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指剑为媒-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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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逖最是火暴,挥了挥手,大笑道:“好啊,于堡主这等盛情,咱们是受之有愧了!”
当先举步行去。
那青衣童子接道:“堡门十丈软尘的机关,业已停止,四位不用犹豫踌躇了……”
其实,不用那青衣童子催说,四人已然踏上了那片看上去乃是一片草地,实则正是极为凶险的“十丈软尘”。
石承先对这“十丈软尘”四字,似是颇感兴趣,低声道:“简世叔,这片草地为何要叫‘十丈软尘’呢?”
简鹏道:“愚叔曾听那于逸提及过,据说这十丈距离,有着极多的埋伏,步步俱是危机,但为何叫做那等名称,愚叔倒未曾询问!”
石承先暗道:“原来你也不知……”
寻思之间,已然抵达堡门之前。
那名青衣童子肃立门外,恭候四人入内。
齐逖扬眉大声道:“小兄弟,你且带路……”
那青衣童子应了声是,果真上前领路!
入门之后,迎面乃是一大片桃林,穿过桃林,却是一排房舍,正中留下了一条宽约丈许的青石大道。过了这排房舍,陡然一阵花香,袭人心脾,举目望去,前面乃是一片五彩缤纷的花海。
石承先心中暗道:“这么大的花园,倒是自己生平仅见,只不知这于逸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异种奇花……”
敢情这一片花海,多是些他前所未见的奇花,如非怕那青衣童子笑话,他此刻一定要出口询问了!
这一片花园,少说也有里许多路,五人走了过去,眼前现出了一栋敞厅。
那敞厅十分高大,乍一看去,倒像是一座凉亭,但是到近前,便可发现,此厅之大,宽横约有五丈,除了迎向来路的一面,完全空敞,其余的三面,均挂有长达一丈五六、光彩耀目的珠帘。
那青衣童子一指敞厅,道:“老堡主为四位准备的酒筵,已然摆在这‘惜花轩’中,请四位入内略息征尘……”
一面引着四人入内,一面接道:“老堡主稍时就来和四位见面了!”
石承先凝目望去,只见这敞厅之中,果然摆了一桌酒菜,阵阵热气,正从菜肴中腾起,显然刚刚起锅送来。
青衣童子这时却一转身,便打开后面的珠帘,独自走去。
齐逖目光一转,喝道:“小兄弟!”
那青衣童子回过头来,道:“尊驾有何见教?”
齐逖道:“咱们远来是客,神机堡如果不是人都死光了,岂会叫你这小子前来接待?”
他居然把神机堡全部骂了,倒是大出那青衣童子意料之外,顿时呆了一呆,道:“尊驾怎可在我神机堡中放肆?”
齐逖冷笑道:“放肆又待如何?你赶快去告诉那于逸,就说我齐某人在此候驾!”
那青衣童子冷冷的接道:“好!我这就去……”余音未已,忽然一阵叮叮当当的环佩之声传入耳中,两名十七八岁的娇美小婢,姗姗行来。
二女走到四人身前,福了一福,道:“我家小姐来了……”
四人刚自怔得一怔,只听得一声娇笑,打那珠帘之后传来,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绿衣少女,款款而来。
她发挽宫髻,满插珠翠,秀丽的脸蛋,反倒未施脂粉,只因她肌肤细腻,故而看上去清雅之中,更有一番纯真的妩媚。
石承先只觉此女甚美,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到底他自己还是一个大孩子,害羞得很。
绿衣少女直趋简鹏身前,福了一福道:“这位可是简伯伯么?侄女于苓叩见你老!”
简鹏先是皱了皱眉头,但听得于苓话音以后,忽然掀髯大笑道:“苓姑娘么?你长的这么大了,如是别处瞧见,老朽可真认不出来了……”
敢情简鹏昔日见过此女。
于苓嫣然一笑,道:“简伯伯,侄女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你老人家啦!你老还是那么健康啊!”
简鹏笑道:“老了……”语音一顿,指着齐逖道:“苓姑娘,这位是九环铁拐齐逖齐伯伯,跟令尊也曾相识,快快上前见过!”
于苓果然十分听话,盈盈一笑,移步上前拜见,樱唇轻启,叫道:“见过齐伯伯……”
齐逖皱眉道:“不敢,姑娘少礼!”
于苓回头看了雷刚和石承先一眼,道:“简伯伯,这两位呢?你老怎不给侄女引见?”
简鹏指着雷刚道:“这位是雁荡大侠雷刚……”
这雁荡大侠四字,加的非常之妙,把石承先和雷刚两人听得一怔,但眼下可也无法解说了!
于苓上前见礼,并且轻呼了一声:“雷大侠!”
雷刚哈哈一笑道:“不敢当,姑娘客气得很!”
简鹏目光在石承先身上一转,接道:“姑娘,这位小兄弟乃是乾坤一剑石晓风的哲嗣,武林第一怪侠,哈哈狂剑甘布衣的衣钵传人,石承先老弟!”
于苓闻言,似是怔了一怔!
显然从简伯伯的这等介绍方式之中,已可听出,石承先的身份,在他们之中,何等受人崇敬。
是以,于苓连忙向石承先一福,道:“石公子……”
石承先可就有些不自然,嚅嚅的抱拳还礼,道:“于姑娘……在下这厢拜见!”
简鹏目睹两人的神情,不禁大笑道:“姑娘,令尊可在堡中么?老朽特来拜见,并有他最喜爱之物相赠!”
他觉出石承先十分窘迫,故而连忙拿话岔开。
石承先心中自是甚为感激,但他不便说出口来。
那于苓闻言,嫣然一笑道:“爹爹现在书房之中,少时便会前来跟简伯伯相见!”她顿了一顿,接道:“简伯伯,你们快快入席啊!侄女先陪简伯伯吃点儿酒菜!”
这时,那两名女婢,已上前斟好了酒。
简鹏道:“来此就要叨扰,真是罪过得很!”
说话之间,却已坐了下去。
齐逖、雷刚、石承先也略为谦让了一番,各自落座。
于苓身为主人,便坐在下手位上。
她奉过了酒菜,忽然笑道:“简伯伯,你老十多年没来过终南山了,今日忽然轩临,一定有什么事吧?”
简鹏大笑道:“姑娘聪明得很,无事不登三宝殿,老朽今日果然有所为而来!”
于苓微微一笑道:“什么事呢?”
简鹏笑道:“投尊大人之所好,姑娘猜得出来么?”
于苓怔了一怔,道:“你老适才曾说,有一桩事物奉赠,莫非……莫非……是哪位武林前辈的手迹么?”
简鹏道:“不错,姑娘完全猜对了!”
于苓目光在石承先脸上掠过,低下了粉颈,道:“简伯伯,侄女相信,这份手迹,必然十分珍贵吧!”
简鹏道:“正是十分珍贵,否则,老朽也不必亲自赶来终南山,闯进神机堡了!”语音一顿,接道:“姑娘,令尊几时出来?”
于苓笑道:“快了,家父因为正在处理一件堡中大事,至迟还有半个时辰,就可前来相见!”
简鹏道:“那我们就等他半个时辰!”
说罢,举杯向石承先道:“贤侄,咱们先叨扰一顿,不用客气了!”
四人果然大口酒,大口菜,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
于苓含笑坐在一旁,瞧着四人放怀豪饮,心中却在不住的转动着念头,原来,她奉了乃父之命,是要先行查明,那简鹏带来的究竟是何人手迹!
约莫过了盏茶时光,于苓嫣然一笑,向简鹏道:“简伯伯,侄女想看看你老带来的事物,行么?”
简鹏一手擎着酒杯,笑道:“姑娘说什么?”
敢情他只顾豪饮狂吃,没听清楚于苓说的什么?
于苓心中暗骂道:“你这个老狐狸,居然在姑娘在前装佯……”
但口中却道:“侄女想看看你老携来的珍贵宝物啊!”
简鹏放下银盏道:“姑娘是要看看老朽带来给令尊的事物么?”
于苓道:“简伯伯答应了?”
简鹏忽然摇头道:“不行!”
于苓呆了一呆,道:“为什么?”
简鹏道:“俗语说,财不露白,老夫携来之物,珍贵异常,未见令尊之前,恕我无法应命取出。”
于苓皱眉寻思道:“这可真是难为死人了,我怎生才能骗他拿出来看看呢?”
转念之间,却是咯咯一笑道:“简伯伯,你老真是小气得很!”
简鹏大笑道:“不错,老朽果然是十分小气,不过,容得令尊露面以后,老朽就会变得十分大方了。”
于苓道:“为什么呢?”
简鹏道:“这个……老朽有事跟令尊商量!”
于苓有些恍然地一笑道:“我明白了!原来简伯伯挟奇货以自重,想要挟我爹爹,是么?”
简鹏道:“不对!姑娘这只能称做互惠!”
于苓道:“不管是互惠,还是要挟,倘若你老携来之物,我爹爹看不上眼呢?你老岂不是白跑一趟么?”
简鹏极有信心地笑道:“令尊定然看得上眼的!”
于苓道:“简伯伯,你老别太自信了!依我看,八成你老是白跑了!”
简鹏道:“怎见得?”
于苓道:“因为……因为……”
她忽然格格桥笑,住口不往下说。
简鹏睹状,不禁大为惑然,沉声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于苓道:“简伯伯,倘若侄女猜想的不错,你老所谓的珍奇之物,一定是武林哪一位高手的笔迹,是么?”
简鹏未假思索的应声道:“不错!”
于苓笑道:“这就是了!你老是白跑定啦!”
简鹏呆了一呆,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老朽十多年不见令尊,令尊已然换了嗜好了么?”
于苓道:“差不多!”
简鹏道:“姑娘,你可知晓,老朽此番携来的手迹,正是令尊收藏中所缺的一位高人笔迹啊!”
于苓道:“是么?此人是谁?”
简鹏道:“甘布衣……”
话儿出口,忽然瞧到于苓脸上狂喜之色;不觉恍然大悟,自己上了这小丫头的大当了!
但话出如风,想收回来,那已是万万不能。
当下两眼一瞪,接道:“姑娘,老朽上了你的当了,看来姑娘日后必可传令尊衣钵……”
余音未已,忽然一阵长笑传来,打那珠帘之外,走来一位白袍花髯,头戴儒生巾,足登福寿履,神情飘逸,面如淡金的老人!
简鹏一见此人,立即大声道:“于老弟,你这位闺女,好厉害的心机,老夫真正是认栽了!”
石承先听得简鹏招呼这老人为于老弟,顿时明白,原来此人正是神机堡主,天璇学士于逸!
一时忍不住多打量了这位老人几眼。
那于逸一见简鹏,立即抱拳笑道:“好说!好说!苓儿能得简兄夸奖,真是顿增身价不少……”话音一顿,向齐逖笑道:“齐兄,别后可好?”
齐逖冷冷应道:“很好!不劳费心。”
软软的一个钉子,把于逸碰得愣了一愣,讪讪的一笑,道:“齐兄的火性,似是老而弥甚了……”
简鹏因为自己等人此来,乃是有求于他,虽说了甘布衣三个字,大可跟对方讨价还价,但倘若惹得他火起,总是不好,当下连忙接道:“于老弟,兄弟先为你引见两位朋友!”指着雷刚,道:“这位是……”
孰料他尚未说出雷刚二字,于逸已淡淡一笑道:“雷兄,于某这厢见礼。”双手抱拳,一揖到地。
雷刚一时想不出于逸是怎么知道了自己姓名,怔得一怔,方始立掌还礼道:“不敢,于堡主太客气了!”
简鹏在旁笑道:“于老弟,你认识这位雷兄?”
于逸道:“素未谋面,怎会认识?不过,几位适才的言语,小弟全都听到了。”
雷刚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么?你如不说明老夫可真是吃惊不小……”
于逸目光一转,转身行向石承先,笑道:“石世兄,尊大人在世之日,与于某也曾把酒论交,说来,咱们可算是通家之好,老朽一步来迟,世兄莫要见怪!”
石承先闻言,连忙站了起来,逊让不迭的还礼,道:“于世叔!”
于逸呵呵一笑道:“不敢当,世兄这等称呼,叫老朽惭愧得很!”
石承先忖道:“这有什么好惭愧?本来我就这么称呼才是啊!”
但他口中却道:“你老既与先父熟识,自然就是晚辈的长者。”
于逸一手抚髯,一手拉开椅座,接道:“世兄快快请坐,老朽招待不周之处,尚祈休嫌简陋。”几人重新坐定,于逸敬了三杯酒,这才向简鹏笑道:“简兄,你带来的甘大侠手迹?
可否取出,容兄弟一鉴真伪?”
敢情,他还有些不相信。
简鹏微微一笑道:“于老弟,甘布衣手迹,就在我衣襟之内,探手即可取去,不过,在让于老弟过目之先,兄弟却有一件事,先得说明!”
于逸淡淡一笑道:“有何指教?简兄快请说明!”
简鹏道:“兄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此,除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