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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穿越懒女进化论 作者:爆破音(晋江2012-07-03完结)-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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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离地下太近了,所以,我能听见来自地狱的声音。
  
  进来这么久了,我还是没等到部下的援救,也许忠叔只是忠诚于李氏的当家人——我的父亲李承乾。这并没有什么可怨恨的,这样的失望早在我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时候,我就体验过千百次了,那时候我还只是个柔弱的孩子。所以,现在的我心脏足够坚强。
  
  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怪我高估了父亲的良心,对他还抱有幻想。虎毒尚且不食子,但是李家人一向冷血,我相信这次他是要置我于死地了。呵呵,这样很好,很快我就可以和母亲团聚了。我知道现在是我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因为我开始回忆我的母亲,自从她离开我之后,我就再没这样明目张胆的怀念过她了。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替她报仇,亲手宰了那个我称为父亲的人。那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杀了他母亲会怪我的。我很爱我的母亲,这些年为了克制心底那团恨意,我都快把自己逼疯了。我想如果我死了,就再不用经受这样爱恨交加的日子了吧?
  
  说起母亲,我相信我现在的嘴角一定是挂着笑的,和她生活的10年时光,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娘是个很温柔很美丽的女子,但是一点也不柔弱,她很坚强。在那个时局动荡的年代,她一个年轻的单身女子带着稚子在外讨生活,其难度可想而知。女人们排斥她,男人们对她总是心怀不轨。我那时候不懂事,还老是管她要爹爹。每次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娘总是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厌恶,仿佛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后来,我长大了些,就渐渐不问了。我明白了世道不太平,好像是皇帝死了,没人掌管这个天下了,所以,乱成了一锅粥。我就想,也许我的爹爹已经死在战乱中了。现在想想,我倒希望事实就是我曾经揣测的那个样子。
  
  在回李府之前,我跟着娘四处流浪,居无定所。那时候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有个家,不用太大,只要能容纳我和娘就好。不过,安定的日子还是很少。我们住的最久的一个地方,名叫老鼠巷。隔着一条街的地方很大很繁华,是富人们住的。我们住在一间弄堂里的最角落,娘帮对面街上的那些富人洗衣服,她的手常年龟裂,腰也不太好。那时候,我经常帮她揉肩膀,给她的手上涂厚厚的油脂,她总是笑得一脸满足。日子过得很辛苦,但我觉得很幸福。
  
  那段时间,她会定时收送衣服,我们日子过得比较轻松,至少一日三餐不会落下,而我也长高了许多。我开心极了,希望自己可以长得更快更高,那样我就可以帮娘做事了。她不用每天熬夜做活,我们就可以一起睡觉,娘会拍着我的背,给我讲很多故事,我知道她是一个不平凡的女人,因为她懂得很多道理。她曾对我说,一个人内心的高贵和他的衣着外貌没有关系。她一直致力于把我教育成一个高尚的人。可惜,您教我那一套不适合生存,在李家待了不到三年,您的儿子就开始与您设想的方向背道而驰。母亲您一定对我很失望。
  
  我们在老鼠巷住了近5个年头,我曾天真的认为那样平静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长大,有力气养活您,再娶一个媳妇孝顺您。可是,我们都没有等到。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风很大,把门框吹得呼啦啦作响。我一个人在家坐立不安,已经很晚了娘还没回来,她收送衣服的时间都很固定,我真怕她会丢下我。天麻麻黑的时候,娘终于回来了。她头发凌乱,脸上也有淤青,裙子都污了。看见那上面的血迹,我吓坏了,娘说是坏人的血,并吩咐我赶紧收拾东西。我知道,我们又要搬家了。
  
  娘带着我一路上乔装打扮,走了大半年时间,才来到一个叫李家堡的地方。她指着牌坊对我说,孩子你爹就在那里面。当时我的感觉就像是,天上掉了一块超大的馅饼砸在我脑门上,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可我光顾着开心,却没细想,既然我有这么有钱的爹,为什么娘到现在才领我回来?
  
  那年我10岁,第一次进李府,第一次看见我的亲爹,第一次站在那么华丽的地板上,也是第一次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我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的,娘是我唯一承认的亲人。至于李承乾,他不配。
  
  想起娘死的那幕,我的关节咔咔作响,一口气险些上不来。我说过,我不敢回忆她的……
  
  “主子,您在里面吗?”我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拉回现实的世界。我的脑袋僵硬了一会,终于反应上来,来人是董平?他是我的三旗之一雷部的首领。
  
  “恩……”好久不用嗓子,加上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地府传来的。
  
  外面没了动静,好一会才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有十几个人的脚步声向这边跑来。来到我的牢门口哗啦啦跪了一地,最前面的那人,方方正正的脸,带着几分焦急的神色,他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哽咽,“属下营救来迟,请主子责罚。”
  
  大概我现在的鬼样子实在有些吓人,难为他肯为我掉泪。实话说,我对他们真的不怎么样。“都起来吧。”
  
  董平和那些属下缓缓站起身,他说:“属下这就救主子出来。”说着,拿了他的兵器来砍牢门上的锁。那锁是玄铁而铸,怎么可能砍得断?反倒把他的刀卷了刃。董平又灌了几分气力砍上去,那把看起来黑乎乎不起眼的锁,依旧纹丝不动。
  
  “别费力气了。把地挖开,把栅栏拆了。隔壁还有一人,分一半人去救他。”我缓缓的开口。
  
  “是。”
  
  这办法果然可靠,没多久,那些木桩都被拔地而起,董平亲自上前扶我起身。我的腿好久没有活动,血脉不畅脚有些发麻,踉跄了一□子才站住。我扭过头问董平:“今天几号?我不在的日子,外面形势有何变化?”
  
  “农历十一初三。最近局势变化很快,具体消息属下也不灵通。只知道西南和咱们西北,打了三场小规模的仗,咱们两胜一负。据风部的消息,这三场战役是对方故意挑起的,但不知是何意图。今日辰时正,有内应奇袭李家堡,我们趁混乱,躲过老爷的近侍,潜进宅子来救您。属下私以为,这件事怕也和西南脱不了干系。”
  
  我消化着这些信息,不断揣测现在的局势。雷部战斗力不错,但是要说打探消息还得靠风部。我被困在这里一月有余,耳塞目盲,看来要找赵子武细谈了。
  
  这时候,隔壁的牢房也被打开,侍卫向我回报:“主子,这位先生已经气绝大半个时辰了。”
  
  鬼医死了?我跨进隔壁牢房,蹲□子查看他的脸色。尸体都僵了,但是脸上很平和,像是睡过去了一样。哎,一切都是天意啊,倘若他再坚持一会,等到我的部下,只要出了这个地牢,鬼医又怎会救不了自己的命?我忽然想起他最后一次清醒时说的话:“你要是侥幸出去了,请把我的尸体交给穆青青,那姑娘人虽天真,但心思洞明,必能了解我的心愿。”罢了,也许他早已料得自己的下场。
  
  “主子,请勿悲伤。属下叫弟兄们找块妥善的地方,把先生的尸骨埋了。”
  
  我想了想,现在一时半会也没法完成他的嘱托,等见到穆青青再说吧。于是,点点头说:“找块远离人烟的地儿。记清楚方位,以后少不得要给先生重新请块风水宝地。”
  
  董平应下,又说:“主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出去再说。”于是,我们一行人加上一具尸体,迅速离出这个阴暗潮湿的地下牢笼。
  
  从地牢口钻到地表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像是从地狱爬回了人间。刺眼的阳光穿透我脸上包着的黑纱,我眼里留出涩涩的眼泪,心里却很畅快:父亲,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没给我个痛快让我早日和娘团聚。我不会顾虑那么多了。你会尝到放虎归山的后果。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扬起诡异的笑,我知道我的灵魂已经彻底跌进黑暗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码的很痛苦,里面有几处伏笔和设定。
谢谢大家捧场,鞠躬退下。




☆、前朝那些事

  
  古氏为王,秦氏为相,君臣永不相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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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安秦府,西厢正房内。
  
  “阿夜,你说这次偷袭能成功吗?”说话的人,面如冠玉,神态平和,嘴角噙笑,一副儒雅的君子之风。
  
  “咱们刚吃了一场败仗,李承乾应该想不到我会转而偷袭李家堡。如果我没料错,老虎和阿峰已经达到我要的效果了。”
  
  “阿峰?你是说风卫?好久没见到他了。”
  
  “是啊,上次你们相见的时候,还是在宫中呢。”胡夜语气中有些落寞。
  
  秦裕自知失言,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说:“阿夜,我还是不大理解你的做法。如今虽说我们占据西南,但和西北比起来,咱们明显势弱。此时,我们不但不避其锋芒、养精蓄锐,反而去挑衅西北,这样是不是太不合常理?”
  
  胡夜一笑,“我才不信你猜不出我的意思。”说着瞧了一眼好友平静的神色,接着说:“此举有三重意思。一为试探对方兵力和将领的统御决策能力。二为发动大的战役做准备。‘凤凰岭’是一道天然屏障,将南北一分为二,大部队要怎样不动声色的跨过这条屏障,这才是此番作战要探清的目标。总结这两场败仗,皆因露了先机,才给了关中李备战的时间。”
  
  “是啊。要躲过关中李的眼线,打他个措手不及,凤凰山是必须要解决的难题。不过,这也不是几场小规模战役就能摸清楚的。”
  
  胡夜点点头,此事需徐徐图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看着好友坚毅的面容,秦裕忽然有些恍惚,上次像这么近距离的看他是什么时候呢?那时候他还是一张讨喜的娃娃脸呢。收回神游的心思,他微微叹口气说:“我等着听你的第三点呢。这才是你真正的意图吧?”
  
  胡夜愉快的咧开嘴笑,“知我者,玉公子也。你先前给的那份密报,把李氏内宅之事交代的一清二楚。所以这第三嘛,为的是制造混乱。好给李延昭一个脱身的机会。”
  
  “你这么肯定,会有人援救他?假如这只猛虎顺利出山,你又怎能断定他会帮我们,而不是反咬一口呢?”秦裕不紧不慢的抛出问题,态度闲适得很,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所说的话,听在别人耳中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李延昭经营这么久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势力,能不能出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何况,我没想他能帮咱们什么,只要他能不时地给李承乾找点麻烦,我做的这些就值当。”
  
  “哎。阿夜,太冒险了。李延昭这人性格扭曲,做事出人意表,我摸不透他。”
  
  “不。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人以后会帮咱们大忙的。”
  
  “但愿吧。”不愿和他争论这个问题,秦裕说起另外的事:“三场小小的战役加上这次的偷袭,你这一番动作真可谓是环环相扣。”
  
  “哈?你这不是嘲笑我嘛?世人皆道,丞相府每一任的家主都是年少而扬名天下,哪一位不是惊才绝艳?你的能力我还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在八岁时就享誉大江南北,被世人誉为玻璃心肝玲珑心的‘玉公子’。我这点小伎俩,你怕还不瞧在眼里。”
  
  秦裕也温和一笑,“你才是开玩笑。我那里有小瞧你的意思?你自小就有志气。破宫那日,父亲把你送来丞相府,我就知道留不住你。果然父亲一走,你就独身带着风影二卫离开。我知你好意,怕给丞相府招来祸事,更不愿得到丞相府庇佑。这十几年,你的辛苦我全看在眼里,你一步步筹划至今,站稳脚跟走到如今的局面,我心中拜服,也为你高兴。”
  
  胡夜苦笑一声:“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托生在帝王家,这条路太长太苦。你知道我的性子,天生喜好自由自在的生活。发生那场祸事时,我才刚过七岁,正是肆意妄为的年龄,可遭此政治巨变,你不知道我当时差点就转不过这个弯了。还好结识了几位义兄义弟,如今却也阴阳相隔。辛苦奔波十几载,我眼见跟着我的兄弟一个个丧了性命,却未曾给百姓们带来什么实惠。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坚持的责任有意义吗?古氏留给我的使命是不是只出自于私心?只要能让百姓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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