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横着走-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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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痛定思痛,不再纠结于这档事上,还是因为在一次又一次被用「乌龟爬」的速度载去医院复健中早已习惯,那就不得而知了。
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来到了外观气派宏伟的庞氏总部大楼前,在庞仕斌的指示下,何秋然将车子缓缓停进了他所专用的停车格。
待车子一停稳,他迫不及待的开门下车,而何秋然则绕到后车厢去取出助行器给他,然后才有闲情逸致抬眸打量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的的气派大楼。
「如何?」跟她一起抬头观看,庞仕斌骄傲极了。
这栋总部大楼,不只代表着庞氏集团,也代表着父亲与他的努力与心血。
「很好,让我不禁想起子布袋戏。」她小时候看布袋戏,每回厉害人物出场,都嘛金光闪闪、瑞气千条。
「庞氏集团和布袋戏又扯得上什么关系了?」怎么也没料到会听到「布袋戏」这三个字,庞仕斌忍不住怒吼,血压顿时又往上飙。
妈的!办公大楼和布袋戏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为何她的思考逻辑这么诡异,能把这两者混为一谈?
「和你没关系,和我有关系就好了,你激动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睨他一眼,何秋然摇头苦劝。「要知道现在不是在家里,我可没办法马上生出一杯火龙果汁给你消火。」
「只要妳别惹我,我也不用喝火龙果汁消火。」庞仕斌气得头顶直冒烟。
他妈的!现在倒来怪他不对了。
完全无视眼前男人的怒火,何秋然只是凉凉问上一句。「你到底进不进去?堂堂庞氏集团总裁光天化日下大吼大叫的,实在不怎么好看耶!」
虽然他的坏名声早就顶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但是若这附近有狗仔躲着偷拍上媒体,又替他增添一例恶行,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闻言,庞仕斌又忿忿的瞪她一眼后,这才推着助行器往办公大楼内走,而何秋然则是窃笑不已的尾随在后。
只是一进了庞氏集团总部后,面对一大群人发现自家老大后,一窝蜂簇拥而上的热络迎接,听着一声声的热络问好与关切话语,何秋然这才深切体认到某人果然有横着走的本事。
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在众人的簇拥中,她坚守看护的职业道德,一步不落的紧随在他身后,以防有个万一,直到他们终于坐进电梯直达顶楼后,才总算摆脱的人群的包围。
只是少了众人的簇拥包围,却多了秘书的惊喜问候——
「总裁,你来了!」又惊又喜,梁芷菁忙不迭迎上前来,并且有意无意的将尾随在后的某「临时管家兼看护」给挤开,自己取代了她的位置。
哦喔,看来这位秘书小姐对她敌意很深嘛!
往后退了几步,何秋然怪异的看着那曾有一面之缘的美女秘书,实在不懂自己是哪里惹到她了?
难道就因为她只是个「临时管家兼看护」,所以被自认菁英分子的女秘书给看轻歧视?
这年头,职业还有分贵贱吗?
搔了搔头,何秋然忍不住又往梁芷菁瞄去,却不期然的对上她若有意、似无意抛来的胜利眼神,当下脑轰然一响,顿间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了。
阿娘喂!那位美女秘书肯定是在暗恋某位螃蟹先生,而她很衰的被当成情敌看待了。
拜托!卖闹啦!她的胃口有限,真的没那么好啊!
这厢,何秋然摸着鼻子暗自嘀咕,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那厢,庞仕斌却毫不知道身后「两个女人的战争」,直到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一回头,却见梁芷菁就跟在自己身后,而何秋然却离自己老远,当下莫名不爽,眉头一皱——
「梁秘书,妳去忙妳的事,可以出去了!」完全是命令口吻。
这话一出,梁芷菁脸色顿时一僵,但还是维持着完美笑容退了出去,只是在经过何秋然身边时,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何秋然可不是什么粗神经的人,被射以如此犀利的目光,她完全能看出其中蕴含的妒恨与恼怒,只是……小姐,妳根本找错目标了啊!
无声的悲愤吶喊,她撇着嘴,还来不及说话,「罪魁祸首」倒先开口了——
「妳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一进公司就不知不觉的展开霸王之气,庞仕斌的口吻成了命令式。
「过去干嘛?我又不是能帮你办公!」对那种命令口吻听得很刺耳,但是何秋然懒得与他计较,对接下来的时间另有规画。「公司这么多人看着你,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我留下来也无聊,不如先去超市买菜。你说吧!几点要下班回家?时间到,我再来接你。」
庞仕斌先是被堵得一窒,但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于是点头了。「四点来接我!」
这可能是他生平以来,最早下班的一次了,但是车祸后头一天进公司上班,加上髋骨伤势未好,他也不想把自己搞得太累。
点了点头,何秋然正准备离开时,突然身后又追来一句——
「记得买鸡和鱼,我晚上想吃三杯鸡和糖醋鱼柳。」
哇咧——竟然还点起菜了!
何秋然回头狠瞪一眼,却看他一脸「我就是要吃」的坚持样,当下无奈的挥了挥手表示了解,然后才悠悠哉哉的晃了出去。
只是出了总裁办公室便是秘书室,几个身着利落套装,浑身散发都会气息的秘书们不约而同齐往她行注目礼,眼中虽有着满满的好奇,但表情却都挺和善的,只有梁芷菁一脸看似礼貌,实则高人一等的神色开口出声了——
「何小姐真不愧是个专业看护,总裁这阵子多亏妳的照顾才能恢复得这么快,真是谢谢妳了!」言下之意是在暗示众人,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看护。
何秋然向来秉持着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人若惹我,必惹回去的原则。
虽然她向来对女人的容忍力比对男人还高,可如今这位秘书小姐三番两次针对她,她若再不反击回去,还叫作何秋然吗?
所以她笑了,笑得万分真诚。「哪里?照顾庞先生是我分内的事,何须说谢?不过说到谢嘛……」
顿了一下,她故作困惑的问道:「梁小姐是以什么身分向我道谢?当然,我不是说妳不能向我道谢,只是好歹得让我有个底啊!」
一脸烦恼,何秋然继续叨叨絮絮着。「若是以庞先生的员工身分的话,那我想庞先生一定对妳特别好、特别照顾,毕竟一般员工和老板的感情可没那么好,说不定老板出事了,还暗地拍手叫好呢!
「可妳却这么关心庞先生,还特地为了他向我道谢,庞先生有妳这么关心他的员工,真是太幸运了;可若妳不是以员工身分说谢的话,那么……」
故意眨巴着眼睛,她一脸无辜追问:「是以什么身分?朋友?爱人?还是有什么特别情谊?妳给我暗示一下,让我有个底。
「要知道庞先生有时候挺顽固的,照顾起来真的很费心神,若妳与他关系特别,那以后他要是固执起来,我就知道该找谁搬救兵来劝他了,毕竟若有特殊情谊的话,妳的话他肯定会听的。」
这落落长的一段话才出口,几个事不关己的秘书们登时兴致全来了,毕竟梁芷菁对自家总裁有意,除了总裁本身不知外,全总裁秘书室的人都知道了,如今看她想对小看护下马威,却反被倒打一耙,堵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众人霎时窃笑在心,等着听梁芷菁怎么回答。
可同时,也惊觉到眼前这个以最真诚的口气问着最犀利问题的小看护不简单,绝对不是可以任人欺压的。
「妳……」一张姣好的脸庞涨得通红,梁芷菁又急又气,当然不可能说自己与总裁有「特殊情谊」,毕竟根本没那回事,是以她只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强笑道:「自然是以员工的身分了。」
「哦——原来如此啊!」故意把那声「哦」拖得老长,何秋然猛地上前握住她的手,笑得异常热络。
「那这样算来,我们也算是同事了。」言下之意,妳是那位螃蟹先生的员工,我是他的看护,咱们地位都一样,妳没比较高人一等,我也没矮妳一截,就别再自以为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了。
就算梁芷菁此刻已经气得快吐血了,也只能僵着脸强笑着;而何秋然则在一番热情的「同事论」后,才开开心心的向众人道别。
踏出庞氏企业大楼,站在人来来往往的人行道上,何秋然这才终于忍不住咧开一记大大的笑容,心中直呼好爽。
哈哈哈……连庞仕斌那只大螃蟹都三番两次斗输她了,他旗下的小虾米算得了什么?
如此低弱的战斗力,也想开战?回去增添些武装,练个二十年再来吧!
愈想愈乐,她满心畅快的正想直奔超市之际,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因为心情太好,接电话的声音还带着笑意。
「学姊,我是李柏勋啦!今天我轮休,出来吃顿饭吧!」电话那头传来了年轻男子的欢快嗓音。
「原来是学弟!」没想到是他打来的,何秋然狡滑揩油。「你请客?」
「那有什么问题!」电话那头笑呵呵的应允。
「那好,你说个地点吧!」有人请客,不去的是傻子。
于是在听完学弟提出的地点后,何秋然满脸笑容的直奔约定好的餐厅而去。
装潢雅致温馨的餐厅内,因为是上班日,客人并不算太多,但却也有五成满。
何秋然与李柏勋就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边吃餐点边聊着学生时代的种种往事,说到有趣处的时候,两人还齐声大笑,非常的开心。
「说起陈老师,她最近怎么样?记得她有『杀手』外号,很多不用功的学生都被她用五十九分给当掉,摆明要人捶心肝。」笑咪咪问起母校的严师,何秋然对学生时代的生活挺怀念的。
「听说几年前已经调离我们学校了。」李柏勋记得之前同学会时,曾听某位女同学提起过。
「那真是可惜了!她是位好老师。」何秋然为母校失去一位严师而惋惜,随即又振起精神调侃道:「那你呢?我记得你和一位学妹在交往,现在结婚没?孩子几打了?」
「还几打咧!」笑骂回去,李柏勋倒是很大方坦荡。「早分手了啦!」
「干嘛分啊?」好奇追问,何秋然的兴致全来了。「那个学妹是我们的校花耶!」
「和医生结婚了啦!」喷了一口恶气,李柏勋忍不住白眼。
「哦喔!」发出可笑配音,何秋然看他表情和「黯然神伤」之类的悲愤情绪完全扯不上边,心想肯定是早已看开,是以开起玩笑也就不怕了。「可怜的孩子,被劈腿了吗?」
一副她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柏勋哭笑不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没关系啦!」拍拍他的肩膀,何秋然没啥诚意的安慰道:「医生除了赚的钱多外,一天二十四小时中,几乎有十几个小时都得待在医院或诊所看病,其实生活质量不太好,很多还会过劳死,我们祝福学妹吧!」
她这是祝福,还是诅咒啊?
李柏勋好气又好笑,可想想自己目前的情感状况,最后忍不住白眼抗议。「学姊,妳不要诅咒我啊!」
「我哪是诅咒你,我是……」反驳声顿止,她瞠大了眼瞪着他。「哇咧——你该不会是要跟我说,你现在交往的对象也是个医生吧?」
点了点头,向来爽朗大方的李柏勋害羞了,阳光俊朗的脸庞也涨得通红。
「啊——看!」忍不住爆粗口,何秋然抱头狂摇,满心悲愤。「看你们恋爱一段谈过一段,我的男人是在哪里啊?」
「学姊,妳骂脏话!」大笑指出,就算她用谐音替代,李柏勋还是听出来了。
「那不是重点啊啊啊……」还在摇头狂叫。
「好吧!重点是,学姊妳的个性会让男人……」顿了顿,企图寻找婉转些的用词,最后还是宣告失败,他干脆直接点明。「害怕!」
「害怕?」哀叫声顿止,何秋然一愣。
「没错!」点头如捣蒜,李柏勋说得更明白了。「学姊,妳其实人很好,可是个性直,说话又毒又辣,若只是当朋友,会觉得很有趣,可要更亲近一步的话,很多男人都会怕被妳刺得体无完肤而畏惧的。」
何秋然也很了解自己的个性,知道他说得没错,当下翻了个白眼,一脸无所谓。「没差啦!我早就决定了,要娶我就得连我妈一起娶,能接受这种条件的男人大概也是凤毛鳞角,不是死了就是还没出生,不然就是已经被慧眼独具的女人给先下手为强了。
「反正我一技在手,希望无穷,养自己和我妈也足够了,没男人一样活得很滋润。」
心知她的家庭状况,李柏勋微微一笑。「学姊,妳是个孝顺的好女儿。」
「我妈也是个坚强的好妈妈啊!」眸底漾着柔光,谈起母亲,何秋然的语气便不自觉放软。
想到什么似的,李柏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