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领导-第6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便就办好住宿手续。
滕柯文说,不要等后天,明天会议结束你就去,再不能等了。
滕柯文仍不说他的事,杨得玉只好硬了头皮直说。杨得玉说,滕书记,我想在你走之前,能不能和于书记商量一下,让县里把我报上去,不然你走了,这事就没人管了,弄不好上面会再派下人来。
看来杨得玉的事不办也不行。滕柯文说,我现在就给于书记打电话,如果于书记没什么意见,我就让县组织部起草一份文件,把你报上去。
电话打到于书记办公室,没有人接。滕柯文不敢冒昧打于书记的手机,只好打秘书的手机。秘书说于书记正在和人谈话。挂了机,滕柯文说,我还是今天下了班打吧,结果怎么样我告诉你。
虽然没个准确的结果,但滕柯文主动积极为他活动,杨得玉还是很满意,也很高兴。他想,滕柯文染毒看来也不是个坏事,这一来,就掌握或共有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就把两人牢牢地绑在了一起,谁也离不开谁不说,在某种程度上,他还不得不听我的。如果滕柯文以县委的名义坚持县里推荐人,于书记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他这辈子的一件最重要的大事也就大功告成了。他想,当了副县长,这辈子也就可以了,如果能再升就升,不能再升也满足了。
经济工作会议前,杨得玉就又住回了刘芳那里。和刘芳住在一起,当然吃饭也得在一起。杨得玉今天心里高兴,一向不和刘芳多说话的他却说个没完,还主动问了许多家里的事,也问了儿子的事。快吃完时,刘芳说,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让你也拿个主意。这次回家,我和我的几个哥哥和侄儿们商量好了,我们决定联合起来开个烧砖厂。
肯定是刘芳说她有二十几万,才弄出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弄这种事,别人想想,就会想到我的头上。杨得玉说,你傻了是不是,你办砖厂,肯定要引起轰动,人家想都不用想,就会把我收拾起来,那时,不但你手里的钱全部得没收,连这个房子,怕是也保不住。你千万不要胡来,你把钱存好,先慢慢花,等过三五年,你想怎么花再怎么花。
刘芳说,这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多少遍了。这次开砖厂,就开在村里,规模也不搞大,花个六七万就能办成。他们五六家搞,也能凑这么多钱,不用我掏一分。我们想好了,砖窑先建一个小的,烧出的砖就供周围几个乡的村民们建房用。我考察过了,周围几个乡,还没一个砖瓦厂。这几年村里人手里也宽余点了,许多人家盖房都盖砖瓦房。销多少烧多少,即使发不了财,也能赚个生活费,不然一大家几十口人都窝在村里种地,也没个出路。
肯定是刘芳过年回去时想的点子。想不到这个刘芳还有这么些主意。说不定同意离婚时就想好了要一笔钱然后办厂。看不出还挺有心计。看来,以前她什么心都不操,是有他这个靠山。任何人被逼急了,都会释放出巨大的潜力。她的老家到处都是土山,取土不成问题。至于劳力,光她家,也有十多个青壮年。销多少烧多少,当然不会赔钱。关键是技术,并没听说她们家谁会烧窑。刘芳说,我已经请好了,是市砖瓦厂的一位退休师傅,给他一万块,从建窑到烧砖,他包教包会包质量。
看来是已经行动了。这个刘芳,以前还真小看了她。杨得玉说,不让你建窑,我也管不住你,但至少这一两个月不要动工,也不要声张。等一两个月我上任了,你们再搞,但那时你也不要出面参与,幕后打个电话带个口信就行了,不知你能不能听我的话。
刘芳说,你当副县长当然是大事,你当上了,我们也就有靠山了,这些道理我当然明白。你放心,我也不是三岁的小孩,我知道怎么保护你,保护这笔钱不被人怀疑,你就放心好了,我保证不会露出一点富来。
洗完锅收拾妥当,刘芳又来到杨得玉住的书房。在杨得玉对面的椅子上坐了,并不说话,默默地看着躺在床上看书的杨得玉。杨得玉抬头看一眼,问有事吗。刘芳说,想不到你要当副县长了,但想想你要离开这个家,我心里就难过。我有个要求,也是你答应过的,你答应今后每周都来看看。我希望你来,也希望你能多管管我。特别是办了厂,我一个女人,什么都不懂,有事,我还得找你。
县领导 30(3)
从她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办厂的热心和野心都不小。看来她是发了狠要干一番事业了。对她的性格,他再熟悉不过。她虽不言不语,但一旦决定了的事,却很有恒心,有时十头牛都拉不转她。阻止她办厂当然不行,再说这确实也是个好主意。但不管着点更不行,毕竟是个见识不多的女人,如果不管,万一捅出麻烦,说不定也会牵扯出他来。当然,毕竟是十几年的妻子,在他的心目中依然是他的妻子,他当然想管着她,也希望她一如既往地依靠他。他试想过,如果刘芳投身别的男人,他肯定还会吃醋。杨得玉说,我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但你有什么事都不要瞒我,都要和我商量,我能管的,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管不了的,我也会给你出些主意。
刘芳一下有点感动。她抹一阵眼泪,然后说,这一阵你瘦多了,我早说过,那小妖精是吸血的白骨精,你得悠着点儿,你得保护你自己,不能太由着她。那天我到省城,本来想给你买点补药,结果人家有买那个东西的,我觉得补不如省,我就给你买了一个,到时你可以用那个假的来满足小妖精。
杨得玉不明白那个假的是什么东西。刘芳转身出去拿来,却是个硅胶做的男性生殖器。
杨得玉禁不住暴笑起来。拿到手里,肉乎乎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刘芳红着脸解释说,下面装了电池,摁这个开关,就会蠕动,龟头还会旋转,你给小妖精用,她肯定会满意。
杨得玉吃惊而又陌生地看着她。一向老实内向并且对性并没有多大兴趣的妻子,怎么想到弄这么一个东西。他清楚,她决不是有意讽刺挖苦他。她是真心的,是真心希望他不要累坏了身体。但作为一个男人,使用这个,等于说自己性无能,等于撕掉了男人的真面孔,也等于割下了自己的生殖器。但她哪里懂男人的这个自尊。他想还给她,又觉得拿了和乔敏玩玩也好。再说,随着年龄的增大,将会越来越不能相配,也许到时不想用也得用用。杨得玉无声地压到被子底下。突然想到她是不是已经用这个了。他试探了问,你再有没有了,如果没有,你就先放下吧。
刘芳一下脸涨得通红。
可怜的女人。她才刚满四十岁。算算,已经几个月没和她睡觉了。一股怜悯之情让杨得玉有点酸楚。他轻轻揽一下她的屁股,她便浑身软了一样靠在他怀里。她紧紧贴了他的胸口,带了哭音说,你好多年没这样心疼我了。
是呀,确实有点对不住她。初婚时,他是爱她的,好像时时都充满了这样的疼爱。什么时候变了,他也说不清,但最大的变化是他有了那个情人小白。那时,他总是拿她和那个小白比,现在想来,小白只是需要性,并没真正爱他。还真有点对不住这位十几年的妻子。满怀了感情爱抚一阵,她强烈地想要他了。看来,人造的东西并不能代替人,即使能代替人的作用,也代替不了人的心。
她脱光了自己,又开始给他脱。但他却感到疲软无力。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萎缩可怜,便抓了裤子说,你先去洗洗,今晚咱们一起睡。
她恋恋不舍又急急忙忙去洗。杨得玉感觉一下,还是觉得无能为力。他真有点恨自己这不争气的东西。年龄不饶人啊!想当年,他长叹一声。他想,如果一会儿还不行,就只能用她那个假的了。
手机响了,是田有兴打来的。田有兴说他想过来坐坐,问他有没有时间。杨得玉不知田有兴又有什么变故,更猜不透他要来干什么。但田有兴的命运和他的命运已经紧密相关,提到田有兴,他就本能地变得很是敏感。杨得玉问是不是有什么大事。田有兴说,我想和你谈谈,咱们见面再说吧。
刘芳洗好后径直躺在了床上。他不忍心让她再穿上衣服。田有兴还得一会儿才能到,他想先把事办完。但上到床上,就感到心有余力不足。只好说田有兴马上要来,等晚上休息了再说。极度的失望和不满使她热泪长流。她穿好了衣服,还是忍不住问,小妖精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要你。
杨得玉想否认,但事实上确实如此。杨得玉说,你先回你房间睡,我们说完话,我就过去。
田有兴一副失魂落魄,坐下就接连叹息。杨得玉给田有兴倒杯水,田有兴说,我今晚肯定没办法睡觉,心里难受得就想和你说说。妈的屁,想不到会这么整治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杨得玉说,怎么办,其实屁事都没有。你还是副县级,只是调动了一下岗位,有什么关系。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只要好好表现,过两年,他还得调你。
田有兴说,哪有那么容易,事情没放到你身上,你当然不觉得有什么关系。你想想,那里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虽有一条土路,但没一座桥,下雨有水就不能通车。再说,那只是个科级单位,场里只有几十个人,几十个人还基本都是临时工流浪汉。这样一个鬼都不去的地方,去了,谁还会想起你,放几年,黄花菜都干了。他们的心也真够狠的,比流放苏武牧羊的匈奴还狠。
县领导 30(4)
杨得玉说,你如果这样想,只能是越想越气,再说你这种心态也成问题,听说你还骂了市委的人,说他们是一帮政治流氓,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田有兴说,骂是骂了,当时气糊涂了,也不知究竟骂的什么,好像没有指名骂市委。
杨得玉说,没有指名还好,如果是指名,说不定市委还要处理你。
田有兴说,处理就处理吧,反正我是不去那个流放犯人的地方。大不了不干了下海去做生意,他能把我怎么样。今天我来,是有点拿不定主意。我想去省里反映一下情况,你看会有什么结果,能不能出现个好的转机。
如果去反映,省里很可能要调查,有可能将事情无休止地拖下去。杨得玉急忙制止说,千万不要去,你想,人家是调动你的工作,和选举没一点关系。人家已经承认了你的副县长有效,你告人家什么,人家有什么过错。干部要到基层锻炼是一贯的政策,对那些挑肥拣瘦的干部,历来都是严肃处理的。你也知道,去年有个县长不服从调动,拖了不去报到想和上面讨价还价,结果被就地免职,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田有兴又叹息。
杨得玉说,如果是我,我就愉快地去。有件事我可是偷偷地告诉你。滕书记说,你的事,于书记和他谈过,于书记说让你去那里,是考验考验你,如果你能经得起考验,就证明你合格,就可以当个副县长。如果经不起考验,那就是太嫩太没政治肚量,不合格,也就算了。
田有兴惊喜了问是不是真的。杨得玉说,我骗你干什么,滕书记骗你干什么。
田有兴点一支烟,又悲观了说,人家只是说说,把你整下去了,想当官的挤破头,谁还记得我。再说,过几年谁能保证于书记不调走。
杨得玉说,这你就错了,为什么,因为从古到今,有多少人被贬谪,被流放,但又有多少被重新启用,甚至提拔使用。文化大革命你也清楚,有多少人被彻底打倒,甚至被当成犯人,但后来怎么样,照样一个个得到了平反。所以说,没有偏僻的地方,只有偏僻的人心。什么意思,就是人的心近了,地方再偏,心里也有你。如果你听我的话,你就马上写份检查,沉痛检讨你的错误,打印多份,给市里各主要部门都送一份,让大家知道你这人很有肚量,也让市领导谅解你今天的行为,也让大家知道你确实是受了委屈,以换取大家对你的同情。然后,你每年都给市里写份汇报,同时经常到市里走走,让人家记得还有你这样一位副县级干部,时间长了,他们自然会觉得该调调你了。
田有兴动了心,但还是叹息。叹息一阵,又说,早知这样,还不如当初不折腾。当初在你手下干,什么心不用操,活得舒心,待遇也不错。
失去了,你才念起好来了。想当初,你急了跳了要升官,时时想让我调走你转正。不过现在能想到当初对他的好,杨得玉还是很高兴。杨得玉说,我这人别的好处没有,就是心好,不亏待部下,为我出过力的人,我决不会让他吃亏。我觉得现在你也不错,几个月连升三级,从副科升到副处,比我都高了一级。几个月连升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