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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栖凤帷+番外 作者:司幽(纵横12.10.20完结)-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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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水交叉着十指,用力握了握,真心实意地说:“对不起。”
误会了你,还蛮不讲理地发了脾气,明知道自己错了,却不愿意道歉。
“……沉水。”她道过歉后,过了好一阵子天逍才低声唤了她的名字,抬手撑在她身后的红漆木柱上,目光幽暗,居高临下地逼向她。
沉水早就不是闺中少女,立刻从他眼中明白过来,他想吻自己。
“不行!”
在那吐着火热气息的嘴离自己还有不到三寸时,沉水果断地架起胳膊肘抵住了他的胸膛:“不行。”
“不行?”天逍也不退却,盯着她的眼反问道,“为什么?因为龙涯,还是因为君无过?”
沉水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出言辩解:“和君哥哥有什么关系!”
天逍嘴角上弯,低声笑问:“没有关系吗?他过去有没有吻过你?——有的吧?”
当然是有的,沉水有点不高兴地想,自己和君无过认识都有三年了,难道还可能停留在拉拉小手的程度?
见她没有反驳,天逍便一把扣住她的前臂,从自己胸前拉开,阻碍消失,屋檐下的二人顿时挨得更近了。
“他可以,我却不行,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沉水不禁在心里呐喊,但不知怎地,这短短几个字,竟是喊不出口,就这么卡在喉咙里。
他之前那敌意的眼神还在脑海中挥散不去,直是叫她再说不出拒绝的话。
“你啊……”天逍短叹一声,略偏了偏头,仍是吻了下去。
被他干燥火热的唇触到的一瞬间,沉水浑身都产生了莫名的惧意,鼻腔里发出一声尖利的哼声,奋力想要推开他,但天逍牢牢攥住了她惯用的右手,使她既不能逃跑也不能有效地挣扎,她的试图喊叫反而便宜了他长驱直入,她的拼命躲闪只让彼此的唇齿更加契合。
无论她怎么挣扎,撕扯自己的衣服,天逍都没有松开她的香舌,反而是越吻越深入,越吻越热烈,到后来那些微不足道的抵抗也消失了,温凉的手顺着肩颈爬上脑后,然后有点不太高兴地顺着他的耳根摸上他的脸,至此,已经不单单是默许,而是有点引诱的味道了。




032、初潮
二人气息紊乱地吻了一阵,分开时也都有点依依不舍的味道,但……
再往下也做不了什么了,沉水坏心眼地想,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大街上做那档子事儿,更何况自己还是个没有及笄的小姑娘,而他又是个和尚。
所以在发现无法反抗的时候,她选择了更为歹毒的做法——勾引。
天逍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沉水忍不住拍拍他的脸,调笑道:“滋味如何?”
“君无过教你的?”天逍一把抓住她的手,凑到嘴边又亲了亲。
“干嘛非得他教,我自己不能学么。”沉水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
天逍于是笑了笑没再追究,不过沉水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于自己的吻技抱有怀疑,并由此对君无过也充满了不爽。
唉,做不了耕地的第一头牛,对男人来说确实挺丧气的。
“阿弥陀佛,公主身经百战功夫了得,贫僧才疏学浅,甘拜下风,只是……”天逍一手仍旧按在柱子上,心不在焉地道,“希望公主对贫僧的清白负起责任来。”
沉水嘲笑地戳戳他的鼻尖:“清白?负责?好啊,乖乖蓄发还俗,我就负责,过去养二十几个都不成问题,现在多你一个也不多。”
天逍虔诚地对西方拜了拜:“恕贫僧不能还俗。”
“那你想怎样?”
沉水抄起胳膊靠在柱子上,有点不耐烦地问:“想做我的面首,却不愿意还俗?”
天逍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摇摇头:“我从没想过要做你的面首。”
沉水笑出来:“那你是想做什么,驸马?男后?”
天逍后退了半步,对她单膝跪下,沉水不觉惊讶,正不知道该不该扶,就听他缓慢却坚定地说:“我为渡你劫难而来,唯愿你家国两全,一世安好,至于将来做你的什么,与我如何想无关,只看你心里把我当成了什么,在那之前,我是不会还俗的。”
“……渡劫,”沉水已经无数次听他提起这个字眼,祥国王室虽供奉着碧落之神,但并不信教,天劫一说,也只是在和尚道士之间相传,她却是一直都不信的,“你所谓的劫难,是什么?”
天逍沉声道:“三年之后,你有血光之灾,轻则身亡,重则国殇。”
沉水瞬间如挨了一道霹雳般呆如木鸡,耳边不断环绕着他的话——三年之后,血光之灾,轻则身亡,重则国殇。
他怎么会知道?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劫数?自己三年后国破身亡,是命中注定的?
“人定犹可胜天,有我在,你不必太过担忧,”天逍又复起身,将她搂进怀里,“我定会护得你周全,纵然保不住你性命,也必会让祥国盛世永昌,而后,我再随你同去。”
保不住你,也会保住祥国!
如此一诺江山,有几人能做到?跳脱了儿女情长,以天下大局为重,如此胸襟,当真只是个游手好闲的游方僧?
沉水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胸膛了,半天才平静下来,再想想,忽然觉得略不对,自己三年后不满二十,当时尚未有子嗣,而祥国的皇位从来是传女不传男的,自己要是死了,祥国如何能盛世永昌?
不能感动得太早,这可不是个小问题,沉水瞪着他,问:“我是独嗣,要是死了,祥国王室就绝后了,再如何去盛世永昌?”
天逍两眼闪闪放光,一口白牙也亮得晃人:“所以你要抓紧时间生个白白胖胖的小郡主。”
一瞬间沉水只想找个什么东西拍死他,但布鞋已经送给他穿着了,两手空空,身旁也没有画轴可以用,真真苦恼。
偏偏天逍还不知轻重,一双手在她腰上摸来摸去,贼心昭昭,沉水一怒之下,提膝一顶,狠狠撞在他胯下,只听天逍惨叫一声,扑通地跪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来。
“生个白白胖胖的小郡主?和谁生?你?”沉水在报复的快感中神清气爽,只觉前所未有地扬眉吐气,很好,自己被他调戏过那么多次,揩了那么多油,今天总算是回本了。
“既然要我效劳,怎能下手如此、嘶~~”天逍跪在地上痛不欲生。
看来这一下子不止回本,说不准还赚了,沉水满心得意,又道:“我看你是不成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给女儿好好甄选一个合适的爹爹,绝对不会是你这样的。”
天逍犹在争取:“这事急不得,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哎哟……”
沉水坏笑,点点头:“我不急,这事儿怎么也得等我及笄以后再说,现在还是赶紧回宫,让解忧找人给你扎扎针,上点药……”
话没说完,小腹中突然窜起一股熟悉的钝痛,沉水霎时间脊背就麻了。
不是吧,这初潮怎的比原来提前了一个多月,自己明明记得应该是十一月以后的事——不对,现在没功夫想这个了,再不赶紧回素竹小楼去,她这雪白的裙子就要变成血红的了!
“赶快给我起来!马上回宫!”
天逍苦着一张脸:“你也容我歇一会儿啊。”
“歇什么歇,再不赶紧回去就来不及了!”沉水已经隐约感到有股热热的液体从身体里流出来,现在多耽搁一下都要命啊,“快点起来,我……我、我初潮提前了。”
天逍一头雾水:“初潮?”
沉水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说:“第一次葵水……你、还不赶紧给我起来!”
身为男人,又是个和尚,天逍估摸着是真不太明白葵水是个什么玩意儿,但看到沉水一副就要急哭出来的样子,也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二话不说将她抱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碧落宫。
素竹小楼的丫鬟当中只有含光是有经验的,另外三个丫头比沉水还要小些,遇上这事儿一时间手忙脚乱,不是磕磕碰碰,就是打翻东西,个个如临大敌,沉水忍不住想,这才只是来个葵水,将来自己要是真生孩子,这几个丫鬟不得吓晕过去。
幸好含光指挥得当,一会儿的功夫就帮她拾掇好了,弄脏的裙子也送去盥洗部,含风又去司膳监叫人炖了一份补气养血的汤水端回来,沉水一看就头大了,这是伺候葵水呢,还是伺候小产呢?
三楼万事顺当以后,猫在二楼的天逍才和玉止霜一起上楼来探视。
玉止霜和丫鬟们年纪差不多,又被隔绝世外,更加不知道葵水是怎么个事,之前见丫鬟们拿着带血的裙子离开,只以为沉水受了伤,于是不分青红皂白地狠狠一脚踹向身旁的天逍:“都是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天逍大概是被沉水之前那一下搞怕了,见他抬脚来踹,第一反应就是护住关键部位,迅速向后闪去,看得沉水差点捶床大笑起来。
“止霜,不可无礼!”连忙出声制止堂弟误伤无辜,沉水招了招手,“过来。”
玉止霜却又闹起了别扭,两眼瞪得圆溜溜,连腮帮子都鼓起来,生气地大喊道:“我早就说过他不是好人,你还要和他一起出去,你笨死了!简直丢王室的脸!”然后转身就咚咚咚跑下了楼。
沉水被他这话顶撞得无语凝噎,懒得管他跑哪去,反正出不了楼,于是按着额头靠回到靠垫上,感觉有人挨近到身旁,在榻边小心地坐下,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你还在这儿做什么,欠踢?”
“没没……”天逍这会儿老实了,连碰也不敢碰她,陪着几分小心地道,“那个……”
“有话就说。”沉水反感地道,她现在小腹里一阵阵痛,本来就有点毛躁,哪还有工夫听他一点一点往外挤。
天逍吞吞吐吐地问:“真的是、是因为我吗?”
沉水顿时恼了,抓起一个靠垫就拍他头上:“你真是驴啊,脑袋里装的什么,这种东西本来就说不准什么时候来的。”
天逍抓着靠垫一角不让她打,嘴里嘟囔:“姐弟俩怎么都喜欢用靠垫打人。——那你之前说提前了,是、是什么意思?”
沉水哑了,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被他记住了,这要怎么解释才好,每个姑娘的初潮来的年纪时候都不同,根本没规律的,怎样算的上提前?
答不上来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皮球踢回去,于是沉水假装冷笑,反问:“你说呢?”
天逍非常老实地耷拉下脑袋认错:“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吻了你你会来葵水。”
“……”于是沉水再次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翻个身躺下去背对着他,再也不想理他了。




033、闲棋
葵水虽说是每个女人都要反复经历的,但痛经与否,却是因人而异,沉水知道自己的身子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沾到凉水,一点点都不行,否则下一次铁定会痛得死去活来,于是这几天不需要云解忧叮嘱,她也都乖乖地闭门不出。
公主来了初潮这可是件大事,尤其是对于这碧落宫中的面首来说,代表了他们和公主的关系不再仅仅局限在为她弹琴唱曲,陪她下棋喝茶,必要时候,就该侍寝了。
于是作为仅剩的两个面首,君无过和乐非笙都先后来探望过,这两人和天逍不同,不管有没有碰过女人,至少对葵水不是一窍不通,也不会犯傻到以为这种东西和接吻有关,过了头三天后沉水有力气下床,又分别去把他们请来,算是正式通知他们,以后不可以再同丫鬟们胡来了。
“我在你眼里竟是这种人?”听了她的话,君无过不由得苦笑出来,手里的茶杯也放下了,“男人虽都是滥情又不专一的,但只要认准了一个目标,在不爱了之前,都是不会去招惹其他姑娘的。”
沉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辞,便笑了:“是么,那其他三国男人三妻四妾,又是因为什么?”
君无过笑了笑,在棋盘上放下一颗白子,悠悠道:“这不恰恰证明了我刚才所说的话?见了一个,爱上一个,娶回去,不爱了,又去找下一个,再厌了,又去偷,如此延续。”
沉水从未离开过祥国,只知道其余三国均是男尊女卑,犹以夏国为最盛,稍微有钱一点的男人,少说有五六房姨太,而夏国的帝君更是有后宫三千佳丽,每天一个,都足够他睡上十年。
“确定放这儿了吗?”见她落子,君无过不怀好意地问。
沉水棋艺甚臭,下了这些年也不见有什么长进,被他一诈,真以为自己放错了,连忙去抢:“等我再想想!”
君无过却又把她的手挡住:“我已经让了你二十子了,再让我可吃亏了。”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她。
依照沉水这些年的习惯来看,当她耗光了二十次悔棋的机会,还想再悔的时候,都会抓着君无过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摇,非要磨得他再让一两子不可,而君无过棋艺高明,根本也不在乎多让几子,通常被她撒撒娇也就让着她了。
他正是想等沉水来向自己撒娇。
因为从辕台搜身未遂以来,沉水再也没去找过他,也没有主动传他到素竹小楼来解闷,独秀阁失火那天虽是见了面,但由于火灾牵扯到小郡王玉止霜,沉水无暇他顾,一向深明大义的他也只好默默地返回棋居。
几天前的下元节,君无过本打算寻个借口过来陪她,谁知过来却扑了个空,听含光说,她是和不苦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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