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铜琶-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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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是一个中年商人。”
“他们说些甚么?”
“都是一些普通的寒喧。”
“没瞧出他们的关系?”
“听他们之间的语气,好像是长久不见的老朋友。”
“以后呢?”
“以后,那中年人独自辞出……”
“独自?柏长青没送他。”
“是……是的。”
“说下去!”
“以后,柏长青叫店家送进一碗面之后,就再没听到甚么声息,一直到现在……”
黑衣蒙面人注目问道:“有没有去房间看过他?”
那青衣蒙面人讷讷地答道;“属下……深恐打草惊蛇……所以……不敢过份欺近……”
黑衣蒙面人冷哼一声,青衣蒙面人情不自禁地一个哆嗦道:“属下该死……”
黑衣蒙面人却目注右边的一个青衣蒙面人道:“你呢?”
那右边的青衣蒙面人躬身道:“禀太上……”
“简单点说。”
“是!那季东平走出客栈之后……”
“叫你简单一点,没听到!”
“是是!属下已跟季东平说过了。”
“他怎么说?”
那青衣蒙面人立即恭声答道:“他,那季东平说,他很乐意为本教效力,不过,他认为酬劳太低了一点……”
黑衣蒙面人冷然截口道:“你怎么回答他的?”
青衣蒙面人道:“属下当时对他说:‘这酬劳已不算太低,只要稍有建树,咱们教主是不会亏待你的’。”
黑衣蒙面人点点头道;“唔!答得好!”
微顿话锋,又注目接伺道;“以后呢?”
青衣蒙面人道:“他说:‘兹事体大,且让老朽多加考虑’。”
“几时可能答复?”
“他说过三天之后。”
“你有否叮嘱过他,此事要绝对保密?”
青衣人道:“是的。属下当时郑重地对他说:‘此事要绝对保密,如有外泄,本教可随时取你的性命。’……”
黑衣蒙面人微微点头,扭头向侍立一旁的司马宏问道:“司马护法对今宵之事,有何高见?”
司马宏微微一楞道:“太上之意,是指——”
黑衣蒙面人道:“本座是说今宵出现宓妃祠中的那娃儿。”
司马宏沉思着答道:“那小子似乎不可能与柏长青是一个人。”
黑衣蒙面人道:“本座也不过是如此忖想而已,而事实上,柏长青刚到洛阳,那小子却也同时在洛阳出现,你不觉得巧得太过份了么?”
司马宏道:“可是,那小于的身材与年纪,都……”
黑衣蒙面人截口接道:“他不能施用缩骨神功么?”
司马宏点点头道:“太上所见甚是,只是,施展缩骨神功而能与人交手,并支持如此之久,那未免太玄了。”
黑衣蒙面人道:“这些,对于一个武功已致化境的人,都不应该算是问题。”
司马宏不禁骇然张目道;“太上认为那柏长青的武功已臻化境?”
黑衫蒙面人沉思着道:“是否已臻化境,本座不敢说,不过‘高深莫测’四个字,他却可当之无愧!”司马宏接问道:“太上对今宵宓妃祠中的那娃儿呢?”
黑衣蒙面人言;“同样的莫测高深。”
司马宏注目问道;“太上是否认为那小子就是白晓岚的孽种?”
“从他的面目观察,应该是的。”接着,又轻轻一叹道:“那小子,去年中秋节晚上,在洱海幸脱罗网,想不到未及半年,他的武功竟已精湛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如非亲目所见,真难令人相信。”
司马宏笑道;“太上别忘了,那小子是‘不老双仙’那两个老不死的衣钵传人。”
黑衣蒙面人道;“可是,他投师才不到半年,半年时间,那两个老不死,究竟用甚么方法将他调教得如此出色呢?”
司马宏沉思着答道;“这……委实是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黑衣蒙面人忽地钢牙一挫,冷笑一声,道:“不论那个小杂种是一而二也好,真是两个人也好,谅他也逃不过老夫的掌心去!”
司马宏谄笑着附和道:“是啊!以太上的睿智明断,谅那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儿,怎会是太上您的敌手……”
黑衣蒙面人纵下墓碑,沉声接道:“你们都坐下,本座另有派遣……”
且说柏长青辞别冷寒梅,邱尚文二人,独自回到高宾客栈时,已经快接近黎明了。
当下,以真气传音向代他睡在床上的黄升问道:“黄兄有甚么情况么?”
黄升也传音答道:“暗中人有监视,不过,好像是慑于少侠神威,不敢欺近……”
柏长青淡淡一笑道:“这情形我知道。”
接着,向季东平的房间呶呶嘴道:“怎么样?”
黄升神秘地一笑道:“很晚才回来,目前正好睡哩!”
柏长青微一沉思道;“马上要天亮了,黄兄,待会我向店小二要过一套衣服之后,你再出去。”
黄升笑道:“少侠,这个,小的早就准备好哩,您瞧……”
天亮之后,季东平缓步踱进柏长青的房间。
柏长青刚刚调息顿饭时间之后,正在洗脸,见状连忙笑道:“季老请坐。”
季东平连忙坐在一张木椅之上,注目笑问道:“主人,您觉得老奴这个人如何?”
柏长青微微一怔道:“季老很好啊!”
季东平神色一整道:“老奴好不好,老奴自己再清楚不过,而且,主人对老奴的过去,也该有过耳闻,是么?”
柏长青微笑道:“耳闻往往不如目见,所以,我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季东平也淡淡一笑道:“主人,老奴自从跟随您之后,几乎每晚都在醉乡,您知道这是为甚么?”
柏长青坐上另一张椅子,端起香茗,饮一口之后,才含笑问道:“莫非季老有不如意的心事,才借酒消愁?”
季东平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小可能为季老效劳么?”
“老奴怎敢当主人‘效劳’之称,不过,事实上老奴的烦闷,只要主人一句话就可解除?”
柏长青笑道:“小可乐意为季老解除心中的烦闷,季老请尽管说。”
季东平歉笑道:“老奴说出心中烦闷之前,要先问几句冒昧的话,尚请主人原谅。”
“我不会介意的。”
“那么,老奴先谢过了!”
季东平微顿话锋,才神色一整地接道:“老奴虽然每晚烂醉如泥,但如果有人在房间中做过手脚,老奴还不致于觉察不出来!”
柏长青心中一动,但表面上却平静地反问道,“季老此话,想另有所指?”
季东平道:“是的!如果并非老奴神经过敏,则昨宵与前此在桐柏城的客栈中,都有人在老奴房间中做过手脚。”
柏长青心中暗骂一声;“好厉害的老狐狸……”
他心念电转,如果不能说服对方,即不顾一切后果,立刻将其除去,所以,他表面上依然平静地道:“不错,但那并非小可所做。”
“主人知道那人?”
“当然知道。”
季东平拈须笑道:“那人好高明的手法。”
柏长青道;“季老更高明,因为那人曾说过,他的手法,事后任何人都难以察觉,但季老竟察觉了。”
季东平正容道;“主人,老奴并未察觉甚么,不过是凭数十年的江湖经验,直觉地感到可疑而已。”
柏长青道:“仅凭这一点,季老可称高明之极。”
微顿话锋,又注目接道;“季老对小可的答话,好像一点也不感到惊奇?”
季东平微笑道:“在平常,老奴会感到惊奇,但此刻,却可以说是早在老奴意料之中了,主人,也许老奴也有使您惊奇的消息哩!”
柏长青漫应道:“是么!那么,现在可以先说您的烦闷,然后再说使我惊奇的事吧。”季东平沉思着道:“主人,武林人物,讲究的是轻生死,重然诺,是么?”
“不错!”
“老奴也就是为了这一点,才自愿终身侍奉主人。”
柏长青正容道:“季老重诺的精神,令人可敬,但小的一直没同意,如果季老是为了此……”
季东平连忙截口道:“不不……主人请莫误会老奴的意思。”
柏长青注目问道:“那么,季老心中的烦闷,究竟是为了甚么呢?”
季东平正容笑道:“主要的是咱们主仆之间,无形的距离太远,例如两次在老奴房间中做下手脚,使老奴深感自己成了主人的累赘。”
柏长青歉然道,“这一点,我非常抱歉!不过时间一久,双方进一步了解之后,这情形会逐渐消除的。”
微顿话锋,又注目接问道:“还有么?”
季东平接道:“还有,老奴能有您这样一位年青有为,武功超绝的主人,面子上自是非常光采,可是主人的来历讳莫如深,不明内情者,认为老奴跟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伙子当奴才,简直是自甘下贱,所以……”
柏长青神色一整地截口道:“季老,咱们这主仆的关系,本属荒唐,小可也根本没承认过,季老既然以此而内心不安,那么,咱们这荒乎其唐的主仆关系,请从此绝。”
季东平注目问道:“主人,你宁可断绝咱们的主仆关系,也不愿泄漏您的真实来历!”
柏长青笑问道:“季老究何所见而咬定小可另有来历?”
季东平神秘的一笑道:“凭老奴这数十年的江湖阅历。”
“还有么!”
“还有,有人已经对您动了疑。”
“季老指的是东方副总局主?”
“不,是通天教。”
柏长青笑道:“这就是季老方才所说的使我惊奇的消息?”
季东平反问道;“难道这消息还不够使主人惊奇?”
柏长青也神秘地一笑道;“很抱歉!我使你失望了,而且,我也不妨告诉你,所谓通天教与四海镖局,本来就是二位一体……”
季东平脸色一变道:“主人,慎防隔墙有耳。”
柏长青笑道;“不要紧,我已默察过,这周围十丈之内,并无窃听的人,何况,咱们的话声也很低。”
季东平将嗓音压得更低道:“主人果然是另有来历?此行也是有别目的?”
柏长青凛然地道:“不错!”
微顿话锋,又沉声接道:“现在,说你的意图吧!”
季东平不禁呆了一呆道,“怪不得……”
接着诚挚地一笑道:“主人,如果老奴存心出卖您,也就不会向您说这些了。”
柏长青道;“这个,我懂得。”
季东平正容接道:“主人,老奴虽然名声不好,即也不是不分是非好歹的人。”
柏长青目似冷电,声如刀切道,“那么,如果我是站在真理正义的一边,你是否愿意跟我共同冒险!”
季东平毅然点首道:“愿意!不过,老奴希望先能明了主人的真实身份。”
“可以。”柏长青探怀取出一物,向季东平眼前一伸,淡淡一笑道;“认识么?”
季东平目光一触之下,禁不住身躯一阵大震,目射异彩,语不成声地,说道:“您……您就是铁板令主……”
原来柏长青掌心托的,竟是那威震武林的铁板令。
柏长青收回令牌,神态肃然地道:“不错!铁板令本系同式两面,以往分由‘不老双仙’掌管,现在则由我与师姊各掌一面。”
季东平显得非常激动地道:“老奴能侍奉令主侠驾,那实在太荣幸了,太荣幸了……”
接着,又呆了一呆道:“主人,您既有秘密任务,而老奴平日的名声又坏,您就不怕老奴暗中背叛您?”柏长青微微一笑:“你敢么?”
微顿话锋,一挑剑眉道:“再说,对通天教的内情,我已知道一份,所以纵然你敢暗中背叛我,而又能逃出我的手腕,我也不怕,我可以公开身份,放手同他周旋!”
季东平爽朗地道:“老奴既已存心向善,岂敢再怀异心,何况,能荣任天下共仰的铁板令主的仆从,多少人可求都求不到哩!”
柏长青注目沉声道:“咱们之间,称呼照旧,在我的身份未公开之前,不可再提‘令主’二字!”
“是!老奴遵命。”
柏长青语气一弛道:“好了,季老,现在继续说您那使小可惊奇的消息吧。”
季东平笑了笑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宵老奴独自出去喝酒时,通天教的一位护法级人物跟老奴街头,声明奉该教教主之命,以该教一级护法之职相任,与老奴察探主人的真实来历,以及暗中所接近的人物。”
柏长青答问道:“季老是怎样答覆那厮的?”
季东平道:“当时老奴说,兹事体大,不能不多加考虑,所以且考虑三天之后再作答复。”
柏长青沉思着道:“好!三天之后,季老可告诉他,愿意接受这份工作。”
季东平一楞道:“主人,这……”
柏长青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