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至奢华的一件事-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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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嗲妹妹。”何谓转身抱起她,让她的腿环锁在自己腰间,“我们一定要去吃饭吗?我一点也不饿。不过可以换个说法,我饥渴难耐。”
潘书大力点头,“我饿了,我们一定要去吃饭。我苗条得很,腰只有一尺七八,我不用减肥。”
何谓把手掐在她腰间,“我以为只有一尺五。我什么时候用手来量,都是只有两虎口多一点,这多出来的一点,只要用点力挤一挤,就合拢了。”抬头看她,眼睛灼灼生辉,“小阿妹,阿哥欢喜侬,侬晓得伐?”
“现在晓得了。”潘书收紧手臂,抱住他的头,“何谓,看到那两个孩子喜不喜欢?反正我是喜欢得不得了。我们回去也要一个好不好?双胞胎不太可能,但是我们两个都是独生子女,可以生两胎。而且你还很有钱,不怕罚款,那我们甚至可以生三个。”
“好。”何谓抱着她往楼上走。
潘书又说:“回去我们就结婚,我在家里当全职太太,一心一意养宝宝。”
何谓开始还是满腔的蜜意柔情,走了一半回过味来,停住脚步,借一点房间窗户里漏出的灯光看着她,见她脸上一脸的得意笑容,也笑了起来,“你又在耍我了,是不是?你这个妖女。”
潘书故作正经地问:“我到底是侠女还是妖女?说清楚。”
“当场报复非君子。你不过是气我用苦肉计逼你回上海,你就来个上屋抽梯,将计就计。到时你回是回了上海,却躲在家里不出来,让我怎么面对宋小姐?”松手把她放下,“我利用宋小姐和两个孩子诱你回去,你就要让我下不来台,还要让我当面承认是我做错了。你的报复心也太强了,做人要厚道。”最后一句是学着张国立在电影《手机》里的四川话说的。
“做人厚道对别人是好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潘书嘻嘻一笑,转身下楼。
何谓只好跟上,“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又加一句。
潘书吊着他的膀子问他,“我一个家庭妇女,只管在家做饭生孩子,外头方不方便我才不用担心。最多不方便的时候我叫你做司机,送我们到东到西。外面的事打交道都由你去,我躲在你身后,你给我遮雨挡太阳。你不愿意吗?”
何谓被她弄得啼笑皆非,摇头道:“看来是我做错了,我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能逼你就犯,没想到反捆住自己的手脚。潘小姐,我知道你的厉害了,你就放过我,好不好?”揽了她的腰,走到青石板路上。一边水渠里的水流得哗哗的,挂成串的红灯笼和一盏盏的的六角宫灯照着路面,夜晚的空气里有夜来香的花香,还有暖融融的春意,四肢百骸都伸展舒适,像是徜徉在薰风里。“你在这里把每家店都吃过一遍了?去哪家?”
潘书说:“你要来一出《逼宫》,我只好还你一出《金蝉脱壳》。我们两个是斗惯了的,不斗就没意思了。”指着转角的一家店,“诺,就是这里。”跨过一座只有两步宽的石桥,走进店堂里,坐下来,和店主聊了两句,要了饭菜。
店主送了酒菜来,何谓倒上啤酒,替她也满上,说:“一次解决一个问题,我不贪心,我早就学会了要慢慢来。”
“你这次解决了什么问题,我怎么不知道?愿闻其详。”潘书举起酒杯和他碰一下,“为了健康。”
何谓也和她碰杯,说的却是:“为了幸福。”先喝了半杯,才说:“你肯拿过去开玩笑,说明你是真的原谅了我。我最担心是这个,其他的都不重要。”隔着桌子抓起她放在桌上的手,“要是有一点点芥蒂,就会变成祸患,说不定哪一天就成了定时炸弹。我开始瞒着你,就是想要你心里没有一点过去的阴影,这样我们可以干干净净从头开始。但有现在的结局,我更满意,这样你会对我放心,不用猜疑我为什么对你好。我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被你发现。若是整天你猜我,我怕你,总有一天会生了嫌忌。我们分开了十四天,不过能让你放下心结,再多十四天我也愿意。”
潘书听了眼里慢慢蓄满了泪水,觉得他的每一个句话,都熨贴无比地钻进她的心里,比她自己能想到到的,说得出的都要合她的心。“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你离开我的那天我就原谅你了。死守着过去一点用处都没有,苦的只有自己。”她眼里是泪,脸上却是笑。
何谓拉长衣袖吸去她的泪,“都原谅了还不肯回来?让我一个人在上海吹冷风,你在这里晒太阳。真是最毒妇人心。”
“你会吹冷风?你公司的暖气比别的地方都高两度,我每次一去都要脱衣服。”
“我故意的。”何谓得意地说:“我就等你脱衣服给我看。”
潘书气得做势要打他。
何谓伸手捉住她手,说:“你肯给我打毛衣,我就知道你是原谅我了。我今天打开房门没看到你,以为你又跑了,等看到这件衣服,才放下心来。”忍不住又开玩笑说:“你的手段高超,这件衣服就是猪八戒试穿的珍珠衫,穿上去就脱不下来,越挣就越紧,会变成绳子捆住我。”
潘书扑嗤一声笑出来,“阿哥,你越来越长进了,红楼西游都看,你还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学问?你这几年原来是躲到什么地方去读书去了?”
“胡说,我从不看红楼,这么娘娘腔的书怎么是我看的。你别诋毁我的人品。”何谓跟她胡扯。
“那你书架上的红楼放着干什么?”潘书笑问。
何谓说:“你不知道我们是乡下人洗脚上田开公司,当然要买上四大名著充门面,就等你来我家时好骗你上当。至于西游,那个是真的看得熟,我小时候就倒背如流,并且不是看的电视剧。”
“原著?”
“笑话,我怎么会去看原著,”咳嗽一声说:“当然是小人书。”
潘书笑得绝倒,又问:“那《死水微澜》呢?”
“那个是真的看的原著了,我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何谓收起笑容说:“我担心我回到上海你已经成了别人的新娘,那我的一切心苦都是白搭。还好,你还是一个人。我其实觉得很奇怪,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没结婚呢?你身边的男人都没长眼睛吗?不过我得到的消息就比较伤我的心了,你的名声真的不太好。”
潘书瞪着他,面露不快,“你一个小流氓,敢说我的名声不好?”
何谓不理,接着说:“你的名字比较特殊,重名的人少,稍花些工夫一找就找到了。我不但查到了你在哪里工作,还查到了你上的哪所大学,做过些什么,交过几个男朋友。”一看她的脸色,忙说:“你别生气,我也是管不住自己。我查到你在大学参加过话剧社,排过几出戏。除了《死水微澜》还有《北京人》《雷雨》。那两出戏我知道,死不死水的我就没听说过了。我再查,才知道是一本小说,我就找了来看。你的生活多姿多彩,我总要知道一点才能和你说得上话。”
潘书被他深情感动,反过手去握住他的。
何谓却问:“怎么想起排这出戏的?又没什么名气,还不是剧本,花的工夫比别的都多。”
潘书笑一笑,说:“我们看了成都话剧院的这出方言话剧,觉得真是好,就弄来了本子,试着排。可惜不会说四川话,出来的效果一点不好,那次演出真是失败。不过你刚才说了一句四川话,倒是很像,你是怎么学的?”
何谓说:“我当兵的时候,排里有个人是四川人,我跟他学了几句。”
“你是怎么想起去当兵的?”潘书问。在调过情,吵过嘴,睡过觉,差一点点结了婚,又闹别扭,又和好……所有情人间做过的事都做完了之后,他们才想起来去了解对方的生活,成长的过程,虽然迟了些,有总比没有好。本来他们的开始就和别人不一样,过程前后颠倒,也就不足为奇了。
何谓嘿嘿一笑,说:“啊,这事又和你有关。好像我没有一件事和你没关系。”
潘书用筷子头敲敲他的碗,说:“别胡说,我早躲得影子都没有了,你要编也编得合理一点。”
何谓摇头笑道:“不骗你,是真的。你走了以后我一直和人打架,打得我差点成了黑帮老大,我一想这事不好,还是赶紧脱身吧,去了白茅岭你就更加不会睬我了,然后就当兵去了。”
潘书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招来店主结了账,说:“我们回去吧。”
何谓揽着她的肩头,潘书搭着他的腰,两人像那两个有名的暹逻连体人一样的走在古镇窄窄的街道上,残月清风,深巷无人,此时此夜,心无纤尘。何谓轻声在她耳边说:“嗲妹妹,和我一起回上海。这里虽然好,不是我们的家。我知道你为了我带宋小姐来生我的气,要想好好的让我吃点苦头。我是做多错多,怎么都是错,你就不要再逼我一路错下去了。我已经没有办法了,你饶了我好不好?”
潘书轻笑,“我还没开始呢,怎么你就求饶了?”
何谓说:“不要得寸进尺,你再作死作活的作,我就把你捆了打包,直接寄回去了。”
“你贩卖人口。”
“你罪大恶极。”
“你真无耻。”
“你真没良心。”
“良心几钿一斤?”
“斤斤计较,像是读过书的人说的话吗?”
“读书?什么书?”
“潘书。”
“何谓潘书?”
“嗲溜溜的就是潘书。”
第二十二章 眼儿媚
宋小婵在束河住了三天,除来的那天外,此后几天她都不再提要潘书回公司的事,每天只是带了卓越兄弟到附近游玩,在客栈里就和他们唱儿歌,背唐诗。卓越兄弟疯闹痴笑,跑跳缠磨,耳朵都要被他们吵聋了,头也吵得生痛,宋小婵只是好脾气地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不拦不管,等他们疯够了,没力气了,靠着她东倒西歪地睡下,再一个一个抱上床睡觉。
她从不高声,也不喝斥,偶尔拍几下手,示意他们吃饭喝水什么的,两兄弟听见她拍手,就乖乖听话,按指令行事。潘书对这个女子的敬意越来越大,她好像看到了当小学老师的妈妈,对班级里的顽皮孩子也是这样指挥若定。当年她妈妈也是一个人把她带大,如今这个小女子也要一个人把两个儿子带大。男人做孽,女人受苦。潘书算是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瘦了。有两个三岁的儿子,谁能胖得起来,才奇怪了。
饶是这样,潘书还在犹豫要不要回陈氏公司。上海是要回的,她和何谓已经有了默契,但要不要去陈氏,还是真的呆在家里,她还拿不定主意。在闲散了这一个月后,再想起上班这件事,居然成了畏途了。她不想再和外头的瘟生们打交道,不想去设计院、规划局、城建办、卫生局、气象局、房地局、监工局、消防局、环保局……一个又一个机关机构去磨,一个又一个橡皮图章去敲,一顿又一顿的酒桌饭局,秃顶啤酒肚的男人,莺莺燕燕的小姐吧女……
她在何谓第一次向她求婚,甚至还没有想过她会结婚的时候,就提过一个要求:要何谓每天晚上回家吃饭。当时她只是脱口而出,现在回想起来,这却是她一生焦灼的直接反映。没经过思考,没仔细掂量,她下意识把这个当成婚姻的一个重要表现形式。经过小时候父亲一去几天不回,以及从此抛妻弃子的伤害后,她一生最大的梦想原来就是一家人能天天在一起吃晚饭。这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家庭最简单最基本、最充满希望,最宽容最低下,同时也是最严苛的一个要求。
要有多少的爱,才能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为家人做每一顿晚饭?要有多少的爱,才能让一个男人推掉所有的应酬,回到他本来应该在的地方?这么简单的要求已经成了奢望了吗?
她不敢保证何谓能做到,一但去经营陈氏,自己能不能做到,都会是个问题。如果两个人都忙,怎么呵护婚姻,养育宝宝?她和卓越兄弟玩得越久,当母亲的愿望就越强烈。她知道她的生理时钟已经在提醒她,基因开始振荡,身体已经做好了准备。当妈妈和管理一个公司,怎么能同时都做得好?
她问何谓:“你是真的想让我去陈氏?以前你不是要我辞职的吗?怎么又变了?”
何谓说:“那是以前,你在陈氏做一个小职员,累嘛累死,还要被男人乱看。现在你是自己做老板,用不着再像以前那样拼命。你看我,不是放手让下头的人去做,自己爱上哪里上哪里?我要你回去,是想让你负起责任来。一个人要有责任感,才可以让人放心。我要不是把你当成我的责任,我们能有今天?”
“我要是忙起来,就顾不上我们了。你请宋小姐来,手段是辣的,主意是妙的,这个点子一出,已经有了结论:我输定了。你知道我知道,包括宋小姐都知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