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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人渣 作者:井上阿七(晋江vip13.08.19完结)-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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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店的装修告一段落,向母和向征也回到港城,她虽隔三差五地带向征到港大这里来,但到底还是不方便,一恒便要回家去住,向渊嘴上是答应,心里却默默计算着再找个机会把那混小子送出去。

    出去一遭向征对向渊倒是亲密了几天,回过神来之后又开始嫌弃他,尤其是看到他赖着一恒,就扑腾着小短腿来扯他,气呼呼地,“不、不许!”

    小孩子口齿还不伶俐,说话软糯可爱,就算骂人也没丁点杀伤力,直把向家人笑了半天,调侃向渊被儿子讨厌成这样,也算是个独一无二的成就。

    晚上好不容易等向征睡着,向渊立刻到宝宝房里把一恒拉出来,气急败坏地,“那臭小子!当初就该生个女孩。”

    他好不容易能攻破一恒竖起的坚冰,这混小子就来给他添乱。

    可气!

    按向渊的意思,他是想再生个可爱的女儿,像一恒这样又香又软,可别说生孩子了,他如今能抱着她就已经是来之不易,其他的,还是慢慢来吧……

    况且生产的艰难他目睹过,当年向征早产,一恒还差点大出血,所幸折腾半天,还是顺利地生了孩子。但当初怀孕时她孕吐消瘦,的确是辛苦的。

    向渊心口一痛,一恒的忍耐和难过历历在目,他也同样忘不掉,只能无奈喃喃,“算了,算了。”

    被儿子讨厌他也认了,反正他已经被老婆厌恶了这么多年,死猪不怕开水烫,也不差再多一个。

    一恒哪知道他心里百转千回的心思,不耐地推开他,回到儿子的房间里,关门入睡。

    没过多久林店长接了个单子,他在中年贵妇圈里极有人气,这次来光顾橙趣的李太太要办个小型聚会,请经常一块打牌的太太们喝下午茶,便让林店长在周六那天派两个人送些茶点过去。

    橙趣走的从来不是高端路线,能被李太太青睐,完全是借了林店长的光,于是店员们一边取笑林店长是移动招牌,一边给李太太准备。周末店里一向忙碌,一恒见人手不足,中午下班后就主动担起送蛋糕的工作,恰好林然结束答辩来店里蹭吃蹭喝,林店长便微笑着把他拎进面包车上,“去送东西,送完了才有吃的。”

    林然大叹,“奸商!”

    照着地址来到别墅区,林然驱车进入,顺利摸到李太太家,颇有绅士风度的表示,“一恒,东西我来搬,你就在里面摆好就行。”

    一恒好笑地看着他忙前忙后,认识一年多,他一如既往的洒脱阳光,但似乎沉稳成熟了,早晚有一天,他也会成长为和林店长一样优秀的男人。

    李太太很是热情,在一恒把糕点拆开放到餐盘中时,就惊讶地低呼夸赞,她看每个都觉得好看美味,一恒便告诉她茶点所用的材料是什么,都是低糖低脂,可以放心食用,但也不能多吃。两人聊得正好,李太太请的几位朋友便陆续到了,一恒也忙站起问好,林然捧着最后一份原味起司蛋糕进来,利落地将蛋糕切成八份,他眉清目朗,也是受中年女性欢迎的类型,一时间被围成一团,无奈地应付客人们乱七八糟的问题。

    一恒好笑地到厨房准备花茶,瞥见门口有个人影,便抬头望去,来人正是左母。她也是李太太的朋友之一。

    自从左易的婚礼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她。

    看了一眼,一恒就低下头,继续手上工作。

    左母静静看她片刻,突然低声说,“你是不是很恨我?”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恒眉心轻皱,再次看向左母,她才发现她眼底的疲惫。

    当初向渊说过是他逼她,那时她还不信,但那次亲耳听见向渊和向涵的对话,由不得她不信。她以为自己成功了,让儿子顺利迎娶向家的女儿,从此仕途平稳,人生顺遂,不再有坎坷和曲折,但他却不再像过去那样当她是值得信任的母亲,他沉默少言,和向涵相敬如宾,连笑容都是浮于表面。

    她拆散他们的意义是什么?

    值得庆幸的是,左易对当初的事一无所知,还能鼓起勇气反抗他们,去寻找未来。

    一恒没有心情去读明白左母的复杂目光,只是将杯盏放在木盘中,淡淡道,“我很讨厌你,不过都过去了。”

    “……”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她平静地和她擦身而过,不卑不亢,不怒不喜,不愿或是不屑和她计较曾经的屈辱和打击。

    左母的阻碍和向渊的恶行教会了她人在无能时只能选择承受,任她再不甘也没用,谁让她无能。但那并不代表她不优秀,她要抬头挺胸地活下去。

    林然见她端了茶出来,立刻站起身,如获大赦,“一恒,准备好了?那我们该走了!”

    他可是怕了这群热情的大妈了。

    一恒好笑地和李太太告别,便被林然拉着快步离开,一坐上驾驶座,林然就忙不迭踩上油门绝尘离开,“你怎么不快点,我的手都被他们摸遍了!”

    心中兴起的波澜在林然的哀嚎中渐渐平稳下去,一恒单手撑着额角,取笑他,“不好吗?他们很有钱,被看上你可就有钱环游世界了。”

    林然夸张地抖了抖身子,“饶了我吧!”

    回到橙趣,一恒和林然有说有笑地推门而入,一进去就看到向渊坐在老地方对自己挥手,一恒皱了皱眉,转身往员工区域走。

    偶遇左母,她说不介意是假的,这时候看到向渊,又让她记起了不堪的过去。那些事她没办法完全忘记,她没那么豁达。

    向渊遭受冷落很是惶恐,当即跟了进去,“一恒,怎么了?”

    但一恒越走越快,摆明了不想见他。

    冷下脸,向渊拦住林然,“我老婆怎么了?”

    林然对他一向没有好脸色,烦躁道,“我怎么知道?一恒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好好的,一定是看你太讨厌了。向先生你没自觉吗?”

    向渊气得差点吐出血来,抬手就想揍他,这一幕又好死不死地被换了衣服的一恒撞见,四目相对,向渊慌张放下手,林然趁机告状,“他要打我。”

    一恒定定看了向渊几秒,冷声宣布,“这段时间我都和征征睡。”

    “……”他真是捏死林然的心都有了。/

 56

    一切准备妥当;橙趣二店顺利在八月初开业,他们前期宣传做的好,为了迎合夏日二店推出新品冷饮;不少老客人来新店尝鲜,放暑假中的学生们也闻讯而来;日消费满五十能够送橙趣卡通公仔手机链一对;又吸引了不少情侣。

    设计橙趣公仔的正是温家人,当初一恒提到想要帮店里设计形象;向渊就找到了温慕,他和温家人素来熟识,请那位插画家表妹动一动笔简单的很。

    为了讨好一恒;他什么做不出来?

    暑期是旺季;开业近一个月店员们都忙得脚不沾地,向渊让手下每天都送鲜花去,他本沾沾自喜,以为一恒定会夸他,没想到下午会议结束,助理却递来手机,“向太太刚刚来了一通电话,她说……”

    助理吞吞吐吐的样子让向渊眉头紧皱,“出事了?生病了?人在哪,我……”

    “不是不是。”助理犹豫地看他一眼,尴尬道,“只是说让您别再送花篮去,摆在店门口……像是暴发户。”

    “……”

    “太丑。”

    向渊鼻子都要气歪了,她不是喜欢花的吗?店门被花海缭绕哪里丑了?公司里头那些小姑娘要是遇见不知道嘴巴能咧到哪去呢。

    他气急败坏地往办公室走,面色阴沉,吓了其他下属一跳,推门进去前突然灵光一闪,他定住脚步,转身对惊疑不定的助理说,“给我去定蛋糕,让她给我亲自送来。”

    助理还未会意,向渊就摆摆手笑道,“算了算了,我自己来。”

    说罢,他便进了办公室。

    门外助理和另一名下属面面相觑,许久,对方纳闷地,“向总怎么了?又气又笑的。”

    助理摇头苦叹,“还能怎么?碰上老婆的事就阴晴不定。”

    爱情真可怕。

    深陷在皮椅中,向渊把玩着手机,想一想,还是没有拨通橙趣的外送电话,二店才开,忙碌的很,这时候添乱他不是找死吗?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几张合照上,向渊轻抚一恒在镜头中终于愿意微微勾起的唇角,眸光温柔地沉了下来。

    没几天就是七夕,向渊早早定了餐厅,下午才过四点,就到橙趣去等一恒下班。

    一恒身为店长,倒是不用一直在后厨忙碌,偶尔要到前台来巡视,她不会管账,也有意提拔林然,便让他跟着学管理,林然取笑她就是想当个甩手掌柜,和他表哥一样就爱奴役他。

    向渊一进店门,就看到林然穿着制服像模像样地在一张圆桌旁,给几位熟女介绍店里的招牌起司蛋糕,二店没有林店长助阵,好歹是靠林然撑起了一片天。而男性顾客那边,就是由一恒负责了,她眉目清朗,五官中的学生气还没完全褪去,挽发裙装中又添了些温婉的女人味,安静平和,微笑时清丽动人,让人垂涎三尺。

    而为了磨练技艺,林店长又提出了新案子,每周挑出四天,咖啡师轮流上阵,在一层的半开放工作台后为客人现场制作拉花咖啡,一恒当初在顾泉的纠缠下苦学咖啡制作,她又身为店长,自然是要以身作则的。

    今天正好轮到一恒,她站在台后,黑发全数在脑后挽成松松的发髻,只有几缕落在脸颊,衬得肌肤玉质一般,不少人都只看她的脸,等她开始制作拉花拿铁,众人的目光就都落了下去。她动作利落娴熟,右手倾斜小半杯咖啡,左手轻微晃动,奶泡有序地灌入咖啡中,随着她的动作浮起,最后奇异地形成一片树叶造型。

    “您的拿铁。”递上咖啡,一恒对目露惊叹的几位客人笑道。

    众人啧啧称奇,又开始点单大饱眼福。

    一恒被围在中心,对向渊的来到浑然不觉,更别提能发现他脸色青黑,酸水四溢。

    存心刺激他一般,咖啡制作告一段落,他正准备大步上前,就见一个男人来到工作台旁,将一盆清新脆嫩的小文竹放到了台子上。

    一恒疑惑地看向对方,“您好,请问这个是……”

    “送给你的。”男人笑了笑,含蓄内敛,他文质彬彬,身穿白色T恤和牛仔裤,带着副眼镜,二十五六的年纪,“我很喜欢你,想和你交个朋友。”

    没想到说话风格和长相完全相反,出人意料地直率坦然。

    听到他的话,不仅一恒目露惊讶,其他人也惊呼不已,林然两三步窜了过去,护在一恒身侧,饱含敌意地瞪着男人,“你谁啊?我们一恒是你能觊觎的吗?店长是公共财产。”

    几个听到他们谈话的客人笑出声来,跟着附和,“可不是可不是。”

    男人也不恼,很好脾气的样子,只是淡淡扫了林然一眼,微笑道,“这是我和许小姐的事,答不答应,也由她说了算。这位先生,可以让我们单独谈谈吗?”

    林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就不擅长和成天笑眯眯的人打交道,在自家那表哥身上吃的亏就是血的教训。

    眼看林然吃瘪,向渊心中大骂小鬼头平时倒是会嘲笑他,到真派的上用场了,居然屁都放不出一个,有什么用!

    他冷哼一声,眉眼已凛冽下来,幽寒的眸光扫过那名男性的侧脸,唇角又勾出一丝锐利的弧度,他胆子倒不小,还喊一恒许小姐,什么许小姐,她是向太太!

    只是没等他出声赶走对方,一恒就回过神,对男人笑了笑,“抱歉,店里不能收客人的礼物。”

    男人笑意不改,“我是送给你个人的,并不是送给橙趣。”

    一恒仍旧把种在柠檬黄花盆里的文竹推了过去,“不好意思,我不能收。”

    “为什么?”男人很是执着,“做个朋友不可以吗?我很喜欢你。”

    一恒向来不会应付这类被表白事件,面上的从容也快要伪装不下去,只好拎出脖子里的项链,钻戒在夏日阳光中折射出炫目的光,“不好意思,我是有家室的人。”

    “……”

    “很抱歉,浪费您的一番好意。这个……请您收回去吧。”

    “没想到……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男人错愕地愣了好一会,才长叹口气,无不可惜地转身离开,他还是没有带走那盆文竹,植物生机勃勃,一片绿色印在眼中叫人平添欢喜。

    她就像这株文竹,看似脆弱,却蕴含着生命的坚韧,积极而努力地生长着。

    向渊在不远处静默良久,一恒自始自终都没有发现他,好笑地抱着文竹往工作区走去,他不期然想到三年前他心怀不轨地向她表白,那时她也是手足无措地给他看了戒指,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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