰然大笑,女棋圣和木耳都骂刘学嘴太损。
老疙瘩又让我代表新娘家长讲话,我说,“李蓝,李蓝……”喉头忽然哽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学见气氛有些低落,赶紧张罗,“大家唱歌,唱歌!”
赵赤峰提议唱《同桌的你》,叫刘学给骂回去了,说太败兴,唱个喜庆点的,昂扬点的。
结果我们先唱了一首老歌《甜蜜的种子》,“甜蜜的种子,甜蜜的种子,飞满天喽喂……”
接下来又唱《打靶归来》,当年我们文法学院大合唱的获奖曲目。
后来越唱越下道儿,唱起了儿歌《春天在哪里》,我们放声号叫,重金属里面混合着民间小调,把一首很阳光很欢快的歌曲唱得好生凄惨。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小朋友的眼睛里!这里有红的花呀……”
我靠在椅子上,看见刘学悄悄出去结账,我没有拦他。
看看身边喝酒的,还是熟悉的几个人,窗外的景物,却已经改变了很多。透过热泪盈眶的眼睛,我感觉光阴仿佛出了差错,自己正经历着过去的某个场景。
李蓝,多少年以后,你还会记得我吗?如果忘掉了也好,当初我的一见钟情一厢情愿一往情深,带给你很多烦恼吧,原谅我。
……
李蓝,即将成为别人妻子的女孩,
请你,请你一定要幸福啊!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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