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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节

一枝红梨压海棠+番外 作者:东方梨(起点vip2013-02-20完结)-第4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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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李思墨得到自由,抽抽搭搭的抽泣两声,握紧小拳头对着白衣男子的身体捶打一番,才向着前方跑去。

“站住”见李思墨对着自己的阁主不敬,陈思吟可不能轻易放过他。闪身挡在李思墨的身前,眸光转冷。

“让他过去。”白衣男子飞快地调整自己的情绪,哑着声音下令。许是情绪过于激动,嘴唇瞬间苍白,情不自禁地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陈思吟不解,但是看见阁主痛苦压抑的模样,依言让开道路。

“娘亲,哇哇,初儿好怕怕。”此刻的李思墨哪里还有方才勇敢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童,鼻涕眼泪横流。

“娘在这里,初儿别怕”我与多多匆匆忙忙地赶过来,眼前围观的人太多,遮掩了街道中央的情景。

我一时心急,提气直接从这些人的头顶跃了过去,刚刚落地,便看到李思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我跑了过来,顿时蹲下身将他揽在怀中,抬手抚摸他的后背,心疼不已。

“娘亲,哇哇……”

李思墨软趴趴的倒在我的怀中,哭得声嘶力竭,小脸憋得通红,一声一声如同针尖刺在我的心上,我的眼眶跟着红了起来,温柔却坚定的抱着他,声音哽咽,“初儿别怕,娘在这里。都是娘不好,初儿被吓到了吗?”

说着,我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瞬间滑落脸庞。来的时候听到多多的描述,我是又自豪又担忧,生怕他会出事,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七上八下。

此刻见他平安无事,虽然受了些惊吓,心中仍旧一安。万般珍视的将他揽在怀中,想起方才害怕失去他的惊惧,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又唯恐吓到他,我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幸好带着斗笠面纱流泪他看不到。

从怀中掏出手绢,轻柔地帮他逝去脸上的泪痕与鼻涕。嘴上仍旧安慰着,“我家初儿真厉害,不仅能保护姨妈,还能勇敢的与坏人对抗。将来,初儿肯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

“呜呜呜……”

许是收到了我的安慰,李思墨逐渐地平静下来,虽然仍旧在呜咽着,却抬起小脸来,泪眼模糊的看着我,“娘亲,有坏人欺负姨妈”

“初儿不怕,有坏人娘会帮你挡着”想起方才似乎瞥见有几个人站在前方,抬起头看去,愣了一下,眼前哪里还有人在?

蹙起眉头,想必方才趁着混乱,被他们跑了

“小少爷没事吧”菊妈紧张的跑过来,又是担忧又是歉疚地看着我。但是隔着面纱斗笠,她看不到我的表情,更加的惶恐不安。

“没事,菊妈不要担心。”调整了一下情绪,将李思墨抱在怀里,耳朵凑在他的右耳边,慢慢地抱着他站起身来。“初儿乖,娘在这里,那些坏人已经初儿打跑了。”

“真的吗?”李思墨一遍抽搭着,一边回头看了一下,见身后果然没有人影,自豪的向我邀功。“嗯,初儿不怕。娘亲说过在坏人面前不能哭,初儿前面没哭”

我的眼眶再次泛红,怕被他听出来,忙深呼吸,“我家初儿真乖,娘亲最爱你了。”

边说着,边隔着面纱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

李思墨抬起小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痕,眼中还含着泪,咧着嘴又笑了起来。他看着我脸上的面纱,怔了怔,抬起小脸准确无误的在我的嘴唇上吧唧了一下。“初儿也爱娘亲”

看着怀中的笑脸,我僵硬的心再次暖了起来。

“这里人多不方便,又快要下雨,我们还是先去休息一下”侧眸瞥见昏迷在润娘怀里的萧冬辰,我抬头张望一番,发现右边有一个客栈,一边柔声地安抚着怀里的李思墨,一边迈步走了过去。

我没有看见,在客栈三楼的某个窗户处有身影一闪,本来敞开了一条缝隙的窗户随即被悄声关上。

第五百六十二节 真实之泪

收费章节(12点)

第五百六十二节 真实之泪

“阁主,为什么要如此轻易放过他们?”随着窗户被关上的声音,客栈的某个房间里,传来于振那压抑着的不满声音。“既然结下仇怨,未免他们日后寻仇,该及时的斩草除根。”

“自然是因为阁主太心软”劲装女子陈思吟哼了一声,面容微怒,手中却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汁,递到白衣男子的面前。

“你们可知,方才你们惹上的人是谁?”白衣男子嘴唇依旧苍白,抬眸看着面前黑漆漆的药汁微微皱眉,抬手想要推开,又想起什么,取下手上的手套搁置在一边,弯腰将药碗端起来。

陈思吟诧异的挑了挑眉,嘴上轻声地嘀咕着,“普通的百姓而已,还怕他们不成?”

虽然看上去不是普通人家,最多有点钱,普通的富豪,有什么可惧怕?

“被思吟绊倒的那个女子,乃是幽明国的八公主萧冬辰,同时也是御史大夫叶落安未过门的妻子。”白衣男子的语气依然淡雅如风,神色平和。

房中的另外两个人顿时张大了嘴,已无法再淡定八公主萧冬辰固然身份尊贵,不过传说中她胆小怕事无需担忧,只是御史大夫叶落安可不好对付。

怔了一下,陈思吟抿了抿唇,无法掩饰眸中的惊讶,“运气这么好?”

青年男子蹙起眉,方才的画面一一从他脑海中闪过,他的双眸亮的吓人,“难道说,后面赶来的那个素衫女子……”

“正是名满天下的长乐公主”白衣男子轻轻地抿了口药汁,眉头打结。

“这下彻底被你害死”于振当即横了陈思吟一眼,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截麻绳扔在陈思吟的面前,“你自己去负荆请罪,还是我押着你去?”

陈思吟有些慌乱,秀丽白净的面容乌云遍布,虽然明白阁主不会说谎,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仍旧弱弱地反驳,“传说那长乐公主心狠手辣、武艺高强,但方才那女子没有内息”

“若不会武功,她是如何跳过人群?”丢了个卫生球,于振反驳。“她定是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以隐藏实力。”

陈思吟不服,继续陈述着自己的观点,“那长乐公主未嫁,方才那小男孩可是口口声声地叫她娘亲”

白衣男子双手一抖,药碗中的药汁便跟着泼洒出一部分,他手心迅疾地一翻,药碗在空中划过一道长弧,泼洒出去的药汁又稳稳地回到碗中。

药香四溢。朦胧的热气氤氲着,使得他的面容更加模糊。

细长的眉峰继续打结,白衣男子下定决心般仰头,一口气将药碗中的药汁喝了下去。许是喝得太急,干呕了两声后,又轻声地咳嗽起来。

白衣男子的嘴唇更是惨白,无甚表情的面容看上去虚弱不已。

于振与陈思吟奇怪的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内容,阁主今天很不对劲

平时,阁主总是推三阻四找着各种理由拒绝喝药,若没人监视着,他一定会把药汁倒掉更别说,看见药汁泼洒还伸手去接、一口气将药汁喝下的异常行为

“阁主,可是毒发了?”看着白衣男子病歪歪的模样,陈思吟忧心的问道。

白衣男子的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他侧身靠着身后的软垫,闭上眼喘息着,额头不断地溢出冷汗。

接着,极其痛苦般,他埋下头,用发丝挡住自己的脸,身体蜷缩起来,双腿曲起抵在自己的胸口,全身痉挛般抽搐。

无人知道他有多么的痛苦,但看他身体僵硬,手背上青筋毕露,肌肉突突直跳,显然在死死地压抑着。

于振与陈思吟满脸忧色地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他们无法走上前去。

良久,白衣男子没有再动弹,像是睡了过去。

短短的几步路,却是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距离。阁主,从来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的身边即便是必须要与人接触,无论春夏秋冬,总是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他们是与阁主最相近的人,但在相处的这两年时间里,唯一成功站在阁主身边的人,唯有今日的那个小男孩

但是,同样没有触碰到他的皮肤。

阁主隐瞒了自己的一切,他终日易容,从不谈及自己的过去,眉宇间携刻着深深地伤痕……他甚至,从来都没有笑过。

他待人温和有礼,却总在无形间透露出一股清冷疏离,不经意间竖起无形墙,隔绝了他与这个世界。

他武艺高强,却有恶疾缠身;他随性而活,却看穿生死;他无悲无喜,却终日思念;他亦正亦邪,却毫不犹豫救下濒死的他们……在他们的眼中,他就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忠心的追随。但是,被隔绝的太远,难免心伤。

“阁主、阁主、阁主……”

陈思吟接连呼唤了三声,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他蜷缩着自己,像是已经昏睡过去。平日里的清冷气息也尽数收敛,看上去毫无防备。

这是阁主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卸下心防

“呐,于振,想知道阁主的真正容貌吗?”陈思吟目光悲戚地看着悄无声息的白衣男子,突然幽幽的,宛如叹息般说道。

于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面露震惊,随即又黯然下来,“思吟,阁主于我们有恩当年若不是阁主,你我如今还能否活在这世上?阁主既然不愿意让我们看见他的面容,必然有他的缘由。”

陈思吟倔强的抿紧嘴唇,转眸看了于振一眼,从角落中端来一个装着热水的木盆,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悉数倒了下去。

“这是什么?”于振大惊,立刻想要阻拦陈思吟的动作。却又在听得陈思吟的声音后停下手,讪讪地站到一边。

“放心,这仅仅是用来卸容,无毒。”

于振面露尴尬,与陈思吟相处多年,她的脾性,他再清楚不过。她说无毒,必然无毒。

只是,她居然随身带着这种东西,难道很早就已经开始好奇阁主的容貌?

于振抬眸向白衣男子看过去,他的黑发凌乱,许是因为方才的痛楚,发丝半湿,遮住了他清俊的面容。

那清俊的面容,不会表露出过激的情绪,总是那么淡淡的,如同晴天时飘过蓝天的白云,看似很近,却无法抬手触及。

他何曾,不想见到自己阁主的真正面目?只是……

在于振走神间,陈思吟拎起浸泡在脸盆中的毛巾,拧至半干,稍微犹豫了一下,轻咬贝齿,毅然抬手向白衣男子的脸上擦去。

“思吟”于振愣了愣,断然上前截住陈思吟的手,将她拖至一边。原本凛然的表情逐渐凝重,目光清澈,“阁主于我们有恩,我们不可背叛他”

“这不是背叛”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被打断,陈思吟恼羞成怒。

“这是”于振神色黯然,盯着陈思吟的面容断然开口。“你想想这两年来阁主为我们做的事情,他从来未求回报,你忍心这样对他吗?”

被于振低声喝止,陈思吟低下头,眸中突然含了泪,“我将阁主视作亲人,既然是亲人,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看看他的脸?这有什么过分,为什么不可以?”

在他们两人都没有注意的当口,白衣男子轻轻地睁开眼,黑眸幽深,如同有着无限吸力的黑洞,深不可测。

旋即,又轻轻地闭上。

“思吟”见陈思吟仍旧不服的挣扎,于振再次低喝,“你想把阁主逼走吗?”

陈思吟一抖,眸中闪过多种复杂的光芒,在于振坚持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赌气将手中的毛巾丢回木盆,眼泪滑过脸庞。她捂住脸坐在凳子上,嘤嘤的哭了起来。虽然已经在竭力地压抑着,她仍旧哭得很伤心。

于振不免抬头看了看白衣男子,见他仍旧安睡着,松了口气。坐在陈思吟的身边,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软,双手不受控制,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陈思吟捂着脸尚没有反应过来,于振已如同触电般,又猛然将她推开。自己则慌乱地站起身来,不小心绊倒桌脚,差点摔着。憋红了一张脸,声如蚊呐,“对……对不起。”

陈思吟的脸上同样泛着红晕,手足无措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时竟忘记了流泪。但是不回答始终不好,只好轻声地嗫嚅,“没……没关系。”

房中的顿时变得诡异而暧昧,两人都不敢看对方,脸颊愈红。酡红的色泽,能将空气都燃烧。

白衣男子在心中幽幽地叹息一声,故意清咳两声引起两人的注意,才慢悠悠地抬手摸向自己的额头,缓缓地睁开眼睛。

“阁主,你醒了”尴尬的气氛被打破,陈思吟立刻起身向白衣男子迎了过去。看着白衣男子虚脱般的动作,又关切地询问,“还疼吗?”

白衣男子摇摇头,撑着身下的软垫想要站起来,一时没有把握好重心,身体抬到一半,又跌了回去。

陈思吟上前想要去搀扶他,却被白衣男子侧身躲开。陈思吟怔了怔,面露受伤的表情,垂着头退到一边。

于振红着脸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红潮渐渐退却。

白衣男子抬手压在自己的胸口,不断地喘息着,像是调息了一会,才终于坐起身来。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的力气耗尽般,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这般虚脱的模样,像是随时会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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