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山羊东北狼-第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洋洋点点头:“是他,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几天他老是约我吃饭。”
李姐两手一拍:“哎呦我的傻孩子,他这是想追你呢。”
“啊,是吗?”洋洋装傻。
“当然是,不过这找对象最好还是挑熟人介绍的人,知根知底。”李姐苦口婆心地劝道,“洋洋,你先和他接触接触,不行姐再给你相个好的。”
“成,”洋洋一口答应,“到时候我一定找姐。”说完她赶紧背上包逃之夭夭。
魏啸朗站在捷达旁,见她出来,笑嘻嘻地打招呼:“恒源祥,啊,不对,羊羊羊。”
洋洋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后面一大堆同事看着,只好强挤笑容走了过去。
上车后,魏啸朗递过来一沓钱,“不知道是哪个脑袋短路的女生送给我好多钱,我转送给你啊。”
洋洋一把抓过钱,心情一下子由阴转晴,就连他冒充别人和自己相亲的罪过也不愿意再追究。其实魏啸朗人不坏,就是欠揍,她想。
收好钱后洋洋问:“我们去哪?”
魏啸朗微微一笑:“能吃鸡鸭鱼肉的地方。”
这辆捷达不是很新,车内空气很闷,开动后不到两分钟洋洋就开始头脑发昏。
魏啸朗看出来了,他一边开车一边打趣:“有些人真是丫鬟命,能天天坐公交车却坐不惯我这个轿车。”
洋洋差点没气得跳起来,可因为太难受,所以她只是白了魏啸朗一眼:“嗯,你这轿车很高级,花了不少钱吧。”
“不多不多,我从我爸手里抢来的,他买的时候托了人,花了七万。开了两三年,各种性能倍儿棒,如果转手再卖出去还能卖个三万左右,划得来吧,哈哈哈哈哈。”说着,他得意地笑了起来,一口洁白的牙齿闪着耀眼的光。
洋洋愣了愣,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给老娘发了一个短信,彻底瘫软在车里、
好不容易到地方,洋洋滚下车,扶着路旁的树干呕了起来。待胃里平静后洋洋直起身看了看周围,有点像大学校园。
她奇怪地问:“这是哪?”
魏啸朗兴奋地介绍:“这是D大。”
洋洋不解:“你带我来你的工作单位干什么?”
“吃饭啊,走吧,有个地方的菜老好吃了。”说着,魏啸朗率先朝前面走去。
洋洋心说他在这工作,可能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馆子,于是快步跟了上去。不过走着走着,魏啸朗竟然带着她走进了学校食堂。还随手拿起一个托盘塞到她手里:“我选菜,你跟在后面端菜。”
看来他人缘不错,一进去有个打菜的阿姨就跟他打招呼:“啸朗,来了。”
魏啸朗笑得比蜂蜜还甜:“是啊,张姨,给我来份三块钱的豆腐皮炖鸭。我今天请客,你给多打两块鸭肉。”
“行,今天的红烧肉炖海带土豆不错,姨给你多乘点汤。”打菜的阿姨一边介绍一边笑眯眯地打量着洋洋,就像打量媳妇似的。
另外一个阿姨拍着锅勺喊道:“啸朗,今天的麻辣鳕鱼也很新鲜。
“是吗,那姨给我来份三块五的。”
……
洋洋站在他身后,一脸铁青地端着托盘,手不停地打哆嗦。不一会儿,托盘里就装满了五碗菜,鸡鸭鱼肉汤全齐了。
魏啸朗找了个位置带着洋洋坐下,又殷勤地将一双筷子递到她手里:“吃吃吃,别客气。”
洋洋看着一碗碗袖珍的菜,恨不得把整个托盘都掀到他脸上去。
魏啸朗倒是呼噜呼噜吃得香,边吃还边说:“今天的土豆炖得不错,你尝尝。”
吃,当然得吃,为什么不吃,赚回一口是一口,洋洋悲愤地夹起一块红烧肉就往嘴里送。不料送到一半,眼尖的她发现红烧肉上立满了一根根油光滑亮的猪毛,不由愣住了。
魏啸朗笑呵呵地解释道:“这是本校食堂的特色,特色。”
没办法洋洋只好一拔毛一边吃。
见洋洋开口,魏啸朗也赶紧奋起直追。
很快几碗鸡鸭鱼肉就消失在两人你追我赶的竞赛中,魏啸朗放下筷子,按住胸口打了一个嗝:“好饱,你饱了没有?”
学校的饭顶饱,只是不抗饿。虽然洋洋已经吃饱了,但她还不想轻易放过魏啸朗:“饱是饱了,就是饭有点干,我渴了。”
魏啸朗很聪明,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好,你等着,我去弄喝的。”说完站起身朝水吧那边走去。
洋洋猜他可能会买一杯一块钱的可乐或者柠檬汁,可没想到魏啸朗回来,将一个装满棕色液体的碗放在洋洋面前:“喝吧喝吧,最近闹流感,食堂免费发放的板蓝根汤。”
洋洋:¥#@¥%%
出食堂后,魏啸朗开车送洋洋回家。刚到小区外面,洋洋就一脸阴霾地叫车停下,然后冷着脸下车,使劲摔上了车门,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魏啸朗心疼地检查了一下车门,正准备驾车离开,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接,里面传来了高欢兴奋的声音:“咋样,朗哥,和美女在一块呐?”
魏啸朗笑骂:“滚,我又经受了一次心理折磨,将近两百块呐。还多花了二十块饭钱。”
高欢停了一下:“二十块,你请她吃的牛肉面?”
“吃的食堂饭。”
“额,怪不得你没女朋友,朗哥你不会讨女孩喜欢啊,有时候就得给美女花钱。”
“我是在还债,又不是在追她,给她花钱我傻啊。你倒大方,钱花了一大把也没见你追到谁。再说咱是高尚的人,高尚你懂不?就是不像你那么龌龊,干什么都想泡妞。”
“行,朗哥,你真行,兄弟佩服。明天有空吗?”
……
回到家,洋洋进门就喊道:“老娘,我回来了,你吃饭了没?”
洋洋妈在卧室里跟谁打电话,没有搭理她。
洋洋推开卧室门,洋洋妈仍然和电话里的人聊得起劲,语气也比较生硬:“……你说我不懂事,你觉得我当时还应该忍着是吧,我应该像泼妇一样寻死觅活是吧……”
洋洋突然明白是谁的电话了,她没做声,慢慢地把门关上,走到厨房。厨房里冷冰冰的,显然洋洋妈晚上没有做饭。对着冷锅冷灶,洋洋突然很想发脾气,是谁说过,谈判,代表事情有回旋的余地。
Part6 秋后算账
第二天洋洋妈仍然赖在床上不去上班,洋洋也不能说什么,只好自己急冲冲地赶到单位。
下班后洋洋又急急忙忙地赶到干洗店拿衣服,刚走到干洗店门口,手机响了。打电话的阿姨是个大嗓门:“喂,是洋洋吧?”
“是我,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你妈妈工作那个店的老板,你妈妈今天又没来上班,也没请假,她是不是病了?”
“阿姨不好意思,我妈这两天是有点不舒服。”洋洋心说我老妈确实病了,心病。
“哦,那得赶紧带她去看医生,店里就不用她惦记了。她刚上班就旷工,我寻思你们家可能有些不方便,另找了一个帮忙的,你帮我跟你妈好好说说。”
虽然是老娘被炒鱿鱼,但洋洋觉得老娘理亏,一点怨言也没有:“好的阿姨,我一定告诉她。”
挂掉电话,洋洋烦躁地叹了一口气。东北几乎没有春秋两季,只有冬夏两季。前几天还在穿风衣,没过两天就气温骤降,这时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夹雪来,凉风顺着脖子一丝一丝地窜进了洋洋的身体,冻得她恨不得立刻跑回家钻进暖呼呼的被窝。
可事情没办完还不能回家,取出衣服,洋洋拿起手机按纸条上的号码拨了出去。那边刚响两声,就听一道浑厚的声音应道:“喂,哪位?”
“叔叔,我是杨洋洋,您的衣服洗好了,我这就给您送去,请问送到什么地方?”洋洋紧张地问。
对方停了一下,口气突然转阴:“临水花园,找门卫。”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洋洋的心猛地哆嗦了一下,看来对方的气还没消哦,一听到是她就变脸了。
临水花园在郊区,光打车就得花三十多块钱。那里的房子很贵,清一色的欧式两层小别墅。
到地方后洋洋头顶挎包下了车,赞叹地看着眼前的别墅群。西南的地不平,多的是一幢幢挤挤挨挨的苗条高楼,很少有这种精致漂亮宽敞的别墅群。
门口值班的保安见洋洋提着一包衣服,热心地问道:“老妹儿,你是那个给周先生送东西小姐吗?是就赶紧告诉我名字单位登个记,这雨雪下得多大。”
洋洋感激地跑过去办好手续,在保安的带领下走进了临水花园。不知是不是下雨夹雪的缘故,花园里很安静,给人一种没有人气的感觉。休闲区那些健身用具也很新,几乎没有用过的痕迹。
洋洋奇怪地问:“保安大哥,我怎么觉得这里没几个人住啊?”
保安看看左右,一脸神秘地低声说道:“有,这的房子卖得老好了。不过有一大半是那些有钱人买来养鸟的。你说哪个当家媳妇谁舍得在这买房?孩子在郊区上学多不方便啊。”
洋洋同意,除非是投资,否则有几个正牌夫人会糟蹋家里钱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买房子?至少有一半大手大脚花钱的女人花的都是别的女人的男人的钱。就像洋洋妈,连给自己买一件好衣服都舍不得,因为她总能不停地回忆起和老公奋斗时的艰辛。可洋洋爸勾搭的那个小三,却能眼也不眨一掷千金,一双凉鞋抵得上洋洋妈一年的衣服。
“那么,那个周先生也在这养了一只鸟?”洋洋问。
保安摇摇头:“好像没有,他不是经常回来。平常也没有女人进出他家,男人倒是不少。我也觉得奇怪,他一个有钱的单身汉干嘛在这买房?”
洋洋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周先生是男人养着的鸟?”
保安停下脚步,猛地回头,紧张地说道:“你是说 该(GAY)?”
听到这个怪味豆语气的单词,洋洋对保安大哥佩服至极:“大哥你也知道GAY?我们女生喜欢称之为BL。”
透过密集的雨夹雪,保安大哥抬起沾满雨水的脸,神情肃穆地望着前方:“时代不同了,男人女人都要学会在某些方面保护自己。我们必须勤学知识,以防遇到什么不测被坏人所害。谁知道明天天不会塌呢,你看人家那个瑞典中立国,不也年年搞什么演习?”
看着保安大哥一米八九的魁梧身板,洋洋再次赞叹:“大哥,我应该学习你这种未雨绸缪的精神。”
就这么一路聊着到了周先生住的别墅,洋洋上前按了门铃,里面的人懒懒地问道:“谁?”
“叔叔,我是杨洋洋。”一想到那张冻得杀人的脸,洋洋的声音就忍不住发颤。
电子锁咔嚓一声打开,里面的人命令道:“自己拉门进来。”
保安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老妹,他是GAY,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洋洋哭笑不得,周先生是GAY这个说法是她一时起兴胡掐的,没想到这个单纯的保安大哥竟然当真了。
安慰完洋洋,保安大哥警惕地瞥了一眼别墅,飞快地走掉了,那架势就像花姑娘看到了色 狼。
洋洋抖抖地拉开门走进去。欧式大厅装修得很漂亮,每一个角落都透着让人心动的奢华。客厅里的组合音响里正播放着《今夜无人入睡》,但客厅中没人。
洋洋伸头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问:“叔叔,衣服给你放在哪?”说完她支起耳朵等对方回答。
忽然,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洋洋低头一看,成串的水珠正从自己那个当伞使的挎包上滴到干净的地板上。她慌了,赶紧蹲下 身从挎包里掏出纸巾就开始使劲擦。
“别擦了,起来。”
洋洋抬头一看,周先生站在她面前,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宽松的米白色休闲裤,脚上拖着一双大号棉拖鞋。大概是衣服颜色的关系,所以虽然他目无表情,洋洋却觉得他比初次见面的时候要和善了许多。
“进来。”周先生甩下这两个字,自顾自地走过去在客厅沙发的主位上坐下。洋洋忙脱掉鞋子,套上拖鞋,走到周先生面前,恭恭敬敬地将提着衣服的双手往前一伸:“叔叔,您的衣服。”
周先生面色一沉,拿起遥控器关掉了音响,从嘴唇里挤出了一句话:“你觉得我有多大?”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洋洋紧张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男人毫无皱纹的脸庞,充满了危险意味的眼神,老实地答道:“三十四五岁吧。”
周先生冷冷地一笑,用眼神示意:“读一下桌子上的东西。”
洋洋是个识时务的人,她点点头,将衣服放到身旁的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纸,像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朗读了起来。