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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秋之诗03 恋恋青梅(寄秋)-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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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轻很轻的叹息传入她心湖,微微起了波动。“你问得好深奥,我讨厌用脑。”

    思考是她一生中最厌恶的事,感受跃动的音符不需要用到脑,只要用心便能唱出感动人心的歌声,所以她用心不用脑。

    沈恋梅口口声声拒绝

    “同居”,可是在吶喊过后,宋沐风还是光明正大的进驻梅花居,在她尚未发觉他已在她的地盘上,相偎的温暖让人忘了去思考。

    想太多才会有烦恼,脑子空无一物的人最快乐,单纯地享受活着的乐趣,无忧无虑。

    不用脑就不用去想,开怀着唱着自己想唱的歌,让心灵净空,缘份这东西太缥缈了,人生求一个自在而已,难得胡涂。

    难得胡涂呀!

    “难道你都不会嫉妒有人来抢走我?”他时时刻刻在担心这一点。

    美好的她有太多人虎视眈眈,他必须看得很牢、很牢才不致失去她。

    “抢得走吗?”不知为什么,她有把握他是走不开,所以特别沮丧。

    “可莉娜的出现你不吃味,你要我吻你一样的吻她?”爱情像一场间谍游戏,必须耍心机。

    吻着她,宋沐风心里有丝欣慰,她眉间的困扰显现效应,她会开始思考该不该霸占他。

    “是有点不舒服,可是她是你的过去无法抹煞,我总不能小心眼地叫她滚回美国去吧!”台湾是人情味浓厚的小岛,她要做好国民外交。

    免得台湾老被国际孤立,进不了联合国,她这也算功在国家。

    “有何不可,我支持你维护主权。”他。

    大笑的推推他的镜框,她没发现胸前的扣子少扣一粒。“你当是钓鱼台主权宣言呀!我答应她要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骤然停下攻城掠地的动作,他不解她何时和可莉娜达成协议。

    “对呀!你身价不凡耶!人人抢着要。”害她一个没注意拍拍胸脯要人家放马过来,没将他送出去。

    懊恼呀!后悔呀!可是无济于事,她还是人家的竞争对手,想偷偷放手都不行。

    “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难道防守有漏洞?

    他很担心爷爷会使出卑劣手段对付她,所以他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唯恐她成为主要攻击目标。

    自己的女人自己保护,他婉拒了楼下自告奋勇的同类,他们在追爱的过程中多多少少遇上一些麻烦,感同身受要助他少吃点苦。

    其实有这样的“邻居”也不错,危难时不愁没帮手,敦亲睦邻人人有责。

    “就在我帮她数雀斑,而她骂我无聊的时候。”好可惜吶!她没数完。

    “你就那么放心和她公平竞争,不怕她来抢走我?”自从正式和她交往后,他叹息的次数越来越多。

    “为什么要怕?”是怕她不来抢吧。

    有竞争才有动力,地球才会活起来,因为人是活在地球上的生物。

    “你根本抢不走嘛!你要是那么随便就不值得我喜欢。”她的语气中包含诸多抱怨,好象他很不配合似。

    心口一甜的宋沐风放心地继续未竟的动作。“如果我跟她走呢?”

    “太好了,那我就不必爱你了……”欢呼声止于他不快的狂吻中。

    似甜,似酸,似辣,似腥,她尝到血的味道。

    “哼!你不用太高兴,我两个都要,到时酸死你。”不信她还能无动于衷。

    早晚被她的无所谓气死。

    她会吃神秘果改变味蕾,一颗一百元。“你的嘴唇在流血耶!”

    干么想不开咬舌自尽,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还会关心我流不流血吗?根本巴不得将我拱手让人。”果然先付出感情的人是会伤痕累累。

    舍不得伤她只好让自己疼,咬破了嘴唇让她吞进他的血,看她会不会变得和他一样痴狂,爱得连心都掏光。

    “你好象小孩子喔!拿不到玩具就嘟起嘴使性子。”她故意揉乱他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很野。

    宋沐风推倒她压在她身上恐吓。“有胆你再嘲笑我一次,小心我吃了你。”

    “人家说的是实情嘛!”她两手往他颈项一圈。“而且我知道你不会变心,我相信你的心只装得下我一人。”

    “那你的心里装得了我吗?”没有比情人的信任更动人的情话。

    除了我爱你。

    “一点一滴慢慢来嘛!反正你又不可能放过我,早晚被你害死……呃!是让你填满我的心。”恶!好恶心的对白。

    这种“奇怪”的话少说为妙,她浑身的鸡皮疙瘩正在抗议她的言不由衷。

    生性不浪漫的沈恋梅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钙化了,二十片指甲慢慢脱落中,连带着乌黑秀发也喊着要搬家,打算另寻良主去。

    她想她身上多少流着母亲任性的血液,情感上属于吉普赛女郎型,生性爱飘泊不定。

    至少她开始喜欢他了嘛!做人何必太贪心,一步一脚印迟早踩死大象,总不能叫她一下子热情奔放的淹死在沙滩上,潮来潮往有定时。

    何况爱情又没有形状,哪能说来就来,她肯接纳他就该偷笑了。

    “一点一滴要累积到什么时候,我用了六年的时间去爱你。”一个脱口而出,他顿觉失算地发现身下的温暖消失了。

    “六……六年?”要死了,他想吓死她呀!

    六年前她根本不认识他好不好。

    哭笑不得的宋沐风眼神一黯,朝她勾勾手指。“你跳那么远干么,有毒蛇猛兽追着你吗?”

    “暴政猛于虎……呃!我是说脚麻了,站起来运动运动。”她只想要过简单的生活,偏偏多了个他。

    好复杂哦!她的空间会不够用。

    “动作挺灵敏的,我以为看见非洲羚羊在草原上逃命呢。”他有那么恐怖吗?

    “嘿嘿……”她干笑着往后退,然后……“咦!梅花居几时多了件人型家具?”

    毛毛的,软软的,有穿衣服的,而且很面熟,像是……

    “你摸够了没,我来借鸡蛋。”煮泡面。

    “和风?!”还好,还好,她胆子很大没受惊吓。

    一道倩女幽魂飘过来,梳也不梳的长发活似七月半出来乞食的女鬼,发丝飘飘,人也憔悴。

    “你来做什么,搞破坏吗?”他差一点就抓住她一逞“兽欲”,都怪这个杀风景的疯女人。

    两眼惺忪的女鬼展示手上的两颗鸡蛋。“听说欲求不满的男人脾气特别暴躁,我会写进书里。”

    有例可证。

    “写进书里?!”啊!对,她是爬格子的现代流浪汉,活在十九世纪末。

    “不要啦!和风,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呃!他勒太紧了,她会无法呼吸。沈恋梅快翻白眼。

    白痴。“怎么没带披萨来?”

    和风这句话是对着宋沐风抱怨,因为她好饿,但是回答的人是沈恋梅,答案很白痴。

    “他又不是披萨小弟。”对呀!最近好象不见他来送披萨。

    白痴升级,等级顶级白痴。“你慢慢等着我的书,快写完了。”

    “什么意思?”听起来是无药可救,医生宣布可以出院了。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这禅理太深了你参不透,一块牛肉放在你面前你能指是草虾。”没救了。

    看向眼神幽魅的男子,和风摇着头飘出梅花居,怎么会有人白痴到这种程度?双胞胎也不可能神肖到难以分辨,为何她眼拙到令人想哭。

    披萨,披萨,不当披萨小弟就不送披萨的人最可恶,下一段她一定把他写得很惨,惨到天地无光,日月同泣,乌龟在他头上拉大便。

    呜……为什么她要写小说,不写了、不写了,她要封笔,人家有大餐吃她却只能吃泡面,日子太悲惨了。

    不过写完这本再封笔吧!

    十一楼的茶花居发出茶花女临死的凄厉声,随即归于原来的平静。

    泡面照吃、稿子照写。

    还有两颗鸡蛋。

    够幸福了。

    ******

    他被绑架了?!

    这是怎么发生的,他不过下楼买份报纸顺便喝杯咖啡,不到一分钟眼前一黑的失去知觉,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瞧不清方向。

    难以动弹的四肢似裹上一层又一层的胶带,眼前的黑布绑得扎实,叫他甩不开地无法分辨身在何处,是谁从中策画。

    治安日益恶化的台湾真的难以居住了吗?不到五分钟的路程都会遇上贪婪的歹人,难道早已打听到他鲜为露面的身份,因此埋伏在此等候他出现。

    手脚麻痹的宋沐风企图找着支撑物坐直,以直觉判定身下的地毯质料甚佳,不比他一坪五十万的豪宅差,几乎是同等级的欧洲进口毛料。

    一丝怀疑让他定下心,思路快速的转着,是走投无路的企业负责人,或是经商失败的大老板?近年来股市的崩盘的确造就不少亿万贫户。

    股票被套牢,传统产业的外移,政府政策的不定,加上有心人士的操纵,过不了苦日子的富豪商贾自然会选择同业下手。

    但是他自认为不曾树敌,行事低调地不常出席社交圈,而且很少在公开场合露脸,除了有往来的合作对象认得他外,大部份人应该不知他是星光企业的总经理。

    更甚之,是蓝天集团下一任的主事者。

    人一静下来,对周遭环境的细微感触慢慢清晰,风吹动落地窗帘的飘然声,忽远忽近的鸟叫在窗外绕行,淡淡的玫瑰花香逐渐由外而内的漫满一室。

    少了车流声多了一份安逸,芬多精让空气中满是清新味,可见主人的品味不凡,而造价不菲的建筑建于远离尘嚣的山林郊野。

    蒙住的双眼虽然看不见一室的富丽装饰,但是能感觉出屋主的用心布置,至少他背靠的墙壁是实木板点缀着,不因处于各种大自然气息之中而失去原来桧香。

    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谈不上忧心自己的处境,绑匪的遭遇不值得同情,反倒是等不到他回去的人儿是否会面露愁容?

    说不定她做的第一件事是买长串鞭炮庆贺,呼朋引伴的大祝自己脱离苦海。

    看来他要想全身而退必须靠自己了,指望他人救援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化成白骨也不一定有人发现他下落不明,还以为他自寻乐趣去。

    想到此,他不由得露出苦笑。

    “没想到你还笑得出来,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没有恐惧和惊慌,甚至是企图逃走。”

    女人的声音?“相信每一个被绑得像肉粽的肉票都很难挣开,虽然我不是很乐意配合。”

    讥诮的语气并未激怒来者,只有压抑的叹息。

    “我不想这么做,可是他说你需要受点教训,否则学不会听话。”她已经尽量地为他争取最好的待遇。

    本来他执意要将他丢在潮湿阴暗的山寮里,三天不给食物只喂水的好磨去锐气,叫他体会身为阶下囚的滋味,得以反省他以往的过错。

    可是她怎忍心他饥寒交迫的受折磨,一再的恳求、交涉才换来舒适环境。

    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的确不光明、为人诟病,但是三番两次的躲避叫人束手无策,百般无奈的她只好求教于他。

    “他?!”他在商场上有敌人吗?

    怎么他有种错觉,这个“他”应该是他亲近并熟悉的人。

    “你的手脚会不会不舒服,请原谅我不能替你松绑。”不然他又要跑了。

    她不愿重复找不到人的困窘,他居然可以为了躲她连家都不回了,她真有那么可憎吗?

    冷冷一笑,宋沐风听声辨位地面朝向她。“做不到的事就用不着虚情假意,你会原谅强制你自由的人吗?”

    “我……”她语气迟疑的轻碰了他一下。“你不要太激动,我们不会伤害你……”

    “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想要多少赎金?台湾是有法治的国家,容不得你们为一己之私而做出违法之事。”到底有几人参与绑架他的恶行。

    她口中透露的同伙至少有两人。

    “我们没有……”一时之间她也解释不清楚,只有等他来了再说。“我们不要钱。”

    好想解开他遮眼的黑布,让他知道他亏欠了她多少,十年的青春岂是“钱”能解决。

    那年的夏天在露天酒吧下重逢,儿时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断续的稚情在一瞬间连接,暗许的芳心自此有了寄托。

    他忙于沉重的功课和准备接下家族事业,所以她乖巧的等在一旁,希望他能注意到,有位爱他的女孩正默默地关心着他。

    时间不应该是感情的杀手,四年之后终于能如愿所偿地有了结果,在双方家长的撮合下,迈开美好未来的第一步,她也以为人生的圆满不过如此。

    等呀等,等到满门宾客笑贺恭喜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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