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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鬼吹灯之圣泉寻踪 作者:天下霸唱-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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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从另外一边探进头来:“哇啦哇啦是个什么东西?老红毛烧糊涂了?”

    秃瓢解释说:“‘瓦拉瓦突’是一种草药,是从亚丘克语中音译过来的,在西班牙语中的读音基本相同。翻译成咱们的中文就是不死药的意思,也就是中药里常说的神仙果。”

     “我肏,那不是骗人的东西吗?神仙故事里的东西,你们也信。”

     “不,绝非杜撰。”王清正眼中燃起一阵炙热的光芒,“这种植物的果实我曾经见过,有棒球大小。除了颜色几乎与人眼无疑。分眼皮、眼珠、眼白、眼仁四个部分,果实最外层的眼皮是橘红色的,眼球部分是纯黑色的,眼白部分就真如人的眼白一样,洁白无暇。这种植物的果实群结而生,我们的教课书里有过图片。远远地看就像一串人的眼球挂在树上,十分恐怖。不过,据说这种‘瓦拉瓦突’在亚马孙流域的原始部落里十分盛行,是一种能化腐生肌的天然灵药。”

    我一听有救,就问他们在什么地方能取到这种灵药,王清正说:  “这得问他自己,‘瓦拉瓦突’对亚马孙流域的居民来说是圣药,多年来秘而不宣。外人绝少知道这种植物生长在什么地方。”

    秃瓢趴在酋长枕边,听了半天。起身说:“这家伙已经烧糊涂了。我听不大懂具体的意思。只知道草药长在河水湍急的亚马孙河中央,有‘瓦拉瓦突’的地方,周围必然有卷柏。”

    卷柏是亚马孙流域特有的植物,又被称做“会走路的树”,它随着周边的环境而改变自己的形态,四处迁徙。我也是在自然课本中读到过一些。胖子听说这是一种会走路的树,很是好奇:“这树又没长脚,它还成精了不成?”

    四眼解释说:“卷柏是灌木植物,相当于一种比较高大的杂草,它想迁徙的时候,就把自己卷成一圈,只要有风就能四处游荡。等到了水土肥沃的地方,再展开枝叶扎根下去。并非真的会行走。”

    我说:“他给我们的坐标物已经很明确了,既在河流中央、又有卷柏,可见这种果实生长的环境有一定的局限性,可能是在湍流中心的陆岛上。”

    秃瓢点点头:“附近的河岸要比一般的河岸窄小,我刚才巡视的时候就看见好几处湍流,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河心陆岛。”

    我抄起家伙招呼胖子说:“事不宜迟,我和胖子去找灵药。你们守在这里。”秃瓢说他也要去,被我果断拒绝了:“你有心我懂,可你自己脑袋上的伤还没养好,跟酋长算是半斤八两。还是留在这里休息。我们天亮之前一定会赶回来,如果实在找不到药,务必麻烦你送他一程。”

    我和胖子带着绳索和枪,以及一个空背包上了路。傍晚的亚马孙丛林被如血的夕阳映照着,如果Shirley杨在一定会惊呼上帝,然后拿出相机来好好地记录一番。只可惜我这趟上路,没有丝毫旅游观光的闲情,肩膀上反而扛着一条鲜活的人命。我们在雨林中穿梭了大半天,一直贴着河岸走,湍流险滩见得不少,却总找不到卷柏的痕迹。

    胖子说:“那个叫神仙果的东西脾气倒不小,非要挨着什么破卷柏才肯扎根,真是资本主义的植物,又腐又修。”

    我说:“自然界有很多像这样的共生关系。丛林中动植物繁多,为了让自己的种子能大范围地扩散,争取到有利的生长环境,植物想尽了一切办法。就拿我们要找的卷柏来说,会根据自然环境的变化,更换居住地,是一种少有的迁徙性植物。其他的植物,要么有艳丽的色泽吸引鸟兽,传播花粉种子,要么天生有极强的生命力,能够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去。这跟我们做人,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我看未必是‘瓦卡瓦突’果要贴着卷柏,卷柏跟粉‘瓦卡瓦突’走才是真的,那句话你又不是没听过,树大好乘凉。”

    我们两人一走就是三四个钟头,眼看夜色已经笼罩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大地上,我们还是没有丝毫关于神仙果的头绪。为了轻装上路,我们将大部分干粮都留在了营地,胖子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不断地向我抱怨。我说其实我的五脏庙也不好受,要不咱们下河摸两条鱼,喂饱了肚子也好有力气干活。胖子大呼过瘾,说是很久没有过这种野外生活,十分想念当年“万里一丈青,炊烟平地起”的日子。

    河岸边上湿气重,薪柴不容易点着,烧了半天起了一屁股烟,差点儿把我俩熏死。最后只好拿出了从秦四眼那里坑来的酒精炉。我问胖子:“你枪都没带一杆,怎么倒记得酒精炉?”他用匕首削起树枝,得意道:“你随身有把小手枪就够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人是铁,饭是钢。所以说,有饭吃才有未来。酒精炉如此精辟的造饭工具,我怎么会落下。”

    我试了试削尖的树枝,夸他说:“王司令高瞻远瞩,我胡某人心悦诚服。来,接过这支革命的鱼枪,咱们吃饱了快些上路,第三世界的同胞还在等着我们带神仙果回去救命呢!”

    夜晚猎鱼有一个方便之处,这是在东北当地的时候,跟当地猎户学来的土法子,在河岸上挖一个坑,然后将火把斜插在水边上。鱼儿看见湖面上的光,自然而然就会跳上来落人土坑中,这招叫做“鲤鱼跳龙门”,插入火把的角度和坑洞的位置都有大的讲究。我和胖子在河边刨了一个洞,然后将火把斜做三十度左右插人河岸上的淤泥中。亚马孙河水一马平川、水流湍急,稍有不慎火把就会被溅起的水花熄灭。我们手握自制的简易鱼叉守在土坑旁边,等待着猎物上钩。不一会儿,河面上就起了动静。一尾闪着银光的热带大马哈鱼一下子跃出水面,掉在了地上。胖子起手去捡,不想那鱼十分有力,摆了摆尾巴连跳了几下又蹦回了水中,溅了我俩一身腥泥。

    “好你个小王八种,敢跟胖爷叫板!”胖子退下鞋、袜准备下水,我说此处水流太急,也不知河中有没有什么猛髦,为了一条鱼下水冒险不值当。胖子被大马哈鱼弄了一脸腥泥,拍了拍腰间的横肉:“就胖爷这个吨位,还不信龙王能冲了去。老胡你越来越弄了,快下来,跟我抓鱼。”我实在拗不过他,只好将鞋、裤子退了下去,在岸边蹦趾了几下,摸下水去。夜晚的河水冰凉刺骨,好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水位不深,水深只到我的大腿部分。在火把的照耀下,浑浊的河水呈现出一股泥胶状,胖子不断地用脚丫子拨动沉在河床底下的烂泥,想把藏在泥中的鱼儿都惊起来。我说:“你几天没洗脚了,少在这里乱搅拨,到时候烤出来的鱼一股脚丫子酸,老子可不喝你的洗脚水。”胖子切了一声:“你也好不到哪儿去,爱吃不吃。哎,这里有动静!”胖子瞧准了水底的动静,一叉子扎了下去,他在水中晃荡了几下,我急忙扶住他。

    “哈哈,你看!”胖子高举起鱼叉,只见一尾银色的大马哈鱼被他死死地钉在了削得锋利无比的树枝上。我也被收获的喜悦感染,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这时,胖子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他松开了手中的鱼叉对我说:“有东西,抓住了我的脚。”

    胖子斜着身子连甩了几下,都没把脚上的东西甩掉。我立刻潜下水去,只见一团黑色东西,像海带一样死死地钳住了胖子的右脚。我试着用鱼叉去挑那些海带,没想到它们竟好似是有活动的生物一般,居然全缩了起来。胖子疼地大叫一声失去平衡摔进了河水中,他连吃了几口凉水,差点被活活呛死,我甩开鱼叉,两手扯住海带,连牙齿都用上了,好不容易将那团黑糊糊的东西从胖子腿上拉扯下来。我们两人连扶带搀总算在河水中站稳了脚步,我浑身被泥水浸了个透,胖子更惨,他在水下呛了半天,整个人几乎要背过气去,不断地咳嗽打颤。

    “先上岸再说,这地方不能久留。”我摆摆手,示意胖子先走,他双手掐着脖子,脸色红涨像是嗓子眼里卡了东西,我害怕他是被脏东西卡住了咽喉,急忙把手伸进他嘴里抠挖,胖子渐渐连呼吸都困难,我只好一手卡在他嘴中,一手死命地在他背上猛拍,两人挣扎了好一段时间,我终于从他嘴巴里边掏出一段细长如发丝一样的东西。

    “我肏,咳咳咳,肏,这不会是死人头发吧!”胖子掐着自己的喉咙,恨不得把嗓子整个抠出来。我也被恶心得不行,硬是把那团东西凑到眼睛底下研究了一番:“你放心,是枯草,刚才就是这东西绊住了你的脚。不碍事的。”

    胖子长喘了一口气,脸色渐渐地回上了血色:“干他娘的,河里边怎么会有枯草。这东西像活的一样,我差点儿被它拖进水里。”

    被他这么一说,我又弯下腰去,在河中摸索了一阵,从水中捞起来了大量的细长枯叶。我捧着一大螺枯草,狂喜道:“这是卷柏,这就是卷柏。它们是刚从其他地方迁徙过来的,还没有来得及在河道里扎根,所以还保持着刚飘过来时候的枯叶状态,刚才你就是被它们缠住了,既然卷柏在这里,那神仙草也就离我们不远了。”

    胖子从我手里夺过卷柏,凑到鼻子底下看了半天说:“这东西就是卷柏,我怎么看它都是一团杂草。”他随即又在河面上搜索了一圈,“老胡,你看看河中央漂的那一滩是什么?’,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河面中央漂浮着一大丛芦苇一样的植物,它们在风中摇曳着身姿,仿佛在向我们招手。

    “就是它们。是会走路的卷柏没错。”我拍了胖子一巴掌,大笑, “你这一呛真是呛到宝了。此处有湍流又有卷柏。我看咱们要找的东西跑不离,就藏在这些卷柏丛中。”

    我们两人商议了一番,都觉得传说中的印加灵药“瓦拉瓦突”就藏身在河流中央的卷柏丛中。我俩回到岸上,取了背包中的绳索,在岸边选了一棵牢靠的大树,在上面拴了一个海军结,然后将绳子缠在腰间,再慢慢地摸下水去。为了防止受到攻击,我特意抹上了按照Shirley杨在南海之行中留下的药方所制作出来的防鳖剂。这种药剂我是第一次制作,制作方法并不困难,难的是取材选料,要凑足九条冬鱼的右腆、九条夏鱼的左鳍,将这些鱼肉的腥气囤在陶罐之中,直到完全腐烂成泥。将这些鱼泥涂抹在身上,能起到误导水族的作用,使人类能够混迹其中不被察觉。

    胖子一边往身上涂抹这些恶心的鱼泥一边问我:“不是说防鳖剂吗?咱们又不是潜海,抹它做什么?没听说最近鳖鱼搬家,住进亚马孙何了呀!”

    我试了试腰间的绳索,确定了它拴得够牢,又在岸边打了一套军体拳,保证筋骨都活动开了,不至于一会儿抽筋溺毙。“鳖鱼没有,鳄鱼总还是不少的,我们在博物馆的时候不是见过许多亚马孙丛林里的动物标本吗,这河里什么鱼没有,搞不好碰上史前巨鳄。防鳖剂这东西有备无患,全当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也好。”

    胖子哼卿了一下,跟着我慢慢地踵进了冰冷的河水,这次我俩分外小心,在水中每次行走之前都用探棍先试一试,在确保前方没有危险之后才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地向粉河流中央密集如林的卷柏丛前进。

    这个时候,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河面,如果有人恰巧看见在河中缓慢行进的我们说不定会以为是两只出来找食的水鬼。我们慢慢地向着那河中央的卷柏靠近,却不知怎么的,走了半天,还没摸到半片叶子。

    胖子说:“老胡,咱们是不是走偏了,怎么老半天了还没到。岸上看的时候挺近的呀。”我起初以为是水流关系将我们慢慢地带离了航线,两人又走了一段时间,卷柏林还是距离我们十来米地方静静滴漂浮着,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越想越不对劲儿,这时腰部的绳子一紧,似乎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上了,我赶忙对胖子说:“咱们的绳子够长吗,怎么到我这就没了?”

    胖子拽了拽自己腰间的绳子回答说:“绝对够了,二十米的麻花绳,我屁股后面还有老大一截儿呢!”我冲他摇摇头,示意自己腰上的绳子已经到了尽头,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胖子道了一声郁闷,蹬着河水朝我走来:“我估计老王八当初在置装备的时候可能图便宜,给咱们捎了一段假货。”

    这时,我腰间的紧绷感又突然消失了,正在纳闷儿之际,原本朝我逼近的胖子猛地僵在了水中,他一边在原地划水一边冲我大叫道:“老胡,你快看看,绳子怎么忽然变紧了!”我忙潜到胖子身旁去扯他腰上的绳子,没想到整条绳子一下子全都拽了过来,我大惊,看了看绳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偷偷地扯断了!我急忙拉紧了胖子,低头去查看自己腰间的绳索,果然只剩一条空绳孤零零地漂浮在水面上。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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