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人-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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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多大力量的。我们身体最冲动的部分是不会认识过去,只会认识离我们最近的需要侵略占有或被需要侵略占有的异性器官。
邓益明、方芬芬回老家那天,江希文也跟着去了,他失眠,在半夜,听到有人说梦话,不知道是谁。那人说“刘思远你杀了我的儿子,我却没有办法杀你儿子,我受不了,我很想杀人,我很想很想杀人,你儿子今天跑了,以后迟早要死。我那菜刀就扔在你家门口我迟早。。。。。。”
当时江希文看见邓益明的表情,仿佛看到当年嘉碧琼惨死的时候自己的表情。尽管有些事于我们无关,但倘若联想到自己,悲从中来,心底那根筋被扯痛了,别人的事就变成自己的事,总是心痛,这样不好,容易得心肌梗塞。
其实回来的那个晚上江希文喝咖啡完了后睡得很早,做了非常离奇的梦,梦见回到邓益明的老家,好像是打仗的时候,一把枪对着自己,预感要被俘虏了,拣起旁边一把菜刀就往屋子里冲,一个狼脸的男人对着自己傻笑,砍,按在地上砍,一刀一刀。耳边尽是尖叫,江希文觉得自己变成一只会爬树的豹,去追那个狼脸男人。。。。。。
我杀过人吗?江希文蹲在地上回忆,双腿间一阵冰凉。
我杀过人吗?你爱过我吗?你在哪里?我怎么办?我要去杀谁?
江希凡见他那疯样,心里一急,又担心李云儿的安全,对准他的背就是一拳,“你起来,咱们到隔壁房间说清楚去!”
打开门,江鼎盛突然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多久了,平静对二人道,“人是我杀的。”
我要杀人 正文 (六十五)下半部分
江希文惊愕的看着门口的江鼎盛,听着从他嘴里说出的那句“人是我杀的”。
江鼎盛显得毫不在乎,对江希文道,“别怪你妈,他太爱你们了,尤其是你。失去你她就会死去。”
江希凡冲到白洁房间,她还在睡,睁开眼睛是三个男人,一个心如死灰,一个焦急如焚,一个满不在乎,世间百态,浓缩于此。
“我睡觉,你们干什么?”白洁坐起来,睡衣的皱纹比脸上的多。
“妈妈,求你放过李云儿,她是无辜的,我求你。”江希凡跪在地上。
江鼎盛哼了一声,头转向一边。
江希文也跟着跪下,“放手吧有我你不是足够了吗,你所做的我全部都知道了。那些咖啡,还有嘉嘉的死。”
白洁不解的看看江鼎盛,怎么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江鼎盛道,“是我找人杀了他们,我觉得她们死了,你就开心了。”
白洁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
江鼎盛第一个走了出去,然后是江希凡,当江希文走到门口时,听到白洁说了句话,然后觉得人生没有什么希望了。
白洁说,你是我生的,你就要爱我一辈子。
李云儿在家第三天,江希凡终于来接她回小屋,次日就要上课。李云儿跑到扎西跟前,把扎西吓得往后直退,听到李云儿的声音,这才夹着尾巴胆怯的走过来。
李云儿想,不就是换了发型嘛,搞得这么恐怖,但愿等下江希凡看到的反映比狗要小,一想到中午他要过来吃饭,李云儿把手里的人大腿往地上一扔,也不和扎西玩一会直接就出来了。到了房间才感觉到指缝间粘得慌,一看忘记洗手了,一张开十指,连接的全是鲜红的血丝。
姜红袖在厨房忙碌,于是李云儿坐在李爱书旁边,“哎,老爸,你等下别乱问我男朋友问题,人家不高兴的,我打招呼在先。”
李爱书皱眉,“问都不行,那聊什么。”
“那你问的时候态度好一点嘛。他这个人特别的骄傲,万一他生气了怎么办?”李云儿的黑头发很好看,穿得中规中矩,连鞋子都是中跟褐色皮鞋,少有的淑女气。
李爱书的眼神终于从书本上离开,认真的看着李云儿,“我觉得你右边的头发有些翘。”
李云儿一惊,“啊,那我马上回房间弄一下。”
女人,很烦呢。李爱书摇摇头,不这么说都不知道她要唠叨多久,真是深得遗传。
江希凡怀着沉重而愉快的心情按了门铃,姜红袖刚好把饭菜张罗好,一看来人,咽了咽口水,如果他是个女孩子不知道要多讨人喜欢。
李云儿从楼上下来,看见江希凡一把就扑在他怀里,“哎呀,怎么这么久不来见我了。”
原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诸如前世相逢。爱中的人,总嫌爱的时候时间太快,等待有如熬煎,孰不知,分开后的回忆,也是熬煎,日日夜夜,分分秒秒,白天的空隙,夜晚的整晚,繁华中想你,落寞亦如是。不在一地也罢,就怕在一地,我说的,你听不到,你听的,不是我说。江希凡忽然有种悲哀,怀中的女子,只能尽力去保护。
吃饭很愉快,李爱书的表现也让李云儿觉得提前打招呼是有必要的,几乎没有任何刁难的问题比如什么时候结婚你将来打算做什么之类。还开玩笑对江希凡说,你把云儿领走,我解脱了。
江希凡就笑。普通的生活,是他最向往的。姜红袖破例话不那么多,只是在回想,我年轻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遇见这么帅的男孩子,如果遇见了,生的小孩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然后被李云儿打断思绪,“吃饱了,我走了。”
走,我们走,回家睡觉去,才不管明天发生什么。
李云儿一走,这个家是非常的清静。
刘思远的家却热闹异常,阿冬和费青龙现在俨然如父子,费青龙小心的拿肉逗他,翻跟头,打滚,还有说话,学着电视里的人唱歌,怪异凄凉的声音,很象猫叫春或者肠子被人踩出来的刹那叫声。
刘思远在查银行户口的帐号,快了,快了。再杀最后一个就可以不干了,杀了那么多人,杀人实在是没有乐趣。刘思远去过中国以外的两个国家,一个意大利,一个法国,都是去杀人,风景也没看够,杀了人就回来了感觉象坐了一趟长途汽车,旁边的男人总是冷漠无趣的,不说太多的话。
第一次挖那女孩的心脏时,心脏还在手中跳动,砰砰砰砰非常有力,血沿着手指流到胳膊,有种奇异的痒感。另一个女孩跳楼的时候刘思远用了致幻剂,眼前看到的就是自己最害怕的东西,那女孩喜欢看恐怖片,害怕的东西很多,刘思远慢慢的往前走,她看到的是成千上万的毒蛇吐着分叉的芯扭动前行,无路可退,翻身跳下,脸部着地,一朝天使,一朝魔鬼。
阿冬一下扑到刘思远身上,仰头看着刘思远的下巴,他的下巴很尖,眼睛里灰绿色的光总是冷冷的,但这次,他把阿冬抱在怀里,微微的笑了。
费青龙在家是不戴口罩的,他习惯了沉默,在痛苦中,沉默是个没出息的孩子但沉默可以战胜一切伤口。
费青龙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心想,方芬芬这会应该已经有小孩了吧。微笑的想,然后后悔,不是说不想了,为何揣测人家的幸福而总是以为这种揣测是对的呢?
方芬芬泉下有知,额头那个大血洞也该凝固了
我要杀人 正文 (六十六)下半部分
天气倒好,夏天露了小脸,太阳让天空变得温暖,不忘照射大地,普及众生,总有些阴暗的角落是照不到的,比如我的心。
江希文一夜没睡,眼睛通红。花园里的铁冬青,冬天挂的红果已经凋落,米白色小花散发淡淡香气,要等到来年冬天才有漂亮的红果,等得到那时候吗,庸人自扰,命却不由人。
独自在树下的石板凳坐下,园丁和司机老胡在不远处下象棋,争论不休。老胡说,不能悔棋,输了就输了。
园丁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声音大得惊人,“你这人,这么认真干什么,又不是在赌命。”
有的人输得起,有的人却是输不起。
江希文叹了口气,白洁正在煮咖啡,香气飘荡,忘记什么时候喜欢喝她煮的咖啡,但记得很小的时候白洁的手臂,环抱着自己,不寒冷不寂寞,说故事给自己听。那不是爱却又是爱的一种,她说要我爱她一辈子,我却只想爱他一次。于是想到一个电影叫妈妈再爱我一次。
打了电话给江希凡,叛逆的弟弟不知道是否能保住他的女人,天知道吧,以后也不再关心,哀莫大于心死,那些曾经的希望已经被现实的绝望碾碎成粉末。
江希凡的电话是李云儿接的,说正在洗手间冲凉呢,有什么事可以转告?
江希文木讷的说了句,没什么,想和他说句话。
李云儿睡衣身上一裹,直接冲进洗手间,在莲蓬头下洗澡的江希凡转身面对李云儿,也不忘本能的遮住几乎遮不住的一团黑毛毛,看清楚是李云儿,又放开,径直走过来,浑身上下都是水滴。
“你哥哥找你说话呢,我估计是急事。”李云儿咽了咽口水,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喜欢看江希凡洗澡,他的皮肤很好,一个疙瘩都没有。
江希凡把右手放在李云儿睡衣上擦了擦泡沫,接过电话,“什么事哥。”
江希文的声音有些小,“没什么,希望你们好好的。”
江希凡停顿了三秒,“你也别太当回事,等我回家和爸妈说让你搬出来住吧,过去的事情,让他们过去。”
李云儿又在那使劲挠头发,因为听不明白。即使把头发弄得很垂很柔顺,这乱抓头发的毛病一点没有改,江希凡一边打电话,一边用另一只手阻止了她这一不良习惯。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江希凡重复着这句话,抬头看天空,没有一只飞鸟,没有一片白云,只有空洞的,无边际的遥远,天有多大,大到什么地步,天空以外的是什么,天空以外的以外是什么。
“别想太多了,啊~~~~~~~~~~~~~~!!!”江希凡一声叫。
李云儿抓头发动作被阻止后心有不甘,趁江希凡打电话之机,用手去抓他敏感处,她的右手捏住江希凡的左边耳朵(想歪的统统面壁去)。
“怎么了?”江希文问。
“那家伙在闹我呢,不和你聊了,保重。”江希凡放下电话,剥开李云儿的睡衣,一阵肆虐伴随着灿笑,这个澡反正是白洗了,又得洗一次,真是浪费生活用水。
江希文挂了电话,咖啡的香气越来越浓。象是一个信号,吸引人往屋子里走去。
江鼎盛不在,不知道是真不在还是有意不在,他喜欢工作,工作用的精力太多,床上的精力就太少,自知有愧,知难而退。
白洁在上楼前给了江希文一个眼神,那是怎样的企盼和留恋。
江希文看着那壶咖啡,只要一小杯,就能让人忘记烦恼,到达情欲的癫峰。多么珍贵又繁琐的配方,竟然让化验师目瞪口呆,我们迷恋的究竟是肉体带来的安全感,还是寂寞带来的犯罪感。上天给了我生命,我却甘心毁灭。
喝咖啡,喝咖啡,喝咖啡,味浓情更浓,咖啡落肚,眼泪涌出。
推开门,白洁微笑若初夏蔷薇,笑里带着甜美的香气,熟悉的器官,温柔的褶皱,颜色深,代表感情深。
“来吧我的孩子。”白洁抱着江希文的背,真喜欢这样啊,就这么熟悉而亲切的抱着,就算不动,只是放着也没有关系。
江希文的眼前模糊,一个杀人犯把枪―――真实的枪交给他,他却用枪来自杀,奔跑奔跑,永远都是那条路,那些有颜色的梦境,恍恍忽忽,身体下的女人是嘉碧琼还是方芬芬,叫的那么大声。
来吧,满足我最后一丝幻想,我解脱了你才解脱,血是纯洁的,我的身上留着你的血,现在我还给你,彻底干净毫无保留的还给你。
白洁觉得昏厥的那一刻,快乐的脚趾要抽筋。突然清晰感觉到一股液体冲刷着自己的下身,然后顺着大腿留下来,身上的那个人,已经伏倒在身上微弱的喘气。
她笑了,拍了拍江希文的屁股,傻孩子,你仿佛要一次把一生的都做完呢傻孩子。
而江希文的眼泪是红色的,耳朵流出来的眼泪也是红色的,然后是肚脐、肛门和尿口,开始只是慢慢的,然后是大把大把的血,仿佛水库决口一般争先恐后的从身体里涌出,白色床单,白色床罩,白色被子,中间浸泡着血,向四周迅速蔓延开来。
白洁扶着江希文,不知所措,只是大声喊着,来人,救护车……。
医生来的时候,白洁穿戴整齐,江鼎盛、江希凡站在床边一声不响,谁也不忍多看一眼,护士把头别过去,看着医生,“意思是,这样子还需要救吗?”
江希文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