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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铁板铜琶-第37节

小说: 铁板铜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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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天讨平静地接道:“不过,今宵,申天讨没法奉陪,请另订一个时地如何?”
  山羊胡老者冷笑道:“恐怕由不得你!”
  宫装妇人也同时笑道:“择地不如撞地,申大侠还是将就一点吧!”
  申天讨脸色一沉间,徐丹凤已娇声问道:“申老,这五位是甚么来历?”
  申天讨正容答道:“禀令主,这五个是阴山门下,外号‘索魂五魔’。”
  徐丹凤接问道:“平日为人如何?”
  申天讨人道:“淫凶残忍,无恶不作!”
  徐丹凤道:“申老跟他们有何过节?”
  申天讨道:“十年前,五魔中的老么正在……正在……迫害一位年轻书生时,被卑座碰到,当时,因其系女流之身,卑座仅予薄惩,即放其离去。”
  听这语气,敢情当年这宫装妇人干的是“倒采花”的勾当,所以申天讨才在徐丹凤面前吞吞吐吐地说得语焉不详。
  徐丹凤毕竟太年轻,显然听不懂申天讨口中那“迫害”二字的言外之意,当下她扭头与冷寒梅低声交换了数语,只见她幛面纱巾一阵波动,冷然答道:“申老,可以便宜处理!”
  申天讨身形微微一躬道:“谢令主!”
  一向眼高于顶,个性孤僻,不与任何人来往的“北漠狼人”申天讨,居然对一个年轻女郎如此服贴,而他口中的“令主”二字,更使人有莫测高深之感。
  这情形,可不由使那“索魂五魔”心中暗自嘀咕了。
  但他们方才话已说清,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同时又自恃五兄妹在一起,另一个得力助手即将赶来,而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做梦也不曾想到,那毫不起眼的年轻女郎,竟是威震武林的“铁板令主”之一。
  这倒并非是他们五个孤陋寡闻,而是因为“铁板令主”业已多年未现侠踪,谁会想到就在这节骨眼上会碰上这位煞星哩J所以,申天讨的话声刚落,宫装妇人已“格格”地媚笑道:“令主?这称呼怪响亮的啊……”
  申天讨扬了扬手中的鱼刺,冷然截口问道:“这鱼刺是谁所发?”
  宫装妇人发媚笑如故地道:“那是奴家所敬,怎么?申大侠莫非还要回敬一番?”
  申天讨冷笑一声道:“你猜对了!”
  夹住鱼刺的手指一弹,同时一声沉叱:“妖妇,还你!”
  一线白光,有如急矢离弦似地向宫装妇人面前疾射而去……
  山羊胡老者冷笑一声,凝功伸手,由横里将鱼刺接过。
  接是接住了,但他的身躯却禁不住微微一晃。
  申天讨目注山羊胡老者却一声笑道:“冉立金,老夫以为你这些年来,已有大大的长进,想不到还是不过如此。”
  申天讨的话声未落,对方五人已一齐变色而起。
  申天讨淡笑挥手道:“诸位请稍安勿躁,咱们既然狭路相逢,自然非见过真章不可!”
  接着,目光一扫对方五人及桌上多余的一付杯筷,微微一哂道:“诸位还有一位有力的靠山没来,是么?”
  冉立金“山羊胡老者”阴阴一笑道:“不必等别人,咱们五兄妹足够超度你!”
  申天讨笑道:“老夫是一番好意,想等你们的靠山到齐之后再动手,既不领情,也就算了!”
  一顿话锋,又注目沉声接道:“听说诸位不但是以金、木、水、火、土排名,而且还练成了一个象征五行的‘五魔索魂阵’……”
  冉立金冷笑截口道:“不错!‘五魔索魂阵’自练成以来,还没逢过敌手,你如果害怕,只要当众向咱们兄妹磕三个响头,咱们也不为己甚,可以放过你这一遭。”
  申天讨朗笑一声说道:“真看不出来,你还很够仁慈。”
  一敛笑容,扭头向邱尚文问道:“邱兄,劳驾通知酒楼掌柜,不相干的客人,立即退出,所有损失,由本人负责赔偿!”
  邱尚文扬声笑道:“小弟遵命……”
  当邱尚文走向柜台时,所有全楼酒客,除了徐丹凤与季东平的两桌之外,均立即纷纷退出。
  申天讨目注季东平座上两人,故装不识地蹙眉沉声道:“看情形,两位当也是道上人,如果与‘索魂五魔’并无渊源,最好也请立即退出。”
  季东平笑了笑道:“不要紧,必要时,咱们由窗上跳出还来得及。”
  这时,酒楼掌柜为避免增加无谓损失,已苦着脸指挥手下人迅疾地将桌椅搬开,清出了一个足有二十丈方圆的空地。
  申天讨目光环扫,淡淡一笑道:“行了!诸位请!说着,已缓步走向空地中心。
  “索魂五魔”互望一眼,人影飞闪间,已采取包围之势将申天讨困在中心,并纷纷亮出兵刃。
  老大是狼牙棒,老二是判官笔,老三是子母金圈,老四是丧门剑,老五却是一条丈二红绫。
  冉立金目注申天讨冷冷一笑道:“你还不亮兵刃!”
  申天讨笑道:“老夫的兵刃,不到生死关头,不肯动用,今宵为了尊重你们这‘索魂五魔’的名气,我特别戴上一付手套吧!”
  说着,已探怀取出一付特制的手套,徐徐套上。
  申天讨这一付手套,也不知是用甚么原料制成,黝黑晶亮,而薄如蝉翼,套在手上,长及肘弯,由于他说得那么郑重,显然这手套必有其不可思议的妙用。
  申天讨戴好手套之后,目光一扫对方五人道:“诸位请!”
  “索魂五魔”中的老大冉立金左手一挥,五个人立即围绕着申天讨迅疾而有规律地转动起来。
  申天讨尽管艺高而狂,但面对这凶名久著的“索魂五魔”联手之下,却也不敢大意。
  尤其“索魂五魔”艺出阴山门下,而阴山老怪司马因不但功力奇高,辈分也高于当今武林中的八大高人,可说是当代武林中既怪僻、又难缠,更最护短的有数老怪之一。
  所以,申天讨一敛狂态,脸色肃穆地注视对方环绕他移动的身法,默察其中变化。
  不错!这“五魔索魂阵”委实是由正反五行阵演变而来,除了五行生克之变化外,其中似乎还隐含着一些他所看不懂的变化。
  这情形,不由使申天讨心中暗凛而浓眉微微一蹙。
  也就当此瞬间,‘索魂五魔’中老么冉立土一声娇叱:“老贼接招!”
  话未出,招已先发,手中红绫一抖,如灵蛇飞舞似的,上端直点申天讨“左肩井”大穴,下端却飞速缠向申天讨的双足,同时左手骈指如戟,点向申天讨的“七坎”要穴,一招三式,端的是集奇、诡、狠、辣之大成!
  申天讨冷笑一声,身形一旋,激起一阵强劲罡风,将红绫带的攻势硬行逼得一偏,右手硬截冉立土的左掌,左掌却向冉立金横里击出一记劈空掌。
  也就当此同时,对方五人,已纷纷发动攻势,狼牙棒,子母金圈,丧门剑……等,一齐向申天讨的周身要害之处击来。
  申天讨身形如陀螺疾转,“天狼八式”,源源使出。说来也真气人,平常,申天讨这“天狼八式”,抓无虚发,此刻却偏偏无法得心应手。
  每次都在即将抓中对方兵刃之同时,却总以毫发之差给避了开去,而且,他自己还着实挨了对方几下重的,如非他一身功力都集中在双臂之上,使双臂坚如钢铁,并事先套上一付特制的手套,仅仅那几下,也就够他受的了。
  这情形,申天讨当然明白,那完全是对方阵势的变化太以玄妙之故。
  尽管他也依着正反五行相生相克的变化去破解,可就是每次都差上那么一点点。
  就当他心中纳闷的同时,又几乎挨了冉立金的一记狼牙棒,冉立金并阴阴一笑道:“申大侠,这‘五魔索魂阵’的滋味如何?”申天讨环目中寒芒一闪,冷笑一声道:“不过如此而已!”
  冉立金道:“就是没法破解。”
  申天讨道:“你等着瞧吧……”
  话声中,左掌环扫,左掌一记劈空掌,向冉立金击出。
  但他的掌力才发,冉立金的身形又以毫发之差避了开去,并哈哈大笑道:“申大侠,冉某人正瞧着哩!”
  同时,申天讨耳中传入徐丹凤的真气传音道:“申老,这妖阵除了正反五行的变化之外,还掺杂了小周天六合阵的部份变化在内,………请注意听我的传音……”
  申天讨暗道一声“惭愧”,自己偌大年纪,竟远不如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儿……
  忖念未毕,徐丹凤的传音又起:“申老,退‘离’宫,进‘坤’位……”
  真是一语指迷,申天讨如法泡制,乍退再进间,一声闷哼,冉立金已首当锐锋,被申天讨一掌震飞丈外。
  右掌顺势一探,冉立火的丧门剑已到了他的手中,同时左掌劲气“嘶嘶”,疾向冉立水的前胸处抓来……
  凡是隐含奇门变化的阵势,只要一人受制,也就等于全阵瓦解。
  目前,申天讨在徐丹凤的暗中指示之下,举手投足间,不但立即将对方的首脑人物一掌震飞,而且也同时夺过了另一人的兵刃,这“五魔索魂阵”,事实上已算是名存实亡了。
  就当五魔中的老三冉立水生死一瞬之间………
  陡地,一声大喝:“申老儿手下留情!”
  申天讨微微一怔,劲力微卸,改抓为拍,将冉立水震出丈外,但尽管申天讨闻声卸劲,冉立水却仍然被他一掌拍得“哇”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身形也摇摇欲倒。
  也就在此同时,申天讨面前人影一闪,已出现一位年约六旬,长髯及腹,貌相奇古,却是脸色冷漠得不带一丝表情的黑衫老人。
  这时,“索魂五魔”中的其余三魔,仅仅向这新到黑衫老人微一点首,已一同奔向已受伤的冉立金冉立水二人身前。
  申天讨目注黑衫老人微微一哂道:“独孤老儿,你几时投入阴山门下了?”
  原来这黑衫老人正是名列当代八大高人中的“南荒孤独翁”独孤钰。
  独孤钰漠然反问道:“谁说的?”
  申天讨漫应道:“你老儿既然没投靠那司马老怪,为何替司马老怪的门下讨情?”
  独孤钰冷漠如故道:“他们五位,目前是我的客人……”
  申天讨截口笑道:“原来如此,那么,方才他们五个座位上多出一付杯筷,本来就是你老儿的了?”
  独孤钰点点头道:“不错。”
  一顿话锋,又注目接道:“姑且撇开他们目前是我的客人一节不论,我也总不能见死不救啊1”
  申天讨冷然一哂道;“说得是,只是你老儿几时换了这么一付慈悲心肠?”
  独孤钰不理会申天讨的讥诮,目光一扫徐丹凤那一桌,然后,目注申天讨蹙眉问道:“申老儿,你见到铁板令主么?”
  申天讨微笑地道:“我就是令主座前的右侍……”
  独孤钰截口笑道:“这真是奇闻!一向不与人交往的‘北漠狼人’申天讨,居然肯屈居铁板令主侍从之职。”
  申天讨神色一整,朗声说道:“铁板令主德威所及,四海同钦,我申天讨忝为武林一份子,又岂能例外!”
  独孤钰笑道:“不错,那六句歌谣说得好:‘寰宇拜双童’,你老儿自不能例外,可是……”
  微顿话锋,又注目接道:“我只看到令主的座车在楼下,这楼上却未看到寰宇共尊的令主。”
  申天讨冷冷笑一声;“那是你老儿有眼无珠,令主侠驾可不就坐在那上首……”
  说着,用手一指徐丹凤所坐的席位。
  独孤钰目光向徐丹凤深深地一注,然后以一种既讶异,而又轻蔑的语声问道:“就是这么一个女娃儿……”
  申天讨截口怒叱道:“你敢对令主不敬!”
  独孤钰轻狂地笑道:“话出如风,我已经说出了,你老儿又能怎样?”
  申天讨脸色一寒间,独孤钰又微哂着接道;“而且,尊敬与否,各人有各人的自由,谁也没法强迫人家去尊敬她,你说是么?”
  申天讨方自冷笑一声,徐丹凤已娇声说道:“这位老人家说得是,申老,这位老人家是谁?”
  虽然是明知故问,但语声却是平和已极。
  申天讨恭声答道:“回令主,这位就是当代八大高人中的‘南荒独孤翁’独孤钰。”
  徐丹凤“哦”一声道:“怪不得口气这么大,原来是独孤老人家。”
  语声微微一顿,那透过纱巾的炯炯目光移注独孤钰,仍然是平和地问道:“独孤老人家,像你偌大一把年纪,总不致于不明白本令主的来历吧?”
  独孤钰漠然地问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怎样?”
  徐丹凤幛面纱巾微微一扬道:“不知道么,有点说不过去,知道吧,那就是明知故犯!”
  独孤钰冷笑一声:“这语气,倒蛮像那么回事……”
  徐丹凤冷然截口道:“独孤钰,你未免太不识抬举了!”
  独孤钰双目中厉芒一闪道:“凭你也敢如此对待老夫!”
  徐丹凤幛面纱巾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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