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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铁板铜琶-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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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天讨微微一楞道;“东方副局主有何见教?”
  司马因也同时含笑问道:“东方兄别来无恙?”
  东方逸向申天讨,司马因二人分别抱拳一礼道:“好!好!两位都好?”
  司马因手拈山羊胡淡淡一笑道:“当然好,要向当今八大高人中的‘北漠狼人’申天讨讨债,身体不好还行么!”
  东方逸霜眉一蹙道:“两位并无深仇大恨,何苦一见面就拼死拼活的?”
  “东方兄说得好轻松。”司马因正容接道:“撇开过去的陈账不谈,不久之前会宾楼上挫辱劣徒的事,东方兄既在洛阳得意,也该有过耳闻?”
  东方逸点头道:“不错,这事情兄弟知道。”
  司马因道:“有道是:打狗欺主,过去的事纵然可以揭过……。”
  东方逸含笑截口接道:“原来是这点小事,司马兄,申大侠,两位给兄弟一个面子,由小弟做东,来一个杯酒释前嫌如何?”
  申天讨微微一哂,未予置答。司马因却冷冷一笑道:“小事?东方兄,纵然这‘小事’看在东方兄的金面上可以揭过,但你可瞧瞧这地下死伤的是甚么人?”
  东方逸目光一扫横尸地面的“祁连八煞”和两个黑衫老者以及正在趺坐疗伤的冉立金冉立火二人,注目接问道:“那疗伤的两位是令高足,看来并不怎么严重,这已死的十位,又是甚么人?”
  司马因答道:“两个黑衫老者是衡山派的俗家长老‘洞庭双杰’文氏兄弟,另外八位却是‘天残地缺’门下的‘祁连八煞’。”
  “这个乱子可惹得不小。”东方逸目注申天讨接着道;“申大侠,这事情,可……。”
  申天讨截口淡笑道:“东方兄,虽然这十个并非死在我申某人手下,但我申某人却愿承担一切后果。”
  “不!”一直静立一旁的施朴泉插口接道:“申大侠,这十个是我施朴泉所杀,申大侠不必替我施某人背黑锅……。”
  这时的施朴泉,全身浴血,脸色苍白,可能是外伤未能及时包扎,失血过多,强挣着说出这几句话之后,却禁不住一个踉跄,几乎晕倒下去。
  申天讨东方逸二人方自讶然注目间,徐丹凤等人却已由冷寒梅口中知道了事实的梗概,入目之下,于四娘立即朝侍立一旁的史立民喝道;“小子,快去帮施前辈包扎一下,帮着他好好调息。”
  史立民应声向施朴泉身边走去。
  这时,东方逸才发觉徐丹凤等人也已到场,不由连忙抱拳长揖道:“东方逸参见令主。”
  徐丹凤含笑点首道:“不必多礼。”
  微顿话锋,又注目接道;“东方副局主,前此本座所交待之事,最近是否有甚收获?”
  东方逸恭声答道:“回令主,最近并无新的发现,同时东方逸重申以前保证,柏长青如有甚问题,请令主唯我东方逸是问。”
  “好!但愿如此。”徐丹凤接道:“贵局总局主,是否已公毕返局?”
  东方逸道:“还没有,一俟其返局时,东方逸当陪同前来向令主请安。”
  这时,官府巡逻的兵勇也已到达现场,正由邱尚文在出面应付中。
  徐丹凤美目环扫现场后,接着问道:“此间事,东方副局主准备如何善后?”
  东方逸苦笑道:“回令主,司马老儿是东方逸的老友,申大侠也有一面之缘,如果仅为过去过节,东方逸当勉为化解,但如今牵涉到衡山派与‘天残地缺’两个老怪,同时当中还有一位素未谋面的施大侠,这情形,东方逸就有点心余力绌了。”
  徐丹凤淡淡一笑道:“那不要紧,你只将阴山派掌门人劝走就行,其余的事,由本座负责解决。”
  第十六章  弃暗投明
  东方逸听了徐丹凤的话,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道:“谢谢令主!劝走司马老儿,东方逸自信还能卖点老面子,同时,官府方面,东方逸也愿替令主分劳。”
  徐丹凤点点头道:“好!那谢谢你了!”
  接着,脸然一沉道:“不过,东方副局主也算武林一份子,目前,通天教既在洛阳蠢蠢欲动,希望东方副局主多多注意一下。”
  徐丹凤这言外之意,自然是指司马因可能与通天教有关,但东方逸却伪为不觉地恭应道:“是是!东方逸有甚发现,当首先向令主禀陈。”
  一顿话锋,又注目接问道:“令主是否还有指示?”
  徐丹凤摆摆手道:“没有了,你请便吧!”
  东方逸再度抱拳一躬,才扭头向正在与邱尚文打交道的巡逻领队笑道:“老乡,此间善后事,由老朽负全责,请略予等待,老朽当陪同走一趟府衙。”
  那领队笑道:“行!只要你东方副局主肯出面,事情就好办。”
  “那我东方逸先谢了!”接着,却目注司马因笑问道;“司马兄,方才兄弟跟令主的谈话,你都听清了?”
  司马因冷然接道:“当然听清了……。”
  东方逸连忙接道:“那么,该赏我这点薄面吧?”
  司马因道:“冲着你东方兄的金面,自好说话,但有一点,我却必须声明:我司马因可不认识甚么令……。”
  那“令主”的“主”字,被东方逸的一声“哈哈”掩盖住了,但烈性子的于四娘却已勃然变色。
  徐丹凤连忙传音笑道;“姥姥请稍安勿躁……”
  同时东方逸继一声“哈哈”之后,接道:“多谢司马兄赏脸!咱们多年不见,正该好好叙叙。”
  不等对方表示可否,扭头一声沉喝:“来人!”
  人丛中应声走出两个镖师装束的中年人,疾步走来。
  东方逸沉声接道:“不必过来,请立刻去叫两部马车。”
  那两个镖师又应声折了回去,但司马因却淡笑着接道:“东方兄,你这未免太一厢情愿了吧!”
  东方逸不禁一呆道:“司马兄不是已应允赏兄弟薄面了么?”
  “不错,”司马因冷笑道:“不过,那个‘十不全’既不是你东方兄的朋友,但也不是甚么令主的人,应该例外。”
  东方逸苦笑道:“司马兄,那位施大侠伤势不轻,你要找回这场过节,也待等他康复之后……”
  司马因截口笑道:“司马因是有名的怪物,可不讲究甚么江湖规矩,更不在乎被人讥为乘人之危。”
  于四娘突然接口道:“行!只要你能通过老娘这一关,施大侠可任你处置。”
  外伤刚被包扎好的施朴泉朗声笑道:“盛意心领,施朴泉至少还有再战一千回合的力量。”
  说着,已大步向司马因身前走去。
  申天讨一把将他拉住,沉声喝道:“施大侠,这不是逞血气之勇的时候!”
  施朴泉用力一挣,却不曾挣脱,不由嗔目大叫道:“申大侠,你也要我任人宰割?”
  申天讨沉声接道:“这儿事,自有令主安排。”
  接着,朝徐丹凤躬声说道:“请令主示下。”
  徐丹凤美目凝注东方逸道:“你怎么说?”
  东方逸摊手苦笑道:“令主,他们各走极端,老朽已无能为力。”
  徐丹凤道:“好!你且退过一旁。”
  接着俏脸一沉道;“右侍听令!”
  申天讨躬身应道;“属下在。”
  徐丹凤朗声接道:“阴山一派,在八大门派中,素行最坏,该派掌门人司马因自恃年高辈尊,倚老卖老,平日不但未将其余七派掌门人放在眼中,今天更敢纠众向本座属下公然寻衅,而且一再地出口不逊,辱及本座,本座初膺重任,如不严加惩处,何以服众,更何以对天下武林同道……”
  东方逸连忙躬身截口道:“令主请息雷霆。”
  徐丹凤冷然注目道:“你还有甚么话说?”
  东方逸恭声道:“禀令主,司马因老悖糊涂,蔑视令主权威,确属应加惩处,但老朽斗胆,请令主姑念其初犯,暂缓刑罚,准予由老朽再行劝导,如果老朽劝导无效.令主再加刑罚如何?”
  徐丹凤沉思着接道:“可以,但劝导无效时,你东方逸一并议处!”
  “是!”东方逸恭声应是之后,转身向司马因苦笑道:“司马兄,何苦为了一时意气之争,而使令主不快?”
  司马因冷然接道:“东方兄且说说看,司马因甚么地方得罪这位令主了?”
  东方逸道:“至少你言语神态之间,使令主感到不快。”
  “我司马因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司马因披唇一哂道:“怪只怪我司马因父母不曾给我一付奴颜婢膝的嘴脸!”
  东方逸笑道:“既然你并非存心使令主不快,那就赶快向令主赔个不是吧!”
  “赔不是?”司马因绿豆眼一翻道:“我为甚么要赔不是?”
  东方逸苦笑道;“司马兄,你忍心让我连带受累么?”
  司马因眉峰紧蹙,沉思半晌,才无可奈何地一叹道:“好,冲着你东方兄,司马因只好破例委屈自己一番了。”
  东方逸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道:“多谢司马兄!”
  司马因已向着徐丹凤遥遥一拱道:“咱家这厢赔罪了!”
  这种连称呼都没的一个“赔罪”,徐丹凤自可置之不理,仅仅付之一笑,却目注东方逸道:“东方副局主,你们几位也该走了。”
  这时,东方逸那两个手下已雇来两部马车,停在一旁待命。
  东方逸躬身应是之后,一面吩咐两个手下将负伤的冉立金冉立火二人扶上马车,一面却强行拉着司马因向马车走去,并含笑说道:“司马兄,请先同我这两位镖师回局,我跑十趟府衙之后,立刻就回。”
  司马因却扭头向施朴泉扬声说道:“姓施的,今天暂行揭过,但咱们这笔账,可有得算的!”
  施朴泉也扬声答道:“错过今天,施某人随时恭候!”
  司马因在四海镖局两个镖师陪同之下,登上马车,扬长而去,东方逸也同那巡逻队的领队前往府衙。
  看热闹的闲人也逐渐散去,整个白马寺前的广场上,除了以徐丹凤为首的群侠之外,只剩下四个兵勇守着十具死尸。
  徐丹凤方自黛眉微微一蹙,施朴泉却已向着她深深地一躬道:“令主维护之情,施朴泉有生之年,当有以报。”
  徐丹凤微笑答道:“这算不了甚么,严格说来,本座还得对施大侠方才的帮忙敬致谢意才对。”
  “令主言重了。”施朴泉笑道:“其实,那完全是施朴泉自己的事。”
  冷寒梅接着笑道:“虽然是你施大侠自己的事,但方才免除我冷寒梅一场苦斗,至少我冷寒梅该向你致谢才对。”
  说着,已向着施朴泉敛衽一福。
  施朴泉连忙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
  申天讨笑问道:“你老儿怎会跑到中原来的?”
  施朴泉长叹一声道:“申兄,此事真是说来话长。”
  申天讨注目问道:“这话怎么说?”
  施朴泉苦笑道:“不瞒申兄说,此番兄弟是应通天教的礼聘而来。”
  冷寒梅向徐丹凤投过会心的一瞥,徐丹凤淡笑道:“此间非谈话之所,施大侠请入寺中小息如何?”
  原来方才冷寒梅已乘间以真气传音向徐丹凤说明了自己心中的疑点,认为这施朴泉有加以拢络,以便暗中加以考察之必要。
  所以,他们两人目光一触之下,徐丹凤立即会心地亲口相邀。
  但施朴泉却犹豫着接道:“令主宠召,施朴泉本该乘机多领教益才对,不过……目前却有所不便。”
  徐丹凤注目讶问道:“有何不便?”
  施朴泉苦笑道:“令主,方才施朴泉已说过,此行系应通天教之礼聘而来。”
  冷寒梅截口问道:“施大侠已经知道令主此行,是与通天教有关?”
  “是的。”施朴泉接道:“施朴泉僻处边陲,对中原情况颇多隔膜,所以才贸然接受通天教礼聘,但经改装易容,到达此间,暗中打听之后,已大致明了此间情况。”
  冷寒梅接问道:“施大侠明了此间情况之后,是否已后悔接受通天教的礼聘?”
  施朴泉苦笑着未置可否。
  冷寒梅正容注目接道;“施大侠,请恕我冷寒梅说句危言耸听的话,此时此地,除非施大侠立即表明态度,否则,纵然你施大侠功力再高,这洛阳城中也将寸步难行!”
  施朴泉不由身躯一震道;“冷女侠此话怎讲?”
  冷寒梅—指地面上的一具尸体道:“这乱子还算小么?”
  施朴泉点点头道:“这个,在下明白,衡山派固不足惧,但‘天残地缺’那两个老怪,却是比司马因更难缠得多。”
  —顿话锋,又注目接问道:“怎么?难道说‘天残地缺’那两个老怪,也已经到了洛阳?”
  冷寒梅传音答道:“那两个老怪,目前虽然还没到达洛阳,却是旦夕间事,这消息,令主也才刚刚获得。”
  施朴泉咀唇翕张,欲言又止。
  冷寒梅正容接道:“为今之计,冷寒梅借箸代筹,施大侠只有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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