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连环被杀案-第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维觉得有道理,从第一个按钮按起,一直按到最后一个,智慧机器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别说是开始运转,连门都无法打开,那两扇贝壳状的门,紧紧咬合着,你一张被强吻的嘴,没有丝毫松动的可能,而且还充满了仇恨,仿佛流露着另一个时空的情绪,厌恶遭遇那些穿越时空的来客。
“梆、梆、梆”,废弃不用的黑板上,传来清脆的声音,电光照过去,血手指正直直地戳在黑板上。知道是何自清的手指,何维已不太紧张,肖珠把眼睛瞪得挺大,又偷眼看了看四周。黑板上满布尘土,血手指在上面划动,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黑板上出现了四个字:找吴炳久。何维终于明白了血手指的苦心,原来它之所以跟踪他俩,只是害怕他俩干出什么傻事,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俩。想到这,何维突然想到,可不可以和血手指对话呢?如果血手指真有一定灵性的话,能不能借助它解开心中的一些谜?于是他悄声问道:“为什么要让肖珠进入智慧机器,我进去不行吗?”
血手指又写出一行字:阴气,对男不利。
何维似懂非懂,但他看得出,血手指在写字时,费了很大的力气,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都是用最简洁的话语,也就不继续追问。他又悄悄问了一句:“我爸爸在哪个地方,哪个时代?”
血手指又写了四个字:“不知,去找。”
何维确信,血手指的智力水平,只是比大猩猩强一点,估计也问不出什么问题来。他这种想法一闪念,血手指“啪”一声掉在了地上,走过去找,已不见踪影,何维就有些后悔自己把血手指和大猩猩类比,似乎血手指可以感觉到?他顺便把黑板上的字擦掉,再拔掉智慧机器的插头,用帆布盖好,拉着肖珠下楼而去。
有了前一晚的经历,肖珠说什么也不想住在何自清的宿舍,她害怕夜半惊魂,有光头女孩从窗户上爬上来,她害怕听到凄惨的哭声……那页窗帘,那张床,那块玻璃,都被凝结了冤魂,哪怕是善意的哭泣,也会摧心销骨。
两人在校门口打了车,行至何维家巷口,已是深夜,暑气渐渐散去,一下车,凉意袭来,肖珠一缩身子,跟了何维往巷子里走。突然,从巷子深处,闪出来两个人,眉眼看不清,但手上有闪亮的东西,是刀。肖珠吓得“啊”地叫一声,何维护住肖珠,摆好了打斗的架式。肖珠叫声一落,对方传来低沉的声音:“别叫,再叫,死路一条。”
肖珠吓得捂住嘴,再不敢叫。对面的人拿刀指着何维:“你们俩,分开,你站那边去。”
何维紧紧揽着肖珠,盯着那两把亮闪闪的刀,没分开的意思,反而搂得更紧。对方发怒了,一左一右逼过来。这时,巷子深处有脚步声,传来一个声音:“喂,110吗?这里有暴力抢劫,地址是文苑小区西二巷巷口。”
持刀人大惊,回过头来,巷内走出一个高大的黑影,正把手机放进口袋,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指向四个人:“谁都别动,让警察区别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话音未落,持刀的两人拔腿就跑,转出巷口,那里停着一辆车,钻入车内,飞驰而去。拿棍子的人追出巷口,朝着车去的方向指了指,扔掉棍子,走到何维和肖珠身边,问道:“你俩没事吧?”
听声音,是吴炳久的。何维高兴得大叫:“是吴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炳久说:“那女孩死了,我知道最说不清的是我,我在外头躲了一天,晚上才敢回来找你们俩,没想到你们这么晚了还锁门,就在门口等着。早看到有两个人在巷子里钻着,不地道。我看到他们俩拿出了刀子,就假装报警,吓跑了他俩。”
何维笑道:“这么说你没报警啊?”
三个人边走边说,吴炳久说:“我哪有手机,手机被精神病院收了,明天买一个吧。我只是假装口袋里装着手机。”
进了门,把门反锁好,三个人都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吴炳久问:“这么晚了,你们俩去哪了?”
肖珠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看何维,何维说;“吴老师,这事怪我,我还以为,我能打开智慧机器,所以,就和肖珠去了。”
吴炳久摇了摇头:“结果,你连门都找不着。你难道不知道,要进入机器,需要很多道程度,包括你爸爸的指纹,或者我的指纹,密码,以及启动顺序,一共十几道程序,错了一个,就得从头再来。”
肖珠说:“我们又见到血手指了。”
何维说:“据刑警队的李队长讲,那正好是我爸爸的右手食指。但他说,血手指失踪了,不知道被谁偷了。对了,今天下午,李队长还亲自带人来我家,看样子是要抓你归案。”
吴炳久说:“这个我倒是能想得到。如果血手指真是你爸爸的,那它所说的一切,都应该是绝对真实的。从你爸爸失踪那天起,已经过去了两天,你爸爸的魂魄不知道在哪里游荡,但无论在哪里,也只能存在七天,我们只有五天时间。”
何维说:“关于这个,在您的提醒下,我们已经做了一些准备。我们查找了我爸爸的读书笔记和日记,发现了一些线索,甚至,还发现了一些意外的情况。”
吴炳久敏感地问:“什么意外情况?”
何维起身,找出何自清的日记本,打开关于“恶心”的那一段,请吴炳久看。吴炳久接来看过,静默不语,只听见三个人稍显紧张的呼吸声。
沉吟良许,吴炳久说:“难以想象,何教授的正常的生活背后,还藏了这么多秘密。”
何维想起了爸爸,低沉着说:“不,我爸爸是一个真正的科学家。”
吴炳久说:“你说得没错,你爸爸是一个真正的科学家,他精通科学,却又超越科学,用哲学家的观点看待科学,是最难能可贵的,也是他最爱提起的。”
何维又起身把《必读书目》拿过来:“嗯,我们从这里面,找到一些线索。”
吴炳久看了看说:“这只是进入智慧机器的一些线索,从明天开始,肖珠一定要进入智慧机器。”
肖珠点点头。
何维说:“我刚才突然发现,在失踪案中,还有另外一些线索,也许对警方有些用处。”
肖珠说:“是什么线索?”
何维看了看肖珠:“你以后再不要穿白衣服了,特别是晚上出门。”
“为什么?”
“刚才,我看见那两个歹徒袭击我们的时候,突然想到,那些被残害的女孩,包裹她们毛发的,都是白衣服,白衫白裤,或是雪白的裙子。肖珠,你看看自己,咱俩受到袭击的时候,也是穿着这样一身衣服,以及这样一张不化妆的脸。我还怀疑,歹徒早就盯上肖珠了,正好今天埋伏好,来个突然袭击。这太可怕了,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何维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轻叫了一声:“这真的是太可怕了!”
吴炳久问:“怎么了,小维。”
何维脸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爸爸怎么会是那种人,他是一个科学家,受人爱戴的科学家啊。”
“到底怎么回事。”
“我突然想起,在我家的亲戚中,一共有三个女孩,都不到二十岁。从前半年起,我爸爸就多次告诉过她们,穿白衣服扎眼,尤其别在晚上穿,容易招来危险。当时,我们还都笑话过他,觉得他太书呆子了。记得那一次,他居然为了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和我们生气了。难道……不,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吴炳久想了想说:“小维,即使是真的,也一定有更复杂、而且可以理解的原因,你别想那么多。”
何维不再说话,似乎是在思考吴炳久的话。
吴炳久说:“一切都还是谜团,只有等肖珠进入智慧机器,才可以解开。我又想起一件事来,血手指为什么让肖珠进入机器,而不是小维?”
肖珠说:“这个我们到是问了,血手指写了六个字:阴气,对男不利。”
吴炳久疑问道:“血手指的意思,大家都明白,男的进去过,或死,或伤,或病,难道,女的进去,就没有什么危险吗?”
何维这时插话道:“如果那血手指真的是我爸爸的,我相信他不会害人。”
肖珠指了指吴炳久手中的读书计划:“吴老师,我们计划,就从这本必读书目入手,一个时代接一个时代地去找,一定会找到某些线索的,说不定还可以遇到何教授。”
说到这,何维和肖珠几乎同时打起了哈欠,抬头看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风停了,雨也变成了绵绵细雨,四周一片安静。吴炳久站起身,准备去睡觉,走了两步,他突然回头问何维:“你们听到有敲门声吗?”
此时的肖珠,已经是脸色煞白,缩在何维的身后,何维颤颤地说:“不是敲门声,是敲窗户的声音!”
“窗户?哪的窗户?”
“所有的窗户,都在响。”
吴炳久显然不相信,他冲入卧室,盯着窗外,雨雾模糊中,他觉得似乎有个东西在窗外动。他一下子站住,一点一点地往过挪。窗外雾气太大,还是看不清,只看见一个圆乎乎的东西。何维和肖珠也跟在他的身后,压抑着喘息。
吴炳久已走到窗玻璃跟着,伸手擦玻璃,他的手刚刚触碰到玻璃,从下面“腾”地伸上一只手来,白晰细长,五指弯曲,长着指甲,没有一点血色,隔着玻璃,朝吴炳久的手抓来。吴炳久像受到电击似的一缩手,大口喘着气。
紧接着,又一只手伸上来,看得更清楚了,指甲缝里是红色,这一双手,似乎是在攀爬,圆乎乎的东西也往高处移动了一下,却是一颗光头!
吴炳久吓得猛然向后退了几步,长长的阳台玻璃上,更多只手攀爬上来,更多颗光头排成一列,这些光头,闪着青光,惨白如纸糊面做,白晃晃的圆球上,两颗黑幽幽的眼珠,幽怨的眼神,透过玻璃,向三个人逼过来,让人浑身发冷。正不知所措时,血手指突然出现,它飘在光头的上方,光头的目光一齐集中到血手指上,血手指贴在玻璃上,写下了大大的一个“错”字,写完“错”字的地方,很快被水珠淹没。但光头们还是若有所悟,都趴在窗户上迟疑起来。天空突然大亮了一下,紧接着一声惊雷,房子似乎都颤动起来。光头突然散去,血手指也不知去向。
心有余悸间,只听见吴炳久稳稳当当的声音:“我想,只是一些时空倒错。”
“时空倒错?”
“对,不过这个问题一时说不清,简单来说,是我们能想到的三维空间之外的时空,通过偶然的时空倒转,来到我们的世界,有些时候是好事,有些时候是坏事。不过,从以往的报道中,这些东西,完全可以杀人于无形,不过今天突然有了闪电和雷声,应该没事了。”
何维还想问点什么,吴炳久说了声“放心,没事了,睡吧”,向阴面卧室走去,合上门,倒床便睡。何维知道,其实吴炳久更累,在精神病院那种地方,正常人搁里头,也一样会变得神经的。阳面还有两个卧室,何维指了指其中的一间,意思是让肖珠早点休息,肖珠却摇摇头。何维又做出拉手的动作,意思是两人同睡一个卧室,肖珠还是摇摇头,同时看了一眼吴炳久的房间。何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坐在沙发上,看着肖珠,等她拿主意。
肖珠想了一想,轻声问何维:“你爸爸平常睡哪间?”
何维说指一指东面那间。肖珠似乎下了下狠心,拉起何维的手,走进东面卧室。何维大惑不解,问道:“你不怕吗?”
“怕!所以让你陪我。”
“怕还睡这间?”
“想让它知道,我是下了决心的。”
进了卧室,何维没有关门。肖珠有些感动,抱走床上的各色衣服,总算腾出一块空地,和衣躺下,身子沉沉的。她背对着何维躺着,感觉到何维也和衣躺下,这个时候,身边睡着的人,反倒失去了性别上的重要性,重要的是,对方是一个朋友,而不是一个敌人。
后半夜的时候,窗外的雨又下得大了,偶然有风卷过,打得玻璃啪啪响,肖珠从睡梦中惊醒,第一意识,还以为是血手指又出现了,突然睁大眼睛,转身看着窗户,细听之下,却是风雨声。再看看何维,不知何时已翻了身子,面朝自己,白净的面庞,流畅的线条,一缕头发落在枕上。她从来没有这么近看一个男生,更没有以躺着的姿势面对一个男生,在仿佛悠远的滴水声中,她的思绪也飘起来,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生,真的很可爱,是不是每一个近距离的男生都这么可爱呢?应该不会吧?
肖珠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她想起了肖琛,哥哥也有这样一张明净的面庞,她想起了肖琛临死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