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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秋之诗03 恋恋青梅(寄秋)-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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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呀等,等到满门宾客笑贺恭喜之语,可是该到的人却缺席了。

    二十一岁是女孩最辉煌灿烂的年华,理应拥有亮丽的明天,而她却在这时成了社交界的头条笑话,枯等不到早该出现的人。

    如今她可莉娜·罗二十七岁了,为了爱情不惜放下身段远渡重洋而来,但他来个避不见面回报她的深情,叫她情何以堪。

    不到最后关头她绝不轻易放弃苦等多年的情感,人要对自己负责,她要求的只是公平竞争,为什么他不肯给她呢?

    他身边的女人确实美丽,而且美得令人无法对她心生反感,因此难以狠下心的痛施毒手,追求爱情人人有权利,毁了一个难保不会有下一个。

    她只要公平呀!真有那么难吗?拒绝了机会怎知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你不要钱难道要我的人?”宋沐风不屑的一讥,当是笑话的讽刺。

    是。她在心里回答。“挣扎只会让自己受伤,你何不想想做错了什么?”

    “喝了一杯咖啡。”他不该毫无防备之心。

    “咖啡?”这不是她要的答案。

    “若我不喝了掺了迷药的咖啡怎会昏迷不醒,任由人摆布不得自由。”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个可能性。

    只是他想不透他们如何在咖啡内下药,熟悉的服务生他信得过,听说是鹰帮的兄弟奉命保护帮主的女人,才特命乔装在店内,照理来说不会设计他。

    除了他买报纸出商店时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溅出杯缘的咖啡摇晃了几下,一抹白快速的沉入咖啡中,他当是阳光的反射不以为意。

    才轻啜了几口,顿感天摇地动的站不住脚,忽然有黑影一左一右的架起他,像是好友般同他勾肩搭背。

    是了,他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果然和咖啡有关,嫌疑犯由两人变成两人以上,也许更出人意料。

    “不是摆布是希望你能及时醒悟,不要和家世不相当的女人来往。”她是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

    冷鸷神色的宋沐风听出一丝端倪。“你的声音很熟,我认识你对不对?”

    她眼露惊讶地猛摇头,可惜他看不到。“不,你不认识我,我是陌生人。”

    他曾告诫过她不要自暴身份,以免他起疑,可是她实在耐不住相思想来见他一面,等不到三天后的那场宴会。

    但是她越是否认越是启人疑窦,也告诉了他她是谁。

    “可莉娜,居然是你。”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她如此居心叵测。

    “不是……我……我不是存心……我……对不起……”她无法面对他的指责。

    “你的同谋是谁,不会是我此刻所想的那个人吧?”他是离不开美国,离不开他的企业王国。

    可莉娜拚命的摇头再摇头,但宋沐风看见的仍是一片黑幕。“我没有同谋,没有……”

    “可莉娜,你和他啰唆个什么劲,这小子就是欠缺教训,早该有人教教他。”姜是老的辣,不信治不了他。

    “宋爷爷,我……”她不是故意要违抗他的嘱咐,她是怕那些粗手粗脚的人会伤了他。

    “不必说了,你的个性我还会不清楚吗?”清瞿老者扬手要一旁的人解开宋沐风遮眼的黑布。

    刺目的光一射几乎让宋沐风睁不开眼,适应了好久才逐渐凝聚焦距,不用亲眼目睹,他也能由声音听出霸气十足的人是谁。

    冷静的黑瞳充满愤怒,冷冷的瞪视他所熟悉的老人,笼中鸟的感觉让他不再有感情,以看陌生人的目光仇视行为卑劣者。

    “爷爷,劳你飞这么一趟真是过意不去,少说损失个上亿收入。”

    老人以乌木拐杖杖击了他一下。“不肖子孙,你给我好好地在这里待三天,我不会允许你做出有辱门风的事。”

    言下之意,他的未来不再属于他。

    那是一种……

    生、不、如、死。

 第九章

    三天。

    仅仅三天就改变了他的一生,让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毁了,他该找谁来申诉。

    三天来他不是没想办法寻找脱身之道,但是紧紧黏贴住手脚的胶带始终不曾取下,叫他无法活动自如地离开华丽的囚室。

    位于郊区的别墅让他求救无门,四周防守的警卫每十人为一班,四小时替换一次,不被允许开口的来回巡视,连喂食饭菜的女佣都同样紧闭双唇,喂完食物掉头就走,不予理会他的恳求或胁迫。

    为了保留逃生的体力,他不采取拒食以示抗议,他太了解祖父的强横作风,就算饿他个三天照样要达成其目的,即使灌他一桶葡萄糖水也在所不惜。

    木然的望着一室的觥筹交错,欢语笑颜,神情冷峻的宋沐风宛如一尊毫无生命的木雕玩偶,任由人扯东扯西地不带笑容。

    他知道自己是与祖父角力下的牺牲者,祖父不容人忤逆的脾气比石头还硬,光看安排在他前后的保镳就晓得,要逃开比登天还难。

    而不快乐的母亲依然不快乐,他从来没看过她展露笑颜,眉头深锁似有千万愁绪解不开,对凡事漠不关心。

    或者说祖父的强势让她想管也管不了,失去自我的受控于祖父手心,如同一只被关在笼里的金丝雀,即使打开了笼门也飞不远。

    他们母子真要从此遥对一生,互不交心地将一生交给别人主宰吗?

    不,他不会就此成为受人控制的傀儡,他会反击的,就等媒体聚集的时候,他将……

    “布尔司,你在想什么?”

    温柔的嗓音虽然动人悦耳,眉梢动也不动的宋沐风直视前方,不愿回答她的关切。

    “并非我限制你的行动关了你三天,我也求了爷爷好几回,可是他就是不肯放你出来。”委屈求和的声调叫人心软。

    但不包括他。

    “虚伪。”

    可莉娜将手覆上他的手背求他回眸一视。“我真的不晓得爷爷会这么残忍的对待你,我以为他是在气头上说说气话而已。”

    当初她打电话回美国是因受不了寂寞,夜深人静时的孤单更叫人心情低落,因此想找个人诉诉苦、抒发内心的无奈。

    忘了计算时差是她的错,打给爹地时正好宋爷爷也在场,一听她说勃然大怒,没加以安慰反先下了一连串指示,轰得她头晕脑胀只好照办。

    一开始是有些良心不安,但为了要他正视她的存在,她不得不违背本性地完全配合。

    现在他人是在她身边,心却不见了,她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支持她不愿在此时放弃,因为心已灰涩,再回不去十年前的纯真。

    “你现在不爱我不要紧,等我们结婚后,我会以我的爱来经营我们的婚姻,我们都会过得很幸福的,你再也想不起台湾的一切……”

    像是唱独脚戏的丑角不停说着话,身边的宋沐风自始至终都当她不存在,目光如炬的盯着无人防守的空窗,思索要花几秒才能一举跃出。

    灰心不已的可莉娜心里淌着泪,同样不停的问自己,是不是就此罢手,是不是该坦然认输?她真的没把握让他爱上她。

    骄傲维持她满是创伤的自尊,她不容许自己退缩,不到最后一刻哪知谁是输家。

    要求公平却不公平,她有受审判的觉悟,是她破坏了公平竞争的承诺,所以她自承是罪人,愿上帝能宽恕她的情非得已。

    “不要让我像自作多情的傻子自言自语,你有什么不满大可表达出来,我承受得起你的怒意。”为了爱,她妥协。

    宋沐风动了,不过他只是机械化地拿开她的手。“别碰我。”

    “你终于肯开口了,我哪里让你不满意,只要你说得出口我一定改进。”她自认为已臻近完美。

    但是她可以因为他而不完美。

    “换脑。”一个常常用脑的人城府深沉。

    “什么?”是她听错了吧?

    “女人有脑就不安份,把脑掏光当个无知人。”他依然不看她,像是和空气对话。

    一个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是难以容忍长时间的忽视,可莉娜也不例外,只不过她的教养不容许她大吵大闹,表现出粗俗的一面。

    “你怪我和爷爷联手囚禁你,我能谅解你的心里肯定不好受,但你有必要一直用一张冷脸应付我吗?我们是未婚夫妻。”

    即将。

    这次将不会有缺席的主角。

    “可笑。”根本是一场闹剧。

    她的一片痴心竟换来“可笑”二字,的确可笑。“就算可笑你也得配合,爷爷不可能任你搞砸它。”

    宋、罗两家订婚宴会场满满道贺的宾客,个个都是商场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见老太爷是下足了功夫要让订婚宴圆满落幕,他再丢不起老脸。

    现场的媒体不断的追逐各财经大亨,手中的麦克风忙碌地东挪西移,期盼着能采访到内幕消息。

    在众多的记者群中,赫然发现以报导影剧新闻闻名的财经小记者藏玺玺,每次她一出现必有头条的影剧新闻,即使与会人士全是企业界的大老板并无明星。

    奇怪得很,她越是不想要的新闻越是容易得手,常叫她沮丧得拜托影艺圈朋友不要在她四周出没,再这么

    “独家”下去,她肯定被主编舅舅调往影剧版,不能再从事她最喜爱的财经报导。

    “小俩口在说什么悄悄话,怎么都板着一张脸像是吵架?”好好的一桩喜事变丧礼似。

    “你也掺上一脚?”他很久没为人修理鼻子了。

    一头雾水的金雍宇不了解他的意思。“什么事掺上一脚,今天你订婚好歹笑一笑。”

    绷着脸多难过,让人不敢随便乱笑。

    “我看来是自愿的吗?”如果女主角是那株红梅,他自然会开心。

    “噢!”他明白了,可是不好当着可莉娜面前说破。“辛苦你了。”

    一句辛苦听在可莉娜耳中是百感交集,顿感悲哀的冷了双瞳,和她订婚竟然是一件辛苦的事,那么谁来问她辛不辛苦。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她不甘付出未得响应还遭人奚落,有意取消婚约的想法起了变化,地狱的烈火就由三人一起承受,没理由她一人独燃。

    既然他们都认为她是坏人姻缘的第三者,那么她就坏个彻底,即使痛苦也要紧抓他的手不放,婚姻的炼狱中有他同行。

    “你休想独自幸福,我要毁了你的人生。”是他先对不起她,莫怪她无情。

    “可莉娜,你在什么玩笑,订婚是件喜事,怎么说得像要置对方于死地。”这婚还能订吗?

    “你该问问他是如何待我,我有喜悦的表情吗?”婚未订她已预见他的冷落。

    “呃?这……”唉!男不情女不愿,怎成一个良缘?

    就在此时,一阵掌声响起。

    拄着拐杖的宋老太爷一脸喜气的偕同未来亲家走下楼,两层的大蛋糕同时推出来,一旁的男侍在叠成塔的酒杯顶头注满酒,顺着杯沿形成酒瀑地完成酒塔。

    笑声和道贺声连连,难得开怀的老人家在医生的允许下饮了一杯敬酒,笑不拢嘴的高兴心底将无遗憾。

    一辈子活在权与利中,他相信金钱至上,凡事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只要肯花大钱用点心机,再顽强的孙子也会乖乖地顺从。

    一生顺畅的他只有两件不如意的事,一是儿子的早逝,二是六年前孙子的逃婚,让他益发地觉得人不能无权,有权才能掌控一切。

    “恭喜呀!宋老,孙儿的小登科,来年多个曾孙好让你老清闲。”

    “哪里,哪里,不肖子孙难登大雅,以后得赖各位多调教了。”

    客套话人人会说,人前笑脸人后藏刀,你兄我弟的互攀关系,暗地里打量有多少可供利用的地方,握手有力心怀异思,巴望着广进财源。

    笑语如珠几人欢,宾客的欢喜交流只在于利益,没人在乎今天的主角是否板着脸,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

    看在金雍宇眼中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尚未结婚先成一对怨偶,他怎么会轻信老太爷的话,以为这桩婚事是你情我愿。

    他忘了还有一个被守候六年的背影,那人的存在才是重点。

    “来来来,我来为各位介绍我的孙子,相信有不少人认识他,他是新一代企业家的楷模,星光企业总经理,也是我宋某的接班人,宋沐风。”

    一说完,掌声如雷,大家惊讶两人的关系,同时也感到不小的压力,生怕蓝天集团进驻台湾,吃掉企业体系颓危的公司独大。

    唯一眉头一皱的藏玺玺深感困惑,披萨小弟几时成了星光企业的总经理,而且还是蓝天集团的继承者,怎么没人告诉她?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因此我有件喜事要宣布……”宋老太爷使使眼神,要保镳“护送”小俩口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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