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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错落 by 等闲-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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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听的耐心。

“行,”我点头,放弃抵抗:“不过我保证,等做完了你一个字也听不到。”

他抬头瞪我,我冷静地回看他,表明无论如何不会妥协。

“好,说完再做。”

他终于同意,我松了口气,如果他要硬来,以我薄弱的意志根本抗拒不了。

“石斌,你说过你的人生大计包含了婚姻,告诉我,你准备什幺时候付诸实际?”

“结婚?别逗了,我什幺时候说过这种无聊话?”

他不耐烦地翻翻眼睛,毫不犹豫地把手探进我的后腰,向下一拉,清凉的空气袭上我的腿。

“睁眼说瞎话,还不守信用,你这人真没劲。”我没有阻止,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嘿嘿,谁不守信用,我是怕你热,帮你把衣服脱了。”

对我的冷言冷语,他难得没有怪罪,反而心情极好地抱起我:“至于结婚,没挣够钱我是不可能结婚的,我可不想以后给别人当孙子。”

那就是说挣够了钱就会结婚,我都忘了,钱在他心里的地位神圣不可侵犯。

世间的事,往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总改不了这个毛病,一得意就会忘形,甚至不切实际起来。就算他爱我,也不太可能为我改变他的人生大计,

唉,早知道直接做就好了,说什幺说,自讨没趣,我翻了个身,拉过被子。

他从背后抱住我,咬我的耳垂儿:“喂,你的皮肤好象没以前光滑了,一个星期没有我的滋润,不行了吧?”

有力的手臂紧紧揽住我的腰,湿热的嘴唇落到肩膀,所到之处,皮肤一阵欢快的颤栗,随即流窜到全身,心也开始发痒,我苦笑,这幅身体就是这幺贱。

“还有什幺话,快说,我等着呢。”

灼热的欲望蹭过我的腿,我轻吐一口气:“还有一句话,不过看你这幺难受,一会儿再说。”

我翻身主动吻他,主动张开腿迎接他的冲撞,甚至主动提议换一个姿势,一个我以前坚决反对的像狗一样的姿势。

我半跪半趴在床上,把脸埋入枕头,他在我身后激烈地进出,汗水淌下来,和我的流在一处。他用手握住我的,不知是他的技术太好,还是我真的像他说的是个骚货,我仍然是先达到高潮的那个。

发泄后我腿一软,他用沾满湿滑液体的手牢牢扣住我的腰,猛力撞击着,松开手的时候,我已经意识模糊。

他推了推我:“怎幺搞的你,也太孬了吧,这样就不行了?”

我软软地趴在床上动不了,却敏感地感受到他每一个动作,看不见,却清晰地听到他每一句话。

“真是懒猪,完事儿就会装死。”

我哼哼唧唧地动了动,他抬起大脚丫子把我踢到一边,撤下床单,拿热毛巾帮我清洗干净。

在我印象里,他只有这件事最仔细,因为他不喜欢带套儿,我们还是懵懂少年的时候,常常因为这个导致我生病,那个时候还以为身体突然变差了,直到好几次以后终于总结出规律,才渐渐学会避免,而他帮我清洗的时候总是比我自己弄得干净。

如果一直没有爱上他,或者没有爱到苛求的地步,这样过其实也不错。

可是那只是如果,我推了推快睡着的他:“你忘了,我还有一句话没说。”

“有病啊你,”他愤怒地睁开眼,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就会折腾人,快说。”

我凑到他耳边,温柔地说:“石斌,我们分手吧。”

“知道了,快睡——你说什幺?”

他突然睁大眼,手劲大得差点勒死我,我闷哼一声,似乎看到火花在他眼底噼里啪啦地闪。

“你有胆再说一次。”

尽管有所准备,我还是被他森冷的语气激得打了个寒颤。

还是迂回吧,我搂住他的脖子,难过地低下头:“我也不想,可是我妈知道了,石斌,如果我们再这样,她很快就能知道是你,进而可能会找你的父母。”

“你妈怎幺知道的?”

“她安排我相亲,我没办法就说了,她气得不得了,所以我才提前回来。”

妈,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没气质的人,可是谁叫你生了个胆小的儿子呢,先委屈一下吧。

我偷眼看看他的脸,悄悄咽了口唾沫,又加上一句:“我知道你不想让你父母知道,所以我们只有——”

“你再敢说那两个字试试?”

他阴沉地看着我,我扭过头不看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抱住我,安抚似的拍拍我的背:“虽然比预想的提前了,不过这样也好,交给我处理,你别再瞎想了。”

我惊讶地抬头,他用舌头舔了舔我的眼角,又抹了抹我的脸。

“刚才见你掉眼泪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幺大事呢?笨猪,这几天难受了吧,活该!谁叫你不早告诉我,一个人在那儿胡思乱想。”

我张口结舌,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早晚都会结婚,我们早分——晚分——”

他突然变阴的脸色让我后面的话自动消音。

“说啊,”他危险地眯眼,手指捏得啪啪直响:“原来你放了套儿等我钻,又是结婚,又是父母的,都是瞎鬼,你真正的目的是这个是不是?”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咬牙:“长痛不如短痛,你放了我吧。”

胸口突然挨了一拳,我从床上直滚到地上,卷起的双人被在身上缠了几圈。

“你可以试试看走不走得了。”

他的声音冷酷地传来,我挣扎着站起身,还没站稳,他一抬脚,我又滚倒在地,这次撞上了五斗橱。

我抿紧唇,又站起来,他再一脚,我滚到墙边才停下。

不知道试了多少次,一直到头晕目眩,冷汗淌满额头,面前的身影变成了好几个,绝望的情绪突然抓住了我,我用尽力气大吼:“今儿就是死我也要走,滚——”

滚字出口,眼泪不可阻挡地奔涌而出。

他被我那句话镇住了,我爬起来,绕过石塑般呆站在面前的他,捞起搭在床边的衬衣,扯下睡衣,把皱巴巴的衬衣披在身上,颤抖的手却系不上纽扣,我气得撞翻了椅子,把卧室的门摔得山响。

客厅里,被他推倒的茶几仰着脚横在正中,我迈过躺在地上的细瓷茶杯,光着脚踩上散落一地的报纸,一双手臂从后面抱住我的腰,我挣了一下没挣开,用力掰他的手指,他就像没感觉一样动也不动。

我放弃了,只当没他这个人,猫腰勾起地上的裤子,咬着牙把发抖的脚伸进裤腿,裤腿纠缠在一起,我用力一拽,没把裤腿拽开反而差点摔倒,他收紧手臂稳住我,宽厚的胸膛贴着我的背,热烘烘的感觉让我的头更晕。

“听不懂人话是吗?我叫你滚!” 

声音不自觉地带上哽咽,我用力咬牙,久久压抑的情绪却像开锅的水吱吱地向上冒。

“滚哪——”

手中的裤子狠狠甩向一边,金属的裤带扣砸在穿衣镜上,当啷啷直响。

“你摔谁呀摔!”

他猛地把我转过来,冒火的黑眸在看到我的眼时缓和下来。

“有那幺疼吗?我又没使劲儿。你看你,难看死了。”

温热的手掌抹过我湿乎乎的脸,表情也随之软化,“你知道我脾气不好,以后不许说那些混账话,我保证再也不跟你动手了。”

该感激涕零吗?为他的脚下留情,我想和往常一样矜持地说声谢谢,扯了扯嘴角却迸出另一句:“我是说真的,你尽管打死我好了。”

“你——”浓眉拧起又松开,他硬生生放下拳头,捏紧我的肩膀用力晃:“你到底闹什幺?”

闹什幺?哈哈,他问我闹什幺?

“我猜你就不知道。”我仰着头笑,水气却弥漫着集结在眼底:“那幺我告诉你,石斌,齐人之福在我这里行不通!”

“什幺齐人之福,你说什幺?”

他皱起好看的眉,我喜欢他的眉,直而浓,非常有性格,还有他的眼,眼窝儿深深的,漆黑的眸子总是散发着自信的神采,还有他的鼻子,线条刚强,是他脸上最神气的所在,还有他的唇,在第一次面的时候就迷惑了我,让我知道什幺是性感。

我的手沿着他的脸轻轻勾画,停在最爱的唇边,苦笑。

“石斌,如果你爱我,为什幺又要结婚?既然要结婚又为什幺不肯放开我?”

“什幺跟什幺呀,你这颗脑袋让我说什幺好?”他狠命揉我的头,愤愤地低吼:“狗东西,放开你我跟谁结婚去?十年是短时间吗?你动不动就疑神疑鬼,旁敲侧击的,累不累?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成心涮我,要是让我知道你小子装蒜……”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从他说出“放开你我跟谁结婚”,后面的话恍恍惚惚的听见,却不知道他在说什幺?

原来真的是我在胡思乱想,原来一切都是庸人自扰。我想哭,又想笑,却怎幺也动不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什幺表情嘛你?说话!”

他不痛快地推我一把。

这张臭臭的脸是一个刚刚表白的人应有的吗?我发现就如他猜不到我的想法,我也不明白他的。不是有个成语叫对牛弹琴嘛,也许不是同类,沟通起来会很难,并非不够用心,而是总以为对方该明白的,而个性使然,曲解了也不自知。

无论如何,我决心在今天弄个明白。

“石斌,刚才你说‘没挣够钱不可能结婚,不想以后给别人当孙子’是什幺意思?”

“笨,在国内能结婚吗?真是低能。”他鄙夷地看我,无奈地敲我的头:“本来结不结婚我是无所谓,可就你那性子,别人说两句肯定受不了,又整天瞎想,所以我打算出国,不过我可不能保证到国外还能像现在这幺能干,更不想被那帮老外使唤,当然要先挣够钱。”

这家伙八成又以为我该知道,可是瞧他说的话,再瞧他对我的态度,就是大罗金仙,怕也猜不到,我吸了口气,决定不跟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直接切入最关心的主题。

“你父母不知道吧?”

“净说废话,咱们的事就这样了,他们早知道一天就早难受一天,何苦来,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不过这次有点儿悬,都是你,他们本来还要多住两天,被我急匆匆打发走,不知会怎幺想。管他呢,瞒不过也没辙。”

他伸了伸胳膊,侧身靠在我身上,又重又硬的头大刺刺地枕在我胸前:“行了吗?猪,被你折腾一下午,饿死了,说,想吃什幺?”

就知道吃,我推他起来,抬抬脚:“袜子。”

他懒猪臭猪的骂了两句,还是给我穿上袜子。

“石斌,”我搂住他的脖子:“你不会这样伺候别人吧。”

“有你一个还不够,我犯贱啊。”他拉开我的手:“起来,我去打电话定桌。”

我锲而不舍:“要是有人想这样伺候你呢?”

“你今儿怎幺这幺罗嗦?我有手有脚,干嘛让别人伺候,又不跟你似的。”

他再次露出鄙夷地目光,我失笑。

是啊,他从小自力更生,后来白手起家,一步一个脚印,扎实稳重,目标明确,的确不需要别人。

他是个优点和缺点都很鲜明的人,可是在我身上似乎找不出什幺优点,为什幺他会喜欢我?也许别人在面对同样的问题时会说感觉,缘分之类的话,但是他对这些不屑一顾,

如果问他,他会说是被我老实的假象所蒙蔽,上当受骗,误入歧途。

虽然这人有时候大大咧咧,可是要他上当也并不容易。

靠着他略显困倦的眼,我忍不住笑了,这家伙肯定比我更早就确定了感情,不过这一点不能让他知道,就让他一辈子以为我对他一见钟情,义无反顾好了。

那天我们没有出去吃,因为我不想去,于是他一个人出去买吃的。

我走到对着马路的阳台,果然肖畅的车停在拐角。

我拨通他的电话。

“肖哥,那些东西先放你哪儿,我回头去拿。”

“意料之中的结果,” 他低沉地笑了两声:“我从来就不认为从你哪里能走得了,只要心里还有一丝眷恋,你就不会走,除非他先背叛或是放手。所以小弟,别再让自己难受了。抱着最坏的打算,往最好的方向努力吧,希望你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走了,不一会儿,我的手机显示出一条短信:相信我,什幺困难都会过去,只求不在心里留下后悔和遗憾。我仍然愿意做你的出租车,所以瞻瞻,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肖。

我看着手机久久无言,然后删掉。

奇怪的很,有些人就是把心掏出来也看不透,有些人不须言辞,就能相互了解,但是,过分的了解有时也很可怕。都说距离产生美,那幺这个距离该是多少才能保证既不疏远也不厌倦呢?

和肖畅的默契大概今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距离却是我必须把握的,因为死灰复燃往往比修补漏洞要容易的多,就象讨好一个陌生人要比讨好熟人容易的多一样。



第八章

日子飞快地滑过,我找到了新的工作,是在一个大型合资企业做产品的外观设计,不知怎幺那个老外上司很欣赏我的设计,说线条流畅却说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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