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群雄传-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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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那样诱人,万一易主之后有何闪失,那他可就是南境岛的千古罪人了,该如何向百姓交待,又如何向叔父交待呢?他的脚步不由地慢了下来,快到宅院的时候,已见杨婉婷远远地在院门口等待,他放下苦闷,对佳人一笑,杨婉婷快步走下院门,搀扶着他,替他整了整衣领,疼惜地说:“天意,你回来就好!”荆天意一脸疲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刚要开口,杨婉婷轻轻地捂住他的嘴,说道:“什么都别说,我懂,我们先回去吧!”
荆天意疲惫地笑了笑,二人随后进了府内。杨婉婷命人打了洗漱水来,亲自替他梳理洗漱,换了干净衣服,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大宅子,多了这个女人,仿佛一切都被温暖被照亮了,却竟是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之下,荆天意竟然感动的有些想哭,自父母去逝之后,他就再也没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他拉起杨婉婷的手,动情地说:“婉婷,谢谢你。”
杨婉婷轻柔一笑,靠在他怀里说:“天意,你我已是夫妻,何必客气。趁天还没有大亮,赶紧休息一下吧,相信这几天一定还有很多事情要操劳,你要坚强点啊!”
“呵呵,这几日岛内一定会大乱,相信以后的日子,都不会这么好过了,婉婷,对不起,你才刚嫁给我,便要你和我一起吃苦了。”
“婉婷连死都不曾惧怕,又怎么会怕吃苦呢,何况有你和我一起,虽苦尤甜!”杨婉婷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是满满的幸福和甜蜜,二人紧紧相拥,在这短暂的安宁之夜中一起迎接命运未知的安排。
次日天一大亮,荆府门前便聚集了南境岛无数的百姓,纷纷叫嚷道:“卖国贼人荆天意!快出来!出来!”
叫嚷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荆天意早已料到昨夜一战,必会引起岛内自乱,而趁乱夺取政权,正是绝佳的时机,甚至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将南境岛攻破,乔可蓝这计策真可谓是一石二鸟,既可以让荆天意身败名裂,又可以让赫安和乔向华鼎足而立,而在全盘的计划中,他所知道的,也仅止于此,至于后面又会如何,他却完全不知了。
荆世琛得知消息后气急攻心,病倒在床,口中不停地念叨:“传正云觐见本王!传!速速去传!”南境宫内气氛凝固,没有人敢出大声,东院左司马张书成急急赶来觐见荆世琛,本欲商讨对策,却见他寝宫内佣人忙进忙出,众医在内商议病情,里里外外消息都封锁的密不透风。
荆天意听传后来见荆世琛,一进屋便看到荆世琛病卧床上,昏迷不醒,张书成见他到来,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推出屋内,怒骂道:“你还有胆来这里?何不快出去将这大好江山拱手送于你那好大哥?”
荆天意没有解释,只是冷静地说道:“张将军,切勿动怒。”
“切勿动怒?荒唐!我恨不得将你手刃而后快!”张书成愤怒地吼道,说着便拔出剑来向荆天意刺去,荆天意正要举剑招架,只听又有小卒来报,说岛内又有赫安大军攻到,张书成瞪着铜铃般掺杂着红血丝的眼睛,对荆天意说:“来的好啊!你的好大哥这就来了!哼!”
随后立于大殿内传令道:“集结大军!今日定要与他决一死战!”号角再一次震彻南境岛,赫安大军已至南境宫外,战鼓狂作,号角彻天,赫安在宫外叫话道:“南境岛余兵,速速归降,否则本王攻进大殿!”
荆天意已经毫无思绪,他的记忆停留在新秀,停留在往日那些美好的回忆中,此时的他还能做什么呢?手下的将士已死伤过半,岛内大臣又一致对他产生敌意,他瘫坐在大殿内,眼前,是一切年少时的美好和玩闹,渐渐地,他失去了知觉……
56。卷一、只手遮天 群雄争霸…一 忠良遇害 楚国后人徙海外(上)
第一回忠良遇害楚国后人徙海外
公元40年,东汉世祖刘秀平定中原,最终完成统一大业。公元46年,多年与匈奴以防为主的平定西域之战,由于匈奴内部贵族爆发了争立单于位的内部战争,加上蒙古草原上连年旱蝗,内忧外患的匈奴遂分裂为南北两部。
话说楚汉相争之时,楚国战败,楚国后人一部分长居于襄阳,襄阳境内最大的楚国富商荆氏家族,三代以押镖、珠宝贩卖、丝绸贩卖、纸张贩卖为生,各地建有镖局五十间,分别以襄阳、洛阳、扬州成鼎足之势而立,取名泰兴,门下高手如云。时值战乱不断,刚稳东汉之治,又逢西平匈奴,收复羌族,南平蛮族,世事之乱致使枉死百姓无数,荆氏门下镖局所行之镖在中原内已是极负盛名之门,富甲一方。
朝廷日渐显出腐败之像,公元52年,世祖刘秀借故搜捕王侯宾客,关门屠杀不下千人,均冠以结党私营之罪,惨相不忍目睹。枉死之人中,正有荆氏镖局洛阳局总镖头荆术。荆术乃是荆超同父异母之弟,虽不是同母所生,但兄弟二人感情甚好。这一消息三月之内便传遍全国泰兴镖局,襄阳总镖局荆氏族长荆超大怒,但天子发威无人敢言,况乎一介商贾。荆超从此对朝廷死心,在中原内广结天下能人义士,并以特长取用为镖局各面人才,其中不乏入住中原的南匈奴、羌族及蛮族人士。在荆超门下,各族人均有不同分工,久而久之,各族人都有自己的谋生绝技。
南匈奴与汉人结姻最多,常与汉人一起研究医术,以行医济世为傍身之法;羌族女工、锻造之术最佳;蛮族武士各个骁勇善战。汉人则成为他们的授业恩师,这与朝廷之法不谋而合,因此荆超门下越发兴旺,江湖义士纷纷慕名而来,鼎盛之势一时无二。
荆超更借由镖局广游四海之机探寻海外无人之境,同时命府中学士研究建筑之术,荆超见刘秀统治日益荒诞专横,自知树大必招风,于是将府上研究之事视如绝密,如有泄密者斩立绝。
阳嘉年间,荆超长子荆翟掌管镖局事务,长孙荆杰年方十八,是荆翟独子,自幼便由荆超授予武功,其父常授用兵之法,并将荆杰带入府中密室,学习建筑之理。荆杰虽年少,但已是人中龙凤,荆超仙逝后,镖局便由荆翟父子二人合力掌管。
由于泰兴镖局生意鼎盛,其余各业也日益昌达,荆翟向来对朝廷毕恭毕敬,东汉永和年间,已有宦官弄权之迹,朝廷兵力并不如世祖时壮大,因此朝廷对于地方上许多富甲商人都保有戒备。各地富甲亦小心翼翼谋求生存。
这日正逢荆翟与其子在院中把酒言志,说到伤心处,荆翟不免感怀世事,一口饮尽杯中酒,对天长叹曰:“吾儿可知,当年世祖诛杀王侯宾客一事?”
“闻祖父提及过,还说当时误杀二祖父本门洛阳总镖头荆术一事,每每提及便伤心不已。”
“你二祖父当年惨遭毒手,可怜他一生英雄,对朝廷忠心耿耿,却落得尸首异处。想父亲当年英气风发,泰兴向来昌达鼎盛,而自失荆术叔父之后,洛阳镖局一度混乱不堪,众人悲恸不已,数月无人接镖,洛阳分局一盘散沙。”
“哦?那后来何人治理呢?”
“后来数月,你祖父派你三叔父前往洛阳亲理各事,你三叔父生性刚烈,是条硬汉,在洛阳数月间便将众人士气大鼓,从此定居洛阳,如今二弟远在扬州,三弟又远在洛阳,我兄弟三人业已多时未曾谋面。”
“二叔父与三叔父都乃真正铁骨硬汉,祖父当年遗命将泰兴大权交与父亲您,为的就是能够早日完成心愿,好让我们一家团聚。”
“待张乾带回拓海图,我荆氏大业可图,你祖父苦心计划五十载有余,才得今日之果,来,吾儿,你我父子二人共敬天地,敬祖宗三杯酒,求天地众神,各位列祖列宗保佑我荆氏大业早成!”
言毕,父子二人痛饮三杯。叙谈良久,至醉方归。
话说张乾乃是泰兴襄阳局一员虎将,负责领镖至全国各处,此外,荆翟给予重禄命其寻找海外无人入主之境,此命到张乾已是第二代,张乾之父生前受命于荆超,但终其一生未能找到海外之境,抱憾而终。张乾此次命船队直向南行,沿途命人绘山海图,船队行至南海郡便分三队由番禺直入南海,这一去有人数月便归,于海岸等待,有人一去不返海中葬身。唯张乾一队历经磨难于一年后返回岸上,并带回山海图。消息一传人心大振,遂派探子回襄阳向荆翟回报,说于三月内返回襄阳。荆翟闻讯后欣喜不已,命人备黄金万两,丝帛万匹,准备迎接张乾归来。
荆府备金之事不想有细作报于朝廷,朝廷早就以荆府为心腹之患,便借口诛杀。于月黑风高之夜传旨入府,斩人丁,收黄金,夺家财。一时间荆府大乱。
荆杰未及保住父亲,那来人已将荆翟斩首。眼见父亲人头落地,荆杰大怒,遂即杀了宣旨之官,而后大刀起舞,带门人杀尽来府上乱杀无辜之兵,遂后紧闭荆府三十六道大门。自知出门便是尸首异处,便在府中誓死守卫,边差人飞马奔至扬州及洛阳,向二位叔父求援。
荆翟二位兄弟荆远、荆灿闻讯后大发雷霆,遂收拾家财,带门徒二十余万从扬州及洛阳返回襄阳。全国各地泰兴号亦集结成队,收拾家财,从各地奔至襄阳。
各处援兵一到,正见朝廷官兵将荆府大门围得水泄不通,两兵相交,死伤各半,荆杰闻援兵已到,便带领府上余人一千杀出府来。
大战僵持整夜,嘶杀叫嚷之声喧天,朝廷兵马已损大部,荆氏人马三十万有余,带家财无数,火速往南海方向奔去,意欲路上能与张乾相遇,共赴海外仙境。
一路所到之处拼杀不断,其中有朝廷降兵,亦有损伤人马,行至桂阳,人马疲累不堪。正当此时,斥侯来报说前方张乾人马正于桂阳安营,荆杰大喜遂赶往与张乾会合。
张乾闻荆杰来到,又不敢太过张扬,只好于营内迎接,待荆杰一行人安顿好之后,聚于营帐之内。
“少主人一路辛苦,不想朝廷狗官竟然黑白不分!”张乾说着悲痛的拍案而起。
“父亲枉死于狗官刀下,只可惜临终亦未完成祖业,抱憾而去,我已命将士将父亲尸体随大军南下,张将军此处可将父亲先行焚化,随后将父亲安葬于海外仙境,以图大业。”
“是,属下这就去部署,只是少主人,此事不宜宣扬,还是一切从简乃为上策啊!”
荆杰听后不禁泪洒衣襟,但无奈势态紧急,只得背过身去摆了摆手,暗自默许。
次日将荆翟尸体焚化后,大军重整为前中后三部,护送黄金无数及泰兴全国门下赶至襄阳相救的门人一路向番禺进发。
行军一月,终至番禺,张乾离开番禺时已留一千人于岸上修造船只,此时大队人马到来,而船只尚未备足,荆杰又恐追兵赶来,则命张乾先带一路人马先赴山海图中所标示的海外仙境,张乾意欲誓死跟随荆杰,遂向荆杰请命由先前一起发现仙境的徒弟领兵先行,荆杰考虑再三后一再叮嘱张乾将山海图详情再教与徒弟,确保万无一失。
随后,荆杰命二叔父荆远带人先行。这夜张乾正在帐中教授徒弟山海图以及天气预测之法,算准三日之后的辰时出发。早前一起到了山海图所示之处之人乃张乾门徒20余人,今日派九人先带人赶赴,张乾便委派了自己最信任的大徒弟赵群带领其他八位师弟及荆远一行五千人,而后又调遣能工巧匠数百一同出发。
同夜,荆远与三弟荆灿在帐中饮酒作别,言辞之中不甚恼怒,借着酒劲则将心中疑虑一吐为快:“不想我堂堂荆氏一族,如今要流落到如此田地,不仅数万里江山无立足之地,还要迁徙海外蛮荒之地!”
“谁料想家变竟然只一夜之间!”荆灿听后也不禁苦从中来。
“如今还要听从那小儿之命,派我先行!万一途中生变,我命难保啊!”
“哎,二哥此言差矣,杰儿自幼就由父亲亲自培养,想必自有其中道理,当日死守荆家誓要保家到底便可见其乃仁义之士,这一路而来,他确是用兵有道,若非他你我兄弟二人恐怕也要陪同大哥一起早赴黄泉了!”
“但此一去路途漫漫,难保途中不变啊!”
“二哥休要担心,明日便去找那张乾问个明白,若是二哥途中有变,保教那张乾九族难保!”
“区区小将何足抵我性命!三弟为何不教那杰儿以人头担保?”
荆灿一听此话,便知二哥心中早有盘算,想荆家产业富可敌国,无人不垂涎三尺,如今若趁乱起兵分家,想必必能分得一半江山。但荆杰乃是长子嫡孙,而且勇略双全,如若想灭必要谋一良策。
“二哥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