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破坏的雷诺尔-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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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要去选一种我能够接受的保险套,当然要亲自去。」
「你……你真的愿意?」他高兴得快跳起来了。
「我能反对吗?」她轻轻地撇了撇嘴。
「当然可以。」他走过去,一手搂住她的腰,双唇如蝶似地轻舞於她雪嫩的颈项。「不过我有信心,一定能求得你答应。」
有关这一点,她绝对同意。梁杉天生拥有勾引女人母性本能的魅力,加上他模样好、口才棒,能彻底狠下心拒绝他的女人保证不多。
而她,戴欣怡,不过是茫茫人海中一介凡尘女子,当然做不到无视於他的地步,只能哀叹一声,眼睁睁望著自己的心坠落他编织而成的情网里,不可自拔。
如果她不是那么惧怕被婚姻夺去自我,恐怕她早已情不自禁允婚了。但因为她实在害怕,所以他俩的结婚之日至今遥遥无期。
「我承认在追求女朋友这方面,你拥有过人的天赋,不过在坚持避孕上,我的执著绝对更深。」
「好,那我去帮你买保险套。无论你要什么牌子、何种样式,我都一定为你找来。」
「不必了,我还是自己去买的好,以防你在保险套上刺个洞,我岂非得不偿失。」
他一脸大受打击的样子。「我是这种人吗?」
「是!」她非常用力地点头。
他无言以对,因为,他的确怀有不轨的企图。
天色很黑,寒流来袭让多数人宁可躲进被窝里温暖身体,也不愿外出迎接那刺骨的冷风,除非心怀目的。
所谓民以食为天,又有一说:饱暖思淫欲。所以这些目的也大体与食物、情欲脱不了关系。
粱杉和戴欣怡就是两个「饱暖思淫欲」,不惜冒著寒冷外出寻觅保险套的人。
本来她是要自己去的,但他坚持她绝对不清楚他的尺寸,死要跟,她没辙,也只能随他了。
今天真的好冷,外头的气温不超过十度。
梁杉一边走,一边搓著双手。「想想我们现在的行为,再想想老祖宗的话,果然,人类因为梦想而伟大。」
「人类是因梦想而伟大,但那跟我们现在的行为有什么关系?」她不解。
「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大老远跑来买保险套?」
「路程并不远,三分钟而已。」
「但天气这么冷,你不觉得这时若有保险套外送、或者经由电脑订货,便有一个特殊管道将我们所需要的物品瞬间送达;我们只要待在房里,守著暖暖的被窝,想要的东西就会送来,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她呆了一下,不得不认可他的话。「你说的有理。」
「看吧!」他得意地扬起眉。「而我们两个因为对发明新事物都没有兴趣,所以只能想想罢了。但这情况若换在一个有智慧、有恒心、有毅力的科学家身上,八成几年後,这样的装备就可以被发明出来,人类的科学又将前进一大步。」
原来科学是这样进步的啊!她受教了。
「既然如此,我觉得『人类因梦想而伟大』这句话要稍微改一下。」
「噢?要改成什么样子?」
「人类因欲望而伟大。」她叹著气说。
「好辞。」他双手一击掌。「下回我就把它用在书里头。」
「无所谓。」这算是被打败,而彻底放弃吧?她随口应道:「记得拿到版税分我一点就好。」
「当然,只要你嫁给我,我的钱还不就是你的钱。」
「第三十九次了。」他的求婚纪录果然每天都在更新。
「你记得倒清楚,可见你心里是很在乎我的。」
「是很在乎啊!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如何扭转你那『男女交往最终目的便是结婚』的念头,为『恋爱才是最美丽的归宿』?」
「是吗?」他哼了两声。「可惜我是很固执的。」
「我已经体验到了。」从她不小心踏入他住的那栋大楼、不小心勾起他的兴趣、不小心对他软了心肠、不小心……思绪未完,身後一记乍起的闷响阻断了她的想法。
梁杉发现她微变的脸色,也自动收起了玩笑心。
「怎么了?」他压低声音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闷笑。」她小声回答。「我怀疑我们被跟踪了。」
闻言,他凝神细听片刻。「我什么声音也没听见。」
「现在没有了。」就是这样才奇怪,刚刚那声闷笑是如此清晰,但下一秒却万籁俱寂,除非是有心人士,否则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其实要确定是否有人在跟踪也不难。」说著,他邪气地眨了眨眼,毫无预警地突然拉起她的手拚命往前跑。
「呃!」她吓一跳,差点跌倒。幸亏从小被家人训练惯了,否则被他这么死拉活拽,非摔个四脚朝天不可。
他二人迅速地跑了起来。
大冷天里,两人的呼吸都成了白色的烟雾。
他们一直跑了两条街,身後,那低低的闷响已经被杂沓的脚步声所取代。
果然有人在跟踪他们。
梁杉与戴欣怡对望一眼,两人的眼神都在问:到底是你的仇家?还是我惹的麻烦?
无奈他们都是擅长得罪人之辈,因此,这样的问题实在很难得到统一的答案。
「怎么办?」她低问一声。总不可能永无止尽地跑下去吧?那会累死的,而且,她也不想一个人对付一群跟踪者,他在肚子饱饱的时候根本不济事,而她绝对不会蠢到以一敌十,压都被压死了。
他没说话,因为他也没有答案。
两人就这样跑呀跑的,又跑了两条街,他突然看见对面一块招牌。
他一个眼神扫向她,戴欣怡立刻会意,两人手牵手一起跑进那栋建筑里。
那是一间警察局!
值班的员警见一男一女突然跑进来,登时紧张起来。
「两位有什么事?」寒夜里急匆匆地上警局,员警怕是出大事了。
梁杉和戴欣怡低头交换一抹眼神,她问:要说吗?
梁杉摇头:不要。
戴欣怡微皱眉:为什么?
他眸底精光闪烁:无凭无据。
这也有道理,她只得同意。
梁杉和戴欣怡同时抬头,给了员警一张灿烂笑颜。
「对不起,我们是从南部上来玩的,跟朋友一起夜游,不小心走散了,请问警察先生可以告诉我们,虹夜温泉饭店怎么走吗?」
原来是问路的,警员松下一口气。
「我这里有地图,你们看……」员警仔细解说起路径。
梁杉和戴欣怡却把注意力全数集中在外头那些徘徊的脚步声上。
一会儿後,员警解释完毕,问道:「你们知道了吗?」
他二人爽快地摇头。「对不起,我们对北投的道路实在不熟,可不可以借个电话,让我们叫计程车?」
「那不如我请个有空的同事送你们回去。」警员说。
梁杉和戴欣怡同时在心里欢呼。耶!有警察护送,还怕那些跟踪者吗?叫他们有多远、闪多远吧!
大概是受最近一连串诡异的事故影响,从小接受防身术指导、向来一夜无梦到天亮的戴欣怡很难得的度过了辗转反侧的一夜。
清晨,五点多吧!她又被一阵沙沙声惊醒。
「什么人?」她一个翻身跃下床铺,迎面对上了边啃吐司、边绘素描,偶尔还拿那块吃到一半的吐司去擦拭图画纸的梁杉。
她怔仲地看著他手上那块吐司,靠近嘴巴的那边是白色的,而另一边则是浓浓的墨黑。
她不自禁咽了口唾沫,这画面真是吓人。
「用来擦拭的吐司好吃吗?」她忍不住问。
梁杉皱眉想了一下。「不算好吃。你知道的,用来擦拭的吐司,和一般吐司的做法其实并不相同,不过我肚子饿了,只要是食物,我都吃得下去。我以前还吃过狗罐头喔!那是小时候有一回超商周年庆我抽中的奖品,不过我们家没养狗,所以那些狗罐头就全被我当零食吃完了。」
了解,他是非常重视食物、又耐不住饿的,不过……「你不是有低血压,早上很难起床?」
「是啊!但只要我中午补了眠就还好。」而昨天,他根本就睡了一个下午,现在当然生气勃勃。
「原来如此。」说完她转身,又爬回床铺躺好。
最近寒流来袭,天气冷得要命,再也没有比被窝更让人心动的地方了,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不轻易离开它。
等到绵柔的丝被紧紧团缚住她,温暖变成她心底唯一的感受後,她终於有余裕注意到他的行为。
「你在干什么?」
「画你。」他说,把那块吐司啃得剩下一条黑黑的边,皱眉问道:「你觉得我如果现在打电话叫客服会不会太过分?」
「饭店简介上写了,客服只有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
闻言,他叹了好长一口气。「我觉得自己没办法再忍三个小时。」他真的饿了。
她指著衣柜。「我的行李箱里有些巧克力,你去拿来吃吧!」
「哗!」他欢呼一声,翻出粮食,兴高采烈啃了起来。「我没想到你也喜欢吃巧克力,还跟我一样都喜欢吃薄荷口味的。」
「我不吃巧克力,那是为你准备的。」自从知道他挨不得饿後,她就随身带了一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呵呵呵……」他笑得好开心,为了她的体贴和温柔。
她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才指著那本素描簿问:「我不知道你会画图。」
「我小时候立志要当画家的。」
「但你现在在写小说。」
「因为学画画要花很多钱嘛!那时,我家没钱。」
「了解。」没有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总会遇到一些挫折,然後,随著时间的推演,人们成就出与众不同的面貌。比如梁杉,他这番特殊的气质就是岁月造就出来的,她既然欣赏现在的他,自然而然会去接受过去每一种面貌的他。
「不过我现在把画画当兴趣,所以你千万别同情我喔!」说是这么说,可他的表情很明显希望得到她的安慰。
她也如他所愿,招招手,让他坐到身边来。
他带著素描簿跳上床,紧紧地倚著她坐下,献宝似地扬著素描簿。「想不想看?」
「既然你画的是我,我应该有权利看吧?」她理所当然地对他伸长了手。
「说这样!」他一张遇到强盗的脸。「幸好我对自己的画很有信心,不怕人看。」真是个很有自信的家伙。
可当戴欣怡一翻开素描簿,也不得不认同,他确实有自信的本钱。
他学的是印象派的画风,勾勒女体的线条丰满妩媚,加上那幻想般的眼神,几乎透出纸张的丰富生命力,在在令人惊艳。
她一张一张地翻阅著,其中有两张他上了淡淡的水彩,用著很柔美的笔调,表现出如瓷器般晶莹透明的感觉,直荡人心。
「这真的是我吗?」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称得上是美人,她一直以为自己只适合一个宇——冷。
「不是你是谁?」她以为他眼里还看得见其他女性吗?真是太小看他的专情了。
「我从没想过自己的眼里也会出现这样柔美的神采。」
「我看过啊!」他嘻嘻笑著,在她颊上偷了个吻。「每回我将醒未醒的时候,你总是用这种眼神看我。」他还晓得,她很迷恋他迷糊的睡颜,虽然他不清楚她为什么不爱他英明神武的样子,而偏爱他的缺点,可因为很多人都这样子,所以他也就不计较了。
她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大大吃一惊,想不到他把她本来以为缺乏的感情都挖出来了,她这回真是跌得不轻啊!
她又心动了、她又心动了。看来离他步入礼堂的日子不远了,他笑得好开心。
她忍不住气,瞄了他一眼。「你说这画的是我,我看不像,倒像模仿十九世纪印象派大师雷诺尔的画。」
「我是模仿他的笔调。」想不到他承认得如此乾脆,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我大学的时候,在美术社里还是有名的小雷诺尔呢!当时我帮人画过两幅雷诺尔的假画,赚了两年学费。」
「制造伪画是犯法的吧?」
「我如果犯法,那些不择手段也要夺取美术品的强盗就该千刀万剐了。」他冷哼一声。「我明白一流的艺术品是无价之宝,但为了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陷入於罪、强取豪夺就未免离谱了。既然他们只是看中画的价值,不是欣赏它们所流露出来超越时光、直达人们灵魂深处的美丽,那么是我画的,或者雷诺尔大师画的又有何区别?」
有道理,但也没道理。对於他了不起的是非观念,她也只能以一声长叹做回答。
「况且,我画一幅假画可以满足那些不识货、只问金钱价值的俗人,又能救一个快被逼死的人,岂非做了两件善事?」
「好吧!我同意你的说法。」事实上,她心底也觉得,宽恕恶人就等於迫害好人。也因为这种想法,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