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晓 耽美-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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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荣宇堂挣扎着说,『至少,你非常喜欢他吧?』
『当然,他就像我父亲一样啊。』他露出孺慕的笑容。
完了,又回到老问题。
荣宇堂挫败的按按太阳|穴,『那么,我们换一种问法,你有没有过初恋?喜欢过任何女孩子或是男人?』
『小时候,我生病不能上学,父亲请了家教给我,老师对我非常好,我想我很喜欢他,不过有一天他忽然压在我身上,¨¨还好被李妈发现了,我受了很大惊吓,躺在床上一整个月。¨¨后来我就没办法对任何人持有特别的感情。那个老师说,¨¨是我诱惑他的。』习
清岸黯然的说。
荣宇堂气的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那时你几岁?』
习清岸想了想,『十三岁吧?我刚升初一。』
『那人是禽兽吗?竟然对那么小的小孩动手?』荣宇堂握紧拳头,『那个老师叫什么名字?』
躺在草地上的男子淡淡一笑,『我不想再提他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荣宇堂不响,即使他不愿说,他也查的出来。目前的问题是,『对你而言并没有过去吧?』
习清岸沉默着,荣宇堂蹲下来,握住他的手,『那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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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对自己起码这么说了三百次,父亲也说不是我的错。不过,我始终不敢去深思,他说我用身体,用眼神诱惑他。荣大哥,当时我爱慕他,我真的没有诱惑他吗?』他低沉的说。『也许,是我害了老师。』
荣宇堂摇头,『当时你才十三岁,关在大房子里,没有朋友,他是你唯一最亲近的人,你会仰慕他是一定的。也许你当时眼神写满了倾慕,但是你才十三岁,那人却已经成年了,他本该照顾你,教导你。他是你的老师,你最信任的人,但却对你起了邪念,还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他的人格十分卑下,你完全没有必要责备自己。』
习清岸表情苦涩,『我总觉得,¨¨只要我喜欢一个人,就会给他带来灾祸¨¨父亲,母亲,老师¨¨。』
『所以你筑起高高的墙,不让任何人进入你的心房?』荣宇堂怜惜的叹口气,『你要这样过一辈子吗?如果是这样,云楼就太可怜了。』
『云楼对我好,我知道。』习清岸轻轻的说。『我喜欢他,可是我只能将他当成父兄一样看待,我不想害了他。』
『这我就不懂了,你爱一个人,怎么会害了那个人呢?』荣宇堂不动声色的将『喜欢』变成『爱』来代替。
习清岸恍若不觉,『我不能爱任何人¨¨,不,应该说是我不能让任何人来爱我。我只会带给他悲伤和痛苦。』
『为什么?』
习清岸摇摇头,『以后,你就会知道。』他的眼眸抬起,目光清淡的掠过湖面闪闪的波光,『我是为了云楼好。』他坐起身,『云楼该快回来了,我们回去吧?』
『等一等。』荣宇堂按住他,再将他按压回草地上,『如果云楼不可以,那么我呢?你可以爱我吗?』他的脸上充满了热切,『相信我,我也会让你很快乐,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爱你就好了。』
习清岸怔住了,『荣大哥,我是男人啊。』
『我知道,你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吧?我可是男女通杀的双刀喔,要不要和我试试接吻,我的吻技一流,保证比李云楼好一百倍。让你耳目一新。』
习清岸笑啐一口,『谁¨¨谁知道云楼的吻技如何¨¨。』
李云楼这慢郎中,竟然还没有下手!荣宇堂在心中怒骂。『你没接过吻吧?没有经验不行喔,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还没有接吻的经验,说出去会笑死人。』
习清岸担心起来,『云楼¨¨云楼吻过我一次,不过,我什么都没有回应,这真的有这么糟?那是很丢脸的事吗?别人会笑话?』
『当然。』荣宇堂看着他清澄亮灿的眼睛,忽然忍不住兽性,决心要偷到一个吻。李云楼,反正他还不是你的人,要他一个吻不算背叛吧?
『要有经验吗?』荣宇堂的两只手撑在他头的两侧,整个身躯几乎全贴在他身上了,习清岸仍不知防备,『接吻¨¨还是得和自己喜欢的人吧?』
『你不喜欢我吗?』荣宇堂忽然邪魅的笑了,那眼底闪着渴血的欲望,有如野兽一般狂恣。
习清岸忽然发现这个荣大哥并不似表面所现出的爽朗洒脱,不是他所以为,像阳光一般的人,他有他的阴暗面,而那才是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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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荣宇堂的声音在他耳边诱哄着,有如恶魔的低喃,『我会给你一个非常美妙的经验。』
习清岸想要抗拒,却给他控制在草地上,『你的唇一定很芳香,嘴里的甜蜜愿意让我分享吗?』
习清岸看着他的头渐渐靠近自己,眼中的迷惑和无助忽然消失,大笑声从他口中传来,『你¨¨你¨¨,荣大哥,如果你要诱惑我,至少将你的大胡子剃掉好吗?我根本看不到你的嘴,如何跟你『练习』呢?』
荣宇堂气沮的怒视他,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气氛就这么被大笑声给破坏了,『可恶的小鬼。』他不再尝试吻他,惩罚性的将大胡子在他脖子上一阵搓揉。
『啊,哈哈哈,不要闹了,好痒!』
『你们在干什么?』李云楼阴沉的声音传来。
两人大吃一惊,荣宇堂急忙回身。
李云楼暗黑的眼中充满了暴风雨,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双手握的死紧,额头上的青筋都涨了起来。
他俯瞰着草地上的两人亲密的交迭,急促的呼吸着,然后他转移视线,如刀锋的锐眸盯住荣宇堂。
即使他不说话,两人都仍感到他惊涛裂岸的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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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荣宇堂干咳一声。『你听我说¨¨。』
死亡的气息从李云楼的身上散发出来,『从他身上起来。』他的语气是一种令人寒毛直竖的平静。
荣宇堂像是被人刺了一刀般立刻跳起来。『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滚出去。』李云楼的声音有如冰渣。『从今而后,我们不再是朋友,我的房子不再欢迎你。』
『老李,你真的误会了¨¨。』
习清岸在他身后拉拉他,对他摇摇头。『他在气头上,你先离开吧?等他气消了我再通知你。』
『但是留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两人的对话,看在李云楼眼中,好象情人间的隅隅私语。
共同对付他这个外人。他的拳头握的更紧。
习清岸露出微笑。『他再生气,难道还能打我吗?你在这里,云楼只会更气。』
荣宇堂登时颖悟,看了李云楼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云楼的眼神终于对住他。
他的语气平静的叫人心惊胆颤。『是我错看了你吗?』
习清岸并不打算解释,他慢慢的站起身,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认为我是哪一种人呢?现在又错看我成哪一种人呢?勾引你的好朋友的淫荡男人?还是恶心的同性恋?我都无所谓。若你不信任我,我就没有必要向你解释。』
『因为我并不是你的什么人,所以你不愿向我解释?』
『并不是这样的。你错看我没关系,但你不该这么对你二十多年的好朋友。』
李云楼的语气讥诮。『你心痛了,所以帮他说话?』
习清岸正视他,面前的人眼中闪着介于妖邪与血腥的光芒。他忽然懂得了,这才是真正的李云楼,他是黑暗中的帝王,那双炙人心魂的魔眼,阴蛰而狠毒的暗黑气质,冷酷邪嚣的的霸气,叫人战栗惊恐。
这才是毫无掩饰,没有伪装的李云楼。
他几乎被他的气势压倒了,退了一步。然后他挺直腰。『云楼,我不想解释,你可以轻视我,如果你要我离开,只要说一句话。』
他是认为他不值得让他费心解释?李云楼冷漠的暗眸更深沉了。
『我不会叫你走。』他忽然不能忍受看到他。『在许国豪没有抓到以前,不许你离开这里,我有责任保护你。』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锥心的刺痛让习清岸弯下了腰。
责任?
原来他对自己的照顾只是因为责任?云楼觉得牵累了他,所以因为歉意和责任心而对他好?
他琉璃般的曈眸涌起浅浅的水雾,身体再也支持不住,狼狈的跪坐在草地上。
他伤了他的心,他也被他伤了心。
『原来只是责任感啊¨¨。』他轻笑着,仰起了头,今夜无星无月,好黑暗的天空。他怔怔的想着。
『原来,¨¨我什么都不是¨¨。』痛苦的声音带着自嘲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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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是一连串冷漠和无视堆积起来的日子,李云楼恢复了日日上班,不过半夜两点不回家。
两个人即使碰面,李云楼也只是礼貌上的点头,随即与他擦身而过。
七天以来,两人并未交谈过一句话。
习清岸感到无力。
他在李宅接待来访的弟弟。
这个孟州,对李云楼始终有着淡淡的敌意。
『我帮你安排好了,台湾湿热的气候对你身体不好,爸在瑞士有幢别墅,你去修养一阵,那个许国豪再有本事,也追不到那里去。』
习清岸无奈的看着宝贝弟弟,『你的老婆还是云楼替你找回来的,你为什么总是对他没什么好感?』
『大哥,你不知道,那个人对你没有安好心眼。』习孟州苦口婆心的劝戒,『那天我不反对你来李宅,是实在因为事情太紧急,你只有在李宅才能接受完全的保护,但是现在我都布置好了,瑞士的医院,医生,别墅,管家,用人,司机,保镖。你只要上飞机就好。』
『事情有这么容易吗?』
『大哥我知道你是成年人了,不过,这世上的坏人是防不胜防的,我们不只要防那个许国豪,还要防着李云楼。』
习清岸失笑,『防他做什么,我日日住在这里,他如果要杀我,我不会活到现在。』
习孟州踱足,『我不是说他要你的命,但是大哥,他对你¨¨对你¨¨。』他看着习清岸洁净清冽的眼睛,说不下去。
『好啦,我知道,我会考虑。』也许这样也不错,至少云楼不会因为讨厌看到他,而几乎不回自己的家。
如果要走,也应该是他走。
云楼轻视他。
他低下头去,清亮的眼睛暗沉下来。
『大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他挤出一丝笑容,『你来看大哥,大哥很高兴,我今晚做菜给你吃,让你点菜好不好?』
『万岁!』习孟州欢呼。『我每天吃安妮实验失败的饭菜,已经被折磨的快要丧失味觉了,大哥你的决定真是英明神武啊。』
他没有发现大哥笑容下的黯淡。
送走习孟州,习清岸接到一通电话。
『荣大哥?』
荣宇堂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懒洋洋的语气,『李云楼消气没有?』
习清岸苦笑。『我们一直没有说话。』
『什么,你没跟他解释?』
『没有必要解释,他如果认为我举止放荡,勾引他的好朋友,那也由他,我做事,不必和任何人解释。』
『你倒是立场坚定啊,李云楼可就苦了。你可晓得这几日李氏企业大楼鸡飞狗跳,子薇每天都要被骂哭三次以上,我看了好心痛喔。』
习清岸奇道:『为什么子薇要哭?』
『被李云楼骂的啊。李云楼何止找她麻烦,全公司的总经理,经理,每天都给他刮的面无人色,形销骨立。已经有三个经理级的员工胃出血送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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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清岸愕然,『他的心情那么坏?在家里倒是看不出来,只是态度很冷淡而已。』
『哎,你就看在李氏员工的份上,跟李云楼和好吧?子微小可怜每天哭,我看了好心痛哩。』
事实上他明天就要上飞机了,这两人的事情非在他上飞机之前弄好不可。
他搞砸的,他就得收拾。
『可是,』习清岸尴尬的说,『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和,他根本不看我一眼。』
『这个嘛,就交给我。』荣宇堂自信满满的说。『我老荣出马,保证成功。』
他可没有想到,之前他也说要帮李云楼,结果搞到这两人反目相向,可说弄巧成拙,完蛋大吉。这是一个狗头军师。
习清岸本着崇拜他的心里,对他却是十分相信。
『要我帮忙吗?』
『呵呵,你可是主角,你不来有戏唱吗?』
『要我去哪里?云楼不会让我出去的。你要溜进来吗?在哪里见面?』习清岸贴紧话筒,『呃,地下室的酒窖?』
习清岸给他叫到酒窖,这个地方要从屋子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