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纪事之异事谈-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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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火势下,是万万不可打开房门逃生的。千万不能因为楼梯很短,就以为可以跑快点下去。其实那是错的;那样根本没有机会获救。
只要房门被打开;立刻就会造成回火现象;大火遇到你所在空间的充足氧气就会产生暴燃。更何况楼道里浓烟弥漫,到处是有毒气体;在根本不知道逃生方位的情况下;极有可能因为吸入两口致命气体而立刻会晕倒在楼梯上;而大火则会立刻引燃本来没有着火的房屋。
不过总算天无绝人之路,要是窗户上安了防护栏,只怕我今天会选择直接撞死。而且我们运气还好,上面挂的窗帘虽然有些旧了,但应该还没有完全糟掉。正暗自庆幸时,鼻子里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道。
这一下才真是把我吓得不轻,硫磺,难道彭亮竟然想用炸药炸死我们?天,这可是整栋楼的事情。彭亮疯了吗?我自认为从没有招惹过他,他却为什么总是抓着我不放?
我脑中想个不停,手上却一刻也没有耽搁,趴在地上把王煜一路拽到窗户边,先用窗帘绑着送了下去。随即勉强站起来往下看了看,还好,下面是一片花坛,土应该很柔软。
看来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最多终身残废。只是不知道今年的保险钱小姨帮我交了没有,万一等会儿我的空降出现什么问题,不知道能拿多少钱。
我苦笑了几声,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再多想什么,档案室里的氧气已经越来越稀薄,我已经感觉到越来越气闷。如果再这么想下去,恐怕就是想明白了一切,也只能乖乖等着曾毅晖他们来给我收尸了。当下,我顶着滚滚热浪,爬上了窗户。
其实说实话,站在四楼的窗户上心里还真是挺害怕的。我终于发现为什么有很多跳楼的人到了楼边都开始犹豫。他们不是突然醒悟,只是单纯的害怕。即使我现在站的只是四楼,这么一俯视,那种视觉冲击力也不是盖的,尤其一想到等会儿还要往下跳,我的腿肚子就有点儿发软。
但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也只容得我犹豫了这么一会儿,想想等会儿被火活活烧死的惨样,我便硬生生地把心一横,咬着牙抓紧了窗帘,闭上眼睛一跃而下。与此同时,门外的炸药终于被引燃。
随着一阵巨大的爆裂声,我只觉得耳朵在一阵杂音后归于死寂。而我此时正处于上不上下不下的地方,自然也根本来不及采取任何保护措施。更惨的是,一股火舌随着爆炸声直冲向窗户,只一瞬间就把系在窗框上的窗帘烧断了。
我只感觉手上一松,身体很自然地开始做起自由落体运动。但我的神智毕竟还是清醒的,只觉得心一下子差点跳了出来,地心引力作用在那一刻给了我最为明显的感受。
头上一股极其燥热的空气直冲过去,差点烧焦我的头发。同时,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也将我掀得一下斜飞出去。在那一瞬间,我只来得及瞥见窗户边仿佛站着一个熟悉的灰黑色影子。
这一觉睡得格外辛苦,等清醒过来,我只觉得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说不出的疼。
窗外又是一副残阳沥血的画面。看来我睡的时间挺长的,我在床上使劲扭了几下,却软软的使不上劲。
“还在乱动,再动你就废了。”曾毅晖毫不客气地刺了我一句,转头看着我,“就凭你那点儿道行,还要跑去查档案。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那几棵树接着你,你就直接上西天了。”我勉强笑了一下,知道曾毅晖这也是在关心我。
“来,给你看一样东西。”曾毅晖神秘兮兮地说。“什么?”我吃惊地看着他,只见他变戏法似的居然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档案袋。
第二卷 朝山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十七章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十七章
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就在这段时间,赵子易早已经带着人到了朝山村山崩的那一带,从村头那间已经坍塌的老房子进入,对里面进行了详细地搜索。
由于我们已经进去过一次,对里面可能遇见的情况都有所了解,赵子易也就提前做好了准备。然而真等他下到里面去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和我们所见到的完全不同。那里面根本就是空的。那些怪物,包括死去的毒蛾巨鸟统统不见了踪影。
直到他们提心吊胆地进入那条似乎永远也走不出去的通道时,才发现那具所谓的石像根本就不知所踪,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没有怪物,没有鬼打墙。赵子易当时就蒙了。
我完全能够理解他当时的那种感受。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它在向我们隐瞒一大部分的同时,偏偏又要向我们偶尔透露出其中的一小部分。我们遇上了这个“偶尔”,于是我们开始怀疑,开始不安,开始对这个“偶尔”念念不忘。妄想着寻根究底,其实是不自量力。
是谁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当我们为这个“偶尔”思考的时候,其实笑了的不只是上帝。
听曾毅晖讲完,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还算镇定,只是脸色有点变化,我却感觉全身都冷了下来。我突然想起在网上“索里”曾经问过我相不相信鬼神,结果那天晚上我就遭遇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究竟是谁操控了这一切?
这样强大的力量又从何而来?是所谓的鬼魅?还是真如王煜所说,这个世上存在着另一个存在着时间轴的空间?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又存在着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竟然会吸引来自另一重空间的神秘力量的注意?
也可能,我们那时所经历的一切其实全部都是幻觉?的确,我们是有可能出现集体性的幻觉,但为什么我们经历的都不一样?而且常夏呢?幻觉也可以害死人吗?
还有,那里的东西却又怎么会突然全部消失?我想,除了鬼魅,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它们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消失得干干净净且毫无痕迹。再说,这些东西的处理堆放也根本是一个谜。
我把这些想法提出来之后,曾毅晖就开始皱眉深思。半晌过后,曾毅晖才说:“还是先看看这些照片吧。”
第一张拍的是那间已经被炸成废墟的小屋,后面依旧是幽深的洞穴。一小队十四人正往门里进,赵子易走在最后,还回头比了个“V”字型手势,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
我不由的就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想起当时我们进去时还是我、卫青、小萌三个人,结果小萌把我们给骗了,卫青始终没个音讯,也不知是生是死。
而我现在这么一回想,当时经历的一切真跟一场噩梦似的。不由的就有种“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颓废感慨。心想我现在这样跟着曾毅晖东跑西颠的不顾正业,到头来还把自己给莫名其妙地绕进去了,这究竟有什么意义?
然而想到最后,终究还是没个头绪。这人生的事情,好像从来就是这样不明不白。
再往后看,就是他们刚进洞时的全景。这时候拍的已经大多是周围的景物,只偶然才照下些忙碌来去的人影。就看见洞顶尖尖的岩块受山崩时的震荡已经纷纷坠落在地上,杂乱地把路面堆积得凹凸不平。看得出,他们走起来应该十分艰难。
唯一还算熟悉的应该就是那些积了水的小坑,还有水不停地从上面洞顶滴下来,被手电微弱的光线衬着,再经相机的闪光灯一照,立即反射出一种青绿青绿的惨淡光芒,乍一眼看上去就像鬼片拍摄现场似的,整个画面显得极其阴森诡异。
再往后,就是那条黑乎乎的通道,路面与水平线形成近乎三十五度的夹角,四周凌乱的场景倒是和我们进入时几乎一模一样。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但似乎总有什么地方已经不一样了。
我不知道曾毅晖他们是不是也从这里进入的,便下意识地朝他看过去。曾毅晖则立刻很有默契地回望过来,与我交换了一个眼色,又迅速地把眼神抽回到照片上。
很快,所有人就到了那条出现过鬼打墙的诡异道路上。我和曾毅晖都浑身一震,几乎可以想象出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样的情景。然而真往下看时,却发现照片里石像果然已经不见了踪影。整条道路长得看不见尽头,笔直笔直地分两头消失在黑暗里。
接下来,那一队人迅速地兵分两路,成两个小组分开到两个不同的方向继续探查。由赵子易带队的六个人往前方走,剩下的人则由刘高带队前往相反的方向。
由于是双线,接下来的照片排列显得有些混乱,一会儿是赵子易那边,一会儿是刘高那边。但看起来两边却是几乎完全相同的场景,都是昏暗的光线,光秃秃的石壁,几乎找不到什么东西能够用来表示他们还在前进。
从照片上看,这一路走下来似乎都很正常。什么也没有发生,这大大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之外。
就看见他们走了并没有多远,赵子易那边的人就已经走到了头,再也走不动了。那是一个完全被封死的通道,看不出挖掘过的痕迹,绝不是后来再被堵上的。也就是说,这条通道本来就不通。我和曾毅晖对视一眼,冷汗流了下来。
相比较而言,倒是刘高带领的那一拨人收获要大一些,他们最终站到了我们遭受头发攻击的那片石壁旁边。
这张照片取的是远景,所有人都被照了进去,只是在照片里都不是很清晰,好处当然就是可以把整块地方一次性地,完完整整地显露出来。
整个画面上共有七个人,都背对着镜头,蹲在地上各干各的事情。其中离镜头较近的位置有一个人的背影很熟悉,好像就是刘高,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大T恤,正蹲在地上不知在往证物袋里装着什么。莫非他在地上发现了残留的头发?
我忍不住浑身一颤,那些头发如此诡异,如果真的被他发现带回来化验,究竟会发现什么,会不会成为本世纪被震惊世人的大事件?
之后依旧是些平淡无奇的东西,一行人左拐右绕都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山洞完全坍塌的地方。
这里面的内容一路看下去,并没有什么地方值得特别注意,而且照片里有很多缺失。大概是因为光线的原因使那些照片不幸报废了,整个内容并不连贯。
我们翻阅得很快,不多时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正准备收工,照片里突然出现了一张白纸。
我和曾毅晖对视一眼,差点站了起来。我们当然不会笨到以为是复印机出了毛病,想一想,莫非是被人做了手脚?
然而再仔细一想,却又不太可能。这些照片存放的地方可不比学校的档案室,随随便便撬两下就能把锁给撬开。那可是公安局,有几个人敢到公安局去偷东西。
等再往后翻时,我们才明白,这张纸竟只是作为一个分界。后面还有几张照片,还用红笔做了标记。
我们立刻精神一震,急忙把剩下的这些照片抽了出来。
剩下的这些照片仍是几个人在石壁下查找东西的照片,只不过角度不同,清晰度也不大一样。这接下来的这张照片里,刘高的背影就已经很清楚了,显然是有人发现了什么,故意走近照的。但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依旧看不清他手里的证物袋里究竟装着什么,是那些头发,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这张照片上还是七个人,每个人都静静地蹲在地上,用一把小铲子挖着什么东西。可惜人人都只有一个背影,而且因为光线实在太暗,周围都是朦朦胧胧的。上面用红笔画了一个问号。
这张照片里看不出什么疑点,所以我们干脆跳过,看向下面一张。然而下面却都是重复的内容,只看见刘高的背影在镜头里不断放大,越来越近。难道是刘高有什么不对?我条件反射地盯着照片上的刘高看了几眼,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些照片来得实在没头没脑,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却一直看到脑袋发晕也什么都没能看出来。刚想放弃,就听见曾毅晖 “嗯”了一声,说:“怎么背面还有一张?”
“背面?”我一怔,急忙将手里的纸翻到背面,这才发现,原来那不是背面,而是整张纸被对折过一次,将两张照片折成了背靠背。
这一张是石棺那边的照片,也在右下角打了一个问号,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我们看了很久,只发现两张照片是同时拍的,除此以外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好再次放弃。
我正想将照片收起来,却发现曾毅晖依旧在一边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见我的手一动,立刻大梦初醒般“嘶”地倒抽了一口气,还没等我有所反应就一把抓住了那一摞纸。
“你干什么?”我皱了皱眉,生怕曾毅晖一时激动就把那些照片给扯烂了。“你看。”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