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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负心人-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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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及此,徐浪远蓦地一顿,停住踱步的身躯。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他反覆思量,蓦地,恍然大悟。

  “你干嘛这样看我?”突然转向她的深邃眸光令董湘爱有些不自在,她颦眉,不解他为何转变如此之快。

  方才的烦躁、激动忽然一扫而空了,现在的他像终于把握了方向的水手,坚定地准备扬帆。

  他走向她,直直地、不容她逃避地走向她。

  “干什么?”

  他没有立刻回答,深深凝视她半晌,“湘湘,听我说好吗?”

  “说什么?”她吸一口气,先行武装自己。

  “那次你对我说的话,这阵子我一直在想。”

  “什么……什么话?”

  “你跟我说,你不会再恋爱了。”他沙哑地说,凝定她的黑眸蕴着浓浓惆怅,“你说,你的翅膀已经断了。”

  “我是这么说过。”她别过头,“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我了。”

  黯然的言语宛如皮鞭,狠狠抽击着他。他闭了闭眸,“我知道,湘湘,是我让你改变的。”

  “既然你知道,你还想……说什么?”

  “我也不是从前那个我了。”

  她彷佛一颤,可墨睫依然低低掩着,拒绝看他。

  他忍不住心痛,双拳一收一放,来回好几次终于鼓起勇气握住她的肩膀,抬起她的下颔,强迫她直视他温柔的眼。

  “我知道,现在的你已经不可能向从前一样不顾一切地飞向我了。如果我还是从前那个我,那么我永远也没有得回你的机会。可是湘湘,我已经不是了,以前那个徐浪远已经不在了。”

  “我不……不明白你的意思。”她颤着嗓音,脸色苍白似雪。

  “我的意思是,如果现在的你不可能爱上从前的我,那么,有没有可能爱上现在的我呢?”他同样白着脸,在等待她回应的焦心折磨下,脸色甚至比她更苍白几分。

  “……你到底想说什么?”

  “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湘湘。”

  她闻言,身子倏地一颤,满心震动,却一句话也吐不出口。

  JJJJJJJJJJJJJJJJJJJJJ

  “各位旅客,飞机即将降落桃园中正国际机场,请尽快回到座位,并系好您的安全带——”

  要降落了。

  收了几个空酒杯后,董湘爱站直身躯,面带微笑地通过走道,一面轻声提醒乘客系紧安全带。

  然后她来到厨房,将酒杯洗了洗,收到柜子里。

  “终于到家了。”一个同事笑着伸了个懒腰,“这趟折腾了十天,都快累死我了。”

  “很快就可以好好休息了。”董湘爱柔声道。

  “我啊,打算躺在床上好好睡个一天一夜再说。”

  “你在欧洲还没睡够啊?”

  “当然啦!每天飞来飞去的,哪有时间休息?就算有休息,那点时间连拿来‘血拼’都不够。”

  “看来你这趟又搜刮了不少战利品。”

  “也没多少啦。”同事不好意思地摸摸发际,“你好像都没怎么买哦,湘爱。”

  “嗯。”

  “为什么?难得有机会,干嘛不买一些名牌?在欧洲买可比在台湾买便宜多了。”同事大叹可惜。

  董湘爱只是浅浅地笑,可只一会儿,笑意便消逸无踪。

  要降落了,再一次,她必须面对徐浪远。

  而这一回尤其是个严重考验,因为他在等着她的答案。这答案她早给过了,可他却不死心,一再一再地逼问。

  他到底要她怎样?到底想怎样?

  她绷紧身子,正茫然想着时,飞机忽然一阵剧烈摇晃。她站立不稳,下意识扶住墙上的把手。

  “怎么回事?”身旁的同事着急地问。

  董湘爱摇头,一定神,感觉机翼似乎倾斜了,转了方向。她容色一白,连忙按下通话器,“机长,发生什么事了?”

  “塔台不让我们降落。”

  “不让降落?那是什么意思?”

  “好像出了点问题,要我们在空中再飞一阵子。”

  “什么?”两人面面相觑,多年的飞行经验让她们直觉事情不妙。

  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

  白色宝马宛如冲天火箭,以极速飙往机场。

  出事了。

  徐浪远心神不定,紧紧握住方向盘的手指泛白。

  方才,一个正巧和董湘爱搭同一班飞机的客户打电话给他,说他赶不及两人约会时间。因为飞机迟迟无法降落,已经在空中盘旋十几分钟了。

  他一听说,一秒也不犹豫,立刻开车赶赴机场。

  一路上,收听广播新闻,他才知道飞机被某个狂人安装了炸弹,扬言一降落就要引爆。

  机上两百多人全成了他的人质。

  天!

  思及董湘爱垂危的处境,徐浪远激动难安,他紧紧地、紧紧地咬住牙关,心跳狂乱得几欲奔出胸膛。

  他真不该让她上飞机的!

  时有耳闻的大型空难,九一一恐怖攻击事件,现在又是炸弹……这么危险的环境,这么危险的工作,他实在应该说服她放弃的!

  他发誓,这次她平安回来后,他绝不会让她再上机!绝不!

  可万一她发生了什么事……

  一念及此,他蓦地脸色刷白,急忙摇了摇头,阻止自己再想。

  他不该胡思乱想,他必须冷静。

  历劫归来的湘湘不会希望看见一个比她还仓皇失措的人,她需要一个值得依赖的人来安慰她。

  所以,他必须冷静——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绪,徐浪远来到了一片混乱的机场,在焦急的民众与媒体记者的期盼下,与嫌犯周旋了两个多小时的警方危机处理小组终于掌握了状况。

  飞机赶在耗尽燃油前平安降落。

  机上的乘客一出关,大批媒体记者同时涌上,其中也夹杂着他们的亲朋好友。

  镁光灯此起彼落,映照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苍白脸孔,忽地,一个孩子的哭声嘹亮回旋,更震动了仓皇人心。

  她在哪儿?

  几乎对周遭的一切视而末见的徐浪远,只是一心一意寻找着董湘爱的倩影。他推挤着人潮,拚命仰长脖子四处张望。

  她到底在哪儿?可平安否?

  他尝试打手机,可对方却没开机,于是他只好继续在漫漫人潮中彷如永无止尽的追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衫,甚至逐渐透入西装外套。他抬起手臂,抹去脸上豆大的汗珠,黑眸开始彷徨。

  他找不到她,找不到她!

  终于,当心弦绷紧到了极限,濒临断裂时,他找到她了。

  她正蹲在地上,安慰着一个不停啼哭的孩子,然后在将他交还给匆匆前来寻他的母亲后,她仍停留原地,一动不动。

  他用尽一切气力排开如山如海阻挡他的人,急急奔向她。

  “湘湘,湘湘!你没事吧?”痛楚的焦虑在沙哑的嗓音中显露无遗。

  听闻他的呼唤,她没有回头,只是纤细的肩头微微颤动。

  “湘湘,你还好吧?”他伸展双臂拉起她,着急地将她转过身。

  映入他眸底的是一张苍白的泪颜——苍白、疲倦、惶然、惊惧,她像是压抑了太多、太久,在这一刻,所有的情绪全融在泪水里,一颗一颗,不停坠落。

  “湘湘,湘湘,你别哭啊。”他觉得心好痛,她的每一颗泪都像冰珠,狠狠落向他的心,“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展臂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抗拒,泪颜埋入他汗湿的胸膛,哽咽哭泣。

  “没事了,没事了。你已经平安回来了,没事了。”他笨拙地拍着她的背,笨拙地安慰她。

  “我好……我好怕——”她哽着嗓音低语,双手紧紧拽住他。

  “我知道,我知道。”

  “我好怕,可是我……还要安慰那些乘客,我还安慰他们……天晓得!其实我比他们还胆小啊!”她蓦地喊道,微微歇斯底里。

  “不,你不胆小,你很勇敢。”他温柔地抚慰她,“你很勇敢,而且你平安回来了。”

  “不,我不,一点也不。我怕得……怕得要命,我——”她忽地扬起头,透过蒙蒙眼眸望他,“我想起……想起我怀孕的时候,想起我生宝宝的时候——”她一顿。

  突如其来的沉静撕扯着徐浪远,他哀伤地望着她朦胧的眼。

  她忽然用力地、愤怒地推开了他,甩了甩秀发,朝他嘶吼,“我恨你!徐浪远,我恨你!你知道我刚刚在飞机上想什么?我想起了你,想起我们的过去,想起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还想如果我死了,宝宝怎么办?我想没关系,至少你会照顾他,可他……以后一定会忘了我这个妈妈!他不会想我,根本不记得我的长相。他是我……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啊,可是他不会记得我——”她又哭了,委屈地、悲伤地哭了。“我真恨你——”极度的激动让她的脑子开始晕眩起来,身子也一阵虚软。


  徐浪远连忙展臂抱住她。

  她试图挣脱,他却坚持不放,于是她开始槌打他的胸膛。

  “放开我!”

  他不语不动,屹立着由她发泄满腔怒火。

  “你来做什么?我生产时,一遍又一遍喊着你的名字……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来?你现在来做什么?我不要见你!不想见你!走开!走开!”她发了疯似地喊。

  而他,只是揪着一颗心听着,抬手轻轻将她汗湿的发缯收拢耳际。

  她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发泄着、狂喊着、哭泣着,许久,她终于累了,虚脱了,再也寻下出精神与体力来支撑自己了。

  于是她身子一软,颓然偎落他怀里。

  “为什么?那时候我怎么会想起你?”她喃喃,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说些什么,“为什么——”

  她真的不明白,不懂为什么在心绪最激动的时候,她会如此深刻而强烈地想起他?为什么?

  那让她不甘心,非常非常不甘心!

  WWWWWWWWWWWWWWWWWWWWW

  他开得好慢。

  平静下来后,董湘爱发现自己瘫软在徐浪远爱车的椅背,而他坐在她身边缓缓驾车。

  她瞥了一眼,时速才六十公里?而且在高速公路上?

  这不像他的作风啊!从前的他只要一有机会,抓准了就是一阵狂飙,不论跑车或摩托车,不论她在不在车上,他飙车的速度总令她心惊胆跳。

  可今天他却放缓了车速,慢慢地、平稳地前进,小心翼翼的模样像在推娃娃车。

  “车子……有问题吗?”她不禁轻声问他。

  听闻她开口,他似乎有些激动,急急瞥了她一眼,“你感觉好多了吗?湘湘。”

  “……嗯。”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眼神转为温柔,“你放心好好睡一觉吧,我会慢慢开车的。”

  这么说他以这种从前肯定嗤之以鼻的“龟速”前进是为了她?

  董湘爱顿时有些茫然,她眨眨眼,感觉方才极度激动的脑子现今仿佛仍然缺氧中。

  她想不明白,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暖流在胸口翻腾……

  “宝宝呢?还好吧?”她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宝宝……前两天发烧了。”

  “什么?发烧?”董湘爱不禁拉高声调,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度绷紧。

  “别担心。”徐浪远急忙安慰她,“我们去医院看过了,他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究竟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发烧?该不会得了什么病吧?”

  “没事,只是着凉了。小孩子身体弱,本来就容易生病,以后小心一点就好了。”

  她闻言,容色依然苍白。

  他瞥了她一眼,心韵忽地开始急促起来。

  这也许是一个机会,也许他正好能藉此说服她,他必须试试……

  想着,徐浪远深吸一口气,“湘湘,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

  “这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紧紧抓住方向盘,“宝宝还小,需要有人全天候地照顾。”

  “可是我已经请了李太太来帮忙了……”

  “李太太虽然人不错,但是毕竟不是专业保母,我想我们应该请一个比较专业的保母。”

  “专业的?”

  “嗯.还有,宝宝现在是学习能力最强的时候,难道你不想……亲自在他身边教他吗?”

  “我——”她咬牙,秀眉一紧,“你明知我不可能。”

  “可能的。只要你……辞掉工作。”

  “什么?”她蓦地扭头瞪他,“你要我辞掉工作?”

  他点头。

  “不可能!”她毫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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