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 作者:井上阿七(晋江vip13.08.19完结)-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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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渊这才敢轻抚上她的眉心,眼底满满的晦涩懊悔。
他当初就不该放走她。
37
不一会医生就拿了检验单过来;向渊立刻焦急地低声问;“怎么样?”
医生看着他;似乎在分辨他是否是真的在担心一恒的身体状况,片刻;将检验单递过去,“没有大碍;回去记得多休息,多喝水;补充铁质和维生素。”
向渊的视线渐渐聚焦在检验单上的某一条。
“已经怀孕了,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没发觉。”
“……”
“向先生,这里是一些药物营养补助;都没有副作用,记得按时给她吃。”
说完,医生便退了出去。
落锁声惊醒向渊,他转过身,视线落到一恒身上,她毫无所觉,安稳地沉睡着。他走到床边坐下,指尖流连在她的眼角眉梢,眼底猝然闪过一抹暗光。
她是他的。
他本是决定给她自由的,她却怀了他的孩子,这不就是证明吗?
“一恒……”他倾身向前,吻上她略显苍白的唇,低低地,又稳稳地说,“你是我的。”
放爱人远走高飞,祝她幸福,这本来就不是他的做派,他要死死地咬住她,抱紧她,把她锁在自己怀里。他知道开始的时候他存了坏心思,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左右她已经恨他了,他不介意她再恨他一点,只求她在他身边。
夕阳最后一点光都被黑暗吞噬,他怕扰到她的睡眠,就一直没开灯,他在黑暗的病房中将她的手握在两掌之中,亲吻她干净的指甲。
“你以前对我说过,我一定是没遇到爱人,所以才不能体会那种即使遭遇万难,也想牵手走下去的心情。”他嗓音低沉,带着喜悦,“现在我明白了,我就要你。”
一恒醒来时,已经几近午夜,一恒才动了动指尖,向渊就反应过来,起身摸开了灯。
陡然大亮的灯光让她闭上眼睛,好一会才适应,可等看清眼前的场景,她立刻翻身坐起,“你……”
这不是医院,是御江苑向渊的卧房。
向渊就坐在她身边,将她整个抱进怀里,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饿不饿?厨房里有阿姨煮的鸡汤,我给你热一碗来。”
一恒脸色发白,迅速地往床边挪动,可脚尖还没碰到地,就被向渊再次抱住。
他心情不错,漆黑的瞳中已经没了翻滚的怒气和痛楚,而是闪烁着她不懂的光芒。
她要逃跑是意料之中的,但他不会让她得逞。
“乖,住在这里,别乱跑。”
“我、我不要。”睡醒后茫然的大脑终于恢复清明,她愤怒地瞪着他,“你说让我走了的,向先生。”
向渊笑了一声,“我后悔了,行不行?”
有谁能厚颜到这种程度?!
一恒呼吸不稳,“你别碰我!”
他的一点点触碰都让她恶心,她努力地想要遗忘那段过去,他却趁着她睡着,又把她带到了这张床上。就在这里她无数次地被他占有,那些不堪的姿势历历在目,作呕的,屈辱的……左易会喜欢上向涵是理所当然,这样的她怎么还能被他放在心头?
血色尽褪,一恒渐渐颤抖起来,她推着他的胸膛,咬牙切齿地,“别碰我……向渊,别碰我……”
他胸口抽痛,面上却还是挂着笑,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他抚着她通红的眼角,郑重而诚恳地说,“一恒,我爱你。”
她错愕地看着他。
“我爱你。”他虔诚地吻上她的眉心,毫无□,只是想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的心意,“我爱你,和我在一起。”
他的话把她的反抗全砸掉了,她呆了好一会,才茫然喃喃,“爱?”
过去他也说过喜欢,面带嘲讽的或是真心假意的,她分不清,也不想分清,而这次他居然说爱?这个字太沉重了,爱情本来是一件浪漫美好的事情,可要将她修成正果,就会面临许多的困难和考验。
她也爱左易呢,最后怎样?还不是眼睁睁看着他和其他人结婚。
在这个世界上,找一个能够相爱的人太难了。要一直走下去,更难。
这么艰难的字眼,居然从向渊嘴里说出来?
一恒只觉得好笑,扯了扯唇角,却又笑不出来。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的眼神语气还有动作,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一个讯息,他爱她,要把她困在牢笼里,一辈子都别想挣脱开。
一恒怔怔和他对视,眼眸比黑夜还黯淡,“没有什么,比你的爱更让人恶心的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敲进他心里,让他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痛,仿佛被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攫住,毫不留情地挤压,血水汩汩冒出,滴在他的伤口上。
“我知道。”
“……”
“可是我爱你,我要我们在一起。”他痛苦地闭上眼,将她抱在怀里细细地吻,“我们结婚吧,一恒。”
“……”
“就这样和我过一辈子。”
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一恒僵硬得无法动弹,迟缓地摇摇头,“我不要。”
和他结婚,她的人生就全完了。
可是他看了她一会,淡淡道,“我不是在问你意见。”
有那么几分钟,他们难得默契地闭口不言,她知道他接下来的话,如果她抵死不从,他又会威胁她,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恨意有多少,只要达到一个目的。她比不过他,没有他的财势地位,他一句话就能把她打到地狱去。她本以为自己能够重新开始,爱情丢了就丢了,她还能怀念就好,可是现在……他永远有办法将她推到更深的绝望里。
她如同被抽筋去骨,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吵闹更是无济于事,灭顶的绝望紧紧地扼住她的喉咙,连呼吸都是奢侈。
在沉默的时间里,他仍旧轻轻地抱住她,她无力地靠在他怀中,连呼吸都很小声。
“向渊,这样有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不爱你。”
他顿了顿,吻住她冰凉的唇,“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
一恒疲惫不堪,推开他就想翻身睡去。向渊凝视着她,知道她聪明地了解了他的心思,但与此同时,她也枯萎了。她连发泄愤怒都没有力气。
她不要他的感情,他执意要给,就是强求。
他不忍她现在的状态,但比起她离开,他宁愿这样。他没办法想象她在其他男人身边微笑的场景,她身边的人只能是他。
到厨房热出汤,向渊扶起一恒,喂她慢慢喝掉,又逼她吃了些肉和蔬菜,然后递给她维生素片,再喝了几口水,才让她睡去。
收拾妥当后,他上床拥住她,温热的手掌来到她小腹处。这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她还不知道,他近期内也不想告诉她。她若是知道,一定会想尽办法打掉他,他不允许。能拖多久是多久,他要她的情绪保持稳定,听话地补充营养,最后平安地生下他。
轻吻一恒的后颈,向渊低声说,“晚安。”
她不愿意回答他一个字。
向渊办事效率极高,第二天就去了一恒家拜访许家二老,两位长辈对他本来就有好感,交谈后听他居然是来提亲,愣了几秒,便征询一恒的意见,一恒木然地和向渊对视,许久才点头说好。
当天晚上,向渊请父母出来和许家二老见了面。
向家的两位长辈一向放任他自由,没想到向涵才嫁出去,他就有好事进门,向父从政,向母也是书香门第的千金,两人对儿子的婚姻自然也有微词,但向渊早已独立,他若是真的要做一件事,从来没人能拦得住他。
这就是他和左易的区别。
人若无能,就只能被外界牵着鼻子走。他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
四位长辈见了面,两家身份虽有差距,但也能看出各自品性,加上向渊对一恒非她不可,向家二老便征询了许家二老的意见,定下了婚期。
之后就各自忙碌起来,一恒根本不愿意结婚,看到喜帖上她的名字和向渊并列,光这一点就让她近乎崩溃。向渊不忍一恒再受刺激,许多事便由他参与做主,婚纱礼服也是他请设计师设计,婚礼地点选在老城区的一间小教堂,至于观礼宾客,他只准备邀请亲人,连朋友都没请几个。一恒也没有朋友要请,她的朋友圈和左易几乎重叠,旧友们在得知左易结婚时,就明确表示他们不会参加。
他们不是彼此的另一半,他们并不想送去祝福。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向渊期待的进行,一恒这段时间多是发呆或睡觉,绝望的她连吵闹都没力气,居然也真的没察觉到身体的不妥,但怕她会有孕期反应,向渊和长辈们商量,又将婚期提前,定在八月中,向母取笑他等不及要讨一恒回家,他便笑笑说的确是。
他无时无刻不想快些将她纳入到他靡下。
何谋听到向渊要结婚的消息,马不停蹄地从国外赶回来,他难掩错愕,“你不是说放手了吗?”
一恒在屋里睡觉,向渊示意他小声一点,到阳台去谈。
盛大的夏日阳光从落地窗直射进来,屋内温度适宜,倒是不觉得热。
向渊递给他一杯酒,笑了笑,“舍不得。”
何谋取笑他,“当初不知道是谁,哎,你们啊……也真是孽缘。”转而看到向渊眉间隐约的阴郁,他才反应过来,“等一下,该不会又是你逼迫她……”
向渊没回答。
何谋看了他半晌,心中百转千回,什么滋味都有。他没想到向渊会如此执拗。
爱情果然好可怕。而一恒被他的爱情束缚,是可怜。
长叹一声,何谋喝掉杯中酒,真诚祝福道,“希望你有生之年,能磨掉她的恨意。”
向渊怔忪片刻,才微笑着,“多谢。”
他的笑容,怎么看都是苦的。
婚礼当天是万里晴空,左易和向涵也度完蜜月回到港城,向涵很是激动,缠着向渊说了一大堆话,都埋怨他怎么不早点告诉她要结婚的好消息。
“你能不能先坐下?”向渊无奈地让母亲按住向涵,向母笑道,“婚礼就要开始了,你安稳一点。”
“我开心嘛!没想到一恒真的做了我大嫂。”她挽住左易的手臂,亲昵地问,“对吧?”
左易眼眸微暗,许久,才抬眼看向向渊,“祝你们幸福。”
“也祝你和涵涵幸福。”向渊深深地和他对视,他嫉妒他,又可怜他。
他总是在想,如果先和一恒相遇的是他而不是左易,现在会是怎样一副场景?他会忽略她吗?不会,她生来就是他的克星。她身上的那股光就是亮给他看的。
他也无法从她掌中逃脱。
婚礼进行曲终于奏响,向渊略显慌张地在台前站定,他看到一恒穿着洁白的婚纱缓步向他走来,走过短短的一段红地毯,不过十几秒钟时间,他却恨不得大步上前夺过她。向渊紧张得满手是汗,他不是无所不能的,看到她徐徐走近,他会心跳加速,不知所措。要是能选,他也希望自己能够让她真的爱上,可是他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只能一路错下去。
只求何谋的破嘴能再次说中,他可以在有生之年抹掉她的恨意。
许父拍着一恒的手背,安慰她放轻松,笑一笑。
一恒茫然地看了父亲一眼,牵强地扯起唇角,她抬头,就看到向渊,他毫不掩饰眼中的热切,笑容真挚,像个和善又可靠的好人。
在场宾客都被他骗了。
她眸中的亮光如火源一点点熄灭。
向渊从许父手中接过她,在证婚人面前相对而立。
当证婚人朗声问出他们是否愿意结为夫妻时,一恒缓缓抬眼和他对视,动了动唇,声音几不可闻,“我恨你。”
向渊胸口一痛,擦去她眼角的泪,帮她套上戒指,笑着吻住她,“我爱你。”
38
一恒怀了孕;度蜜月只能延后;在御江苑向渊独自照顾她也不放心,就带她回了向家的宅子住。向涵和左易在婚礼第二天就坐上了前往山城的飞机;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回来;他也就不担心一恒会看到他们触景生情。而家里的阿姨体贴细心,他不在家时,母亲也能和一恒说说话,不至于让她长时间的放任自己出神发呆。
路边苍翠的树木笔直地向前延伸;最终在路中央聚成一点;细碎的阳光散落在林荫道中;静谧而祥和;汽车缓缓向前滑行;不一会就看到了依山傍水的独幢建筑。上了年纪的人都爱种花养鸟;向父也是如此,主宅边上就按他的意思建了一间温室,露天花园的墙壁上爬满爬山虎,绿油油的叶子在盛夏中带来一派清新凉意。
向渊将车停在车位,开门后绕到副驾驶座,握起一恒的手,“来,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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