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梨压海棠+番外 作者:东方梨(起点vip2013-02-20完结)-第4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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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无知,向温长胥透露出这个绝不该说出来的秘密。左相大人的六女儿,竟然是圣上与其小妾私生!温长胥便以此秘密与皇上交换,让我下嫁于他。”说到此,萧清阳勾唇冷笑,身体紧绷,双拳握紧,竭力压抑着自己,“先皇极爱杨昕云,即便那个女人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尽办法为她摘下来。更别说,只是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而已。”
我的喉咙发干发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萧清阳这句话说得是很轻巧,内里包含的,怎不是萧俊对我的爱护?若那个时候,便传出我乃私生女的谣言,我哪里还有命在,怕早早就去见了阎王?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了吗?”萧清阳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因为情绪起伏过大,气息不稳,竟重新跌坐回椅子里。
萧清阳愤然拿起手边的杯子,用力朝我掷了过来,口中怒喝,“东方梨。你今生欠我!是我,用一辈子的幸福换来你的苟且偷生!”
茶水四溢,清香扑鼻。
即便过去的真相如萧清阳所说,已过去这么久。我是没必要白白挨揍的。萧俊花费这么多心思才救下我,我如何能辜负?
轻易抬手将茶杯接下,搁在桌上。心中百味陈杂。
从得知萧清阳的存在开始,我便是不喜欢她的,一则我们乃对立关系,二则又曾经是情敌。对她的感情,唯有憎恶。
如今才知她对我的恨皆有缘由,我又该如何面对?
试着去化解?未免太小看人。萧清阳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做了那么坏事。怕只是因为恨李墨白,更加恨我?
深埋她心中多年的恨意,早已万年不腐。
那日李墨白说过的话语再次闪过脑海,心里涌现出悔意。他早已知道过去的事情,于是想让我远离定城。可我不但没听,反而陷入两难的境地。
此刻知道我失踪的他,有没有气得吐血?心中沉闷,我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来。“所以?”
如今,总算猜到萧清阳的心思,能明白她掳我来定城,大概是为了报复我!那么,迫得我无法反抗之后,她想怎样对付我才是关键。
过去的事情。我无法干涉。即便她萧清阳当真被迫用自己的幸福成全了我的生命,萧俊也曾给过她选择。
缘由天定,分在人为。路,是她自己挑选。
这些年来,她索取了太多,甚至。随心虐待过李墨白!我想,即便我亏欠她,相信李墨白也已代我还清。何况这世上的债,又如何能说得清?
“你欠我的,自然该照样还回来。”萧清阳咬牙,瓷娃娃般的脸稍稍扭曲。“我得不到的东西,谁都别想拥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心里一寒,我仍旧蹙起眉,吐字如冰,“那你欠墨白的呢?”
“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他为我做任何事情。”萧清阳倨傲的抬起头,眸中唯有不屑,高高在上,傲慢至极。
那模样,仿若从来不曾将李墨白放在眼里。
“那么,你的意思是他活该?!”声音冷冽刺骨,我忍不住哆嗦,全身的温度骤然褪却,愤怒到只想冲上去甩她两耳光解恨。
李墨白曾把他的世界捧到她手上,只为博伊人一笑,我不信她心如铁石,从未感动过。可现在,她眼中看到的,是什么?
“怎么,想用墨白来脱罪?”萧清阳斜睇我一眼,不屑之情加深,“墨白是墨白,你是你,他代你做的事情再多,也无法抵消我对你的怨恨。这是你欠我的,不是墨白欠我的!”
我无法否认她说的话,但……“既然如此,你便不该对墨白如斯狠毒!”
所有的过错,让我来承担就好。反正,她也多的是办法让我无法逃离。却为何在伤害李墨白后,还要如此踩低他?
“我说过,”萧清阳骤然动怒,眉宇间带着深深的不耐,重重一掌拍在桌面,震得碗筷乱响,“我没有强迫过他。”
语毕,眼波流转,忽而媚笑,声音甜糯粘人,“说不定,墨白放不下过去,心里还有我。怎么,你吃味了?”
“呵。”我冷笑,不想萧清阳也有如此弱智的想法。“墨白心里,定然是有姑姑位置的。”
曾经喜欢过的女人,更是被她深深的伤害过,怎么可能忘记?但那位置在什么地方,我无比清楚。
话锋一转,我弯着眉眼,笑得纯真可爱,“正如姑姑曾经爱过风千情,如今他在姑姑的心里,定还有一定位置的吧?”
至于,是不是曾经,可真难说。
风千情狂傲,错恋李墨白,怕是从来不曾真正将萧清阳放在心里。这段时间,他会滞留在定城,也仅仅因为温靖禾。
萧清阳的芳心,是给了原不该给的人。我有心嘲讽的,便是这个大笑话。
如我所想,萧清阳果然动了怒,霍然拍桌起身,双眸死死地盯着我,似要喷出火来。良久,又勾唇冷笑,凉意逼人,“你不是想知道,你有什么东西可换取那医书吗?东方梨,我要你嫁给风千情。”
第六百二十四节 猫与老鼠
嫁给风千情?
犹如五雷轰顶,被萧清阳疯狂的话语惊得气血逆流,脑海里一片空白。我瞪大眼睛看着她,艰难的呼吸,朦胧间听到自己不敢置信的声音,“你、你疯了吧!”
“没错,我是疯了。”萧清阳张狂的大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面露疯狂,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不复清明,“我不好过,也绝不会让你们好过!哈哈哈哈哈哈……”
萧清阳笑得凄厉而张狂,无悲无喜,情绪不辨。有那么一瞬间,我真以为她已疯癫。但突兀的,她又收住笑声,无比怨毒的看着我。
那眼神,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我噤若寒蝉,不由自主咽着口水退了一步。女人一旦疯狂起来,是很可怕的。尤其,我现在不能反抗她。
“想逃?”萧清阳冷哼,声若寒冰,“太迟了。”
心念一转,我看向桌上的残羹冷炙,故作惊讶,“你下了药欲取我性命?”
“你以为我会就此杀了你?”萧清阳冷漠的笑着,“未免太便宜你,我要你生不如死!”
我装出惊恐的模样,抬手揪住心口处的衣裳,“你下了什么毒?”
我肯定是没有中毒的,但必须知道是什么毒,才能假装下去。反正已经逃不掉,伪装起实力,会更加有利。
“放心,软骨粉而已。”萧清阳那圆若葡萄的眼睛带着蔑视,片刻时间,表情已恢复一贯的傲然。
我暗暗松了口气。软骨粉不过会使人丧失内息而已,其余行为动作皆如正常人,不会受其影响。
“怎么?你不愿意?”冷冷的哼了哼,萧清阳的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当初我能为保全你的性命下嫁。今日你要置墨白不顾?”
萧清阳的话如坚冰刺在我胸口,痛的厉害。空气像是陡然稀薄起来,我呼吸紊乱。心中乱成一团麻。
为了救李墨白,我自是可以什么都不顾。但,唯有嫁给风千情……我已是李墨白的妻子,一女怎能侍二夫?
并且,这样的闹剧,最后该如何收场?
李思墨该怎么办?会怎么想?
挣扎了好半晌,依然无法决断。深呼吸,艰难的吐字,“你该知道,我已与李墨白拜堂成亲!”
“那又如何?”萧清阳仰起头,高高在上睥睨着我。水汪汪的眸底唯有凉寒。“东方梨,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权利,你只能选择接受,或者……拒绝!”
拒绝的话,便要错失‘断情’的解药?
话落,萧清阳又笑了起来,声音甜软温柔,“不过,你已落在我手上。要怎么做,已由不得你。”
换言之,我嫁也要嫁,不嫁也得嫁?一句话让我如梦初醒,而今我孤身处于定城,确实身不由己。也。无法这些繁文缛节放弃李墨白的性命。
就算是最后我会因此一无所有,会被所有人唾弃辱骂,我也必须赌那医书上的可能。抑制着从身体深处涌起来的惊怖,我浅浅微笑,“即使我已没有选择,风千情会同意吗?”
“他,同样没有选择。”萧清阳自嘲的笑了笑,清透的眸中失了原本该有的神采,黯然无光。
她同样威胁了风千情?风千情孑然一身,还有什么能够威胁他?内心惊诧,我面上冷然,“让我见风千情一面。”
萧清阳嫁给温长胥已数十年,若真要报复,早该有动作。可此时才突然说要我将欠她的还给她,当中该有什么缘由。
知道其中曲折,或许还能找到转机。风千情久居定城,总该知道些什么。
“见了他你又能如何?”似猜透我心中所想,萧清阳轻蔑的笑了笑,脸色更冷,声音中暗藏风雪,“听说,你与墨白有了孩子?”
“是。”李思墨在吉城,我是不怕萧清阳对付他的,所以爽快的承认。
几缕杀气从萧清阳的眼中一闪而过,她漠然的笑了笑,扶住慕情的手,转身向外走,“你安心在这里等着嫁人,不要妄想逃走!”
“那医书呢?”猜测着她定会让人守住这里防备我逃走,我万般心焦的追问。
“待你与风千情拜堂,我自会告诉你医书在哪。”软绵绵的声音随风入耳,我不由得咬牙。正犹豫着要不要跳上去直接把剑架她脖子上威胁一番,瞥见一直守候在外的刘夜,无奈握拳放弃。
萧清阳与慕情离开,刘夜却留下来,片刻不停的监视。
医书没到手,我也没想着要逃。若真要撑到最后,也该庆幸要嫁的不是其他人,而是风千情。即使内心对他的厌恶不会比对萧清阳少,至少……他比萧清阳可靠。
他是真正对李墨白有情,不会轻易伤我。算起来,也是值得信任的人。
心安下大半,赶路的疲惫便浮上心头来。我本就晕马车,刚才又吃了那么多东西,此刻隐有要吐的冲动。
僵立着调息一番,呕吐感减少,困乏越发明显。
“旁边已收拾好房间。”刘夜冷然提醒。
心中依然想着医书的事情,我怔然,少顷才点点头,晕头转向的摸索出去,寻到隔壁的房间,也懒得去打量其他,倒头便睡。
也不知做了个什么梦,身下忽然一空,便从梦中惊醒。神智刚复苏,便察觉房中有人,暗暗责怪自己竟如此大意,睡意全无,冷喝,“谁?”
夜幕降临,房中未点灯,隐约可见窗户边立着已黑影,轻狂而傲气,夜风吹拂下,他衣袂飘飞,隐隐带着比夜色更沉的气息。
“风千情。”我几乎立刻断定了他的身份。
萧清阳果然还是通知了他?我心中稍安。
“师兄他还好吗?”深刻着困倦的声音,夜色下看不到风千情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从他身上透露出来的疲劳。
我黯然垂眸,声音微僵,“‘断情’之毒每隔几天便要发作,你觉得,他过得会很好吗?”
如今,他该在焦急的寻我吧?
风千情同样默然,矗立半晌没有开口。凉风扰人,带着定城独有的风沙掠过窗边,光线更加模糊。
隐约,觉得风千情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我本是和衣而睡,此刻直接坐起身,半倚着床头,垂着头嗫嚅半天,终是开口,“你要娶我?”
“九月与靖禾,在清阳手上。”风千情的声音很低,并未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我已明白,萧清阳便是用他们两人,威胁风千情。
心中冷哼,萧清阳早已计算好一切,只待我落网。
可温靖禾,不是她萧清阳的亲生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萧清阳再狠毒,会用自己的儿子去威胁他人?心里这么想着,也问了出来。
如今同样身为母亲,对待自己孩子的疼惜与爱护之情,我再清楚不过。捧在手里还怕他摔了,又怎么忍心将他当作筹码?
“你当人人都似你一般愚不可及?”话语虽不客气,声音却没有嘲讽之意,这风千情的心思,一如既往的摸不透。
“靖禾惧怕清阳,有如老鼠见到猫。”我正待开口继续询问,风千情已在短暂的沉默后继续自言自语般的呢喃,“清阳那般骄傲的性情,时间一久,难免要发些脾气。数次下来,靖禾益发怕她。”
“温靖禾为什么要怕萧清阳?”我蹙起眉稍,印象中,温靖禾可不是个胆小鬼,唯独特别怕萧南昭而已。
何况这萧清阳乃是他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会惧怕她?其中若没有缘由,也太说不过去。
猫与老鼠?想起萧清阳与温靖禾,我心中迷茫。或许,这便是症结所在?
“温长胥膝下早有三女一子,此后再无所出,这幼子,将来定是要继承城主之位的。”风千情的声音孤傲,隐隐带着寂寥,“只有一次,靖禾任性,说他将来也要做城主。”
他落寞的语调随风而逝,落在我的耳中,几无力道。
我自是记得温长胥喜得贵子的事情,便是因为这件事,萧清阳寄请柬邀约我来定城。那段时间,也发生过不少事情。
冬夜薄凉,寒冷似刀,刮在身上刺骨的疼。风千情仿若无所觉,整个人如松柏挺立着,“靖禾的气话,让清阳信以为真,不久她便下药害死那无辜的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