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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搞破坏的雷诺尔-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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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闪,看什么?」戴欣怡扑倒他。
    梁杉可以看见那个花瓶正一寸一寸地靠近,砸在身上一定很痛,可是他们距离它太近了,几乎不可能完全避开。
    然後,他也做了今生第一个冲动的举动。他抱著她,猛力将她压下,让自己的身体代她去承受那剧烈的撞击。
    砰!花瓶终於砸下——
           据说,那只一人高的蟠龙花瓶是饭店特地仿造广告里唐先生打破的花瓶,订制用来哄客人开心的。
    据说,那花瓶重达十五公斤,当初是由两个大男人抬上来的。
    据说,它摆放在饭店的长廊上已经一年,从未发生任何意外,是非常安全的摆饰。
    据说……
    不管有多少据说,戴欣怡和梁杉被那只花瓶砸伤都是事实。
    花瓶毫发无伤,这得归功於饭店里柔软的长毛地毯。
    但戴欣怡和梁杉一人扭伤了手、一个却胳臂脱臼。
    没有说的是,梁杉的脱臼是车祸留下来的後遗症之一,只要碰撞得大力一点,它就会脱臼。
    梁杉已经很习惯,也早学会一旦脱臼了,就自己将它推回去。
    不过这回,他一直没有去做这个动作。
    因为他气疯了,忘记自己会简单的治疗。
    「我不是叫你闪了,你又回来干么?」看著戴欣怡手腕上的红肿,他理智都飞光了。
    「也许你没发现,不过那只花瓶是朝著我们两个人砸过来的。」她特地强调「两个人」。她若自己闪开了,他呆站在那里,还不是一样要倒楣。
    而他的确没注意到花瓶攻击的目标,不过……「我看见它了,我自然会躲,不必你逞英雄转回来。」
    她摇头。「你没有防身的底子,是躲不过的。」
    他有这么孬吗?「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回来,一个人受伤总比两个人好。」
    「我本来计算好了,我扑过来的力量可以把我们两个一起推离花瓶的攻击范围,没想到你会突然抱著我翻滚,这才减了前冲之势。」
    他咬牙切齿。「你的意思是说,我多管闲事,我根本不应该怕你受伤,好心替你挨那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他全身都在颤抖,那脱臼的臂在袖子里晃呀晃的,瞧得戴欣怡眉都皱起来了。
    「事实便是如此。」
    「戴欣怡——」他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你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这话骂得是有些难听了。
    她却不在意,仍是蹙眉望著他的臂。
    「你要不要去医院?」
    她冷淡的样子让他一把心火烧得几乎爆开来。
    「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别顾左右而言他。」
    「我是不知好歹的女人这件事很正经?」她的口气依然淡得像水。
    他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像这会儿如此暴怒过,简直连血管里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我真是疯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讲道理,我应该揍你一顿,让你了解一下什么叫事有轻重缓急。」
    「不可能。」她很肯定地摇头。「且不说你根本打不过我,事实上,你也不是会动手打女人的混帐。」
    这是在赞美他吗?他有一点点开心。
    「还有,你到底要不要去医院?」但,她下一句话又将他打回地狱。「既然你要谈事有轻重缓急的问题,我想先告诉你一声,你的手臂脱臼了,那比任何事都要紧。」
    这个女人具有气死人不偿命的天赋。
    梁杉恨恨地瞪著她。「我的手臂不劳你担心。」说著,他右手扳住左臂,一个用力,喀嚓,手臂被推回了原位。
    「原来你知道如何治疗脱臼。」
    「这是习惯性的,十天半个月就来一次,想不会都很难。」
    「既然如此,刚受伤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做?」
    因为他被她气到丧失理智了。
    「很显然,你分辨事情轻重的能力很差。」她做出结论。
    梁杉眼睛红了。
    今天,如果他不小心砍了她,那绝对不是他的错,因为,他已经被她气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啦!
           最後是宝哥和齐凤过来,阻止了梁杉和戴欣怡拿刀互砍的惨剧。
    他们刚刚才跟饭店经理理论完有关住客安全的问题。
    如果人人走在走廊上,随时得担心身旁的摆设倒下来砸伤人,那还得了?
    饭店虽然极力反驳,那么大的摆设,若非蓄意推挤,哪这么容易倒下?
    但宝哥和齐凤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的口才可是商界一流的,争执了十分钟,饭店经理大败,决定这一次他们的食宿费用全部由饭店负责。
    他们等於是赚到一趟免费旅行了。
    不过宝哥和齐凤真正要求的是饭店严格的安全管理。
    这次的事不管是意外或是人为,大家都不希望下次再发生。
    饭店保证会派人检修全部摆饰,也会派出保全人员加强巡逻,事情算是获得了圆满的解决。
    当宝哥和齐凤来到梁杉和戴欣怡的房间,准备向梁杉报告意外处理结果时,就听见那两人在房内吵得屋顶都快要塌下来。
    宝哥和齐凤听得差点笑死。
    「追根究柢,他们只是在吵以後发生事情要由谁保护谁。但意外发生的时候总是教人措手不及,他们现在讨论这种事有用吗?」宝哥朝天翻了个白眼。
    「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嘛!」齐凤笑。「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瞧见小梁这么挂怀一个女人。」
    宝哥撇撇嘴。「他的眼光有问题。」他还在记恨初相识时,戴欣怡给他的难堪。
    「欣怡不错啊!」
    「人长得是挺漂亮的,可惜性格有问题。」
    「有关这点,小梁也不遑多让。」
    「好吧!」宝哥叹口气。「什么锅配什么盖,他们也算怪人两名,刚好速配了。」
    「嘻……」齐凤轻笑一会儿,突然发现房里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糟糕。」她脸色一变。
    「小梁气疯了。」宝哥赶紧推门走进去。
    不知道这算不算缺点,梁杉情绪激动到顶点时,会生出一股儍劲,什么蠢事都干得出来。
    但幸好他的是非观念还不错,杀人放火这类违法的事他是不会做的,不过……宝哥记得当年新兵训练时,几个老兵专以欺负新兵为乐,梁杉虽不在被欺负者的行列中,但有一回,那些老兵实在干得太过分,竟把一个新兵的手都打断了。
    梁杉火一起,直接告到连长那儿,一堆老兵被整得半死。
    当然,事後梁杉的越级上告也被警戒了。
    可那件事却让长官对梁杉记忆深刻,特意提拔他到自己身边做文书,免了很多辛苦的操练,让宝哥羡慕极了。
    齐凤的记忆则在她与梁杉初遇的那天,她被几个喝醉酒的客户纠缠,坚持要她陪酒兼陪吻,才要跟她做生意。
    这事本来跟梁杉无关,可那些人越吵越大声、渐失仪态,连後来进pub的梁杉都被牵连,给泼了一身酒。
    那晚,梁杉才因被开除而满腹郁闷,又被几个色胚弄得心火旺盛,不管三七二十一,用现金卡去借了几十万。
    然後,他回到pub里挥舞著钞票,对场中所有客人说,谁肯帮忙脱下那几个色胚的衣服,一件就赏一万块。
    大夥儿以为他在开玩笑,本不以为意,谁知他兜头就洒了十万块,让pub里的客人们抢钱抢疯了。
    最後的结果当然是,那几个色胚在梁杉的重赏之下,给人剥个精光,丢出pub。
    粱杉後来花了一年的时间赚钱还债。
    而这还只是他丰功伟业中的两件小事,所以宝哥和齐凤都很怕他抓狂。
    他们一起冲进去,正准备联手阻止梁杉再现恶形。
    「呃!」可房里的景象却让他二人同时一惊。
    梁杉正以双手圈住戴欣怡的腰,狠狠地吻著她。
    从宝哥和齐凤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戴欣怡眼底的惊讶,那是好像看到天塌下来的表情。
    这是当然的。因为在梁杉扑过来的同时,戴欣怡已抢先一拳揍上他的小腹。
    她以为他应该吃痛退缩的,毕竟挨了一拳後,他额上立刻冒出大量的汗珠,可见那一拳带给他多大的痛楚。
    可他却咬紧牙关撑住,一副死也要吻到她的表情。
    戴欣怡自然不可能轻易如他所愿。
    她又接著赏了他小腹两拳、小腿好几脚。
    他照样打死不退,就算痛得脸都发青了,他还是紧紧抱著她。
    她的拳头不知不觉软了下来。「你真不怕死?」
    「死也要吻到你。」他痛苦地低哼。
    「那……」她想了一下。「好吧!」结果她主动吻了他。
    他满足地轻哼一声,好像生命至此已无所憾。
    戴欣怡看到他眼底一抹亮光闪过,光辉得像是正午的日阳那么火热、璀璨。
    她心头猛一动,情不自禁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同时感到臂上一沉。
    梁杉昏过去了。
    戴欣怡吓了一大跳。这个家伙……算不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忍不住想著。
    第五章
    梁杉清醒後,对於自己能在相识一个月内就得到戴欣怡的吻非常得意。
    不过那後果也让他非常地後悔。
    他小腹青了一片,脸上、小腿也尽是瘀青,真可算是体无完肤了。
    「你下手真不留情。」他边龇牙咧嘴地揉抚身上的伤痕,边瞧著正在他面前梳发的戴欣怡。
    她的头发不是纯然的黑色,而是淡淡的深褐色,映著自窗边溜进来的金芒,闪闪发亮。
    他忍不住好想摸一把。
    可昨晚才被揍得那么惨……还是等伤好再说吧!
    万一现在就把小命送掉,他岂非一点好处也得不到?
    戴欣怡梳完发,回头望著他。「我若留了情,又怎能测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用拳头测男人的真心?」他朝天翻了个白眼。「我怀疑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住?」
    「事实上,迄今只有你一个。」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带著笑的,尽管那神色还是有著淡淡的漠然,但还是可以看出她心底真诚的喜悦。
    因此,梁杉被吓到了。
    他第一个惊讶的原因是,像戴欣怡这样特出的女孩,应该会吸引一堆狂蜂浪蝶拚命追逐才是,他无法想像她二十七年来都是孤身一人。
    而第二个受惊的原因则是,看她眼角含春的表情,似乎真对自己起了好感。这是真的吗?他原以为她是座万年冰山,就算用地底熔岩来烧也融不掉的。
    「你……从来没交过男朋友?」
    「通常,我一举挥出去,大家就会闪开。」她虽不是什么武术高手,但因为一家子都当警察,从小训练的防身术也不是盖的。
    他摸著身上的伤,她的拳头的确很有劲,不过……他想到另一个更有趣的问题。
    「这么说来,我昨晚有幸尝到戴小姐的初吻喽!」
    她点头,毫无羞赧状。
    他想不到她会承认,又是以如此大方的态度,不觉又呆了,直到……「哇,好痛!」他大叫,想跳起来,却发现四肢被紧扣在床上。「你干什么?」戴欣怡正拿著一瓶药酒在他身上揉著。
    「你需要治疗一下,否则会痛好几天。」她说。
    他瑟缩一下。他不喜欢痛,当然不愿意伤势久拖,但……「我不要你治疗了,你揉得更痛啊!」他的叫声越来越惨。「够了,我不要了,住手蔼—」
    她只当没听见,继续揉。
    「我以为男人在女人面前是不喊痛的。」
    「痛就是痛,为什么不能喊?啊,救命,我不要了……」他叫得愈形凄厉。
    戴欣怡微微皱一下眉。「你叫是无所谓,但一定要用那种声音叫吗?好像我正在欺负你。」
    「你是在欺负我没错。」说实话,他磁性迷人的声音叫起痛来真是……颇引人想入非非。
    「但你不像在叫痛,而像在叫……」
    「你敢说叫床,我绝对饶不过你。」他插嘴大喊。这副好嗓音真是教他又爱又恨。
    过去,他用这种声音迷惑女人的时候,真感谢上天恩赐如此绝技,让他百战百胜。
    但现在,面对戴欣怡,他有种被吃得死死的感觉,反而恼自己温和的嗓音缺乏浩瀚气魄。
    「这是你自己说的。」而她,百分百同意「叫床」这句形容词。
    「戴欣怡——」他气到几乎忘了痛。
    「像你这种好听的声音,不去干配音员真是可惜。」她还在说。
    「我一定要你好看。」
    「怎么好看?」她终於揉完他全身的伤了,停下手,一脸兴致勃勃地望著他。
    他哼哼唧唧地从床上爬起来。「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也叫出那种声音。」
    她歪著头想了一下。「也许我们的关系会有进展到身体接触的一天,但我不认为自己有办法叫出如你一般销魂的声音。毕竟,我的嗓子比你差得多。」
    他居然很得意。「当然,像我这样的嗓子是绝无仅有的。」
    难怪宝哥和齐凤觉得他俩是怪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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