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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一张梅花图-第37节

小说: 一张梅花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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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告诉她:糟了,糟了,我已经完蛋了,美梦也破碎了。

    “把她铐起来!”余大海一声令下,两个干警拥了上去,轻而易举地给她戴上
了手铐。

    “你们检察院乱抓人,我可要告你们!”冬梅花歇斯底里地吼道“随你告吧,
我们不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余大海有力地回答。

    两个干警分别抓住她的两只胳膊,把她带出了办公室。

    当冬梅花出现在大厅时,服务台上的几个工作人员都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
己的眼睛,最感到吃惊的要数大厅门口的两个值班的保安人员,他们不知道他们是
便衣干警,以为是黑社会成员,第一个反应便是上前解救自己的老板,可是被早已
守候在此的干警们制服了。

    冬梅花被带到了大厅门前的广场上,准备上车。可是就在这时,从二楼和三楼
的娱乐城里蹿下七八个保安人员,与干警们发生了冲突,要求立即无条件的释放冬
总经理。

    见此情景,两个干警赶忙将冬梅花带上了车,将车门死死关上。

    尽管干警们向保安人员耐心解释,但他们根本就不听,依然阻挠。不一会儿,
竟将酒店的工作人员煽动起来了。二三十个人纷纷拥到中巴车前,堵住去路,要求
释放冬总经理。另有两个保安,竟还用石头袭击车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保安们为了扰乱次序,竟还煽动不明真相的过路群众闹事,
说干警们是一伙黑社会组织,竟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他们的总经理,勒索巨款。

    这种局面尽管在贾真和余大海的意料之中,而且早就有了防范,但现在突然发
生了,还是让他们感到措手不及,不知所措,只有疲于应付。如果再不采取什么紧
急措施,局势会愈来愈严重的。

    余大海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几步来到贾真面前商量,
决定抓人,来一个杀鸡吓猴。

    首先,将那两个用石头袭击车窗的保安逮捕了。这两个彪形大汉有一点功夫,
四个干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制服。余大海定睛细看,发现他们是冬梅花的
贴身保镖,怪不得那么卖命。

    如此一来,事态基本得到了控制。但他们却依然堵住了车,贾真正耐心地说服
他们。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给110 打了电话,110 火速赶到了。110 见事态严重,
他们只有两三个人,很难维持秩序,于是直接打电话给韩少波。韩少波没想到会发
生这样的事,赶忙带领几十个警察赶来了。

    最后,在公安人员的协助下,检察院的中巴车才顺利地离开乐都大酒店。韩少
波担心这些人又去沿途闹事,竟派两辆警车护送,一辆在前面开道,另一辆在后面
紧紧跟随。

    坐在车上,余大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没想到逮捕一个女人,竟费了这么大的
周折,还让公安局来协助,他感到真没面子中巴车很快就到了检察院。

    余大海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那位老太婆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狄海娟的病情和
去了哪家医院,以及这家主人和肖德胜是什么关系。

    没想到那老太婆什么也不知道。
    
    




    余大海又给肖德胜打传呼,并叫传呼台的小姐多呼几次。但十分钟过去了,依
然不见肖德胜回电话。

    余大海接着打电话给114 ,询问市内几家大医院的电话号码。每查到一个电话
号码,他就记录在本子上,然后再依次把电话打到各医院去。

    然而,却令他大失所望,各医院急救中心的值班人员告诉他,他们从今早到现
在,没有接到一个名叫狄海娟的急救病人。

    尽管如此,余大海还是放心不下,要了一辆面包车,亲自到各医院去查询……

    可是他连肖德胜和狄海娟的影子也没见到。

    余大海感到一片茫然,不知道狄海娟的病情,更不知道肖德胜为什么不回他的
电话。

    约莫过了一刻钟,肖德胜乘坐的出租车便到了金地花园。他一下车,就直奔狄
海藻的豪华别墅,完全是一副心急如火焚的样子,眼前老是浮现出狄海娟奄奄一息
的痛苦场面。

    肖德胜顾不上按门铃,举手咚咚咚地敲起门来。

    门开了,只见狄海藻躺在沙发上抽烟,紧绷着一张冷森的面孔。他见来人是肖
德胜,勉强笑了笑,然后慢慢坐了起来。

    “哥,海娟呢?她好了吗?” 肖德胜环视一眼客厅后,将那双充满忧郁和焦
急的目光投在了狄海藻的脸上。

    狄海藻冷笑一声说:“看你这副急得没魂儿的样子,好像海娟真的得了急病…
…”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海娟得病是假的吗?” 肖德胜不知他葫芦里到底是卖
的什么药,如坠五里雾中。

    “没错,是假的,是我虚构的。”狄海藻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不会吧,你怎么可能开这种玩笑呢?哥,海娟是不是被你派人送到了医院?”

    “嘿嘿,你也不想想,如果海娼在我这里真的得了什么急病,我肯定是亲自送
她到医院的,怎么可能派人送她去呢?”

    “这么说,这事真是你虚构的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现在海娟还在工厂上班,你若不信的话就打个电话去问吧。”

    “哥,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这样戏弄我呢?”

    “完全是出自于一种无奈,不这样做你能火速赶到我这里来吗?你最近在侦破
一个案子,时间忙得很,对不对?”

    “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有事的话就快说,我确实很忙,马上还有事呢!”

    “既然找你,那就肯定有事嘛。你先坐下吧,咱们慢慢谈。”

    肖德胜并没有坐下,仍然站在他的面前。他说:“哥,咱们改天再谈吧,我今
天确实有事。”

    狄海藻有些不高兴了:“可我找你来也是有事啊。我是你的哥哥,你则是我的
妹夫,到底是你的事重要,还是我的事重要?”

    “都重要都重要,那你就快说吧,我洗耳恭听。”

    “这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你还是坐下吧,我不喜欢跟站着的人说话,
因为他给我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好,那我就坐下吧。”

    狄海藻一见他坐下,就给他递上一支烟,又吩咐大妈给他泡一杯茶,然后才慢
慢地说:“德胜,听说你最近在侦破一起一张梅花图的案件,有这事吗?”

    肖德胜说:“没这事。”

    狄海藻说:“你别瞒着我了,我今天撒谎叫你来,目的是希望你向我说实话,
而不是假话。”

    肖德胜说:“近来我倒是在侦破一起案子,但决不是什么梅花图,更不是什么
红桃图黑桃图方块图。哥,你怎么喜欢道听途说呢?”

    狄海藻说:“这可不是道听途说,我这人做事,向来不会捕风捉影。你老实告
诉我吧,梅花图到底是一起什么样的案子?现在进展如何?”

    肖德胜有些为难地说:“哥,我真的不知道啊,请你别逼我好不好?你向来是
个通情达理的人。”

    狄海藻怒气陡生,厉声道:“今天我就是要逼你!如果你不如实相告,你今天
就休想走出这里半步!”

    肖德胜心里猛然一震,没想到他会对他这个样子,大有威胁要挟他的意思。由
此看来,这梅花图可能与他有关。对了对了,前天下午,狄海娟不是有意向他了解
梅花图的进展情况吗?

    她是不是帮她哥哥打听呢?有可能,绝对有可能!那天晚上,自己在狄海娟面
前无意识地泄了密,狄海娟有可能又将这秘密无意识的告诉了她哥哥。要不然,狄
海藻怎么会知道呢?还有,如果梅花图与狄海藻无关,他怎么会以如此强硬的态度
追根问到底呢?

    想到这儿,肖德胜格外警惕了,并在心里发誓,坚决不告诉他,一定守口如瓶。
他已经在无意中泄了一次密了,现在,决不在有意中泄第二次密。第一次泄密,给
林检察长带来了那么大的危害,说不定第二次泄密,带来的危害会更加严重的。

    狄海藻迫切希望了解梅花图,用意到底是什么呢?对了,他一定是为高在尚打
听。听赵检察长那天介绍,高在尚在拘留期间,有个汽修厂的小伙子,自称姓梅,
是高在尚的朋友,常常给他送吃的东西。这个自称姓梅的小伙子,是否就是狄海藻
呢?

    肖德胜觉得有可能是。

    那么,绑架林检察长的女儿,是不是狄海藻干的?

    肖德胜心里一阵发抖,简直不敢往下想。既然绑架的事他狄海藻都干得出来,
那么,今天把他强行留在这里,就是很普通很自然的事了。他今天如果不去执行任
务,检察院肯定会另外安排人的,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他是狄海藻的妹夫,他
就不相信狄海藻会像敌人拷问刘胡兰那样来拷问他,他实在不说,狄海藻肯定也就
会算了,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狄海藻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他是在考虑他到底说不说实话,于是轻
言细语地说:“你好好想想吧,我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你今天如果不如实相告,那
是肯定要在这里呆一天的。如果明天仍然这样,那你就继续呆在这里。一句说,你
什么时候说了实话,我就什么时候放你走。你如果现在说,我现在就放你走!”

    “哥,你这不是逼迫公鸡下蛋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肖德胜脸上的为
难已经变成了一种痛苦表情。

    “少说这些废话,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狄海藻完全是一副狰狞面孔。
两只气红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一口把他吞掉。

    “你如果问我现在侦破的是一件什么案子,我会毫不保留地告诉你,可是梅花
图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啊,你怎么强人所难呢?”与其说这是肖德胜在向他申辩,
还不如说是在向他哀求。

    “我叫你少说废话,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我只想听你的如实相告。肖德胜,老
实告诉你,你如果不是我的妹夫的话,你今天早就挨耳光挨拳头了,难道你没听说
过我的梅花拳很厉害吗?”

    “一切随你吧。‘”肖德胜,你也别以为你是我的妹夫,我就不敢动你一根毫
毛,如果你这样想,那就错了,大错而特错!“

    “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一切随你的便,你想对我怎样就怎样,反正梅花图的
事我是一点也不知道的,你千万别对我抱什么希望。”

    狄海藻不再说话了,嗖地一下站起来,在宽敞的客厅里踱着步子。他低着头,
眉毛锁得紧紧的,就像当年解放军渡江的消息传到了蒋介石耳中。

    肖德胜坐在那里,眼睛木讷地盯着地板,不知所措。他想,自己来这里已有半
个多小时了,这时候,余大海肯定在作安排了,不一会儿,他就会跟他联系,一是
问狄海娟的病情,二是问他能否抽得出身,如果抽得出身的话,一切就会按既定方
针去办。可是现在,他却被狄海藻以一个谎言囚禁在这里了,看来今天也别想走。
这一切,余大海是不知道的,他肯定正在盼望他呢,而且自己也说过,无论发生了
什么事,他都会准时赶到乐都大酒店与他配合。可是现在……唉!

    肖德胜越想越生气,觉得自己是一只失去自由的笼中之鸟,有翅难飞,有劲无
处使。刚才与余大海分手时,自己之所以说那句一定保证到乐都大酒店的话,是想
立功补过,因为林检察长的女儿被人绑架了,他心里一直很难受,那是自己惹下的
祸啊!虽然是毫无意识的,但毕竟造成了这种不堪设想的严重后果。原计划,他准
备把冬梅花抓捕后,去找狄海娟,认真问问她向谁讲过梅花图的事,可是现在没时
间了,而且也用不着去问,很明显,她讲给了他哥听。更重要的是,昨晚发生在省
城的那起绑架案,很有可能与狄海藻有关。无疑,这是一条重要线索,他一定要告
诉赵复民和余大海,然后采取必要的措施。

    想到这里,肖德胜决定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于是站起来,看也不看狄
海藻一眼,径直向门口走去。

    狄海藻以为他去卫生间,当他发现他是想开门出去时,便厉声喝道:“站住!”

    肖德胜站住了,距离门口大约只有两米远。

    “你到哪儿去?”

    “哥,我说过我今天还有事。”

    “你别忘了,我也说过你今天别想走!”

    “我今天有紧急任务,必须要走。”

    “我如果偏不让你走呢?”

    “哥,如果这样的话,事情肯定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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