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为神txt-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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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多?这么大的异动,如何能瞒得过蜀国的密探与眼线?
锡灵山盆地靠近辽蜀边境已不足400里,只是骑兵快马加鞭,奇袭一夜即可抵达的脚程。如此明显的司马昭之心,蜀人岂有听之任之的道理?且他们身边此刻还另有监视之人,太子的这番计划若被蜀国察觉,必会派精兵劲旅先下手为强,冒险半途截杀!到时候,对方定然斩草除根,不留活口,陵王爷又能派得出多少兵将沿途护送?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傻丫头的性命堪忧呀!
退一万步讲,即便乱军之中,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理会,只一心护她突围,两人侥幸逃脱,得以全身而退。可失了10万匹战马,这个罪名如何担得?洗脱不清,照样还是满门抄斩的罪过!这两个傻女人,也不细想想为何如此难得的立功良机,满朝的文官武将却都不愿意承应皇命?女姒为了块劳什子便搅合进来,这个决定可真是愚不可及,蠢到家了!一个弄不好,大家就得全体糊里糊涂的跟着她送了性命!
为今之计,也只有出卖萧桐一条路了。韩夫人恨他入骨,几次传递消息都或明或暗的提出要寻机会生擒于他报仇!自己一直不肯理会,已经惹得韩夫人颇有微词。那个女人确实能干,之前半真半假透露出去的几次讯息,都干得十分漂亮!下手干净利索,又不显山露水,面上挑不出一丁点纰漏,全可认为是自然的损耗,由此可见这位夫人的实力和手段都绝非等闲!
如今倒不如顺水推舟,送了这份大礼给她,一个萧桐,再加上2千万两白银的巨款,如此大的诱惑,不怕韩夫人这条大鱼不肯上钩!韩夫人统管着蜀国在辽境内全部的暗桩、基地,是目前辽国境内谍报的最高统帅,只要能够诳她上当,为了亲手替夫君报仇,动身赴燕国劫杀萧桐一队人马,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折腾进去半年的光景。
燕国位于辽境以北,比辽国更加地广人稀。原本从京城出发距离更近,也更便利,但萧桐此行却偏要绕道百里外的行宫一趟,说不定是已经起了疑心,故意要甩开尾巴,迷惑跟踪的眼线。他生性谨慎,这次任务如此重要,幽冥堂只怕会全体精锐倾巢而出,以防有失。要一网打尽炽天阁的这股生力军,韩夫人也必然要调集绝大部分力量,甚至可能要不惜借调戍边的部分兵力才吃得下去!
燕蜀两地一南一北,相去数万里,又要绕开辽国广袤的国境线,最安全简便的法子就是穿越辽国边境一望无际,杳无人烟的西北大漠。那地方人迹罕至,根本没有道路,自然气候极为恶劣。此行不但是九死一生,而且更关键的是水源极少,信鸽也难以到达,所以信息通讯必然中断!
如此一来,就算到时候,己方偷运战马的事情不幸走漏了风声,蜀军能够调动的主力也鞭长莫及,根本无力拦截辽国的马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完成任务,扬长而去。而韩夫人一方身陷大漠,无论多么重要的消息也传递不进去!等他们半年之后凯旋归来,发现上当,10万匹战马早就顺利运抵了锡灵山,说不定连皇上的骑兵大军都已集结训练完毕,随时可以准备出征迎敌了!韩夫人知道后再恼再恨,也是于事无补。
舍车保帅之计虽然稳妥,只不过那萧桐是阁主的心头肉,他若出了事,阁主必会勃然大怒,因此这事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蛛丝马迹,绝不能让阁主查到了自己头上!
保险起见,调运完战马,便需鼓动星若到楚国去与太子会合。历来嫡庶之争一年半载之内也难有个定数,耶律恒的任务要完成得漂亮,少说也得在楚国耽搁几个月之久。时间上算来,萧桐出事的时候,他们应该正与太子爷在一起,有了这么个重量级的人证,阁主就算有所怀疑,也会投鼠忌器,绝不敢轻举妄动,轻易怀疑到太子殿下的头上!
只是韩夫人恨极了萧桐,严格说来他其实也本属无辜。自己这样设计,恐怕他极难再有侥幸生还的可能!一同共事多年,那家伙表面上虽然冷酷,但私底下其实待己不薄,几次暗地出手相助,仗义执言,自己却这样以怨报德,细想起来还真有几分对不住他!
话说容止正在心内煎熬,既不忍心枉自坑害萧桐性命,又不能放心星若的胸无城府,自寻死路,左右为难之际,不由愁眉深锁,犹豫半响,笔下却半字全无。忽听得门外又有脚步声响起,一来三人,领头的功力不俗,正是直奔书阁方向。赶忙撂下笔,烧毁绢纸,一应书籍、文房用具各归其位,检查过并无一丝破绽后,迅速起身下楼,开门迎侯,一行三人恰好走到门口,正欲砸门。
“下奴见过几位爷,这么晚了,几位爷有何公干?”领头那人容止认得,乃是幽冥堂五虎将之一的罗雄,另外两个看打扮似是普通的家丁,身手也一般,这样的组合很有些奇怪。
“少套近乎,爷们没那么多吐沫星子跟你个畜生废话!堂主有请,去了就知道了!”罗雄气势汹汹的踢门而入,抬手一指容止,冷声吩咐身后的家丁,“锁上,带走!”
小儿手臂粗细的铁链“哗啦”一声砸到身上,眨眼的功夫容止就被五花大绑起来,一身锁链叮叮当当乱响,脖子处勒得极紧,也不管他是不是能喘过气来。罗雄当先一步,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两名家丁一个前牵一个后赶,如同驱策马匹一般跟在后面押送。
容止没有反抗分毫,任由身后的家丁持了马鞭,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手抽打,一声不吭,暗自注意他们的谈话,心念闪动。
三人押他去的方向是幽冥堂的后院而不是前厅,那里是萧桐的私人住所和会客之处,押送之人除了罗雄一名心腹,另外两个不是组织内的成员,倒像是随身伺候之人。也就说明萧桐是私底下找他的,并没有惊动阁主和其它人,根本目的应当不是为了公事!
来人什么都不问,上来就锁,说话的口气也相当恶劣,明显不是善意。幽冥堂后花园的假山下面是间地牢,看这阵势多半倒是要押自己去连夜刑讯!这就怪了,按理说自己现在已经不再阁内任职,奴隶犯错根本不必审也不必问。要打要罚,萧桐只需传个命令,通知底下人动手就是,何必多此一举,劳师动众呢?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的,自己虽然身份低下,只是个贱奴,可到底也是尊主的贴身侍卫。这深更半夜的,萧桐身为一堂之主,却强拉尊主的贴身侍卫,到隐秘处动用私刑,就算尊主不计较,传扬出去也是极不好听的!若不小心给旁人撞见了,更难保不会有小人会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很难说得清楚!萧桐一向沉稳干练,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等傻事,因此,不是事关紧要,不宜声张,就是要问他的话,十分隐秘,不想让包括阁主在内的其他人知道!
莫非是露出什么马脚被他逮到了?应该不是,如果真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循,就不会私底下拷问了,一早直接拖出去喊打喊杀了!所谓审讯,不过是虚张声势,敲山震虎一下而已。容止心里默默的理清了形势,眼见果然是被押到后花园的地下室,打量了一圈周围墙壁上挂着的各种残酷刑具,竟隐隐有些放心,暗自松了口气。
刑具很齐全,各种各样的鞭子、烙铁、刑架、铁钉、竹签、老虎凳等等应有尽有,看来之前料想得不错,既然肯花大力气来折磨自己,至少就说明目前并无实据,搞不好只是萧桐私底下的猜测怀疑而已,只要咬牙挺住,一概不认,这事儿八成也就过去了!反正也躲不过,就权当是出卖他的代价吧,让他解解气,将来万一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心里也能稍微好过一些。只愿萧桐这家伙下手不会太重,让他明天还能爬得起来去见小环一面!
“□的,发什么呆,进去!”门口的守卫见容止愣神,以为他被眼前的阵仗吓傻了,大力一脚踹了过去,直把人踢翻在地。
刑房内站着四五个身材壮硕、袒胸露乳的打手,看起来凶神恶煞一般,众星拱月似的环绕在两侧,萧桐则端坐在正中,面前的梨花木八仙桌上,摆放着一壶上好的大红袍。余光瞄了一眼被绑的像只粽子,推倒在地的容止,话也懒得说,只捧着茶碗品茗,状甚悠闲。
“下奴给公子请安,敢问公子传讯,有何吩咐?”容止赶忙顺势调整成标准的跪姿,低头敛目,依足规矩以额触地。
“知道犯了什么罪吗?还不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说话的是站在萧桐左手侧的刽子手,粗声大嗓,眼睛一瞪,大似铜铃,很是唬人。容止从前见过,知道此人姓王,是个专职刽子手,素来心狠手辣,人称“小阎王”。
“下奴愚钝,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大人明示!”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下(晋江)贱东西!来人,给我扒光衣服吊起来!”姓王的刽子手两眼精光爆闪,显得十分兴奋。
熟悉的人心里都明白,不由对那奴隶起了几分同情。姓王这伙计历来就有特殊的爱好,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四十出头了也没个女人肯嫁给他。他倒也不急不恼,大咧咧的说是男人才更有味道些。于是,审问刑讯时便素来喜欢些残虐的招数,往往弄得囚犯们痛不欲生,哭爹喊娘,甚至口供没问出来人倒先咬舌上吊,寻了短见!如此这般,一来二去的,便很少有人再愿意用他,平素日子过得极为艰难落魄。
今儿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被大公子钦点了来应这差事。王氏自以为要受重用了,老早就憋着一股子劲儿,摩拳擦掌的要在主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毕生所学,偏偏赶上被审的倒霉蛋还是个打死了不过赔几两银子的贱奴,下场如何,脚指头想想也能明白了!这也正是罗雄方才懒得与容止多作解释的原因之一,在他眼里,容止已经等于是一个死人了,谁有哪个闲心大半夜的和死人唠嗑呢?
王氏刚才的大声喝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不管容止招与不招,这刑都是用定了的!眼见两个打手已经利落的将犯人衣物剥光,大声地喊了声停,然后转身取来一根长长的细铁丝将容止两个拇指紧紧捆绑在一起,穿了绳子吊到梁上,直到两脚离地两三尺远,才命下人在他脚上又吊了十几斤重的铁球。从腰间摸出一条乌黑发亮的鞭子,一脸谄媚的跑到萧桐面前卖弄,状甚得意:“爷,您看,这个吊法叫做‘金丝悬雀’,只用铁丝吊着大拇指,全身连同脚底下坠着的铁器重量全集中在两个手指头上面,伤不到筋骨却疼痛难当,吊得久了血液不通,手指头处又痒又麻,轻轻一碰就是钻心的疼!这么吊上一两个时辰,就是什么都不做,也保管您问什么都肯招认!”
“小人知道,这个贱奴内功不错,又是惯于熬刑的,皮糙肉厚,一般的法子只怕他也不在乎。寻常的鞭子还不跟给他挠痒痒似的?”姓王的举起鞭身炫耀说,“这可不是普通的牛皮、猪皮做的鞭子,您知道山林沼泽地区有种凶猛的爬行动物叫做‘鳄鱼’的么?大的也不过三五尺长,一张嘴却能咬死成年的水牛哇!鳄鱼表皮锋利坚硬,刀枪也难伤它分毫,这鞭子便是用的鳄鱼腹部柔韧性较好的皮革制成。一段段鳞片远比蟒蛇皮更加尖利,硬度也更强,打到人身上犹如千刀万剐一般,再厚的皮肉也禁受不住!”
“嗯。”萧桐嫌他罗嗦,微微扬手止住了话头,沉了一下,开口叮嘱道,“小心些,别伤在头脸上,免得给他主子瞧见了,心里不痛快!”
“是,小人明白!”王氏勾勾嘴角,自以为揣摩到了主子的意图,转过身走到容止面前站定,丝毫不加掩饰满眼的邪念,手腕一抖,“啪”的一鞭子重重抽在了胸口,顿时血花飞溅,一道狰狞的伤口自容止的左肩直达右侧腹沟,上深下浅,仔细看去,边缘毛糙,参差不齐,竟是生生带下了一块块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皮肉,深深陷在了鞭子的缝隙里面!
“呃……”容止咬破了下唇,才勉强忍住没有惨叫出声。姓王的似乎十分自负,居然没有先封了自己的内力就动起手来,显然是对自身手段颇为自信,便是任凭他用内力护体也料他抵挡不住!当下不敢怠慢,赶紧明目张胆的提了气,绷紧肌肉,准备承接下一鞭子的到来。
王氏倒真是个中行家,偏偏不急不躁,下一鞭子迟迟不落,反倒是空出手来取了一块黑巾蒙住了容止的眼睛。人的五官都是相通的,视觉被限制,其它的感觉便更加灵敏起来。过了很久,正当容止一口丹田之气再也提不住,不得不偷偷呼出准备换气的时候,下一鞭子突然带着风声呼啸而到,自右而左严格对称着留下另一道伤口!两道伤痕交叉处正位于最后左侧一根肋骨末端,隐隐现出白色的痕迹,两滴血液顺着鞭梢砸到了地面上,发出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