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梅花图-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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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花说:“我也还没吃。在尚,你是到街上去吃,还是我给你做?”
高在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哀叹一声说:“还是你给我做吧,我也不想往街上
走。”
“你想吃什么呢?”
“随便吧。唉,自从儿子出了事后,我什么胃口也没有了,吃东西味同嚼蜡,
甚至还不想往下咽。唉,我的命真不好,没想到遭了报应。”
“在尚,现在事情都发生了,你就想开些吧,别整天往这方面想,这样对你也
是一种折磨,对你的身心健康是极为不利的。”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整天生气有什么用?又把我儿子气不成原样,反而
还伤了我的身体。现在不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我必须面对现实,面对生活和面对
工作,做一个坚强的硬汉子,所以我今晚就来你这里了。”
“你应该这样想。在尚,我建议你和嫂子再生一个吧。”
“哪会有这种想法呢?我是绝对不会有的。梅花,通过我儿子这件事,我倒有
了一个新的想法,你过来,我告诉你吧。”
一直准备去做饭的冬梅花,只好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了,不知道他的新想法
到底是什么。
高在尚将他搂进怀里,笑着对她说:“你先猜猜吧,梅花?”
“我不是心理学家,猜不着。”冬梅花见他脸上有了笑容,心里也就高兴起来,
声音极其温柔,像是从浪漫的被窝里发出的。
高在尚说:“宝贝儿,我想把这届副局长当满后,辞职,移居美国结婚。”
冬梅花一阵激动:“在尚,你这话该不是在哄小孩吧?”
高在尚信誓旦旦地说:“我是说的真心话,是我近段时间酝酿的结果。梅花,
我真的有这种想法,其目的是想你给我生个儿子或女儿。我们这样相爱,没有爱情
的结晶是绝对不行的。”
冬梅花说:“为什么一定要移居美国呢?在中国我们也能够结婚啊。”
高在尚说:“主要原因有两点,一是我害怕东窗事发,你知道我们挣的是什么
钱;二是我害怕遭到人们谴责,说我在家庭遭到巨大不幸之后,竟然离开没有生活
能力的儿子和没有工作的妻子。我们如果从临江市神秘消失而去了美国,什么顾虑
我都会没有的。梅花,这两点你理解吗?”
冬梅花说:“哦,原来如此,我理解。在尚,如果我们的打算是这样的话,那
么从现在起,还得拼命挣钱,争取到美国后不再辛苦劳作,好好生儿育女,享受人
生。”
高在尚亲她一口说:“宝贝儿,你想的跟我一模一样。我准备把你的经营规模
再扩大,争取在两年多挣够两三千万人民币,然后我们就秘密去美国。”
冬梅花一声惊叹:“天啊!挣这么多钱,不容易啊。”
高在尚却不以为然地说:“只要路子找准了,还是挺容易的。告诉你个好消息,
梅花,我有个想法,准备把杜为利赶出临江,让他滚回香港,然后你去把乐都大酒
店承包过来,保证一年能挣上千万元。”
冬梅花说:“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万一杜为利不走呢?”
高在尚说:“我有办法迫使他走,就像原先神仙娱乐城的台湾老板那样,他不
是就走了吗?”
冬梅花说:“哦,我明白了,你是利用手中的职权,经常以杜为利经营色情为
名而专搞突然清查,让他感到难堪,感到难以立足,最终放弃对乐都大酒店的经营
管理,灰溜溜地回香港。”
高在尚再次亲她一口,说:“你想得很对,我的宝贝儿真聪明。告诉你,现在
杜为利对乐都大酒店的经营已经失去信心了,我们再烧几把火,他就会打道回府的。
到那时,你就是乐都大酒店的总经理了。”
这一切简直出乎赵复民的意料,没想到能从冬梅花的嘴里挖出那么多令人震惊
的东西来,真是不审不知道,一审吓一跳。
尽管收获巨大,但赵复民仍没有放弃对那张梅花图的审问,他拿起桌上的梅花
图,举起来将正面对着她,问道:“冬梅花,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冬梅花看着梅花图说:“我估计是梅花图。”
赵复民说:“是谁画的梅花图?”
冬梅花说。“是高在尚画的。”
赵复民说:“你亲眼见他画的吗?”
冬梅花说:“没有亲眼见他画,是他有一次跟我作完爱后情不自禁地告诉我的,
说是他心里的秘密,这世界除了他知道外,再就是我了。他还叫我千万保密。”
赵复民说:“这么说,你是知道梅花图的含义的?”
冬梅花说:“知道。”
赵复民说:“那么现在就请你认真地回答我,这梅花囹到底是什么意思?”
冬梅花说:“可以说是我们梅花帮的标志,也可以说是高在尚心中的秘密,后
者我看是最主要的。在高在尚看来,梅花上的那个支柱,就是他自己,支柱上的三
朵梅花,则是他珍藏在心里的三颗宝石,中间那朵,指我,左边那边,指狄海藻,
右边那朵,指他儿子高小明。”
赵复民说:“每朵梅花上的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指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冬梅花说:“高在尚身居要职,巴结他的人不少,自然行贿的人也不少,那上
面记录的都是他收受贿赂的情况,英文字母是行贿人的姓氏,不能当英文读,只能
当拼音字母读,因为那是拼音字母的大写。拼音字母后边的阿拉伯数字,则是他收
受贿赂的数量,如李阳光行贿50万元给他,他就记录为:L ;500000。 ”
赵复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省城警方经过认真查询,发现绑匪是用手机给林向强家打的电话,信号经过了
临江市电信局。也就是说,这部手机是在临江市电信局登记注册的,绑匪有可能就
是临江人。
于是,警方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临江,查找那部手机的主人。
在临江市电信局的配合下,警方很快就找到了那部手机的主人——文明清,家
佐临江市河滨街58号。从身份证复印件上来看,这文明清刚满四十岁。
警方害怕引起文明清家人的警惕,特地换了一身便装去那里。
然而,却出乎他们的意料,这个文明清早就在两年前患病去世了。文明清的妻
子看出警方不信,又把文明清的遗像拿出来给他们看,直到警方确认这遗像跟电信
局那张身份证复印件上的相片一模一样的,才勉强相信文明清的妻子没有说谎。
但警方还是有些疑信参半,又向文明清的邻居打听,直到邻居们都说文明清确
实是死了时,警方才慢慢离开河滨街。
由此看来,这伙绑匪完全有可能是黑社会势力,对这一切早已有所防备,所以
才用死人的身份证去购买手机。只是令警方感到迷惑不解的是,他们是怎么把文明
清的身份证弄到手的呢?这一点,也令文明清的妻子感到很不解。
这样一来,就给警方侦破此案带来了很大的难度。看来,林向强只有向绑匪抛
绣球了,拿出一笔保证金,然后通过林向强和绑匪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作好埋伏,
将绑匪一网打尽。
可是,刑警大队芦队长一连在林向强的家里守候了两天,也没接到绑匪打来的
电话。也就是说,绑匪自从前天晚上和林向强通了电话后,就再也没打电话来了。
这时候,每天守候在电话旁边的林向强有些坐立不安了,他越来越感到巨大的
恐怖在向自己慢慢逼近,女儿生还的可能也越来越小,要不然,绑匪怎么不再向他
打电话呢?
打击最大的要算林向强的妻子吴玉兰,她倒在床上再也没有爬起来了,仿佛神
经失常了,每时每刻都念叨着女儿的名字,并伴随着一股股眼泪。尽管林向强使出
浑身解数来安慰她,也无济于事。
直到晚上10点左右,电话铃突然急促地响起。林向强拿起听筒,传来一个陌生
男人的声音:“喂,你是林检察长吗?”
林向强回答:“是的,我是林向强。”
对方说:“很对不起,这两天我们一直很忙,没时间给你打电话,让你久等了。
不过可以欣慰地告诉你,你的女儿没事的……”
林向强说:“我想和我女儿通话。”
对方说:“可以,我知道你一定是不相信你的女儿还活着不过现在不行,等答
应了我们的条件后,再通话。”
林向强说:“好吧,请你讲。”
对方说:“我首先问你,这事你报警没有?”
林向强说:“你叫我不报警,我就没报警,我怎么敢拿我女儿的生命来开玩笑
呢?”
对方说:“没报警就好,我们相信你的话。林向强,现在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
我们只好向你摊牌了。绑架你女儿是高在尚叫我们干的,目的是叫你放弃侦破梅花
图,因为他知道侦破梅花图一定是你的主意。由于他和你是同学关系,战友关系,
所以他还特别叮嘱我们,千万别伤林晓玲的一根毫毛。所以,请你放心,林晓玲是
绝对安全的,我们不敢违背高在尚的意思。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就在我们绑架你
女儿的第二天,高在尚的情妇——临江市乐都大酒店总经理冬梅花被检察院抓了。
冬梅花的被抓,对于高在尚和我们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那么,绑架你女儿的
目的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冬梅花肯定会把有关梅花图的事全部交待出来,为此,
我们在无法征求高在尚的意见的情况下,决定把你女儿放回来……”
林向强听到这里,高兴地打断他的话:“真是太感谢你了。”
对方说:“你别感谢得太早,我们是有条件的,你知道达不到我们的条件,我
们就会采取另外的措施……”
林向强说:“你说吧,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对方说:“这事可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听着,如果你想要女儿的话,请你明天
上午准备好一百万现金,在两点左右等候我的电话。听着,不许报案,否则,我们
马上撕票!”
还没等林向强答话,电话就被对方挂断了。
林向强和芦队长一阵商量,决定就按绑匪提出的要求去办。这是惟一的办法,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尽管绑匪一再声称林晓玲是安全的,但林向强还是忍不住问芦队长:“你觉得
我女儿是安全的吗?”
芦队长说。“有可能是安全的。现在绑匪的意图很明显,冬梅花被抓,林晓玲
已失去了价值,但绑匪又不想白白地将她放掉,所以就想以此勒索一笔巨款,准备
潜逃。”
林晓玲确实是安全的。
那天晚上,她被关在那个小山村后,就一夜未眠。自己遭绑架了,哪还有心思
睡呢?那一夜,她想得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命运,不知道这伙绑匪到底要对她怎么样。
其次就是绑匪绑架她的原因,以及母亲的万分焦急。
第二天一早,她眼上蒙的布和嘴里的毛巾就被人取掉了,但是双手还是紧紧地
捆绑着。她发现看管她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大约二十二三岁,长相还不错。
“喂,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林晓玲愤怒地盯着她厉声质问。
“你别问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是来看管你的。”年轻女人并
不生她的气,说得心平气和。
“他们呢?”
“他们一早就回临江去了。”
“你是他们的什么人?”
“我是阿东的女朋友。”
“阿东是什么人?”
“是梅花帮的一个小头目。”
这个年轻女人虽然对她很友好,但把她看管得非常严,一步也不许她跨出房间。
中午,她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馒头给林晓玲吃,林晓玲却不吃,想以绝食这种方式
来抗议他们对她的无理绑架。年轻女人见她不吃,就硬往她嘴里塞,她仍然拒吃,
甚至还警告她,如果再塞的话,她就要咬她的手。
年轻女人有些害怕她咬手,就把馒头扔在地上,关门出去了。
林晓玲挣了挣手上的绳子,想把它挣掉,但是捆得太紧了,一次次失败不说,
而且还把手勒得疼痛不已。她开始打量着这间屋,想逃出去。然而令她失望了,这
个土墙房间密不透风,仅有的一个小窗口也高高地设在一个靠近屋檐的地方,像是
牢房。
就在林晓玲无计可施之时,年轻女人又进来了,她手里端着一碗稀饭,强迫林
晓玲喝下去。林晓玲惊奇地发现,年轻女人进来时,仅用脚勾住门关了一下。这发
现使她暗自兴奋。她想,这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