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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铁板铜琶-第38节

小说: 铁板铜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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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丹凤冷然截口道:“独孤钰,你未免太不识抬举了!”
  独孤钰双目中厉芒一闪道:“凭你也敢如此对待老夫!”
  徐丹凤幛面纱巾微微一扬,震声叱道:“轻视我徐丹凤之罪可恕,不尊敬铁板令主之罪难饶!独孤钰,本令主念你成名不易,不过份使你难堪,你可自行掌嘴四下,以示……”
  独孤钰冷笑道;“别作你的清秋大梦了!老夫可不是申天讨……”
  他的话没说完,人影闪处,香风微拂,清叱震耳:“狂徒大胆!”
  独孤钰连反应的念头都没转过来,已“劈劈啪啪”挨了四记火辣辣的耳光。
  而徐丹凤却依然端坐原位上,她的身形,竟好像根本不曾移动过似的。
  以独孤钰的功力,双方距离又几近十丈,而在挨了对方四记耳光之后,连对方使的是何种身法都没看清楚,这情形,如非他亲身体验,可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事。
  当然,独孤钰并非浪得虚名之辈,方才之所以有如此情形,一方面固然是徐丹凤的功力太高,另一方面却是他过于低估了徐丹凤的功力,同时,他心中也可能另有所恃而有恃无恐。
  几方面的情况凑合在一起,于是就促成了他弄得灰头土脸的结果。
  独孤钰莫名其妙地挨了四记耳光,方自惊、凛、羞、愤交迸,双目中凶光暴射,准备不顾一切地一拼时,徐丹凤却螓首微抬,目注屋顶扬声说;“阁下想必是通天教中的高人,有种就下来跟本令主朝朝相,否则,你就识相一点,乘早给我滚得远远的……”
  徐丹凤这几句话,不但使独孤钰有如兜头浇上一盆冷水,头脑一清,凶威顿敛地僵在那儿,即连那一向自负一身功力是当今八大高人之首的申天讨,也不由又复暗道一声“惭愧”。
  因为凭他的功力,竟一点也未觉察到屋顶有人窥伺,这情形,当然是屋顶上暗中窥伺的人的一身功力,太过神奇了啦!
  徐丹凤话声一落,左侧屋顶上陡地传出于四娘的一声怒叱道;“匹夫,你还想走!”
  “砰”地一声爆震,屋宇震颤,碎瓦与天花板纷纷下落声中,徐丹凤促声喝道:“申老,邱大侠,请上去瞧瞧……”
  申天讨与邱尚文二人应声由已洞穿的屋顶电射而出。
  同时,独孤钰目不一转,也似乎打算乘这纷乱之际脚底揩油。
  但徐丹凤却适时冷笑一声,道:“独孤钰,你给我安份一点!”
  独孤钰禁不住色厉内荏地怒声道:“你以为老夫怕了你!”
  徐丹凤微微宁哂道:“怕不怕是你自己的事,本令主无暇过问,也不屑过问!”
  接着,又淡笑说道:“独孤钰,你如此嚣张跋扈,目无法纪,本令主以为你已练成甚么惊人的艺业,却原来只不过是投靠了这么一个见不得人的靠山……”
  说到这里,于四娘,申天讨,邱尚文三人已联袂回到楼中。
  徐丹凤目注于四娘,话锋一转道:“姥姥,那见不得人的东西……”
  于四娘不等徐丹凤说完,立即截口接道:“走了!”
  接着又苦笑道:“那贼子不但滑溜得很,轻功也委实高明。”
  徐丹凤淡笑道:“那不要紧,既然大家都在‘洛阳’,以后总有见面机会的。”
  顿住话锋,自注申天讨接道:“申老,请持我的‘铁板令’立即前往四海镖局召东方逸前来。”
  申天讨方自恭应一声,楼下已传来东方逸的苍劲话声:“禀令主,东方逸告进。”
  徐丹凤沉声喝道;“请。”
  随着徐丹凤的这一声“请”,东方逸已安详地步上楼来,目光,向徐丹凤席上一扫,微微一楞道:“请问那一位是令主?”
  徐丹凤沉声接道:“本座就是。”
  东方逸朝着徐丹凤躬身一礼道:“东方逸参见令主。”
  徐丹凤那透过纱巾的美目中神光一闪道:“东方逸,你怎会自动前来?”
  东方逸恭声答道:“回令主,东方逸由手下人口中获悉令主坐车出现会宾酒楼门口,所以特地前来晋谒。”
  徐丹凤“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接着,目光移注季东平座上的两人,沉声说道;“那两位请回避!”
  季东平与那通天教的使者含笑起身,当他们走过东方逸身旁时,季东平并微微点首道:“副座你好?”
  东方逸笑了笑道:“托福!季兄好?季兄,柏老弟也已到达洛阳?”
  季东平答道:“是的,主人现在高升客栈中。”
  说着,人已到了楼梯口。
  当东方逸与季东平对话之同时,徐丹凤也向独孤钰沉声叱道;“独孤钰,寄语你那见不得人的主子,多行不义必自毙,叫他多多三复斯言,现在,你带着‘索魂五魔’立刻滚!”
  独孤钰一声不哼,扭头向“索魂五魔”挥了挥手,相偕狼狈离去。
  徐丹凤目注东方逸接问道:“本令主前此在长沙所交付的任务,有何进展,请从实报来?”
  东方逸微微一楞道;“前此,东方逸在岳麓绝峰所谒见之令主,似乎是另外一位……”
  一旁的申天讨截口笑道:“东方老儿,你不致于不知道,铁板令主一向就是两位啊!”
  东方逸不禁苦笑道:“是是……东方逸糊涂……”
  徐丹凤淡笑接道:“铁板令主形式上早有两位,但本质上并无二致,你向令主陈述,不会有错。”
  “回令主,有关那柏长青的来历,东方逸尚未查出。”
  徐丹凤冷笑一声:“对于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竟畀予身份仅略次于你的总督察之职,东方逸,你不觉得这行动太过轻率了一点?”
  东方逸躬身俯首道:“是,令主,不过东方逸自信老眼未花,就柏长青的外形而论,决非坏人。”
  徐丹凤再度冷笑一声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你是老江湖,该也懂得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
  东方逸道:“令主教训得是,但事实上东方逸也并未完全放松对柏长青的警惕,纵然未奉令主令谕,东方逸也会暗中加以注意的!”
  徐丹凤点点头道:“这才是!”
  话锋一顿,沉思着注目接道:“最近,武林中有一股邪恶势力正在滋长茁大之中,贵局人手遍布各地,是否也有所闻?”
  东方逸平静地反问道:“令主所说的这一股邪恶势力,是否是指尚未公开活动的通天教?”
  徐丹凤螓首微点道:“不错!而且本令主前来洛阳,也正是为了一查通天教的究竟。”
  东方逸道:“本局对通天教的暗中活动,虽也略有所闻,但详情却不太清楚。”
  徐丹凤注目接道:“据本令主所获消息,通天教的总坛可能也设在洛阳;同时本令主也怀疑那柏长青就是通天教中的重要人物,所以,贵局在这方面必须特别当心!”
  东方逸恭应道:“是的,东方逸记下了。”
  徐丹凤挥了挥手道:“好!你可以走了……”
  当夜三更时分。洛阳城中的另一幢住宅的精室中,“南荒独孤翁”独孤钰正脸色阴沉独自喝着闷酒,并不时发出深长的叹息。
  陡地,他脸色微变,紧接着,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弹指声。
  独孤钰低声喝问道:“谁?”
  窗外,一个威严的语声答道,“我!”
  独孤钰脸色一变道,“是太上护法?”
  “唔……”
  独孤钰立即起身打开房门,一阵香风轻拂,首先进入室中的竟是一个身著粉红衫裙,年约花信,美艳妖冶,体态丰盈的少妇。
  独孤钰方自双目一亮地微微一呆,红衣少妇后面却鱼贯地跟进两个人来。
  一个是曾经在宓妃祠中与柏长青交过手,功力奇高的青衣蒙面人,另一个却是那冒充“惜花公子”白晓岚的假疯子司马宏。
  不过,目前的司马宏面部已修饰得容光焕发,衣衫整洁,显得一表人才,已迥非装扮假疯子时那一份狼狈样儿了。
  青衫蒙面人那透过幛面纱巾的精目中,笑意盎然地向独孤钰问道:“独孤护法,这妞儿是否差强人意?”
  独孤钰居然老脸一红道:“很美……美极了!”
  微顿话锋,又自接问道,“太上之意,是………”
  青衫蒙面人迳自坐在独孤钰原先所坐的椅子上,摆摆手道:“大家先行坐下。”
  接着,又淡淡一笑道:“本座之意,一则因独孤护法客居寂聊,再则方才在会宾楼上,本座未便出手,致使独孤护法大伤颜面,所以才特别亲自送这妞儿来,聊表慰问之意。”
  独孤钰那本已坐下的身子不由又重行站起,朝着青衫蒙面人深深地一躬道:“谢谢太上,谢谢太上!”
  青衫蒙面人哈哈大笑道;“小意思,小意思……”
  独孤钰一双精目正悄然向红衣少妇打量之间,刚好那红衣少妇也适时向他投过来令人蚀骨消魂的一笑。
  同时,一旁的司马宏也意味深长地笑道;“独孤兄,小弟先透露一点秘密,这妞不但外形美而媚,而且,嘻嘻……她那某一方面的功夫,实有不可言的妙处……”
  独孤钰听得心痒难搔地向那红衣少妇打量间,青衫蒙面人咳嗽一声道,“独孤护法,对方才会宾楼上之事,是否内心殊感不快?”
  独孤钰颇不自然地一笑道:“属下怎敢!不过,属下对当时太上暗伏屋顶而不出手一节,感到有点困惑而已。”
  青衫蒙面人淡淡一笑道:“这情形,本座当然想像得到,不过本座之意,是本教尚在暗中部署中,目前最好故示实力薄弱,不堪一击,以先骄其志,一俟时机成熟时,才收事半功倍,水到渠成之效,现在你明白了么?”
  独孤钰连连点首道:“属下明白了。”
  青衫蒙面人道:“你明白了就好,严格说来,在武林偶像的铁板令主手中受挫,也算不得丢人的事,是么?”
  独孤钰苦笑道:“太上说得是!”
  青衫蒙面人目光移注司马宏问道:“司马护法,季东平是否有消息传来?”
  司马宏正容答道;“目前还没有。”
  “你觉得季东平这人是否可靠?”
  司马宏脱口答道:“应该没有问题。”
  青衫蒙面人语声一沉道:“别太信任别人,大凡以利害结合者,也可以在利害冲突之下分离,季东平这人既以‘青面狼’为号,狼性多诈的,所以你必需严格考察他的真伪。”
  司马宏连连应是中,青衫蒙面人又自接问道:“有关柏长青迟迟未赴四海镖局报到一节,季东平是怎么说法?”
  司马宏道:“回太上,季东平的说法,与本教所暗中侦知者,完全相同!”
  青衫蒙面人“唔”了一声道:“关于柏长青这个人,据教主暗中观察所得,他的一身功力,决不在今宵出现会宾楼的铁板令主徐丹凤之下,所以,此人如果心怀叵测的话,那极可能就是另一位铁板令主。”
  司马宏不由神色一震道:“那么,咱们是否该早点对他采取行动?”
  青衫蒙面人笑了笑道:“那倒不必,尽管他武功甚高,但毕竟太嫩了,谅他也逃不过本座的掌心中去!”
  接着,又沉声说道:“教主之意,除非柏长青真心诚意为本教效力,否则纵然他不是另一位铁板令主,也必然将他除去,以免为敌所用!”
  司马宏沉思着道:“教主之意,暂定半年,所以在这半年之中,必须特别注意他是否跟徐丹凤有所接触。”
  司马宏连连点首道:“是的!属下会全力以赴。”
  青衫蒙面人注目接道:“还有,三天前,在宓妃祠中出现,将冷寒梅救走的那个小子,这几天间神秘失踪,今宵,冷寒梅与邱尚文都出现会宾楼,偏偏那小子不见,这当中,你是否感到有甚蹊跷?”
  司马宏沉思少顷,不由精目中异彩一闪道;“太上,看来三天前太上在北邙山所做的假设,是大有可能……”
  青衫蒙面人淡笑道:“现在,你也同意本座那柏长青可能就是宓妃祠中出现的那小子的假设了?”
  司马宏谄笑道:“太上睿智,洞烛机先,属下深以能追随太上而感到无限光荣!”
  青衫蒙面人沉思着道:“在未获证实之前,咱们不可仅凭臆测,而轻率武断!”
  司马宏注目问道;“那么太上之意是……”
  青衫蒙面人沉思如故接道;“目前,咱们一面暗中注意柏长青的一切行动,一面全力搜寻曾在宓妃祠中出现过的那小子,如果这半年之中还没发现那小子的踪迹,那么,咱们那二而一的假设也就可以定案了。”
  司马宏正容接道:“太上所见甚是。”
  青衫蒙面人目光一扫独孤钰和红衣少妇,微笑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本座不打扰两位了。”
  说着,也站起身来,目注红衣少妇道:“你要好好伺候独孤护法,独孤护法不会亏待你的。”
  红衣少妇娇应道:“太上请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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