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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猫毒-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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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我……吧……我……爱……你……”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们六人都躲到欢姐的被子里,一齐瑟缩着发抖。我们真希望天快亮啊!可是夜光闹钟提醒我们现在只是凌晨三点四十分。

  那沙哑的声音在窗外不断的响起,一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这时,我们紧蹦了一晚的神经才稍微有点放松。我们松开紧紧的握在一齐的手,才发现每个人的手都是湿的。

  “呕……”阿秀先吐了一地,接着,我们宿舍其余五朵金花也不顾什么仪态了,大家张嘴吐个不停。

  搞好了卫生,已经是八点半了。我们发现窗户上的铁枝上挂了一些组织状的东西。而且,上面还沾着一些黄黄的液体,那是标本特有的——尸油。唉,发生了这样的事,谁又有心情去上课呢?于是我们集体翘课了。

  中午,我们向人解老师报告了昨晚的事。起初,他们还是不信的。还是老一句:相信科学,破除迷信。但是,校工上来说的话改变了他们的想法。校工说,学校西南面的那片树林昨晚有福尔马林的味道,问老师们是不是有人乱扔“垃圾”(指的是学生们解剖下来的残余组织)。老师们开始重视了,他们一面通知了校方,一面就派了几个技术员去看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当然,我们几个也跟上去了。

  我们的学校挺大的,除了那片不大不小的林子外,还有一个池塘。那个林子,是情侣们拍拖的好去处,当然池塘边也不例外。我们几个跟上技术员,来到了树林那儿。虽然味道已经减弱很多,但是还能依稀辨认那是福尔马林的味道。我们一直往前走,直到池塘边上。这时,眼尖的一位技术员发现池塘里养的金鱼都肚子朝天的浮在了水面,一股腐臭味直扑我们。

  在大家都在纳闷的当儿,不知谁说了一句:“会不会那东西在水下面?”

  技术员果断的说:“捞!死了那么多金鱼,肯定有不妥!”

  于是就拉来了一帮民工,一块儿拿着个大鱼网往池塘里打捞。大概过了两个半钟吧,终于,民工们从水里捞出了“那个”!

  那具尸体经过水泡,虽然药水味没那么浓了,但是腐臭的气味就更重了。它的肌肉已经有点发胀,那经过药水制作过的褐色皮肤在冲击着我们的眼睛。它那浑浊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和以往在手术台上那闭眼的状态大不相同。嘴巴在竭嘶底里的张着。而被我们解开了的胸腔正暴露着里面的器官。我们女生都背过脸去,不感再看它多一眼。

  有个技术员这时候搭话说:“咳!谁那么无聊?居然拿这个来开玩笑?这种东西好玩吗?让我们教研室查出来,决不轻饶!唉,好好的标本就这样糟蹋了,这可不便宜呢!算了算了,拿去烧掉吧,已经没用了。”

  结果,那具尸体被运去火葬场了,我们宿舍自从它被烧掉以后,就恢复了平静。但是雅玫还是有点魂不守舍。她请了一个月的长假休息,最后干脆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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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美丽是在一个黄昏,那么多年没见,她依然还是小眼睛,一脸雀斑,塌鼻子,阔嘴,笑起来露出两排不整齐的牙齿。她实在有负于她的名字——美丽,叫丑陋还差不多。

  在陌生城市的街头遇到故友,也算是种缘分,因此不论乐安在心里如何讨厌美丽,面上却做的一副亲热模样。

  美丽说,她在这城市已经居住两年多了,这两年里,发生了几起单身女子失踪案件,她诚挚的对乐安说:“我家虽简陋,却也安全,总比住在外面强些。”乐安心底思量一番,出差报销的毕竟有限,去美丽家住一夜还能省些钱,于是半推半就的跟着美丽去了她家。

  一路上,美丽不断夸赞乐安长得美,特别是一双眼,水灵灵的,人见人爱,美丽叹息:“若是我有这么美的眼睛就好了,那还不得迷死人。”乐安听得心里美滋滋得,但口里却谦虚得说:“哪里,你说的好罢了。”美丽却正色:“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乐安暗自想,这么多年没见,美丽倒变得挺会说话,不比从前被同学耻笑只会躲在一旁不声不响得抹眼泪。那时候的美丽自知长得丑,整日象只哈巴狗似的跟在乐安身后,只要乐安说什么,她便会想尽办法去做,但临到头还是免不了被众人讥笑。

  想起往事,乐安有些愧疚,以前还小都是孩子,不懂那些话会伤了美丽得自尊,美丽也真是可怜,长得丑毕竟不是她自己得错,自己也未免过分了些。

  “美丽,以前,我若有做的不当之处,你还多包涵。”美丽怔了怔,咧嘴笑了:“什么事,我都忘了。”乐安松口气,顿时放下胸中大石,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美丽真的忘了吧。

  美丽住在一幢旧楼里,乐安看到那楼心里不由咯噔了下,没想到美丽住的地方这么破旧,早知道找家旅馆就好了,不知道美丽家有没有洗澡的地方。

  一旁的美丽似看穿她心思,笑着同她解释:“别看外面旧,里面还挺干净的,各种设施一应俱全。”事已至此,她也只得硬着头皮跟美丽上楼,一路上去,楼里不少人家都空着,似是搬走了。美丽家住在6楼,打开房门的时候,乐安几乎担心蹿出只耗子来,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屋子里真像美丽所说,很干净,很整洁,玻璃茶几上还摆着一瓶红玫瑰,开的热热闹闹。

  一只全身黑色肥胖的猫咪从里屋走出来,满足的舔着舌头,诡异的黄色眼眸盯着她,她分明看到猫嘴角俱是红色的血渍。

  “美丽,这猫……?”美丽递给她杯水,不以为意的俯身抱起猫咪:“它是我捡到的,很美,不是么?”乐安喝了口水,几乎喷出,这样的审美眼光也太独特了,丑陋的美丽,肥胖的黑猫,这一切都让她有些不安起来。

  “乐安,想看看我的收藏么?”乐安起了兴趣:“你收藏什么?我记得以前你喜欢收集明星照,现在还是如此么?”美丽诡异一笑,乐安总觉得她笑得阴森森:“差不多,你来看呀。”乐安跟着美丽一同进了卧室,卧室地板上捆绑着几个女子,嘴被堵上,个个憔悴不堪,都奄奄一息用绝望眼神看着乐安。

  “我收集人,我要她的鼻子,她的嘴巴,她的皮肤”美丽轻松点着地上的女子,如同菜市场里买卖黄瓜一般。

  乐安心惊胆战,,向后退去,手中杯子跌落地下,撒了一地水。

  “乐安,猜猜,我需要你的什么?”美丽一步步紧逼过来,似笑非笑,那脸更显丑陋,露出的牙齿闪着白光,象是恐怖片里的食人怪兽。

  乐安尖叫一声,向后跑去,不过两步,头晕腿软,已经坐倒地上。那杯茶,那杯茶不对劲,乐安醒悟过来,但悔之晚矣。

  美丽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了些黑色的类似干果的东西展示给乐安看,她啧啧叹道:“看,眼珠可保存不了多久,放在冰箱里还不如放在身体上好。当我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取用。”她用绳子一圈一圈的把乐安捆绑起来,用布堵住了乐安的嘴,乐安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她悔恨的泪流满面。泪眼朦胧间,她瞥到床底森森白骨,黑猫正舒适的呆在那里,黑暗中,眼眸如同鬼火般阴森,嘴里不知在咀嚼些什么东西。

  “医生,对了,我要找医生给我动手术,把她们最美的都给我换上。”美丽一边嘟囔着,一边到外间打电话。

  乐安隐隐听到美丽说:“……李医生……马上来。”有人会过来么?乐安闪过一丝希望,希望有人能从疯子手里把她救下。

  几乎等了快一个世纪,终于有人按响了美丽家的门铃,一个身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女子提着个箱子走进了美丽家。乐安嘴里努力“呜呜”叫着,企图引起对方留意。

  从半敞开的卧室门,可以看到那李医生飞快瞥了眼卧室里,发现乐安的求救,意会的轻轻点了点头,乐安松口气。

  李医生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手术刀,手术钳,针筒……美丽欣喜若狂:“李医生,你会帮我的是不是?你可以让我变得漂亮,再不必受人白眼,对不对?”李医生不耐训斥:“是,是,先让我看看那些人。”美丽毫不起疑,带着李医生进了卧室,从乐安的角度看去,一把手术刀从背后无声无息的划开美丽的咽喉,美丽连呼救都不曾有,就倒在地上,脸上犹自写着不甘心,小眼睛依旧直直瞪着乐安,美丽的血蔓延了一地,渐渐向乐安这边淌来。

  乐安看着血迹又惊又怕,李医生即使救人也不必这么残忍吧?

  李医生毫不在意的跨过地上美丽的尸体,蹲在乐安面前,摘下口罩,乐安分明看到她脸上的疤痕从鼻子一直延到下巴,深刻而又丑陋。

  她带血的手轻轻抚过乐安的皮肤,柔软却又冰凉,带着残酷的温柔。

  李医生脸颊上终于现出满足的笑意:“多好的皮肤,我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床底的黑猫踱步到她身边,眼光贪婪的打量着她,舌头舔舔嘴角,阴阴的叫唤着。 
 
水妖


 
  何淼梦见自己漂在水里,身体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而浮肿变形。身体帖近岸边的地方被青苔染绿了,眼珠被鱼啄食后留下两个黑洞,不时有鱼从中游入,在空空的脑腔盘旋一圈后从鼻孔钻出。

  何淼就这样随波逐流,时而被卡在石堆里,时而又受到石堆来来回回的撞击。染上更多更多的绿色,河岸两边的山谷空荡荡的,风吹过竹林,绵细的针叶微微颤着……

  何淼惊醒时一身冷汗,坐在床头清楚的看到床,天花板和房中的一切,他第一次强烈地感到活着真好。“还好是梦,还好是梦”。他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心中虽惊魂未定但还是感到十分庆幸。

  时近凌晨,窗外是惨白的月光,他感到口很干,准备起身喝口水,却发现有水声潺潺,伸脚穿鞋,却一脚踩入冰冷的水中,大惊缩脚,发现屋内地板上已是汪洋一片,一只拖鞋底朝天浮在水面上,另一只已不知去向。糟糕!何淼冲进卫生间,只见水龙头上垂着他的毛巾,水顺着毛巾流在浴缸里,出水口被毛巾塞住,无声地注满了浴缸又慢慢溢出,流满了房间。

  何淼一面咒骂着一面回想入睡前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起为什么会出了这样的差错。也许是随手挂上毛巾又忘了关水龙头就出去了,毛巾落下所以没听见水声吧,何淼为自己严谨的逻辑推理而找出事情的原因稍稍感觉心里好受一点。

  第二天,张科长看到何淼红着眼,关切地问他是不是不习惯宿舍的条件,并带着歉意表示乡里条件不好,让他这个城里的大学生受委屈了的时候,何淼有些难为情,没有把实情向张科长说明,毕竟作为一个省民政局下派实习的大学生,他不想让接待单位领导对自己有毛手毛脚,办事不稳重的印象,于是含含糊糊的应付过去了。

  吃过饭,张科长说要把扶贫款送到白家卡。顾名思义,那是一个交通十分险恶的地方。传说杨六郎在那打了败仗,眼看就要被敌军追上,那知道看着敌进山却不见出去,六郎惊魂未定的赞道:“白家卡,白家卡,千军万马一洞卡。”那里有十八户村民,共四十九人,到现在都没通上电,世代不出山,过着原始人一样的生活。每个月由村长白老汉出来领一次扶贫款并采购日常用品,这个月由于白老汉病了,所以只能张科长亲自把钱送过去。

  何淼在大学就对考察民风民俗很感兴趣,主动请求把钱给送去。张科长说路难走不肯让他去,但在何淼坚持之下也只好同意。张科长让小赵陪何淼一同去,但走到乡财政局门口,小赵老婆就追上来说家里有事让小赵回去,何淼大度地让面露难色地小赵回去,说放心吧,回去吧,张科长给我画好路线了,回去说一声我回来吃晚饭。

  小赵走了,何淼一人上路。

  这里是革命老区,无数革命先烈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山路弯弯,路边开满了粉红的杜鹃花。当地人叫它映山红,真是十分传神。穿过竹林,渡过一条小溪,何淼来到通向白家卡的山坡下。山上是尚未开发的原始森林。灌木横生,古松参天,枝叶茂密更透不过一丝光来,显得阴森诡秘,一条不能算路的山道崎岖而上,有75度左右的坡度。何淼刚才灿烂的心情顿时抹过一丝凉意,他不再哼着小曲,心中暗想得走快点,天黑了可就不好走了。

  爬到接近山顶的时候,他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了,也顾不得脏,找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下,掏出包里的水壶,“嗵嗵嗵”的灌个痛快。

  森林里十分幽静,静得让人心慌,灌木丛中不时有东西闪过,发出窸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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